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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聚集在广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而刚刚向征服者交出了皇位的最后一任阿兹特克皇帝库奥赫特莫克,也一身疲惫地在侍卫簇拥之下,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宫殿,然后无力地瘫倒在一张芦苇席上。
战争、瘟疫、内乱、政变……对于他来说,一切可怕的灾难都已经结束了。
但同时结束的,还有阿兹特克人征服四方世界,建立一个伟大帝国的辉煌梦想。
这一次,库奥赫特莫克虽然夺回了世世代代居住的特诺奇蒂特兰城,但却丢失了历代皇帝征战百年才得来的霸权……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在死后会不会被祖先的灵魂痛斥。
心情烦躁之下,库奥赫特莫克随手接过仆人送上来的一瓶烧酒,没有用杯子,而是将瓶口对着喉咙直灌进去。一股冰凉火热的感觉,立即弥漫在他的双颊。他用略微麻木的舌头搅动了一下,轻轻吞咽下去。一股燃烧火线顿时从喉咙直冲胸腹,整个身体仿佛都被注入了一股火焰,燃烧着每一处器官和肌肉。
酒意微醺之际,他的头脑反而变得冷静下来,开始打量这座刚刚从西班牙人手里收复不久的宫殿——到处墙倒屋垮,遍地瓦砾,墙上溅满了血渍和污垢,庭院内杂草丛生,墙角隐约可见来不及收拾的垃圾和骸骨,精美的壁画和雕塑几乎都被捣毁或涂抹,宛如一座被抛弃的废墟。
在联军收复特诺奇蒂特兰城之后,经过了一番抢修维护的宫殿尚且如此,外面的城内街区之残破,更是可想而知。根据库奥赫特莫克的亲眼所见,每一个街区都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尸体,根本来不及全数掩埋。城内的房屋垮塌或被焚烧了一半以上,但很多完好的建筑物依然被闲置,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够住进去。
——在经历了毁灭性的战争和瘟疫之后,鼎盛时期曾经拥有近三十万人口的特诺奇蒂特兰城,目前只剩了六千居民,平均每五十个人里面,才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而在这些幸存者之中,还有一部分是在治疗之中的重病患,随时有可能不治毙命。
战争和瘟疫,是任何一个国家减少富余人口的最有效方式。而后者的杀戮效率,还远胜于前者……
想起自己脚下这座城市的悲惨现状,以及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死去的数十万同胞,库奥赫特莫克不觉潸然泪下,同时轻轻吟唱起了儿时母亲常给他念的一首诗歌:
难道我们真的活在人间?
不会永远活在世上;只是短暂的停留。
即使是玉,也会被压碎,
即使是黄金,也被压坏,
即使是克特扎尔神的羽毛,也被撕得四分五裂。
不会永远活在世上;只是短暂的停留……
……
随着歌声的持续,这位末代阿兹特克皇帝的眼神,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明和坚毅。
于是,在几天后他召集起全城残余的阿兹特克贵族,讨论日后的发展和建设方略的时候,从皇帝降级为酋长的库奥赫特莫克,便激情洋溢地对满脸沮丧的臣民们如此说道:
“……请大家千万不要丧失意志、灰心丧气,最绝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坚持和忍耐!虽然我们目前已经衰落到了极点,不得不向新的强者臣服;虽然三十万阿兹特克人的家园,伟大的特诺奇蒂特兰城已成为一片废墟,而我们曾经拥有的辽阔版图也已经崩溃瓦解……但是,我们的族人还没有死完,我们脚下的城市依然耸立,我们的后代还会继续繁衍壮大!既然我们的祖先曾经亲手在荒岛上建造起这座城市,那么今天的我们也能够再次完成这一工程,建设起我们的新家园!”
他用力挥舞着手臂,斩钉截铁地发下了誓言,“……请给我二十年,我将还给你们一个崭新的国度!”
而在同一座城市里,我们的主角王秋同志,也迎来了一场严峻的考验。
——他要冒着死亡率50%的危险,让雪姬黛兰穿过虫洞,把属于自己的妹子带回现代世界。
一百三十二、带着妹子回家
一百三十二、带着妹子回家
PS:庆祝上强推,提前放出一章,晚上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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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夜幕之下,某座巨石堆砌的宫殿之中,一位青年和一位少女正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
在他们的面前,散落着几只酒瓶和一些简单的下酒菜,此时已经是杯盘狼藉,酒瓶也空了大半。
“……你已经决定了吗?亲爱的……即使有着大约一半的几率可能会死,你也愿意前往我的世界?!”
王秋轻轻抚摸着雪姬黛兰的头发,低声呢喃着,“……而且,你一旦过去,很可能就再也无法回来,再也见不到你的故乡,你的族人了!”
“……我明白这其中的风险,但我还是愿意跟你一起走。”
雪姬黛兰抬起头来,眼神中有着几丝依恋和情愫,但更多的则是无奈和狡黠,“……你终究是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总归是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
少女的声音慢慢变得轻缓绵软,坚毅的面庞也渐渐露出了几丝无助与脆弱。她将脑袋靠在王秋的肩膀上,柔嫩的双峰不断厮磨在王秋的胸口,“……而且,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已经全部死去,我的故乡也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除了你之外,我还能依靠谁?!”
“……”王秋的嘴唇抽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雪姬黛兰用手指按住了双唇。
“……亲爱的,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也知道你这个家伙的性格就是太老实太温柔……但是,别指望我在你走了之后还能改嫁,更别说什么‘再找一个好男人’这样不负责任的蠢话!”
她柔情万种地盯着王秋的双眼,但目光中却混合着悲哀和绝望,“……等到你们这些‘神人’离开之后,像我这样侍奉过‘神人’的女子,尤其是一个亡国之君的不祥之女,几乎肯定会被当成活人祭品——你也知道的,按照我们阿兹特克人的风俗,凡是‘嫁’给神明的女子,都会被剥下皮肤,然后把人皮供奉在神庙里,在节日里由祭司穿着跳舞……呵呵,虽然我很擅长剥人皮,但是却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被剥皮哟!
“……这玩笑……开得真是……”王秋呐呐地干笑了几声,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他其实非常清楚,这个残酷的推测并不是玩笑,而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实。
——在讲究礼法道德的中国古代,尚有很多远房亲戚逼死寡妇孤儿谋夺遗产的人伦惨剧。而在蛮荒蒙昧、一切以暴力为尊的中美洲,要谈什么人权和道义就更不现实了。穿越者们一旦全部离开了这个世界——假如文德嗣最终也选择了回去的话——那么他们遗留在这个世界的权势、声望和财富,就会引来无数贪婪之人的觊觎目光。而他们遗留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和子嗣,也会犹如在闹市里抱着金砖的小孩一样,瞬间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对于任何想要上位的野心家来说,这些“神人”的亲眷,都是必须首先消灭的对象。
文德嗣的老婆玛卡公主,好歹还有父亲可以依靠,有儿子作为寄托,手下也有一班文臣武将,纵然无法继续称霸整个墨西哥,最起码统治一座希望港应该不成问题……但雪姬黛兰公主又能去依靠谁?
恐怕别人只会想要把她弄去祭神,然后名正言顺地抢走王秋留给她的一切东西吧!
别忘了,这是一个极度男尊女卑,公主可以当礼物随便送人的残酷时代。如果当真把她丢在这里拍拍屁股走掉,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呢!
虽然这阵子感觉自己的节操越掉越少,但睡了妹子就要负责这条铁律,王秋认为自己还是要遵守的。
至于怎么给雪姬黛兰办户口,如何让她在没人服侍的情况下适应现代生活,还有与之相关的一系列麻烦事,就等到以后再说吧!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更何况,她自己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王秋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再次坚定了曾经动摇的决心……不得不说,爱情是会让人掉智商的……
总之,他叹息着低下了脑袋,用脸颊蹭了蹭彷徨不安的阿兹特克少女,然后以微不可察的角度歪了一下脑袋,让两人的唇牢牢地贴合在一起——交叠的柔软唇舌,微妙地传达着各自的思绪,王秋清晰地体会到了雪姬黛兰的彷徨不安与犹疑苦恼,以及试图用复仇和酗酒来麻醉自己……
柔软、湿润、火热、媚香……
刺鼻的血腥、香醇的酒气,混合在少女的幽香之中,散发出一种颓废而残酷的诡异美感。
情动之下,王秋忍不住勾住雪姬黛兰的纤滑腰肢,使少女的娇躯与自己更加紧贴,一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唉,人家已经是落入你的蛛网中的蝴蝶了呢!那个……在出发之前,要不要再来一次?”
雪姬黛兰如此地小声嘟囔着,然后疲倦而又羞涩地把脑袋埋进王秋的胸口。
“……这个绝对没问题!”
王秋爽快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在站起来的同时,将少女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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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王秋拉着不知为何有些脸红气喘的雪姬黛兰走出了屋子,来到了空旷的庭院内。
在他们的前方,庭院中央的空地上,有着一个洞,一个违背了任何科学常识的黑洞。
这个黑洞约摸篮球大小,悬浮在虚空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与周围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洞的边缘泛着耀眼的银光,但洞的中央却是一片黑暗,似乎通向某个难以想象的尽头。
事实上,它确实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穿越者们原本出生和成长的现代中国。
对于16世纪的中美洲印第安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远方“神人”们居住的世界。
雪姬黛兰穿着鲜艳的羽毛彩衣,戴着羽璎金冠,提了一个小小的藤编行李箱,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虫洞。
“……要开始了哟!”王秋有些担心地看着雪姬黛兰,既感动又担忧地说道,“……现在,就让我们一起传送到‘门’的另一边。所以,为了让你安心一些,请你先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等等,请问,所谓的‘穿越’,就是把自己弄到这个洞的后面对吗?”
雪姬黛兰突然插进来打岔,表情在惊奇之余,也显得有些……松了一口气?!
“……嗯,确实就是这样。”王秋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这个洞的后面,就是我们的世界。”
“……那么……这件事我自己或许也能办到……”雪姬黛兰的语气似乎非常复杂,听上去给人的感觉实在是迷茫而又怪异,“……就让我试一试……诶?好像真的成功了呢!”
然后,在王秋同学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雪姬黛兰的身影骤然消失,只剩下一缕残影和波动。
——很显然,雪姬黛兰除了是万能翻译器之外,同样也是一位空间异能者,而王秋却根本没想过这事。
一只乌鸦从他的头顶呱呱叫着飞过,仿佛是在嘲笑着王秋的愚蠢。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又青又白,很想咆哮几声,但又不知道该喊什么话语,才能充分表现出内心的纠结。
“……啊啊啊啊!快把我刚才的担心和感动给还来啊!!!”
最终,他只得气急败坏地如此叫了一声,然后也跟着发动了空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