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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寄希望于尽早渡江。”
柳宗道讶道:“场主在江畔设有伏兵吗?”
商秀珣道:“没有。”
骆方疑惑道:“那我们怎么堵截以万计落荒逃亡的贼兵?”
辛娜娅代答道:“单凭我们当然不可以。但加上天下会的兵源就不一样了。”
骆方愕然,顺她视线望去,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天色暗沉下来,多云的夜空偶见稀疏暗淡的星光,月儿尚未露面。
丘坡的密林中冲出千余骑,猛然出现在百余粮车面前,保护粮车的二千许人大部分为步兵,骑兵不足五百人,如何是这群人的对手。
火把燃起,照亮夜空,更添其千万奔腾的声势。
敌人的队伍立时乱成一片,反应快的正欲取弓搭箭时,以数百计的劲箭像雨点般朝他们射去,一时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溃乱之势像潮水般从队尾蔓延到中军和先锋队伍,曹应龙倚以肆掠江北的贼寇顿时人马互相践踏,本就乱得不成样子的贼兵更是难成规模。
这队骑兵以逸待劳,从天而降般把敌人冲得整个粮车队伍与中军前锋彼此脱离,完全处于被动的劣境。
两辆粮车首先起火,焰光烟屑冲天而起。
商秀珣打个手势,率人也冲了上去,她用的是长枪,由于有一众将领护持左右,使她更是气势如虹,挑得敌人惨叫连天。
在没半晌的时间内,整个粮车队给瘫痪了,且断成数截,贼兵四散逃命,连驾车的亦跳车逃生。
粮车前翻后仆的纷纷被火把点燃焚烧,变成一片火海。
奇袭完满结束。
众人纷纷下马见礼。
商秀珣问道:“来人由谁领队?”
一个四十余岁的戎装汉子推众而出,道:“在下左孝友,奉沈军师之命阻截败逃贼寇。”
柳宗道奇道:“左兄不是在李子通座下吗?何时加入了天下会?”
左孝友高瘦精矍,满脸风霜,在大业十年起兵反隋,并占据蹲狗山(今山东招远东北),拥兵十万,可惜运气不佳,遇上张须陀,被迫投降,在张死后碾转流离,投靠了李子通。听到老柳这么不厚道的一问,面有惭色道:“左某败于李靖将军之手,就加入天下会了。”
商秀珣岔开话题道:“沈军师来了?”
左孝友摇头道:“沈军师正在聚歼瓦岗方面的一万人马和白文原的三千人马,对岸由董景珍将军负责围捕。”
骆方叫道:“白文原也来了?”
白文原是朱媚的姘头,朱粲手下大将,领军打仗颇有一套。
左孝友道:“白文原在朱粲死后就暗中投靠了李天凡,这次行动算是他的投名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若非沈军师压制,怕是襄阳钱独关也会忍不住插一脚呢。”
牧场众人均呼好险。
骆方问道:“左将军可知那贼首曹应龙身在何处?”
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若是曹应龙反趁众人追赶而偷袭牧场,那就得不偿失了。
左孝友表情怪异地道:“曹应龙许是在南阳吧!”
南阳?
众人面面相觑。
战鼓和号角声轰天响起。
战士全部上马,移近看去,但见对岸四处山头亮起数千火把,照得河岸和天空一片血红,把众寇渡河的浮桥照得纤毫毕现,火把火光处更是人影幢幢,似有千军万马。
喊杀声和矢石破空声连绵不绝,
骆方大奇道:“为何有这么多人?”
左孝友哑然失笑道:“虚张声势罢了。一批都是草人。淝水之战后八公山上草木皆兵,我算是见识到了!”
轰!
一方巨石准确地命中其中一道浮桥,上面百多人马立时翻落水中,狼狈不堪。
上下游不远处同时出现以百计的箭手,无情地对泅往他们方向的堕水者发射。
两岸和仍在浮桥上的贼兵,乱成一片,亡命奔逃,限于完全崩溃的绝境。
砰!对岸空际爆出一朵青白的烟花。
左孝友大喝道:“进攻!”
牧场大军与左氏军队合二为一,龙卷风般往敌阵杀去。
十多处山头丛林,火光漫天,烈焰狂窜,令天上星月黯然失色。
岸上河中,伏尸处处。
杀戮才刚刚开始。
这是个流血的季节。
外篇 第294章 赌场谋算
砰砰彭彭!
鞭炮在院落间轰天响起,加上欢呼呐喊的喝彩声,把熟睡中的凌风与辛娜娅吵醒过来。
不知可时,辛娜娅半边迷人的裸&躯,竟全爬伏在凌风身上,一张娇美的脸儿,正枕在他健硕的胸膛,优美的小嘴,仍绽放出丝丝甜蜜的笑意。
昨夜当商秀珣想起凌风时,他已跟着辛娜娅两人脱离了战场,商mm也没太在意,毕竟对她而言,凌风还仅仅是个不错的男人,远没有上升到恋人的高度。思想本就不纯洁的凌风跟别有用心的辛娜娅在经历了这番血腥厮杀后,激情四射,顺顺当当成就好事。
凌风跳下床,移到窗前往外瞧去,叫道:“娜娅快看!这串鞭炮真够劲儿!”
辛娜娅满足地回想着昨晚的疯狂,水汪汪的媚眼半闭着,秀丽的颊上泛起了娇艳的桃红色,发出一声呻吟,转个身子,背对着他埋怨道:“再够劲儿也没你这坏蛋的劲大。你不知道人家是第一次呀?居然折腾了我一宿。困死了!”
凌风回到床沿坐下,见她正侧身蜷卧着,由于夏天的关系,昨夜**后她就裹了件睡衣,那白袍熨贴在她修长窈美的躯体上,胸背的柔和曲线至腰肢可爱地塌陷下去,再至臀部骤然抛起,那种珠圆玉润、跌荡起伏之美让人呼吸一窒。他看的兴致又起,雄风重振,却惭愧道:“我也是第一次啊。没轻没重,辛苦你了!”
辛娜娅失笑道:“得了吧!你要是第一次,那母猪也上树了。呀!你做什么?”
原来凌风又贪恋地扑了过来,双手从睡袍伸进去,一手抚其酥胸、大可盈握,一手搂住她的细腰、秀圆纤巧,那嫩滑的肌肤宛如婴儿,摸上去没有半点瑕疵,滑不溜手,腰*臀至大腿乃至脚踝的曲线完全可以谱成一支旋律优美流畅的乐曲。
辛娜娅连忙讨饶。
闹了一阵,虽没给攻城掠地,剑拔履及,但最终还是给占尽了便宜。
敲门声响。
雷九指在外贱笑道:“太阳晒屁股啦!除了你们这对白昼宣*淫的痴男怨女外,全牧场的人都起来祝捷,你们还不快滚出来?要不要商场主亲自请你们?”
辛娜娅大羞,狠狠拧了凌风一把,立即开始穿衣。
凌风把搅他好事的家伙恨得牙痒,却也无奈,只得起来。
由于女人打扮浪费时间,凌风先与雷九指勾肩搭背,四处晃悠。
来到后山,发现有个花园,最妙的是还有道回廊穿行,有池有花有亭有桥,美不胜收。踏着碎石小路,左弯右曲,一边欣赏美景,一边问道:“今天的祝捷有什么具体的活动吗?”
雷九指望着园后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间顽强生长的老树蜿曲探伸,迎风轻舞,心旷神怡,随口道:“大吃一顿是肯定的了。或许傍晚会有个篝火晚会,那时男男女女围在一起跳舞,宣泄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快乐,肯定会有不少美女投怀送抱。当然啦,你小子先大家一步,在昨天晚上就拿下目标了。真是太不厚道了!”
凌风毫不谦虚地道:“那是我桃花运到,兼之个人魅力使然,挡也挡不住。说不定今天美人场主也会以身相许呢!”
雷九指两眼望天道:“能不能不这么风骚?老雷我早餐刚吃过不久,还不想吐……”
凌风步入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有感于斯,不由负手而立,摆个自诩潇洒的姿势,叹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有什么好寂寞的?快来恭喜我荣升副执事!”
骆方迎面过来,有过战斗的友谊,与凌风也混熟了,跟雷九指倒是初见。
做过引见认识后,凌风哂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你立了那么大功劳,升任副执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亏你还这么激动。做人要像我一样宠辱不惊,云淡风轻。”
骆方知道他在耍花枪,笑道:“我等俗人哪有凌大仙人看得开啊。”
凌风含笑不语,等着他继续夸赞。
骆方又道:“可我怎么听说有人在清扫战场前就拐个美女跑了呢?孤男寡女,**,雷兄,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雷九指道:“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昨晚场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凌风老脸一红,不理会他们的调侃,低声道:“这事不会真的传的满牧场都知道吧?”
骆方叹道:“你们一点隔音措施也没有,我想不用传,整个牧场就都听得到了。”
凌风目瞪口呆。
不曾想在牧场会以这种方式出名。
骆方忽道:“雷老哥你是鲁老的徒弟?”
雷九指脸上现出落寞神色道:“若能真正得到鲁师的承认,将我列入门墙,我雷九指此生无憾矣。”
骆方笑道:“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两人跟着他走去,穿越树林,不住弯转,眼前蓦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骆方道:“猜猜这是什么地方?”
凌风食指摸摸鼻梁,一副神机妙算的模样道:“安乐窝!”
雷九指恨不得踹他一脚,看着正门上刻着“安乐窝”三字的牌匾,心中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福至心灵道:“这是鲁师隐居的地方!”
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棂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凌风道:“确实是个好地方。将来我老了,也要在这里待他个七八十年。”
骆方、雷九指两人只能彼此交换个眼色,表达心中的无奈之情。
凌风正要拾级而上,却给骆方一把拉扯住,道:“这后山本是牧场禁地,最近鲁老离开,场主这才管理稍为松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上去的。”
凌风奇道:“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有进去瞻仰的资格?”
骆方耸肩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凌风气结。
雷九指两眼呆望,仿佛化成雕像。
凌风用手在他眼前摇摆,道:“回魂啦!”
好一会儿,雷九指才期期艾艾道:“怎么了?”
凌风叹道:“老哥你也太着相了。那鲁老头不就是比你天分好了一些,多学了点东西,你至于失魂落魄的吗?我真想不通你这样洒脱的人居然会如此在意那区区的师徒名份。我想老头子知道你的表现,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无益的事情上,定会失望透顶,一脚把你送回老家。”
雷九指虎躯一震(这词多经典……),忽然重重向凌风施了一礼,正容道:“多谢凌兄赐教。”
凌风给他唬了一跳,旋即双目微合,摸着下巴,捻着仅存在于意识中的长须美髯,含笑受他一拜,潜台词是:“孺子可教也。”
一个毕恭毕敬,一个当之无愧,简直是师慈徒孝的典范,当事人雷九指还不如何,骆方受不了大笑起来。
对于这个破坏气氛的败类,凌风二人齐齐投他个鄙视的眼神,于是骆方郁闷了整整一个上午。
下午时分,凌风就尝到好为人师的恶果,雷九指风急火燎地扯他一道向商秀珣告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商场主百般挽留不果,只能目送四人离开。
之所以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因为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