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一会儿功夫以后,我脑子总算清楚点儿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付苗苗已经从座儿上站起来,准备走了。
我眼瞅着付苗苗走到门口了,想喊,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锦城四少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章节字数:3082 。电子书:11…05…27 00:10
我是个心里搁不住事儿的人,打川辣子回局里,我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想着付苗苗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又想到我哥在陆子言结婚的那天早上出去过,心里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我哥兴许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一个下午,我在科室里就那么待着,人是挺老实地坐那儿了,可心早飞了,我不时抬头瞥一眼对面儿那梁浅浅,丫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好容易挨到快下班儿的点儿,我正收拾东西打算走人呢,结果我们正科推门进来了。
确切地说,不能再称呼正科了,应该是“前正科”。早些日子,就有消息说,我们正科升了,我瞧着那红光满面的样儿,估计是真升了。
我们正科跟梁浅浅同姓,姓梁名山,这名字,乍一听,有点儿水泊梁山的侠义味道,殊不知,我们正科那是披着狼皮的狐狸,奸着哪!
梁正科信步朝我跟梁浅浅走来,步步生莲,容光焕发,四方脸上洋溢着笑容,甭提多美了。
我跟梁浅浅站起来,都叫了声,“梁科”
梁正科笑眯眯地瞅了瞅我和梁浅浅,我被看得有点儿发毛,干脆先发制人,“梁科,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
不得不承认,我说这话时候,脸上配套地带了个挺谄媚的笑,但我自认为,这也就是单纯的礼貌,充分表示我自身修养良好。
梁正科这下笑得更欢了,顾自笑了会儿,又感伤起来,“明儿起,我就不在这科室了,干了几年,这冷不丁一走,心里头还真有点儿空落落的”
梁浅浅不失时机地笑道,“嗨,梁科,您这是喜事儿哪,往后您要哪天儿想起您手底下的这些个兵啊,就回来瞧瞧我们”
梁正科环视一圈儿科室,那神情,还真是有点儿不舍。要说我们这梁正科,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也才三十来岁,就升副处了。
不过这梁正科升了是喜事儿,可也留下个遗留问题——我们这科室的正职空下了。要是原先,这位子梁浅浅想做,还有些机会;可现如今,悬了。
梁正科见着我跟梁浅浅都没说话,干脆自个儿就提出来了,“浅浅,苏子,你俩还年轻,都大有前途”梁正科话没说透,甚至也就擦了个边儿,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可跟明白人儿说话,从来不需要说太透,太透反而没劲了。
我跟梁浅浅都点着头,回视着梁正科饱含殷切期盼的小眼睛。
梁正科大概是觉着该交待的,都交待差不多了,这就要走了。可临走前,梁正科竟然把我叫到跟前儿了,拍拍我肩膀,笑得慈祥和蔼,“苏子,好好儿干,前途无量”
梁正科这俩下拍得尤其重,好像打算要把殷切的希望拍进我肩膀似的。我晃了晃,赶忙站住了,朝梁正科点头笑笑,“那必须的,您走好”
梁科这才满意地走了。
梁科一走,我回过头,就瞧见梁浅浅脸色阴了阴。我心里暗暗好笑,丫脸色能不阴嘛,梁浅浅等这个正职等得苦啊,好容易正职空出来了,却让我抢了。刚梁正科把我叫到跟前儿,拍我两下,我心里立马儿就明白了——得,我也要升了。
我这人心思是不够细腻,可好歹在局子里也受了两年熏陶,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点儿,梁正科把我叫到面前,其实已经是表明态度了——正职这位子,梁浅浅没戏。
我之所以心里暗暗好笑,倒不是嘲笑梁浅浅,就是单纯觉着这事儿挺讽刺的。梁浅浅巴巴等了这个位子两年多了,结果到头来,这位子落我手里了;您问我为嘛不谦让?——不能够!我虽然说自个儿见天儿地混日子,但我对这工作可是真上心。为嘛?——就因为这锦城里,我姓“苏”,所以我得着什么,人都得说一句——嗨,那妞儿不就姓苏嘛,她要不是苏家人,能怎么怎么的嘛。
我姓苏怎么了?我姓苏就活该所有努力都被抹杀?我姓苏,还招谁惹谁了不成?
我心里清楚,虽然能升上这正职,跟我这锦城里金光灿灿的姓还是撇不清关系,但我不愿意放弃,既然能得着一证明自己的机会,我能那么傻放手不要嘛?
在这科室里,正职说话才好使,副职其实就一打杂的,这要能转正了,倒也是个证明自己个儿能力的好时机,机会既然来了,我当然要抓住。
这边儿梁浅浅脸色越来越暗了,就站那儿,好半天没动弹。
气氛挺压抑,我懒得再跟梁浅浅这耗时间,索性走回座儿,提了包走人。
我刚走到门边儿,抬脚要出门,就听着身后梁浅浅说了句,“苏晓儿,我输了,可我就是不服,你丫不就是有个好爹跟老爷子嘛,你丫要不是姓苏的,今儿你凭什么跟我争?”
梁浅浅声音不大,但里边儿怨气重得很。
我听着梁浅浅的话,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我没回头,就给丫撂下一句话,“你丫有本事,也跟我姓苏!”
我刚踏出门,就听得“砰”地一声,我回头一瞧,我身后两步,躺着一碎茶杯,梁浅浅敢情是气糊涂了,丫想谋杀呀这是。
我冷冷瞥了一眼地上那碎茶杯,没理,就这么走了。
本来,这一下午,我心里都塞着付苗苗跟潇潇的事儿,结果临出局子前,跟梁浅浅闹了这么一出,我都快把那事儿给忘了。
我一路走着,越走越觉着心里堵得慌,又不想回家,忽然就想起来,从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爱去东大后边儿那小夜市儿瞎晃悠。
东大靠近锦城郊区,反正路有点儿偏,要靠我这两条腿去是不大现实。
我拦了辆的,钻进去,跟司机师傅说了声,“麻烦您去东大”
这会儿虽然是下班高峰时间,但因为东大地偏,倒也不堵车,车子差不多开了半个点儿就到东大北门儿了。
我付了钱下车,现在差不多六点,东大北门儿边儿上这小夜市儿还不是太热闹。
我已经有些年没再来过东大了,东大没怎么变样儿,跟记忆里差不多。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对东大的记忆也有点儿模糊了,从前,是逼着自己忘记,现在,是真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我走着走着,就听着身边儿一女孩儿挺清脆的声音,“抢劫!”
我一愣,偏过头一看,原来那女孩儿身边儿还有个男孩儿,模样儿挺清秀,斯斯文文。
那男孩儿什么也没说,笑着把女孩儿拥怀里了。
敢情是小情侣闹着玩儿呢,我看着眼前这副挺温馨的画面,脑子里很快晃过另一副画面:
那时候,是大二还是大三,我记不清了。
我就记着,我是个疯丫头,上大学那会儿,爱闹腾,尤其爱闹陆子言。经常是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地吓他。
有一回,我趁陆子言没注意,跑到他身后边儿,故意粗着嗓子喊了声,“抢劫!”
谁知陆子言竟然说,“我没财,劫色吧”
我愣了,正当我愣神的功夫,陆子言把身子转过来,一把把我搂怀里,对着我笑,那笑甭提多好看了。
当时我看着陆子言那一笑脸容,就想着,我这辈子,就溺在这笑容里头了,且就是溺死,我也心甘情愿。
这不过几年光景,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不是沧海桑田,但人心,已经远隔。
我下意识抹了抹脸,没湿,挺好。
我又在原地站了会儿,发现刚才那对小情侣早走了,我笑笑,最后瞧了眼东大北区宿舍,走了。
那里边儿,有我不识愁滋味儿时候的无病呻吟,有我最美的回忆,也有我这辈子一去不复返的感情。
我沿着小夜市儿走着,这会儿的小夜市儿,比刚才热闹点儿,吆喝声不绝于耳——热气腾腾的麻辣烫、关东煮、铁板鱿鱼、奥尔良香辣鸡脖。
一件件、一桩桩,如数家珍。
可终究是过去了,我揉揉太阳穴,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熟悉的香气,熟悉的记忆,一切都那么熟悉,就连我睁眼时候,看到的人,也那么熟悉。
我笑着看他一眼,看他缓缓朝我走过来,我转身走了。
锦城四少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章节字数:3315 。电子书:11…05…27 00:12
我扭头就走,结果被人一把拽住了。
“今儿没啥事儿,就过来逛逛,这儿还是老样子,啥都没变”我冲陆子言笑笑。
陆子言也是淡淡一笑,问我,“吃点儿?”
我瞅了眼身边儿那麻辣烫摊子,“成,正好饿了,一块儿吃点儿”
就这么着,我跟陆子言站在路边摊吃上了。记忆里,陆子言不爱吃麻辣烫,以前我软磨硬泡,逼着丫陪我吃的时候,丫才能勉强吃点儿;可今儿啊,陆子言却吃得格外香。
我也吃得挺香——我那是真饿了。中午因为付苗苗跟我说那事儿,我就没吃上几口菜,现在这都大晚上了,我这肚子还真是空空如也。
我跟陆子言要了些串儿、豆皮儿、肠儿,吃得欢实,没过会儿,就给消灭干净了。
“没以前好吃了”等我跟陆子言走出去好远,我才说了这句。
陆子言笑了一下,没言语。
“打的回吧,这儿偏,回去还得要一会儿功夫哪”我看陆子言没什么异议,正要拦下一辆的,手刚抬起来,却被陆子言按下去。
陆子言按下我的手以后,很快又松开了。
温热的手,还跟从前一样。
很久以后,我终于知道,陆子言其实自始至终都没变过,除了差不点儿做了件对不住我、对不住我哥的事儿以外,其他的,都没变过。
“好容易来一趟,走走吧”陆子言说着,就往前走。
我就这么一路跟着陆子言,从东大北门儿后头,绕了一大圈儿,到了东大正门,道上的路灯照在我跟陆子言身上,把我俩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不时还会交叠在一块儿。
道两边儿斑驳的树影,偶尔会随着风晃荡两下,把我压在心里那点儿回忆,全给摇出来了。
我这正要开始回忆呢,陆子言忽然拦了辆车,把我塞进去,可自个儿却没进来。我朝他招招手,跟司机师傅报了地名儿,车就这么开走了。
我没回头看陆子言,但我估摸着,陆子言指定在那儿看着。
我懒洋洋地靠着车后座儿,这时候一个电话进来了,我一瞅,顾爷的,“爷,有事儿?有事儿您说话”
“没啥大事儿,潇潇喝高了,苏晓儿,你过来一趟吧”顾云清那边儿的声音有点儿嘈杂,不时还能传出两声动听而优美的鬼哭狼嚎。
“在紫荆城?”那是我跟潇潇老窝儿。
我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自打下午付苗苗跟我说了那些话以后,我除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也挺别扭。
这么些年了,大尾巴狼对我绝对够意思,可我一直只当潇潇是哥们儿,从来也没往别的上想过,今儿付苗苗把话说开了以后,我除了吃惊,就是别扭,总觉着我对不住潇潇。
“苏晓儿?”顾云清见我半天儿都没吱一声,喊了句。
“爷,我就不去了,今儿挺晚了,我明儿再看潇潇去”我又想了想,到底是不想去。
我临挂电话前,就听顾云清在那头喊了声,“你丫今儿想喝死在这儿?”
对潇潇喊的。
我撂了电话,就觉着浑身没劲儿,整个人累得不行。好像自打陆子言回来,我就没再过过一天消停日子——我们这帮丫头小子的事儿先不说,就局子里那梁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