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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太阳-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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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刑之期到了,当日漫天飘舞着鹅毛大雪,刮着凛冽的寒风,但挡不住人们看杀人的热情。万人空巷,都要来看看傻蛋儿专著的风采。

专著站在囚车里,游行在繁华的大街上示众,两旁是指手画脚的市民,一是骂他把“朋友”二字看得太死心眼,二是感慨“从今日起,‘朋友’二字将从世界上抹掉,不抹掉也就是‘狗屎’的代名词了”。

不管人们怎么大骂和嘲笑,专著站在囚车里,一直高昂着头颅,被风雪刮割的脸皮上始终面带微笑。

游行的队伍正午之时赶到了法场,专著被请出囚车,推上了断头台,按跪下,刽子手在他的脖颈上拍了一把烈酒。

追魂炮已经响过了两声,刽子手已然高高举起了鬼头大刀,点炮手紧盯着炮屁股,准备点第三响。

正当此际,人山人海之中,由远及近发出一片嘘声。

看客们全都抬头观看,包括点炮手、刽子手在内,都看见从高高的城门楼上飞过来两个人,象蜻蜓点水一样,以脚尖点着人们的头顶,眨眼间便落到了断头台上。

原来是镇元牵着小琐的裙角,在最准确的时刻赶到了。

炮声之间的时间间隔是法定的,谁也不能更改它,所以点炮手点响了第三炮。

炮声一响,刽子手就要落刀,镇元冲了上去,凛然地把头伸到了刀口之下,以铁塔般的身姿遮蔽住专著,对刽子手大声解释道:“不要杀他!国王真正要杀的人是我。我叫镇元,专著只是替代。现在我回来了,快把他放了,斩我的头绝对没错!”

这是“朋友”之说的最新定义和诠释,全部的人们都被感染震憾了,一起吹口哨,喝倒彩,甚至向刽子手投鸡蛋、瓦砾,打得鬼头刀叮叮当当,响声不绝。

在监斩官的摆手示意下,刽子手只好暂停行刑。

监斩官派了一名将官骑快马赶往王宫,去向国王禀报这一突然变故。

杀谁不杀谁,或是两个都杀,他的官小,做不了主,必须得请示国王作一定夺。

'bookid1445664;bookname《英雄嗔》'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移坟改葬

国王听说镇元回来了,竟然有点不相信,暗想:他好不容易骗逃了,会老老实实回来?监斩官是不是受贿了,想为专著拖延求情?在这种疑问下,他立刻亲自赶过来观看。

到了法场一看,还真是镇元回来了,不禁令他也在心中佩服赞叹起来。

只是在全国子民的面前,他碍于面子,不能轻易放了镇元;更想挣到更大的面子。他要想个条件,一古脑大赦两位英雄以钓鱼(誉),并且射它个一箭二三四五雕。

国王站在几个重要人物中间,从几个人的眼神细节上可以看出,镇元和专著同时爱上了小琐,而作为一国之君的他,也不甘落后。按说,凡天上掉下来的东西,要看她所着陆的地面属于谁,那就应该归谁所有,这地面可是他的呀。但他又不想做得那么武断,伤英雄之心而拂子民之意,就得想个委婉的法子来。

怎么才能横插一杠子呢?国王快速地想着歪歪主意。莫说,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绝招,不愧为自矜聪明的家伙。

拿定主意,他便当众宣布了美其名曰的大赦镇元、与民同乐的条件:为了让这件举国关注、轰动一时的大事件,演变成一个流传后世的佳话美谈,以喜剧湮灭悲剧,就不杀镇元了,更不杀专著,但是,不杀的前提是,他们要陪我的家人做个小游戏——由我、王后、公主、镇元、专著、小琐六人,置身于一间漆黑不见人的小屋内,一起玩捉迷藏游戏,哪位男士抱住了哪位女士(因为他有一件国宝——“夜视如裸红眼玉”),他们的就将配成一对,然后举行集体婚礼,隆重庆贺这个举国同庆的壮举。

小琐、镇元、专著一听国王的条件,都迷茫了,谁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正在他们为难之时,只听白胡在空中大叫道:“哎呀我的妈呀!我只说我是最会疯玩的人,没想到这儿的国王比我更会疯啊!这样的馊主意也想得出来——为了自己的小九九,老婆孩子都不要了,甚至都搭进去了。不行,必须叫停。小琐听着,尽管你的故事没能让我哭,也没能让我笑,但必须到此结束,你可以回去做人喽!呼呼哈哈,哈哈……”

很快,随着白胡嘲笑声的渐远渐失,人山人海的法场景象也陡然消失,只剩下小镇的大雪还在飘飘洒洒。

尾生和薛月逛着村镇,游玩着雪景,走累了才回到姨妈家。早饭早好了,正等着他们回来吃呢。

简单地用过了早饭,尾生说要去实现对小琐的诺言,姨妈说他那仅而是个梦,不必当真。

尾生坚持要去瞅瞅再说,姨妈看阻止不了他,就由他们去了。

按照记忆的路径,尾生和薛月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座道观,还真和昨晚他去过的那座一模一样。

在道观的院墙外边,果然有十棵鬼柳树,其中一棵上真有老鸹窝,下边也真有一个小坟包儿。他们这才确信是真的,就又翻山越岭出来,找到最近的村庄,觅了五名工人。

一帮人来到坟地里,藏在坟堆之间的雪松下,远远地等着。终于等到那两只老鸹离巢了,就迅速跑过来挖坟。

他们去掉了封丘,见到了棺材。撬掉棺材盖儿,里边果真有一位年轻女子的尸体,面目肌肤光鲜如生,华妆打扮犹如活人,但见光顿化,尸水顿涨,浸泡着一副骨架。红衣绿裳也顿成灰烬。

查找骨架旁边,还真有一百两黄金,头发上别着一根金簪。尾生另外发现,在骨架的胸肋部位,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红光玉石。红玉格外干净光鲜,象是才放进去似的。拿起来看看,玉石上篆刻着清晰的字迹,读取是:夜视如裸红眼玉。记得小琐没向他交待有这块玉的呀。

老鸹所给的时间不允许尾生多想,他就按照小琐所说,拿这些金子多多发给这几名工人,可是一大笔工钱,自己收下了余资、金簪和那块红玉。

工人们有了额外巨额收入,干劲格外大,麻利地把棺盖儿重新钉好,套好绳索将棺材升起来,穿好了八抬杠,抬起来就运走了。

他们翻了三架山,远离了那个可怕的道观,在懂行工人的指点参谋下,另选了一个风水佳处,打井下葬,烧纸放炮,一样程序也没冇。

移坟改葬已毕,尾生和薛月回到姨妈家。这时,姨父正约好了三个杀猪的同行,准备出远门去收猪。尾生当即表示也要跟着去帮忙。

姨妈害怕今晚再次出现安排住宿的尴尬事儿,就随即答应了。薛月也不愿在家闷着,于是也跟了去。

收猪的队伍一行五人,驾乘着骡子大车辗雪而行。

当他们行了大半日之后,赶到了一座大山下,这时天色将暮。郑屠建议就到山下的老姜客栈投宿。

老姜客栈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落脚点,再往前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其他人肯定同意。

他们每次出外收猪,只要当天赶不回去,都是在老姜客栈过夜的。

老姜客栈座落在大山的阴影之下、官道之旁。也就是说,客栈座南朝北,背后是巍峨的高山。

他们五个坐着骡车驶入客栈,停在前院,陆续下了车。等了老一会儿,也不见“笑面虎”老姜出来迎接,而是他的儿子小姜磨磨蹭蹭着出来,看见他们这么一大波生意来了,却面皮不光,不怎么高兴似的。

听几人说要房间,小姜就直摆头,说:“你们来迟了,客房已满,无处安排了,你们还是高升一步吧!”

郑屠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嚷嚷道:“好你个龟儿子,我们哪一次出门不是专门来照顾你们。不说你这一坨是拜我所赐,你的一饮一啄、穿绸裹缎,都少不了从我们顾客身上赚出来,我们不是你父母,胜似你父母,是你的衣食父母,离了我们这些客人朝你们这儿送银子,不饿死你小子。你就是和你媳妇并排儿挂墙上,也得让我们今晚有处儿睡!”

小姜遇到这一帮凶屠,左右无法,推又推不走,最后不得不为难地说:“几位叔叔大爷,如果你们胆子足够大的话,就请到后院安歇吧!只剩那里还有两张铺。不过,实不相瞒,我老母亲才投井自杀了,尸体就停放在后院的正堂之中。老父亲出门去买棺材、请金铙法鼓队了,家里的这摊子事儿不得不让我来打理,多有失礼之处,万望包涵。你们看是否可以屈就……”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永远尿不完

那三个屠夫还在迟疑着,郑屠叫嚷道:“磨蹭个屁!出门人不就是端死人碗,睡死人床吗!一个死老婆子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再蛋扯球、球扯蛋一会儿,连这两个铺也要被别人挤了!”

其他人看看别无选择,只得将就一晚,就以灵堂为邻吧。

交割了车马,由小姜引领着,走过曲径长廊,绕到后院,进入了灵堂。

灵堂正中放着灵床,四周挂着帐幕。死人躺在灵床上,身盖麻衾,面皮铁青,额头上泛着幽幽的青光,脸上皱纹密布,每一条都能夹死苍蝇。

死人头前放着桌案。

桌案里边一半供着大馍头、水果之类,前边一半的正中间摆着香炉,香烟飘飘缈缈,两旁立着两根巨蜡,火焰“噗噗”喷吐闪烁,上下跳跃不定,极是幽幻迷离。

薛月说:“我一个人睡西厢,肯定会害怕的。尾生,你过去陪我吧!”

尾生还扭怩着不想去,三个屠夫连掀屁股带批评,总算把他搡了进去。

都各自在床上放下行李,坐在床沿上歇了一会儿,小姜就来喊吃饭了。

在饭厅中,大家围坐在大方桌四周,开始吃晚饭。

三个屠夫中一个毛脸毛手的大个子一边喝酒,一边讲起故事来。他估计是故意想吓唬女孩子,让她晚上做恶梦,尖叫出来震动四邻,听着才好玩。

大个屠夫讲啊:

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们所住的这家客栈,很有些道头。它前身也是客栈,紧邻的是一家酒坊。传说啊,有一天,客栈里住进了一行三人。他们三人中,一个是傻子,一个是呆子,另一个也不找钱儿,是憨子。

晚上,三个人为了省钱,只租了一床被褥,合挤在一个被筒里。

傻子在路上受了风寒,唾沫鼻涕直流,睡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打喷嚏。

他一会儿“啊台”一声,隔不大一会儿,压抑不住了,又“啊台”一声,似乎是想把桌上的灯台“啊台”倒。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他每一“啊台”都喷在呆子和憨子脸上,令他俩擦脸不及。

呆子就向傻子提议:你再喷时,提前言一声,就说“有情况”,我俩好躲一躲。傻子就点头同意了。

刚定好信号,就用上了,只听傻子叫了一声“有情况”。

呆子和憨子就赶紧往下缩身,用被子把头裹得紧紧梆梆、严严实实的。跟后就听到“咚”的一声,被窝里马上弥漫着奇臭难当的气味,差点没把他俩熏晕了,赶紧把头探出被筒,大口大口地进行深呼吸。

直到半夜三更,傻子的喷屁连天才算结束,都准备入睡。

傻子的球事儿还真多,这时又觉得腿痒痒,就伸手使劲抓抠,但怎么也不解痒。

原来,他抓在呆子的腿上。呆子皮糙肉厚,感觉特迟钝,只是觉得虱子咬一样,就拿手摸摸,湿漉漉的,就用脚踢憨子,提醒道:“你尿床了,快滚出去好兴尿!”

憨子就迷迷糊糊地爬下床,站在门口闭着眼,昏昏沉沉地边打瞌睡边尿着,“哗啦啦,哗啦啦”,声音总是不断。

憨子听着声音,认为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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