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哄声还在继续,简立文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浅笑叹息,“真拿你们没办法……”转身扶住文月的双肩,环顾四周,正要俯身,却在最后一个瞬间停住。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
站在人群前头的她,浅浅地笑着,直勾勾的眼神,似乎生怕遗漏他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立文?”文月微觉讶异,抬起头看着他。
简立文涩涩一笑,微微俯身,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再吻下去,只得微松开五指,放开文月的双肩。
呵……呵呵……
她的唇边,跟着浮现苦涩笑容。
他看到她了。
可是,刚才的动作……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她,那么,他也会真的继续做下去?
“薇薇?”莫名唤道,嗓音里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焦急。
她还是没有办法遗忘呢,他的气息,温柔到极致的拥抱,那些让她脑袋一片空白、双膝发软的吻。
他却已经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女子耳鬓厮磨?
为什么?
为什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停留在那些过去?
“薇薇?”莫名焦急地道。
她终于回眸,带着满脸的浅淡笑意,伸手揪住莫名的衣领,逼迫他俯低身躯。
其实,只是一个瞬间发生的事情。
简立文放开文月,回过身看向她。
尉临风匆促跳下司仪台,赶往场地中央。
她咬了咬牙,踮起脚尖,抿嘴吻上莫名的唇畔。
莫名愕然睁眼。
“啪嗒”一声,手中的水晶杯从莫名的指缝间跌落,砸在大理石地面,碎裂成无数晶莹的碎片。
还在起哄的围观人群,都因为这一声脆响,而将目光转向了这里,而后,统统僵住身形。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莫名从她的唇畔微微退开,目光轻柔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叹息着复又上前,伸指拭去她的眼泪,侧过脸,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反应过来的人群,自动在两人的身周让出了一个圆圈。
不论是在仰恩,还是在圣罗德,永远都是排行榜第一白马王子的莫名。
新鲜出炉、没有人知道来历的学生会宣传部干事,一身白纱雪纺,清丽如暗夜幽兰的张雅薇。
没有人知道,圣罗德校刊的记者们究竟都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只看到他们呼啦一声,一下子围了上来,像是久饿的狼群般,眼放绿光地端着照相机,连连按下快门,捕捉着这个惊天八卦的美妙场景。
不断闪耀的镁光灯中,莫名微微退后,捧住她的脸,叹息着在她的唇畔低喃,“……何必呢?”
☆、48第二章
圣罗德的宴会厅,在厚重的垂帘后,有无数个往外延伸,悬在半空的小型露台。莫名紧紧拉着她的手腕,闪过拥挤的人群,走上其中的一个露台,这才放开了她的手,回身关上落地窗,又严严实实地拉上窗帘。
她低垂下头,走到露台边缘,倚栏而立。
虽然仍是夏末,夜晚的空气却已经微凉,身上的白纱雪纺根本挡不住风,她微微缩肩,一阵温暖却立刻袭来,回身一看,却是莫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
她心头微痛,回眸静静地凝视着莫名。
“披着吧。”莫名淡淡一笑,回身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坐下,撑首叹息道,“你明知道……我拿你没有办法,是不是?”
她抬手揪住他的外套,低垂下眼眸,“……对不起。”
莫名笑呵了一声,抬首凝望,她的背后,是漫天的闪烁星辉。
“没关系。”他低声道,“就算只是利用我,也没关系。”
她怔怔抬首。
“毕竟……”莫名笑容温润地道,“我对你而言,还算有利用的价值。”
躲在露天阳台的两个人却并不知道,整个宴会厅,已经因为他们而天下大乱。
尉临风站在纷乱人群里,眼神微恍。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外表乖巧柔顺的她,其实比谁都刚烈坚决。
“临风?”陈志燚跟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臂,“接下来的节目需要你……”
尉临风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陈志燚怔了怔,却又立刻跟了上去,“临风!”
尉临风钻入厚重垂帘的后方,一路疾行,沿着宴会厅的角落搜寻,一个一个地闯入露天阳台,却惊扰了无数对躲在角落里的情侣。情侣们眼见这位即将卸任的学生会主席一脸焦急的寻人模样,以为是哪位表演者走丢了,也不敢出声斥责。
“临风!”陈志燚压低了声音,试图唤回尉临风的理智。
尉临风的脚步却越来越急,又接连遇到几个门窗紧闭的露台,终于忍耐不住,一拳砸上墙壁。
“尉临风!”陈志燚挥手赶退周围的寥寥几个观众,上前拉住他道,“不要在这里发疯!校刊的记者们可都还在!你想上校刊吗?”
尉临风再次挥手甩开他,低吼道,“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陈志燚露出怜悯眼神,步伐微退,心底却忍不住微微叹息,何必呢?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他是莫名,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尉临风大约也读懂了陈志燚眼底的言外之意,眸光微黯,喘息着平复了呼吸,甩手下楼,陈志燚不放心他,只得跟了上去。
黑色的凯迪拉克从圣罗德的学生会专用车库里开出,一路闯了无数个红灯,疾驰向阳明山上的尉氏别墅。
“少爷?”得到消息,赶出来迎接的管家惊讶地看着尉临风飞快地上楼,沿着走廊狂奔。
管家想,少爷这是怎么了?刚刚回神,一个身影又跑进了他的视野,“陈少?”
陈志燚苦笑着瞥了管家一眼,挥挥手,继续往前跑去。
尉临风推开了她的卧房,却看见一室冷清,她临走前换下的衣服,随手丢在了床沿,也没有移动过。感觉心脏猛地一沉,他返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依旧是一室的清冷。
陈志燚喘息着赶上他,却看见尉临风怔怔地站在两间并连的卧室门口发呆。
“呵……”尉临风抬手挡住额头,低垂下头,“你说得对。如果是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陈志燚直起身,笑意涩然地扬声道,“管家,拿酒来!”
尉氏别墅的屋顶,尉临风和陈志燚并坐对饮,陈志燚转着手中的酒盅,瞥了眼埋头喝闷酒的尉临风,忍不住轻声叹息,“女人啊……”
张雅薇,一夜未归。
她和莫名坐在露天阳台的沙发上,看了一夜的星星。直到东方晨曦初现,方才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莫名点点头,跟着起身打开落地窗。宴会厅里一片冷清,显然是早已收拾干净,不复昨夜的繁华,两人并肩走出礼堂,因为还未正式开学的缘故,校园里根本看不见人影——也幸好没有人,否则,看见两人一身昨夜的衣服,便又是一条惊天八卦。
莫名开着车将她送回了阳明山,一路沉默无语,她下了车,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莫名看出了她的无措,却只是淡淡一笑,道,“进去吧。”
她点点头,转身走入雕花铁门。
身后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轰鸣着渐渐远去,她回过身,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门外,雕花铁门慢慢闭紧,于是怔怔一笑,在原地站了站,又继续朝前走去。
回到自己房间前的时候,尉临风的卧室房门依旧紧闭。她将身子后仰,靠上房门对面的墙壁,微微吐出一口浊气,静静地站了一会,正要回房,却看见隔壁的紧闭房门突然打开。
似乎是没有料到会看到她,穿着晨褛的尉临风怔怔地微扬起唇角,下巴露出青色胡茬,神色是难得的憔悴。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微笑,“三哥,你的胡子都没刮。”
尉临风怔怔地看了她良久,忽地微笑垂首,眼神淡淡地抬手抚摸着下巴,转身入房。
她却不知道为何,着魔了一般地跟了上去。
尉临风转入洗漱室,拧干了条温热毛巾敷脸,看见她也跟了进来,却只是轻瞥了一眼,道,“你进来干嘛?”
她倚在门边,笑道,“看你刮胡子啊,我好像还没看过男人刮胡子。”
尉临风伸手拿过洗手池旁的剃须泡沫,将一团细腻泡沫轻压至掌心,闻言动作微顿,“你爹地呢?也没看过?”
她双手环胸,笑道,“我爹地说,没刮胡子的男人,是不能见人的。”
尉临风淡笑垂眸,复又看向镜中,将手中的泡沫涂上脸颊。
“三哥。”
“唔?”
她忽道,“我听管家说,你喝了一夜的酒?”
尉临风微怔,手中的剃须刀跟着一偏,下一秒,下巴便是一阵火辣辣地疼。
她眨了眨眼,啼笑皆非地看着一丝细微的红从白色的剃须泡沫里泛出,忍不住上前,一把夺过尉临风手中的剃须刀,“我来。”
尉临风俯身看她,眼底浮现微弱笑意,“你来?”
“啊。”她拿过皮革,擦去刀刃上的泡沫和细碎胡茬,昂首看他,一脸不服输地道,“至少刮得比你好。”
尉临风低低一笑,放开手,任由她在他的脸上动作。
她昂着头,凝视着他的下巴,一手扶住他的脸,一手握住剃须刀,小心翼翼地刮了一会,忽然停下手,揉了揉脖子,叹了口气道,“你应该长得矮一点。”
他低笑着伸手想要接过剃须刀,她却闪开了他的手,“干嘛?难得我肯为你服务呢,别这么不领情。”
四目相对,似乎是被触动了某根心弦,尉临风眼底的笑意微敛,“薇薇。”
“嗯?”她抬起头。
“你和莫名……”尉临风喉结微动。
她眨了眨眼,忽然浅浅一笑,却又立刻收敛了笑容,专注而沉默地替他刮着胡须,从左至右,避开了他自己弄出的伤口,干干净净地刮了一遍,又拿过温热毛巾擦掉了残余泡沫,这才放开手,笑道,“好了,刮完了。”
她低下头,回身冲洗刀片,尉临风在她的身后站了一会,叹息了一声,越过她的身边,走出漱洗室。她简单收拾好东西,便也跟了出去。尉临风却早已换下晨褛,穿了一身休闲衣服,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头,一脸专注地处理电子邮件。她从另外一边爬上他的床,旁观了一会,渐渐觉得有点困倦,于是侧头靠上尉临风的肩。
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悠长,尉临风身躯微僵,她感觉到了,霎时一惊,睡意又呼地飞走,一脸疑惑地回眸看向他,却见他也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她鼻尖微酸,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咬唇硬是扳过他的肩,靠了上去。
尉临风听见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自己的背后传出。
“我知道,我不应该那样利用莫名。可是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为什么……不干脆对我绝情一点?”
尉临风压抑下紊乱心跳,强装平静地道,“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和莫名在一起。”她闷闷地道,“在露台,看了一夜星星。”
尉临风叹了口气,回过头道,“星星有那么好看?可以看一夜?”
“我又没说很好看。”她闷闷地捶了他的背一拳。
尉临风叹息着垂眸,十指继续在键盘上飞舞,觉得自己真是个傻瓜,白白胡思乱想了一夜。身后却一直都没有声音,过了很久,尉临风才感觉到她沉甸甸的重量微往旁偏,他眼疾手快地移开电脑,回身接住她,轻轻放平,又扯过薄被替她盖上。
像是终于在睡梦中得到了平静,她一脸乖巧柔顺地蹭了蹭他的枕头,叹息着陷入甜甜美梦。
尉临风却不知道,这样漫无边际的苦涩守候,何时才能够走到尽头。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黄昏。
屋内无人,她懒洋洋地赖了一会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