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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分膝上,收功。
静息良久,巴山抓过他的包来,拉开拉链,从里边摸出两颗光华闪闪的夜明珠,都有乒乓大,放到江妻手上,交待她每日坐床拿珠子裸揉肌肉关节,每次不少于两小时,平时将珠子兜于两乳下,只要坚持照他说的做,自然“药到病除”。
不知道是变向的行贿呀还是真治病,两方都避而不言明,而言其它茶话,然后两厢分手。
又是两周之隔,石佛子带着巴山来到江大桥的办公室,直截了当地说:“巴老板想转干当警察,我已经帮他上报了有关材料,到省里研究通过时,请江省长直接关照一下!”
从此,江大桥便把巴山转干一事放在了心上,当得知来自全省的转干材料已摆上人事厅的工作日程时,就打电话告诉巴山说:“以我的身份,是不便于到人事厅直接提你的名字的。你最好找其他领导批个字条,我才好从旁边讲话。”
很快,神通广大的巴山果然拿着一份某领导批示的转干报告找到江大桥。江大桥便约了时间把省厅的同志和光市公安局长黄天齐聚到他的办公室,指着巴山的转干报告说:“这是省里一位老领导的亲戚,想当警察,你们快点办一下吧!”
黄天于是风风火火赶回光市,到巴山的户口所在对他进行考核,考核结果是“表现好”、“政治觉悟高”,完全符合人民警察的录用条件。这样的考核结果递到省厅,立马就批准通过了。
就这样,不到俩月的时间,巴山就从一个私企老板摇身一变,当上了一名光市公安局里混天的干警。为了感谢黄天,巴山先后向其送上10万元钱。
当干警肯定不是巴山的目的,他的目标是当官。于是他通过电线杆上的办证广告买了一张大学物理系研究生学历的假文凭,便给局政治部打去报告,要求出局挂职。
刚穿上警服不到半年,就想当官,黄天觉得此事难办,就一意推脱。
巴山只好又求到江大桥头上,江便给黄打招呼:“小巴想到下边挂职,你们安排一下,当个交警大队长总可以吗。”
黄天当现没敢表态。
事隔两月,江大桥再次催促黄天:“小巴的事你们抓紧办一下,官谁当不是当,又不多小巴这一个!”
这次的话里就透有责备的意思了,黄天断不敢违抗,赶紧召开局党委会讨论,大多数党委成员坚决反对。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黄天只得搬出江省长的名头才终于压服通过。
巴山牵着专为他配的导盲警犬出了公安局大门,走狗上任去了。
黑太阳和童铁佛经过多方考查后,决定从事客运行业。他们东拼西凑了十六万买了一辆中巴车,二人合伙跑客运,买的是光市至香城的路线。
这天,他们在车站只拣了一个客,是封紫琴,发车铃就响了,车不得不出站。
在城南最后一个候车点,封紫琴下去解手了。这时肖芽茬翩翩走来。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涂抹得香气袭人,一上车就压住了车上所有的气味。
肖芽茬看童铁佛大眼不眨地瞅她,就回敬他几眼。她见童铁佛穿个大西装裤头,还打个精子包,就说:“你做球个生意,也穿整齐一点儿色①!”
本来喜欢调侃的童铁佛当现干吧嗒嘴,没还上腔,就盯着她的打扮顿了三、四秒钟,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她的裙子上,才想出了辞儿,就对道:“你穿得可整齐,蚊子都爬得上去!”
“爬你个头!你除了说溜光话儿,就不会说点儿正经的!”
“正经话有几句?说下儿就完了,都嘟囔着嘴!”
“多得很。老乡多年不见,比如可以谈谈各自的生活啊,婚姻啊,生意哪。说正经的,你们这生意咋样?”
“啥咋样,喽,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猪八戒背个烂箱子——人没人哩货没货!”
“你咋生个茅缸嘴,问你个正经事儿光想着噘人!我是人哪还是货?”
“你,什么都不是。”
“哪是什么?”
“神啦!仙女下凡呗!”
“少说恭维话,快开车,我要到香城赶火车!”
“有人上厕所去了,得等人家回来哉!”
“哪个烂圈子的去屙血瓦片了,只图嚼时嘴舒服,忘了要付出代价,还连牵我们!”
“水火不留情吗,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童铁佛替下车的人打圆场,但肖芽茬骂人的话还是让已站在身后的封紫琴听了个正着,就质问道:“谁屙血瓦片哪?”
肖芽茬撩了一眼,见也是老乡,但话又不肯服软,就回道:“明知故问!”
“对,就是明知故问。乡里乡亲,谁不知道谁的秃痂子,想揭是吧!”
“噢,就是想揭,看谁克死的男人多!”
“克死再多也比不上有的人卖得多!”
“你哪个眼睛看见了,看我不扣了它!”
“全世界的人都看见了:你这不是明摆着的,打扮得高级,证明你肉骨子里低级;你包里的钱越多,证明你侍候的人也越多!”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包里有没有钱!”肖芽茬出于气愤就拉开了坤包,把里边的东西全倒在车座上。钱倒真是没有多少,只是些小镜子、香水、口红、卫生棉、避孕套,其间豁然有几包白粉、一把手枪。
“好啊,算你死定了!——停车,我要下去报警。”封紫琴抓过几包白粉就嚷嚷着要下车。
肖芽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操枪威逼黑太阳加速开车,并朝封紫琴连连开枪。封身中数弹,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就双手抱头朝车前玻璃扑去。挡风玻璃被撞碎,她骨碌了下去,车从身上轧过。黑要停车下去施救,肖在他身旁打了两枪喝令他少管闲事。
车跑远了,肖用枪威逼黑、童二人写下人是他们轧死的字条后才放过他们,下去转车逃跑了。
封紫琴死在公路上,被光市交警大队定性为交通事故,肇事车辆逃逸。
①色:话尾语气词,相当于“啊”。
'bookid14456**;bookname《英雄嗔》'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国际大毒枭巴山
据多种迹象表明,国际大毒枭就隐藏在光市,只是还未露出其庐山真面目。光市公安局长黄天认识到,只要锁定其人,就是他立功晋升的大好机会,于是组织警力全力侦破。工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得到线人举报:近日,有光市人参与的毒品交易活动将在百里奚市仙山寺进行,黄天带领20名干警装扮成居士进驻寺院客房,准备顺藤摸瓜,一举抓捕毒枭。
陈鳖三在仙山寺出家,洪淹夺也追随而来,在寺中负责修剪花园苗圃,培育盆景奇树。仙山寺依山傍水,院墙呈“U”形。“U”形上部绵延到山顶,后山是悬崖绝壁,陡峭得如同刀砍斧劈的一般,所以那一段根本用不着院墙。
这天,陈鳖三跟随洪淹夺游玩寺周风景。小溪上,洪淹夺搭建了三座活拱桥,溪旁的林荫下,种了一溜活桌绿椅。陈鳖三一一游踏,最后登上寺后山顶。站在峰巅的迎客松下,洪淹夺指着上边的青枝藤椅,问陈是否有雅兴上去坐坐,那里可是俯视一山风物的最佳位置。
陈想上,但老胳膊老腿爬不上去了。洪淹夺便四下寻觅工具。他发现崖边的灌木丛中有一个三爪钩,连着一根绳索,于是弯腰拾钩子。钩子扣在石缝里,一人之力取不出来,陈也过来帮忙。二人把绳索拉上来足够长,移到一个石头棱上,在上面来回磨蹭,直到把它磨断。弃掉的那头迅速滑向深渊,很久还传来“啊啊”的两声回音,他们也没太在意。将三爪钩扔上树,二人扯着绳子先后攀爬上去,陈坐在“太师椅”上,洪服侍在身旁,观赏遍山风光。
二人正在观赏之际,发现树下来了两个人。他们认识,是近期租用寺院客房的采药人。
那俩人在树下放下大竹篓,坐在石块上休息。洪淹夺正要跟他们打招呼,忽然狂风大作,吹得他张不开嘴。只见一只大鸟从深渊里飞升上来,三层翅膀搧得树摇枝晃,轻灵灵就落在两个采药人面前。鸟背上边坐着瞎子巴山。
巴山也不下鸟。一采药人问五个四千万行不行,巴山说五千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标准的西周陶罐,他已经在国内外卖了十个,都是这个价,便宜死了。另一采药人说五千万就五千万,但要求现在看货,巴山说没问题,就从怀里的皮包内拿出一个陶罐递给他们,而这时手上按着一枚手雷。
两个采药人迅速而内行地看过陶罐,面露欣喜满意之色,然后递还给巴山,并说晚上十点整到他们的客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巴山答没问题,然后驾鸟飞去。
陈鳖三和洪淹夺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们苦心珍藏的宝藏竟被瞎子盗卖,恨得牙根都痒痒,恨不得当时就蹦下来把它们夺回来,但瞎子也没敢多作停留,迅速飞走了。
一采药人打电话说:老大,我们已验过货,纯真的西周制品,如果我们没诚意买,快派俩杀手到山顶来,随我们的药篓背回客房,晚上十点黑吃黑。
那头回话很洪亮,说:我已派出去了,他们不想败露行迹,所以攀崖进寺的,你们把篓子放那儿,然后离远一点儿,他们自然会钻进你们的篓子,他们是不愿让人看见真面目的。
好的。两个采药人向山林中走去。
陈鳖三向洪淹夺打了个手式,洪会意,二人便迅速滑下松树,一人钻进一个竹篓,拿药草盖住头顶。
俩采药人回来,背起药篓很重,知道“杀手”已经来了,就踉踉跄跄地背回客房,放在窗子下边。
晚上十点整,贺缸娃和汪汪水踏着秒针进入客房,把装着陶罐的提包在采药人面前一放,说:“快拿钱来,这种生意成交要快,两分钟时间,对双方都有好处,有一丝拖延的不是玩
家,我们立马走人!”
“好,是行家里手,我们马上付钱!”两个采药人装着进去拿钱,迅速溜入内室,腾空让两个杀手下手做活。
久而不见动静,巴山的人抬腿就要走人。两个采药人不得已冲出来,口中嘟囔着“使狗不如自己走”,操起挖药铲,七球咔嚓、哎呀妈呀将贺缸娃和汪汪水杀死,然后将死尸拖到床下。他们提罐开门就要逃走,突然听到隔壁也打了起来,不知原因,就稍一迟疑缩回屋里,站在门内偷听动静。
黄天和刑警大队长贺梦酒住在他们隔壁,听到他们有动作,就想出此招来探路。黄天大喊大叫有贼,口口声声说自己的钱财被盗,怀疑是同室的贺梦酒所为,争吵着就打了起来。其实是想钓隔壁的嫌疑人上钩。
采药人怕黄天们的打闹惊动全楼的人来观看,更怕引来警察使他们的事情败露,就主动过来劝架。在他们离屋的空当儿,陈鳖三跳出背篓,也提上五个罐子想走,但见走廊两旁各个门口都有人朝吵架处张望,就退回来抱着罐子又藏进篓子。
见采药人上当,黄天和贺梦酒进而把戏演得越发逼真,连吵带打得越来越凶。黄天指认贺梦酒偷了他的钱,来劝架的俩采药人为了尽快让局面安静下来,就附和黄天把矛头指向贺梦酒,一致认为是他偷的。贺梦酒坚决不承认,这样便成了四个人吵架。吵闹声很快引来了主持苟屁和大师苟奈,他们问明事由后裁决:搜查一下贺的行李不就结了。搜查结果是没有。
黄天声嘶力竭地哭诉:我背井离乡数十年,来南方打工挣钱,省吃俭用才攒了七万元,来寺里本来是烧香保佑明天能安全回家的,没想到佛门清净之地也有贼,我的青春成绩一下被偷光了,这个寺院的所有人都有嫌疑,隔壁屋子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