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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孩子，几句下来就漏了底，我动了动手指，“怎么，你还有见到卓奕？”
李天晟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也不知道我姐是怎么想的，居然还和那姓卓的藕断丝连，经常出去和他见面，而那个卓奕居然也挺有能耐，能拿到一些名片请帖，整天在人面前蹦跶……”看我的神情，他忽然又住了嘴，眼睛瞪大大的看着我，“那啥，楚哥，我姐可没答应和卓奕和好，他是天天追我姐在，我姐可没答应啊……”
我走到露天阳台点了根烟，“天晟，我今天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有想结婚的对象了。你姐姐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不，不是吧，我这一年来你不混圈子了，是收心想准备结婚。”
我是收心打算结婚，不过不是跟你姐姐啊。看他低垂着脑袋的样子，我忍不住揉了揉他脑袋。“行了，你是我干弟弟，不是一样的吗？”
“那哪里会一样……”
我弹了一下烟灰，“你回去也和你爸妈透一下口风，这件事是我妈不对，整天做那些表态让你们误会，但是我不喜欢小柔，小柔对我不也不感冒，就别瞎点鸳鸯谱了。”
他再看我，我却不肯松口。见我这样坚持，他也只能哦了一声。我笑了笑，“把这件事和你家里人交代好了，算我欠你一件事。”
李天晟这才高兴起来。
过几天，李家那边果然传出了我母亲收两姐弟做干儿子干女儿的消息，对于我和李柔的事情绝口不提，我松了口气，心想他们还算识相。只有母亲知道后把我叫来，冷着脸看我，“你现在大了，我的话也不管用了？”
我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商业概览，“妈，这种事情是看缘分的，你催我我也不会突然就结婚，更别提和一个根本不熟悉的女人结婚。你喜欢李柔，爸喜欢屈家的女儿，你们让我怎么办？我对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喜欢。”
她眼睛眯起来，“你现在真的是单身吗？”
我索性摊开来说，“我只能说，现在我没打算成家，以后成家的话，也只会是跟我愿意的人。”
母亲最后妥协了，她本不是那种意欲操控儿子全部的女人，她有自己的生活，平时音乐，艺术，还有各种展览占据了她全部时间。她被时光滋养的很好，内心如同浪漫的小女人一样生活在花园里面。说实在的，明致有点像她的性格。
而我就偏向父亲了，什么都要掌握在手里，将一切规划的完美。我做事一步步都有目标，既然下手去做，就一定要实现。
回到家，明致在看网上的照片，原来是我们的孩子的四个月的b超图。我脱掉外套，身上的寒气让他打了一个哆嗦，他忙把手放在我脖子上面，帮我捂热身体。
“明斐在新学校里面习惯了吗？”
明致嘴角弯了弯，“适应的不得了，现在都和同学到处乱玩了，本来我爸妈让他每天打一个电话回家，结果他忘得一干二净。”
我也笑，“小孩子，适应能力强得很，你也别太操心。”
他凑上来飞快的亲了我一下，“我哪有，明明是你在瞎操心，你比我这个正派大哥还合格……”
我这是为了谁啊，这个小混蛋。
搂着他的腰，他坐在我怀里，给我看刚才他看的那几份资料，在听到我的双胞胎都是男孩子时候，我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我会有个小女儿的，怎么都是男孩子啊？
明致倒是很高兴，倒不是他重男轻女，不过有了男孩子，我家里同意的可能性也大了很多，其实他用不着想太多，我会把一切都解决好的，他只要操心孩子的事就可以了，“名字都想好了吗。”
他点头，“就叫肖韵和肖睿，怎么样？”
我笑了笑，“听你的。”
……
周末，我被明致拉去准爸爸培训。他本来就买了一堆的婴幼儿书籍看，现在又重新温习了一遍，包括怎样给小孩换尿布，用手臂测试奶瓶体温等小细节，都要面面俱到。再加上他心疼小孩们一出生就没有母乳喂养，特意看了好几种贵的奶粉牌子。那时候还没有三鹿造成的大头婴儿，奶粉质量都还挺不错的。我也不挑，如果他没考虑好，我就托人从国外带就是了。
小孩子晚上又会哭，要爬起来哄他睡觉。我女儿以前全部都是给保姆带，李柔是很少起来看她的。我觉得她做妻子挺合格，就是对女儿有点漫不经心的。
这是这个层次母亲的通病。我小时候的印象也是由保姆组成，母亲不是不爱我，只是介意我的哭闹和口水。她当然会抱着我哄我，但大部分时间她有自己的生活。
明致这样让我心里感觉很暖。
其实他也这样带过自己的弟弟，不过那时候他很小，很多事情现在都忘记了。现在重温起来，倒是回忆起不少。和我絮絮叨叨的，只是我耐不住他那温言细语的小摸样，总是谈着谈着就把人往床上拖。
“就勾引我吧。”我手慢慢揉着他的腰，帮他按摩酸软的身体。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想理我。
我笑了笑，全身又覆盖上去。明致的味道永远这么美好，引诱着我欲罢不能。我想我是永远不能摆脱这种欲望，只有他能带给我的这种欲望。结果最后他被我翻来覆去的弄了一晚上，等结束时候，他想起第二天还要上班，缩在我怀里恨恨咬着我的肉。
我最喜欢他这个样子，两个人贴的紧紧的感觉。这时候天气还冷，不像夏天那么热，两个人的体温凑在一起，温暖的简直要让人叹息出来。
明致额头都湿漉漉的，眼睛有点红，可见刚才被我折腾的不清。他慢慢亲我的下巴，“楚……”
我清醒过来，“嗯，还不睡？”
他嘴唇已经亲到我的耳朵，“睡不着……”
我摸着他的背，感觉软软的，把他搂的更紧一点，“想什么睡不着呢？”
明致摇摇头，缓缓笑了笑，我知道其实他心里想很多事，以前看他日记本，就知道他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我不禁吻着他的耳垂，“好了，睡吧……”
明致翻个身，脸贴在我胸口上，“楚，过不了多久，宝宝就要出生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可是他们都没有妈妈……”
我挑起眉，“你是担心他们以后向你要妈妈？”
明致没说话，只是搂紧我的腰，我想我明白了他在顾虑什么。毕竟在这个时代，同性恋还是一种罪，就算往后十年，人们眼界都开放了，这类人还是备受国人歧视。但是，其他人可以这么想，唯独我的儿子不能怎么想，因为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明致，如果没有明致，他们根本就不会出生。
我抱着他，“这就是为人父母总是要操心的事情。”
他轻笑一声，“说的你好像曾为父母一样。”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惆怅。
他不知道，我确实曾为父母，那时候的李柔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女人，也是合乎心意的妻子。女儿乖巧听话，有点小任性，她们都存在我内心深处……可那终究是过去。
过去总是要舍弃的。
我叹息一声，吻了吻明致的额头，他的呼吸已经很轻了，我知道他已经睡着了。我闭上眼睛，也在他平稳的心跳下渐渐睡去。
……
过了几日，屈副部长的女儿果然来到我这里实习。
说是跑腿的活儿，其实根本不怎么累，我特意关照了钟秘书好好带她。她也有一间小小的格子间，工作就是检查一下文件里面的错字、排版还有格式，然后交给钟秘书……拿去粉碎。
说白了就是一个摆设。
但她还是很高兴，扯着钟秘书问这问那的，又抢着干别人的活，不让自己空闲出来。整个星期都看见她的影子跑来跑去，连我打电话让前台给我送一杯咖啡时，进来的也是她。我眉毛都挑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安分？
不过她的不安分也挺恰到好处，恰巧在你底线之内，可以忍受的范围。再加上嘴巴很甜，模样天真，我周围的不少人都挺喜欢她。这让我有苦难言，我算是明白父亲的打算了。
难怪父亲会喜欢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明致，我也会对她抱有好感。李柔是母亲为我选的对象，符合母亲温婉柔和的形象，但在父亲眼里，李柔还是有瑕疵的，她的上一段感情显示她的感性经常超过理性，所以对她的态度一直有所保留，只是碍于母亲的面子，不便多说罢了。而他眼里的理想儿媳妇是屈萍萍这样的，长袖善舞。
和她们相比，明致大概差到一条街了。他不合群，态度又软，即使父亲见了他，也不会满意这样的人做我的伴侣，可我却觉得他比她们都好了不止百倍，不外乎其他，只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爱我。
这点无论是我的父亲母亲都忽略掉了。他们的感情很幸福，所以认为我与我的妻子结婚后也会美满幸福。
我叹口气，打电话个钟秘书，“等下会议结束，你让屈小姐来我办公室一下。”
30、
屈萍萍推门而进；“楚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在公司里，叫我董事长。”
她调皮的吐吐舌头，“是；董事长！”
我有点无言；她虽然嘴上改了称呼；心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我不能向要求其他人那样要求她对我敬而远之；只能变换话题；“你已经来这里一星期了，感觉怎么样？”
我知道大学实习大概是两个月，但如果对方有要求；我可以提前放她走人，推荐信和盖章都没有问题。
屈萍萍道，“很好啊，同事们都很好相处，楚哥，啊，不是，董事长也对我很好。我学了很多东西，都是学校里面没有的。”
我口气冷淡，“我对你很好？这个星期我们还没见两次面，我不觉得我对你有什么特殊照顾。”
她狡黠的笑，“那董事长对我好一点嘛，比如请我吃个饭什么的，我听说三明路那边开了一家新的浙江菜馆，我很想去呢。”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屈小姐。”我压根就没想提饭馆的事，我和她的关系还不如和李柔的。“如果你想提前结束实习，其他手续我都会让钟秘书替你补齐……”
她诧异的打断我的话，“我为什么要提前结束实习？我还有两个月时间啊！”
我深吸一口气，在这个公司，还没有人敢打断我的话，她倒成了第一个。我心里涌起了一股不耐烦，“我以为你们年轻人更喜欢在家里玩游戏，或者出去陪朋友逛街，而不是坐办公室忙里忙外。”
她好像看出我对她的不喜欢了，语气收敛了一点，“不是的，董事长，我在这里真的学到很多东西，对我将来的工作需求，人际交往都有很大提升，所以我还想多留一段时间，没打算现在离开。”
我点点头，“好，你出去吧。”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却垂下视线，看起我的文件来，她最后只好推门出去。
下了班，我刚披起风衣，门又被敲响了。我还以为是钟秘书有什么事，喊了一声，“请进。”
进来居然是明致，穿着早上我给他挑的衣服，非常自然的走进来。我一见他就讶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笑眯眯的凑上来，抬头我面颊上亲了一口，“楚，你们公司是不是要升级内部网络啊……”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回事，但这点小事归工会处理，工会有工会的主席，我没插手，“是你们软件公司给我们升级？”
他‘宾果’了一声，伸手挽着我的胳膊，邀功一样的道，“本来这是交给我的下属去做，但我一看是你的公司，特意把工作抢过来。”
我笑着捏捏他的脸，“那我真是荣幸之极。”
明致厌恶的吸吸鼻子，“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啊，全身都是烟味。”他抓着我的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