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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都不合适,他已暗自忖开,是否需要一会儿将这老头子劫下?
祝玉妍冷冷道:“师叔是在责怪我么?”
凌风首次听清楚她的声音,如少女般清脆悦耳,又如玉珠坠落银盘,浑然不像年过六旬的老妇。这句话虽有寒意,却别有种勾魂夺魄的妩媚。
辟守玄嘿嘿道:“不敢。”却全无害怕之意,不知他的信心自何而来。
他虽有个天资不凡的弟子,可魔门中人讲究自我,自私自利,师徒的名份怕不是什么可以制约的问题,关键时林士弘不见得会帮他。祝玉妍与婠婠的武功要远强于他师徒,而他还敢如此语气答话,实是怪异。
祝玉妍出奇地未斥责于他,而是异兵突起,淡淡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与邪王联系上的?”
辟守玄连忙否认道:“玉妍说笑了,石之轩一向独来独往,行踪飘乎不定,我们怎可能联系得上他?昨夜他的出现亦出乎我们的意料。”
祝玉妍冷笑道:“是么?士弘,昨日丑时,你去城东小巷会见的那人是谁?”
短暂沉默后,林士弘才开口道:“宗主所料不差,昨日是我会见石之轩。师尊并不知晓此事。”
“为什么?”祝玉妍以平静地可令人心寒的语气质问,纵是在场几人均晓得她与石之轩间深仇大恨,亦察觉不到其内心的波澜,难窥测其真实想法。
林士弘避而不答,反问道:“宗主可是要舍弃朕之楚国?”身份转换成一国之君,语意间充满悲愤,闻者侧目,连房上的凌风也觉这丫的简单一句颇含感染力。
祝玉妍叹息道:“你为何会有此想法?”
林士弘道:“自上月婠婠师侄带回明宗越可能是天邪道传人的消息后,派中对天下会的打压就放松不少。不然,凭区区一会之力,短短数月间迅速扩张,不及消化就迅雷般起事,能在半月内占据四郡之地?”
祝玉妍失笑道:“你该非怀疑本后在暗中支持明宗越吧?”
林士弘默然不语。
辟守玄和事老般劝道:“士弘,玉妍定无此意。否则也不会吩咐婠儿捉住对方大将李靖,逼明宗越来九江了。”
林士弘冷笑道:“那李靖现在何处?”
辟守玄语噎。李靖昨夜逃脱,委实令他们料想不到,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是否祝玉妍故意放水。否则以魔门层出不穷的手段,怎会连个犯人都看押不住?
祝玉妍柔声道:“士弘你过虑了。你是我派中唯一有资格参与争霸天下的人选,除你外,本后还能依赖谁?要说那明宗越,纵然果真是我圣门中人,在他一日未统一圣门前,本后可以向你保证,决不会偏袒对方。”
林士弘不再在这方面与之讨论下去,因为再无任何意义。
既然祝玉妍发现他与石之轩勾结,定是放下对付明宗越的大计不顾,反去追杀石之轩。这个蠢女人!武功修得再高又有何用?
他有种预感,将来他一定会栽在明宗越手中!
这种感觉令他恐惧,看来昨夜那般强大的阵容也未能留下明宗越,已给自己心灵留下难以抿灭的可怕印象。可李靖也趁机逃跑了,他还有机会拿下那人吗?
辟守玄也意识到此点,沉声道:“不知玉妍你此回召我们前来有何事?”心底希望她能提出对付明宗越的新法子来。
祝玉妍慢条斯理地道:“旦梅前几日与不负、采婷追捕李靖之妻时,不幸遇上明宗越,不负被杀,旦梅也受了重伤,采婷生死不知。我特来知会师叔一下。”
“啊!”辟守玄一声惊呼,实料不到会有如此情况。边不负与他是同道中人,叔侄二人常在一起切磋淫道心得,俨然知己,不想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命丧黄泉。他惊道:“梅儿,那明宗越竟有此强悍?”
昨夜他与凌风交手不过一刹那,只知其卸劲功夫了得,后来林士弘与石之轩偷袭失败,他也归功于此。虽说凌风之前从容击毙任少名,但也耗了许多招式,他自信亦可做到。此时乍闻这事,居然有几分不敢相信。
这就是他做为阴癸派中辈分最高人的自负,虽说徒弟青出于蓝,但总认为不会强自己太多,以至小觑天下豪杰。
旦梅冷酷地回答道:“我与他一刹那交手十七招,不敌逃走,肺腑深受重创。后来找到边不负尸身,致命的一招是在胸口,使他的经脉俱断,血浸全身。”
几人面色凝重,显是回想起见到自尽身死的任少名,他的经脉不也给真气冲得寸断么?血手阎罗,好一个血手,好一个阎罗!
祝玉妍道:“我可以肯定,他的真气定是我圣门中人独有,强大而充满破坏性。”旦梅的伤势是她亲查,并予以治疗,故极有发言权。
林士弘奇怪道:“可我昨夜与之交手,并对了一掌,对方的真劲分明是纯正的道家玄功。难道说他魔道兼修?”
凌风的排云掌令他吃了不小的苦头,至今手腕还十分痛楚,心有余悸。
祝玉妍不露声色,转移话题道:“另一件事是,钱独关所掌管的襄阳至关重要,所以我决定派清儿去监视他。”
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道:“清儿一定不负师尊重望。”应是祝玉妍的另一徒弟白清儿,与她同乘马车而来。
辟守玄平复心情道:“清儿足堪此任。我没有意见。看来士弘须在短期内击溃江淮军,全力北上,届时与襄阳联为一体,就可与中原李密争一短长了。”
林士弘苦笑道:“天下会在侧,虎视眈眈,与宋阀、江淮结盟,岂是易与?且现在杨隋未灭,与他们几家交锋只会徒耗元气。何况西北的竟陵与飞马牧场互为犄角,亦是一桩麻烦。”
辟守玄尴尬道:“这些就由你决定好了。派中负责除掉那明宗越,为天下会找点麻烦,玉妍你说呢?”
祝玉妍微微一顿,叹道:“师叔,派内近日不要主动招惹天下会。待我与明宗越谈过后再作计较。”
辟守玄冷哼一声,显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与林士弘告辞而出。
旦梅咳嗽几声,可见内伤未愈,也跟着离去。
屋内只留下祝玉妍师徒。
凌风见几人离去,心生犹豫,是否要如原先所想,给林士弘等人一个深刻的教训。此时以有心算无心,他定可以偷袭得手,最不济也可重伤辟守玄。
忽听屋内白清儿奇道:“师尊,我们不走么?”
祝玉妍娇叹道:“明兄不打算下来见玉妍一面么?”
声音忽然在凌风耳鼓内响起,似有呼呼风暴的狂啸声,像浪潮般扩大,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
他知是祝玉妍搞的鬼,对她也有几分钦佩,眉心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流转方消去影响。
翻身下屋,进入房中。外面暴雨连连,他身上却是片雨不沾。
凌风看到端坐的两女,目光先投向祝玉妍,他的便宜丈母娘,她的芳姿与媚惑是白清儿这个青涩的女孩怎也无法比较的。尽管未露出玉容,这位“魔门八大高手”中排名第一的女子仍给他一种惊艳的感觉。
她的衣饰素淡雅丽,有种天然去雕饰的味道,不似妖妇,反像个临尘的仙子。虽然坐着,仍展现出其修长美好的身形,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
凌风丝毫没有偷听被抓后应有的慌张与尴尬,反是饶有兴趣地盯了几眼她高耸的酥胸,意淫下摸上去会是怎样一番动人的滋味,当他意识到这点时暗叹自己是越来越色了,所谓禁忌枷锁更是越加松动,问道:“玉妍怎会知道明某躲在上面呢?”
他棒打随蛇上,顺着人家的自称就叫开,浑不管人家的年纪足可做他的祖母。
祝玉妍对此自不在意,武林之中辈分本就混乱,多数靠实力说话。她笑道:“明兄下回偷听时切勿在下雨天。”
见他错愕,有些得意,毕竟能让这年轻俊杰不解的事不多,似小孩子炫耀道:“明兄开启真气护罩防雨,并谨慎地将雨水引到身下的瓦片,模仿得与其余地方相像,终是手段还未臻完美,仍给玉妍听出细微的差别。”
凌风恍然,果然不愧是阴后。他的《长生诀》可以收束所有能显示生命活动的征状,包括心跳和脉搏的微响。原先他还自鸣得意,天下好手中哪个能想到雨天滴打瓦片的声音?又有几个想到后能像自己这样补救?毕竟底下都是高手,免不了会听出破绽。
在他费力运劲努力一场后,还是棋差一着,被祝玉妍瞧破。
“玉妍果然高明,明某佩服!”
凌风赞叹一声,大喇喇地坐在客位上,对面是正生闷气的白清儿,给了小美女一记自认为最具男性魅力的笑容,目光再移向祝玉妍道:“适才听玉妍说要与明某谈上一番,不知我们该谈些什么?诗词曲赋还是风花雪月?”
见祝玉妍脸色越来越难看,猛然一拍桌子,“哎,我说清儿,怎么还不给前辈我倒杯茶来?”
外篇 第131章 情迷玉妍
白清儿好气又好笑,这家伙还真当自己是来做客不成?刚才他们一行人坐了会儿,也没喝上半口茶,给他这一说,还觉有点渴了。
将目光投向师尊,哪知祝玉妍竟微微点点头,让她郁闷不已。什么事嘛。
她只得盈盈起身,不忿地横了凌风一眼,还不知这家伙看到没有。
凌风目送她出房,转过头问了句:“玉妍,你们阴癸派的女人都是这般美丽动人么?”
祝玉妍还以为他是故意要支走白清儿,有要事与自己说,哪知会是这一句没有营养的废话,顿时气结,随即发现自己怎会如此沉不住气,乃是近十年来少有的情况,语气转冷道:“用不用玉妍将清儿许配给明兄呢?”
“咦,这敢情好,若是可以的话,玉妍能再搓合明某与婠儿就更好了。月前一别,明某可是对她朝思暮想,倾慕得紧哪!”
凌风立时喜上眉梢,色光浮动,嘴上说的是婠婠,眼神却直往祝玉妍身上瞄。
祝玉妍打心底想,这辈子见过的男人无数,还真没男人在她面前敢这样的。什么宋缺、鲁妙子、石之轩等都是风头一时无两的英杰,哪个不是表现出风度翩翩的样子?
她不由轻叹,一个无赖怎会将武功练得这般高强?老天爷是否没长眼呢?
待得凌风狼眼上下扫描,停在她圆滚的隆臀上,满是侵略性,使她立觉这个坐姿难受,臀#瓣似给火燎了一样,马上轻微移动少许,看到凌风嘴角露出的邪笑,竟莫名一羞。一向只有自己挑逗男人,何时风水转回来了呢?
连她自己也未察觉,她的心思像回到了年轻时候,周游于年轻俊杰间,享受着诸人的恭维与爱慕。
那时的她是何等的快乐逍遥,还没有体会到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师门的重任还未交到她的肩上。直到石之轩的出现,刻意的交好,短短一年间,夺走了她处子的红丸,骗走了她纯真的感情,气死了她敬爱的师尊,毁了她的一生。
原因很可笑,只因她是圣门公认的天才,小小年纪就修到天魔功的第十七层。
她给他极大的压力,他要变强,无法融合花间派与补天阁两种截然相反武功的他把主意打在阴癸派的《天魔策》上,顺便还可以打击阴癸派,给她的心灵留下破绽,再难臻至天魔功的最高层次!
这些记忆一直深藏她的内心,这时如潮水般涌来,挡也挡不住,使她时笑时哭,回忆至石之轩可恨的笑容时,她猛地惊醒,与眼前这人的淫笑重合在一起,立时知道以自己向来坚韧的意志居然着了对方的道儿!
“好高明的幻术!”
祝玉妍玉脸生寒,狂烈的杀机有若实质般自眸中射出,倏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