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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了扬眉,带着懒洋洋的神情,微微躬身道,“我的荣幸。”
“严少渊!你给我上来!”数学课进行到第十分钟,班主任兼数学老师钱老师的额头,青筋隐隐浮现,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断喝。
张雅薇和赵家璇双双转头,眼睁睁地看着一团白色的纸团从天而降,准确地击中严少渊的脑袋。
“老师……”严少渊抱住头,可怜兮兮地噘着嘴,看着钱老师。
钱老师忍不住噗哧一笑,却还是喝了一声,“给我上来!”
然后就见一个一米八的个头重重地站起身来,长手长脚,大踏步上了讲台。
张雅薇却在他起身的时候倒抽一口凉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赵家璇听到了,“你怎么了?”
她嘶声反手揉着自己的脊背,低声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又撞到我了。”
从开学的第一天起,严少渊好像就跟她的脊椎结下仇恨。
“他要是再撞到我一次,我就……”
“就怎样?”赵家璇眼睛晶亮亮地看着她,等着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报复计划。
“就……就拿本书K死他!”
刚说话这句话,一个纸团又砸中她的脑袋,
不是吧?她呆愣三秒,我有这么流年不利吗?
“噗哧!”赵家璇捂着肚子,窃笑着将脸埋进了书桌。
她扭头四顾,四周的同学们都仰着脸看着讲台上的钱老师,认真听讲,一片平静。
叹了一口气,她低头捡起纸团,指望能从中找到有关凶手的线索。
皱巴巴的纸张上,画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侧脸漫画美男头像。头像的旁边,写着两句话:“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句诗不是……
她咬了咬笔杆,皱着眉头,刷刷地在下面添了两行字。
严少渊替钱老师写了一节课的板书,直到下课铃声想起,才被放了回来。他轻松地跳过赵家璇故意伸出来的腿,还抖了抖浑身的粉笔屑,“小花痴——”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嚣张笑容地挑衅道,“麻烦下次换个有创意一点的招式。”
“你……”赵家璇正要拍案而起,严少渊却已经将视线转到了另外一边,“这是什么?”他眼尖地从张雅薇的课本下抽出被压了半节课的纸张,“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微笑着看向她,指着底下添上去的两行小字,道,“这是你写的?”
“啊。”
严少渊拍了拍她的肩膀,满意地笑了笑,“干得好。”他顺手将纸重新揉成团,随手一甩,“喂,辛野,还给你。”
坐在教室最角落位子里,穿着格子衬衫的戴眼镜的男子手一抬,接住了纸团。
她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严少渊,“那纸是他写的吗?”
“是啊。”严少渊笑眯眯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语文老师不是要考背唐诗吗,所以我们最近就在玩背唐诗的游戏。谁输了谁请客,哈哈!”
“哼。”她撇撇嘴道,“他都把纸团扔到我头上了。”
“对不起啦。”严少渊很没诚意地道着歉,“要不,放学我请你吃冰淇淋?”
物理课上到一半,张雅薇的身后,传来很奇怪的呢喃声。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断断续续,犹如卡住了的留声机。
她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会背后的疯子,却被扰乱得根本听不下课。
叹了一口气,她轻声地接了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卡壳的留声机瞬间失声,严少渊立刻在皱巴巴的纸团上奋笔疾书,“谢谢啦。”尔后,顺手将纸团甩出。
她耸耸肩,没有回头。
辛野眼角一瞥,精准无比地伸手接住刚刚飞到半空的纸团,摊开来,看了一眼,微笑着批注了两个字,又原路扔了回去。
听课听到一半的张雅薇忽然感觉自己的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虫子?
她打了一个寒战,起身一身鸡皮疙瘩,双肩用力一抖,而后大惊失色地回头,“什么东西?是不是虫子?”
“呃。”严少渊伸出的食指僵在半空,抬起头来,嘿嘿一笑道,“是我,不是虫子。”
她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方才低声道,“干嘛?”
严少渊将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唰地一声摊到她的面前,点了点角落里的两个字,一脸谄媚笑容地道,“还有。”
“哼。”她瞪了他一眼,“我要听课。”
“听什么课啊!呃……”他在她的瞪视目光中吞下了未竟之语,“帮我一下啦,我物理很厉害的,可以免费帮你补习哦,保证比老师讲得还好!”
她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就你?”
严少渊一脸受到严重侮辱的表情,“喂,我的入学成绩是全班第一名好不好!”
她皱了皱鼻子,犹豫地看着他。
“拜托啦。”他双手合十地道,“我赢了辛野的冰淇淋,也分你吃?”
“成交。”她笑眯眯地抽走了他手上的纸张。
辛野一手接住空中飞过来的纸团,摊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即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需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藐云汉。
一字不错?
辛野讶异地扬了扬眉,撑着下巴,看着坐在严少渊前面的那个女生。
背后又被戳了好几下,张雅薇无奈地垂下头,反手接过严少渊递过来的纸团。
这是第几只冰淇淋了?她想道,两个无聊的男生,这么无聊的游戏,居然也能玩这么久……
摊开纸,这一次,纸上却没有半首未完的词句,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唐诗三百首,你全都会背?”
她微笑着低头,很认真地写下了一段话,而后收笔,满意地吹了吹。
好吧,她承认,她用的是原子笔,完全不需要吹——她只是觉得很得意,如此而已。
辛野将纸团一点点摊开。
“其实也不是啊,要是没有名句或者我觉得很美的句子,我就不会背,如果想考倒我的话,记得要找没有名句和很美的句子、而且够生僻的唐诗。”
好狂妄的口气。
辛野笑了一笑,随手将纸条夹进课本。
“尉临风,有人找!”
尉临风一挑眉,探头走出教室,“谁?”
文月斜倚着走廊的护栏上,微笑着看他。
“是你?”他淡淡一笑,走到她的身旁站定,“找我有事?”
“忘了吗?”文月眨了眨眼,调笑道,“是你自己说,后会有期的。”
他略略回想了一下,笑道,“是啊,我是说过这句话。”
一眼看穿他的迟疑,文月笑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已经忘记了吧?而且还不止忘记这一句话。”
尉临风笑而不语。
“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样才能够找到我吧?”文月笑着转身要走,背对着尉临风挥了挥手。
他微笑着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再见。”一回神,却意外地看见陈绍麒站在教室门口,一脸诡异笑容。
“她是谁?”陈绍麒走过来,勾住尉临风的脖子。
“文月,文老太爷的孙女。”他笑着转身,从三楼往下望,“记得我上次说过的那个牛排煮得很棒的主厨吗?”
“怎么会不记得?”陈绍麒笑道,“拒绝了你的重金诱惑的那个嘛。”
“那个主厨,是‘悠然’的主厨。”
陈绍麒挑了挑眉,淡淡一笑,“你打算从她手上,买下‘悠然’?”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点即通。
尉临风轻柔地笑了笑,“没办法啊,那个主厨说,他只会呆在‘悠然’。”他的眼神忽地冰冷。
“怎么了?”陈绍麒顺着他的眼神往下望去,看到了千岛雪子的身影,“哦,是她啊……临风,你说她的下场会是怎样?”
“我只知道,从小到大,得罪馨的人就不会有好下场。”尉临风迅速恢复笑容道。
“也是。”陈绍麒耸耸肩,笑道,瞳孔却慢慢缩起。
去年的那架发生事故、害得薇薇父母丧生的飞机所属的MUJ航空的董事长,就是他的父亲。
原本就对薇薇感到愧疚的他,最看不得的事情,就是有谁害她伤心。
这个千岛雪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打薇薇?
英奇中学校门口,三辆自行车并排停在小卖店门口,严少渊手捧着三个冰淇淋,颤巍巍地跑出来,“冰淇淋来了!”
“谢谢。”张雅薇微笑着接过冰淇淋。
“哪。”与对着张雅薇的满脸讨好的笑不同,严少渊臭着一张脸,将冰淇淋递给赵家璇。
“哼!”赵家璇不客气地接过冰淇凌,极度不屑地扭开脸。
“喂,严少渊!”一辆半新不旧的弯把自行车疾驰而来,在严少渊前面嘎然而止。
“阿也?你还没回去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严少渊慢吞吞地迎了上去。
阿也?
张雅薇打量着他。
长长的额发,盖住了他的双眼,厚薄适中的双唇,却棱角分明——听说,这样子的人,会很有个性。
“我被许教练拦住了。”辛野径自低声和严少渊说着话,“许教练叫我们两个过几天去篮球馆报道。”
“哦。”严少渊应了一声,看了手上的冰淇凌一眼,递给辛野,“哪,这个请你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辛野接过冰淇凌,“我走了——”一手握住车把,飞快地蹬着脚踏车,敞开的格子衬衫,在他的身后飞扬。
“你们很熟?”她歪着头,看着辛野的背影。
“嗯,我们初中三年,都念同一个班。”严少渊笑了笑,道。
张雅薇一口一口地舔着手中的冰淇淋,突然对这个叫“辛野”的男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
夜色之中的张家大宅,房子的一偶,专门辟作击剑室的屋子里此刻漆黑一片,只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的隐隐月光,照出一个白色人影。
张天浩穿着击剑服,脸藏在面具之后,手上的击剑随着身体的前进破空而去,剑尖颤巍巍地抖动。
空落落的击剑室里,一切东西都在黑暗中闪着银白色的光,屋角的一个架子,与众不同地涂成了黑色,架子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八把把手各异的击剑,其中一把的把手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闷在击剑服里的张天浩已经满身是汗,却仍不愿意停下来。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风少的电话。”
张天浩停下脚步,摘下脸上的面具,扬声道,“问他什么事,不着急的话,我过会再打给他。”
“是,少爷。”管家应道,过了一会又道,“风少说,他等你的电话。”
“知道了。”张天浩一扬手,面具“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额前的发因为流下的汗都黏在了一起,他走到落地窗前,湿漉漉的手按上去,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喘着气看着窗外的花园。
多年前,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为什么我爹地从来都不夸奖我?”小小的莫名满脸的沮丧,低垂着脑袋,坐在花丛中,“是不是我还不够努力,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你再说我扁你哦。”他凶巴巴地说道,从击剑室里拖出一把最重的击剑,一路拖过草坪,拖到莫名面前,“哪,我爸说,练这个,可以修身养性。”
“笨蛋浩。”小小的连雨馨用好听的声音,大声地说道,“那是你爸用来骗你的啦,这个东西对莫名没用的。”
“你叫我什么?”他握起拳头,血液冲上脑门。
“莫名,你看,你看,浩又生气了。”连雨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