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是为傅采林淡淡说出的四个字——邪帝将至。
向雨田终于要来了吗?
相比于三大宗师,向雨田的名声或许要稍小些,但石之轩这个辈份的人物哪个不知他的可怕。
傅采林是在场年岁最大的,已过百岁,可让他称呼向雨田爷爷也还差辈。在这武道昌盛的世界,武者寿命极长,活上百来岁很正常,但也从未听说过有像向雨田这般竟足活了二百四五十仍未入土的!
不知为何,现场每个人都对向雨田离奇失踪三十年后重返人间,并化名为袁天罡一事深信不疑。
安隆与婠婠看向石之轩,后者道:“那人还在两百里外,但速度极快,最多还有一炷香(ps:指五分钟,也有一说指一小时,此说取前者)的时间就能赶到。”
闻者不无骇然,这么说向雨田岂非是在千里之外一路奔来?
那边明月来到场中,道:“傅大师奕剑之术名震天下,小女子一向缘铿一面,今日正想大开眼界。”
傅采林道:“老夫与天后无怨无仇,但我那幼徒被贵门施了算计,这个梁子就由老夫三剑解开吧。”
明月优雅地敛裾坐在他的对面,道:“傅大师打算这样出手吗?”
傅采林仍背向着明月,道:“天后但出手无妨,老夫挡你三招,以后老夫门下与天门再无恩怨。君瑜让开!”
傅君瑜本坐在他的左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闻言谨遵师命避席,和商青雅一起观战。
明月的目光投往横搁桌上的奕剑,叹道:“剑如棋奕,此桌恰好作为棋盘。以大师的绝世剑术,坐着不动和腾挪闪跃并没有分别,大小远近也没有分别。明月得罪了!”
铿!
她手中长剑出鞘,却不如适才左游仙般花哨和充满气势。她明明是在坐着,给人的感觉反像是绝代仙姬即将翩然起舞。
观看她的动作,随时都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受。
只有窗前碧秀心瞳孔紧缩,低吟道:“怎么可能?竟是飞翼剑!”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飞翼剑一向是静斋之主的专用佩剑。二十五年前,她的师尊将闭死关,参研剑典,故把斋主之位传给师妹梵清惠,同时交接的还有那柄飞翼剑。
可是现在飞翼剑怎么会出现在明月的手中?难道清惠出了什么意外?
在她的思绪里,桌上奕剑忽然跳起来,落入傅采林的手上,同一时间,明月把飞翼剑的剑鞘握在左手,右手持着剑柄,剑尖直指傅采林。
两人中间隔着长达八尺的正方形木桌,不觉丝毫劲气狂飕。
桌上两个花瓶里插满的红花在脱离母体后就已是死物,这时竟又焕发了第二次春天,花朵重新变得明艳起来,蓓蕾上几颗晶莹的水珠凝结成形。
观战者眼睛瞪大瞪圆,均无法想象究竟是谁使得鲜花出现如此异象。
叮!
飞翼剑在没有人弹压的情况下发出一丝清音,似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魔咒,又若九天云外传来的天籁,这种极端矛盾的感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时奕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划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绕过花瓶,又贴着瓶侧往明月击至。
花瓣上的露水像铁遇磁石般被吸引,改成一串水流,窜往奕剑的锋尖,刹那间累凝而成一球烟雾,剑锋化为一点青光,似若云霞缭绕里的不灭星光,流星般往明月双目间的位置奔来。
即使此刻傅采林仍背向着明月,没有朝她看过一眼,他的奕剑把握的位置却丝毫不差,角度如此的犀利!
此点星光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只要明月的道心稍有空隙破绽,必为其镇压,为其所乘。
美至极点。
可怕至极点。
明月终于要面对这天下无双的奕剑之术。
剑法至此,确臻达登峰造极的化境!
傅采林的奕剑术是感性的,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是实。
如不明白他的境界,明月根本没有坐在这里与他双剑对奕的资格。
飞翼剑的剑锋画出一个完美的小圆圈,充满着秘不可测却合乎天地理数的味儿,一股奇异的劲道在圆圈内开天辟地地诞生。
星点消去,露水雾球仍似缓实快地往她飘来,但恰好被她的奇劲破散。
明月娇躯轻颤,上身摇晃。
倏地桌子上方现出漫空星点,每一点都似乎在向她攻来,又每一点都像如练银河,永恒不动。
正似天上的星空,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
明月立知自己落在下风。
她方才横剑前方,攻守兼备,天人合一,即以傅采林之能,亦难寻其空隙破绽,更难发挥以人奕剑,以剑奕敌的仙法,故借助花露雾气,来一招投石问路,她虽化解得漂亮,但已从无迹变为有迹,被傅采林以剑法牵制。
明月再掌握不到傅采林的奕剑,忙收摄心神,恢复古井无波的至境,视眼前点点剑锋凝起的精光如无物,心知止而神欲行,剑鞘横扫。
剑鞘到处,精光应而消去,花瓶重新出现眼前,鲜花花瓣上的雾气仍从瓶内轻逸地飘起。
明月在气机感应下,剑鞘回收,飞翼剑往瓶底挑去,如给她挑中,花瓶夹着飞花叶片往傅采林洒去,以傅采林之能,也说不定会名副其实地给闹个花下风流。
花叶若有一丝一毫沾到身上,以傅采林的身份地位,将再难有面目继续比拼下去。
谁知傅采林的奕剑一摆,似攻似守,可是隔桌的明月却清楚感到在她挑中花瓶的一刻,对方的剑必可后发先至地命中她的手腕,那种感觉怎样也没法以常理去解释。
明月心叫不妙,始知对方先前的一招其实旨在诱使她主动攻击,而现在已为傅采林的宝剑所奕,不但从主动变成被动,连感觉也为其所制,若不能扳回劣势,数招内即要落败身亡。
最要命的是傅采林奕剑发出的剑气,把她的飞翼剑锁紧,如她保持原式不变,当剑锋挑中香炉时,奕剑刚好刺中她手腕。
她唯一应变之法,是准确捉摸依循现时情况傅采林奕剑的攻击点,设法迫傅采林跟她作双剑相对的硬拼一招,藉以挽回颓势。
如她撤剑回收,由攻变守,傅采林将剑势暴涨,在气机牵引下逢隙必入地攻来,除非她肯离椅远遁,否则在桌面这窄小的范围内,她绝挨不了多久。
但这解局的唯一方法即硬拼对手,恰好陷入被傅采林宝剑所奕的死胡同,完全落入对方算计,不需丰富的想象力,亦知傅采林不会错失良机,以奕剑之术主导桌上的决战,直至她落败。
傅采林晓得明月的后招,明月却完全没法掌握对方的剑招变化。
以人奕剑,以剑奕敌。
傅采林招招领先,牵着明月的鼻子走,若如此发展下去,到她技穷之时,肯定命绝于此。
幸而她知必有异变发生。
砰!
窗户碎裂。
冲进三道身影,其中一道如个圆球滚了进来,且好巧不巧撞到两人作战的这张桌子。
桌腿迸断。
明月娇呼一声,向后倒飞。
以傅采林的智慧,亦无法料到会有这种情形,长叹道:“天数如此,奈何?”
奕剑回复先前积搁桌上的状态。
他至始至终没有转过身来。
※※※※※※※※※
ps:这章写的很辛苦。其实像大宗师这个级数的强者,每个人都有一套丰富的理念,决非我这半吊子水平可以描写出来。所以从原著抄了几段,大伙勿怪啊。迄今为止,原著牛人出场完毕。就等收尾工作了。
外篇 第324章 绝色美艳
逃进来的三人分别是伏难陀、烈瑕和莎芳,个个张惶之极。
尤其是伏难陀,在撞断桌腿后,匆忙翻身起来,高呼道:“傅大师救命!”
奇异的是那方桌少了两只脚作支柱,却依然平稳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
傅采林眼尾也不扫伏难陀一下,淡淡道:“和尚你的梵我不二威力无穷,即使是老夫也深感佩服。是谁把你逼得如此狼狈呢?”
伏难陀袍服褴褛,伤痕处处,已没一点得道高僧的样儿,心有余悸地叹道:“除了那妖孽李淳风,还能有谁?”
全场无不震动。
他们正在想那即将到来的邪帝向雨田,眼下他那徒儿竟将伏难陀逼成这样!
旁人或许不晓得这天竺魔僧的厉害,傅采林、石之轩和安隆如何不晓得。足见那李淳风的武功也绝不逊色于大宗师!
再看向另两位逃进的烈瑕和莎芳,瘫软在地,双目无神,身子犹在不自觉地颤抖,像置身于一场无涯的噩梦中无法醒来。
他二人是大明尊教的重要人物,在场却无一相识,但观他们随伏难陀闯进时那速度与爆发力,也知是了不得的一方好手。
越是如此,众人对那素未谋面的李淳风更是高看一分。
碧秀心道:“奇怪,后面没有人追来。”
商青雅道:“我想他未必想与他师父会面。”
碧秀心道:“向雨田再有十个呼吸就到!”
石之轩忽然喝道:“动手!”与婠婠同时向退至场中立定的明月掠去。
阴显鹤和玄奘立即扑来阻截,却给婠婠挥舞的天魔袖鼓起的气场挡住。
石之轩全身衣衫拂动,头发根根直竖,就像化身为人的魔王显露真身,诡异非常,仿佛在眨眼之间,他的身影就已经出现明月前方半丈处,一拳轰至。
明月细腻滑*润的嘴唇发出一丝轻轻的叹息,她感到对方此拳充天塞地,即使肋生双翼,还是避无可避。更晓得石之轩动了杀心,全力出手,此拳实威不可挡,却是不能不挡。
四周的空气似乎一下子被石之轩惊天动地,仿如破开九重天又或十八层地狱攻来的一拳吸个一滴不剩,使明月觉得整个人虚虚荡荡,无处着力似的,难过至极点。
刹那间,明月面纱下美丽无匹的眸子变得无比深幽,一指点出。
劲气就像一根最锋锐的针般笔直激射对方拳头核心处,生出刺耳的破空声。
蓬!
明月全身剧震,断线风筝般往后飘退,到离石之轩近两丈,倏然立定。
碎裂的面纱若蝴蝶飞舞。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精致到极致、美得令人室息的脸。
润洁如玉,毫无瑕疵,便如九天临凡的仙女,不带一丝尘世的烟火气息。
无疑与碧秀心、商青雅同为祸国殃民的级数,美得可让六宫粉黛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
碧秀心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尾指轻颤,际此时刻,没有人发现她的异状。
明月拭去唇角逸出的鲜血,道:“邪王为何不乘势追击?”
石之轩凝立不动,呆看着自己的拳头,好半晌始垂下右手,往她瞧来,发衣回复原状,讶道:“这究竟是什么功夫?竟能震散我的拳劲?”
明月压下翻腾的血气,道:“最强的一点,正是最弱的一点,最强可变成最弱。不过邪王若非心有挂念,无迹变为有迹,我实无从掌握。”
“心有挂念!”
石之轩双目射出迷惘神色,恰与碧秀心的目光不期而遇,脑中轰然炸响,一时间竟忘记了身在何处。
他低声呢喃道:“三十年来寻刀剑,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碧秀心默然。
这是当年他写给她的一首情诗。
情真意切。
感人肺腑。
可惜一切都成过去。
石之轩不禁回想起四十六年前他首次观阅师祖慕清流手札时读到那一句时的心悸——天道之路是最孤寂的。终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像我一般孤独,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尤其是他这身兼花间派与补天阁两派所长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