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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系列的考验,“洗”过礼的罗汉有了某种程度的顿悟,他现在很怀疑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当听到步尧等人离去,罗汉决定再次翻身上该被诅咒的1406房间的时候,才发现由于碰到了伤口,他的力气大减。矫健一如佐罗飞身上楼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好丢人现眼的一只手捏着衣棍并牵引住自己的身体和地球引力做斗争,另一只手用力摆动,将衣棍一圈一圈套在自己的手上,缩短自己和窗框的距离。这个工作实在累人,尤其是受伤又复发的时候。等距离够了的时候,伸手扶住窗框,最后名震江湖的神偷侠盗不得不像个普通人一样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再挤出吃奶的力气翻上去。丢人现眼到家,好在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风大雨大,雷鸣电闪,狼狈胜似落汤鸡的罗汉好不容易撑起身子,终于再一次看到刚走得人去屋空的房间。
“呼……”许久没有露面的罗汉滴着水的脑袋,终于挣扎着出现在了窗沿之上,不由长出一口气。
下一秒钟,他就看到房门再一次“吱呀”一声被推开。
他嗓子深处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哀嚎,犹如被猎狗咬住了睾丸的狼。好在上天总算没有太过分到让他松手跳回去,他在一瞥之间从来人的身材动作神态辨识出了对方。
张抒上一秒闪身进门,没看见任何人在屋里,下一秒转身关门再转身,就看见一个湿漉漉的人光着膀子坐在窗台上。她不由发出一声轻呼,但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罗汉,是你吗?”她道。
“是我,”罗汉有气无力道,“差点被你吓出毛病。把门反锁……算了,忘记他们是撞门进来的,锁早应该坏了。”
看着罗汉,百感交集的张抒猛地一个箭步扑过去,一把搂住罗汉的脖子。
“干嘛干嘛!”罗汉手舞足蹈,差点被推将下去。张抒死死地搂住他,一副绝对不松手的模样。罗汉不由纳闷起来,张抒入警了么?一来就把他擒住,下一步应该是呼叫警察来捉拿他归案?
“轰隆隆……”一道闪电伴随雷鸣刺破长空,照亮了张抒的脸。罗汉惊讶地看到张抒满脸的泪水,不由一愣:“干嘛你这是?”
“你……我……”张抒抽泣道,“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罗汉长出一口气,总算遇见个人不是想捉他去公安局的。于是他道:“行,行,我知道了。你再用力,我就被你扼死了,或者被你推下楼去,你还是再也见不到了。”
“呜呜……”张抒抬起头,看见罗汉满脸狼狈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酸,把头埋进他湿漉漉的怀里哭了起来。
罗汉坐在窗台上,张口结舌。不是我不明白,是确实这世界有点古怪。他满头疑问的抬头望天,老天毫不客气的一把洒出一道水花打进他眼睛。他不由抽着嗓子“啊呀”一声怪叫。
“怎么?”张抒抬起眼看着罗汉的眼睛,不由止住哭道,“你,你怎么也哭了?”
罗汉红着眼:“我他妈确实也很想哭,如果哭能解决问题的话。”
看着罗汉潇洒倜傥的面孔变得如此狼狈,还一脸悲愤,张抒心中一阵酸楚,心痛委屈惊吓害怕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不由把头一埋,“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唉……”罗汉叹了口气,拍拍张抒胳膊。但张抒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于是他犹豫再三,终于把双臂环在张抒肩膀。
“好啦……快完了。”罗汉轻声道。
张抒一抽一噎:“什么……快完了?”
“当然是事情快完了。”
张抒抬起头:“真的?”
“不是真的也是真的,”罗汉没好气道,“再不完,我老人家就快完了。”
沈雅琳道:“那也不怪两个小师父,他们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办,也很正常。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带团,好的景区也轮不上我,只能被公司安排在这里。我是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妨跟他们搞好关系……”
黄瓜怒道:“疯老婆子自己不吃饭,总是要修炼辟谷之类的邪教。人家好言好语相劝,就算搅合了你的邪教修炼,那也是一番好意,何必还抓扯人家?”
那小和尚释学经道:“警官!余婆婆说她已经决定什么东西都不吃不喝了,我们问她原因,她又什么都不说。你是警察,你问问她吧!”
黄瓜翻着白眼:“我干嘛要管?”
释学经带着哭腔红着眼圈道:“我们自小都是孤儿,来到山上之后靠两位婆婆和师父栽培。你就去劝劝吧,她要饿下去,有个什么事情,怎么了得啊!”
黄瓜迟疑道:“这么厉害?她想饿死自己?”
“不知道啊。”
“你们还有一个婆婆呢?好像姓方的?为什么她不去劝?她们一起绝食寻死吗?”
“方婆婆是哑巴啊,怎么劝啊?”
“你们师父呢?去找你们师父啊?”
“我们师父一贯听余婆婆的话。”
黄瓜张大嘴巴,看看释学经,又看看释学慧,见两个小沙弥哭得煞是伤心,于是心下一软,道:“好啦好啦,我去看看,先说,我可不一定搞得定。她……她不会咬我吧?”
黄瓜来到两个婆婆的院子里,只见其中一间房门大开。两个小和尚不敢作声,只得手指示意。黄瓜走进去,只见余婆婆披头散发,盘膝坐在床上,手中捏着念珠,双目紧闭,也不知道她察觉到黄瓜到来没有。黄瓜仔细看那余婆婆,一脸庄严肃穆是谈不上,麻木却是有的,如同前天在半道上碰见给他三支香的时候一样,满脸麻木没有表情。
黄瓜“咳咳”干咳一声,正想找个话头,忽然听到余婆婆道:“不要再来劝我,我是不会吃的。”说完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手中捏着念珠。
桌上正有一碗白饭,上面堆着些青菜豆腐之类。正在饥肠辘辘的黄瓜闻上去,只觉比什么山珍海味还香。黄瓜叹了口气:“这年头总是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我饿了大半天了,巴不得有人来劝我吃。可惜,可惜……”他一边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着桌上的饭菜,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肚子可惜,还是饭菜可惜。“不过粗茶淡饭,也没什么好吃的不是?你看你这碗饭菜,一点荤腥都没有,那也没啥吃头。要我说,要是一天不吃肉,那简直是要命。你别说,我现在就饿得心慌脚发抖……怎么?”
本来端坐的余婆婆站了起来,朝堆放饭菜的桌子走去。黄瓜在一旁瞅得大感有趣,老太婆害怕自己把她的饭菜抢而食之,觉得还是放进自己肚皮保险吧?又或者,自己难道一直没有发觉,原来自己是个谈判天才?怎么觉得啥都还没开始说,就把这老太婆劝说动了,准备自己吃饭了?
余婆婆阴森着脸,端着饭碗,转过身来。黄瓜笑眯眯地看着,但觉心中一阵成就感,忽然面前一黑。
余婆婆将整碗饭菜扣在黄瓜脸上。
“嗯……”张抒把头死死地靠住他,喃喃道,“那是不是,我们也快再也不能见面了……”
罗汉张张嘴,想起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护士刚才那阵差点把他推下去的野蛮劲头,没敢开口承认。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雨进来了,淋湿你了呢。淋湿我倒没关系,我反正都这样了,你怎么办?”
“你淋湿了,我也要淋湿。”
“真的么?我还要跳下去,你又怎么办?”
“你跳,我也跳。”
“这句话蛮耳熟的么?嗯?”罗汉摇头,柔声安慰道,“跳下去会死呢”
“一起跳,一起死!”
罗汉张口结舌:“啊……我……我说,不瞎说了,放开我吧。我还有正事要做。”
“我不!”
罗汉无奈地摇摇头:“大姐,你还有事情,别忘了。你得告诉别人,你看到我留下的字,上面写着神偷侠盗将会取代易振国谋杀步尧,勾出那个天杀的傅大年派来的人。”
“嗯……”张抒哼道,却既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罗汉不由急道:“小护士,时间紧迫,现在大家都在抢着时间跟步尧玩儿命,要玩儿爱情游戏我们也得挑个合适时候好不好。我知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所以我们还是把步尧的命玩儿完再来讨论感情问题吧。”
“哼。”张抒松开手,抹了把眼睛。但在一刹那间罗汉忽然扑向她,以惊人的力量猛的抱起她,抱得死死的。与此同时,罗汉低声飞快道:“搂紧我!”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她下意识地予以更加热烈的回应,她在那一瞬间马上伸手死死搂紧罗汉的脖子。然后她只觉得脑袋里面天旋地转,混乱一片,她不由地闭上眼睛。
半晌,她眩晕的脑袋才慢慢清醒过来。她抬起头,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罗汉的脸离她的距离只有厘米为单位计算。她忽然觉得不对头,自己的屁股像坐在什么铁栏杆上一样。她不由看了一下。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脑袋“嗡”的一声蒙成一片。她猛地用力闭上眼睛,死死搂住罗汉的脖子,双腿死死缠住罗汉的腰,兀自浑身颤抖不停,嘴里却不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罗汉在她耳边悄声叮嘱道:“别出声!别松手!无论如何都别松手!”
张抒发现自己已身在窗户外面,悬在半空。
罗汉在门再次被外面推开的那一瞬间搂住张抒,用力一掀,两人合为一体从窗台上倒翻了下去。翻下来之后罗汉马上左手手臂滑到张抒屁股下托起张抒,右手则牢牢抓紧那根仍然一头套在窗梁一头套在自己手腕的衣棍。钢制窗梁非常结实,甚至没有因为承重而发出响动。罗汉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可以想象来者不善。除了张抒之外,任何人或者不是人来这间房间并看到他,都绝对不会有什么良善的后果。他可以把张抒留在那里,但当他看见张抒的眼泪的时候,他就决意不再让这个女人为他冒险。罗汉对自己的身手远比对其它任何事情有信心,在他看来,这样的风险远比让张抒单独面对那个可能随时出现的潜在凶手的风险小得多。上房间和张抒纠缠的短短的两分钟,已经让他缓过一口气来。罗汉感到自己力气回来了不少,只要张抒搂住自己脖子的手不放松,他有信心自己的右手至少可以托住张抒直到来人离开。
比较让人担心的是左手,受过枪击的肩膀,正撕裂般的痛着。这只手正死死拽住那根衣棍,承受着两人的重量。罗汉心里不由骂了句娘,摔下去自己怕是得跟这个正在发抖的小护士成一团分不出彼此的烂泥,这算不算一尸两命?狗日的李子平要对此付全部责任,如果不是他开枪……只听1406一个女人的声音自言自语:“没人……奇怪,张抒又跑哪儿去了?”
罗汉听出是那个美女警察的声音,松了口气。这个警察应该是回头来找张抒的,应该很快因为找不到人就离开。只听她一声惊呼:“啊!这字……”
这才看到字?天花板墙壁上到处都是鬼画大字,步尧等人一来就看见了。嗯,张抒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字一来就只看到他了,罗汉深度怀疑是不是女人的视力在暗处要比男人差一些。难怪大家都去黑洞洞的酒吧勾搭女人,嗯,有道理,很有道理。
那女警察终于看到了墙壁上的字,喃喃念道:“神偷侠盗,续此仇怨!”她像发现了宝藏一样自言自语兴奋道:“果然,果然像李子平说的那样,罗汉会假装去杀步尧……我的天!这两个家伙怎么会脑袋里想的东西那么相似?”
放屁,罗汉心里纠正道,李子平还会色迷迷地看美女,我老人家……他看了眼怀中的女人,觉得自己现在总不能完全跟色脱离关系,就放弃了。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啊?是莉莉姐?啊!这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