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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风将血手泡进浴缸里,很快干渴的血液染红了周围的水,大手也才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上面清晰的牙齿印,也说明了当时蔡采有多么坚决的想死掉。
这个认知让平静的裕风,胸腔又充满了滔天的怒气。
“该死……该死……”
被咬伤的拳头,一拳一拳大力的砸向洁白的瓷砖。
一想到这个伤口,是他的小猫儿,因为其他男人,裕风砸墙壁的拳头更加用力。
直到血肉模糊,牙齿印被新的伤痕覆盖了,裕风蔡停止了自虐。
他不允许,不允许,他的小猫儿想着其他男人,绝对不允许。
可是今天她激烈的反抗,让裕风棺材板脸除了冷厉还有乌云罩顶。
带血的手,抚摸着后背的胎记,一遍一遍。
如果……如果小猫儿看见这个胎记,她还会这样反抗他吗?
这个念头只在裕风心里一闪,立刻被他枪毙了。
他不会用过去去束缚小猫儿,在她没爱上他以前,这个胎记是绝对不能让她看的。
就在刚刚那样愤怒的时刻,他都没有脱掉上衣,没有忘记他对自己的承诺。
只是她的小猫儿,好像不懂他,一点都不懂他的心。
“我该拿你怎么办?小猫儿……”
突然卧室外面传来玻璃片脆裂的声音,裕风什么都没想,直接从浴缸里站起,冲了出去。
血……
好多的鲜血……
从蔡采的手腕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小猫儿……”
裕风撕心裂肺的呼唤。
被侮辱后割腕自杀
蔡采打破了床头的红酒瓶子,用断裂的瓶子碎片,割断了自己的手腕。
无数的血红液体,从床单上流到地板上,有血的腥味,更多的却是红酒的芬芳。
“哈哈……”
蔡采笑了,看着手腕剑一样,喷涌而出的血,笑得异常的解脱。
只有她死了,向殃才不会怪她。
“不……小猫儿!”
裕风感觉肝胆俱裂,跑上前去,抓了一大叠纸企图堵住那些喷涌而出的血液。
白色的纸巾很快被染成红纸,血液沿着纸的边缘,下雨一般滴落。
一把抱起在床上,大笑的蔡采,裕风疯子一般朝外面冲。
“小猫儿……小猫儿……!”
那样焦急而嘶吼的声音,仿佛受伤的野兽,在黑色的夜里传得十分遥远。
“哈哈……”
蔡采解脱的大笑,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鲜血洒水一样,流过所有裕风带蔡采奔跑过的地方。
易书听到裕风的嘶吼就已经清醒了,可是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裕风那样受伤的嘶吼,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能让裕风这么失控就只有她,易书想到了,也许蔡采出了什么意外,他立刻做好了救人的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蔡采会割腕自杀,而且割断的还是动脉。
他们是惯于游走在黑暗世界里的人,见血那是多么平常得事情。
看见全身赤裸的裕风,抱住同样没有穿任何衣服的蔡采,鲜血几乎将他们两个人染成了红人,来到他面前,易书第一次说话声音有点颤抖:
“快将她放在手术台上!”
“书……快点救她,无能如何你都要救她……”
裕风的声音,说道最后几乎是哭了。
“你退后!”
易书开始采取急救措施,可是一心寻死的蔡采,根本不会配合。
最后还是裕风紧紧地抱住她,让手术可以进行下去。
“书,她不会有事,是不是?”
看着蔡采失去颜色的脸,裕风恐惧地向易书寻求保证。
世界都被血水淹没了
向殃全身置身在血海里,从头到脚,被鲜红的血液浸泡着。
浓稠的血腥味,在鼻子、嘴巴里蔓延……
向殃双臂奋力摇摆,双脚伸蹬着,游出血海。
脑袋终于浮出血海面,能自由呼吸到空气,只是这空气全是血的气味。
那令人作呕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
一眼望过去,一望无际的红色,地狱的火焰一般,刺红了向殃的眼睛。
仰头看天,没有星辰、没有日月、没有云朵、没有飞鸟,只有跟这血海一样鲜艳的红色。
向殃被关在天海构成的血笼里,红色是这个天地唯一的颜色。
血海还在不断升腾,为了不被淹死,向殃在血海里滑动着前进。
虽然看不到岸、找不到方向、可是他必须游弋,在血海里一直不停的游弋。
他不能停下来,他不能沉下去,他不能被淹死。
他有他的小妞,那是他最牵肠挂肚的期盼。
游呀游,不知道游了多久,死一样平静的血海,翻腾了起来,他好像找到了血海的源头。
海得源头,必定连载陆地。
看着了希望,向殃更加卖力的划动着双臂。
“哗哗……”
远远地向殃听到了瀑布下落般的声音,虽然还是看不见陆地,这声音绝对要有落差才会产生。
没有力气的四肢,因为看着了一点点希望,有继续运动了起来。
当向殃精疲力尽游到声源处是,他只看见一股巨大的血柱,从天而降……
缓缓抬起头,一只藕端般白嫩的手臂,直直地从红色的天空里伸出来,手腕处被一块玻璃割开了,喷涌而出的血构成了这通天的血柱。
向殃大声地喊着:
“神人,你快拔掉玻璃片,包扎好你的伤口。世界都被你的血水淹没了,为了天下苍生你就快止血吧!”
“哈哈……”
绝望之极而迸发的笑声,振痛了向殃的鼓膜。
这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这笑声是……是他家小妞的声音。
不要……小妞
向殃一想到天空里,藏身在那一片血红背后,只露了一只手的人,可能是他的小妞蔡采,立刻心疼的大呼:
“小妞,是你吗?”
幽幽的声音,从天空打雷一般哀怨的响起。
“你的小妞已经死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你纯洁的小妞了。”
“你骗我!你骗我的!”
向殃无法相信。
伴随着悲哀绝望的声音,还有鲜血因为落差发出的声响,幽幽地再天地之间回荡:
“被畜生糟蹋过的小妞,已经不配当你的小妞了。这世间已经没小妞了,再也没有了!”
“我不在乎,你别自杀,别自杀!”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呀!再也没有面目见你,我要放干这被玷污过肮脏的血。”
“不……不要……”
“已经晚了,血都流干了。我的老爷,永别了……”
最后一滴血流尽,落差声消失,蔡采的声音也消失了,连同那一只露出来的手臂,都被血红掩埋着消失了。
“不……小妞……不……”
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赤红的血笼里回荡。
漆黑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躺在病床上的向殃,额头上冷汗直冒,嘴里还喃喃自语。
“不……不要……小妞,不要!不……”
睁开眼睛,是一片黑色。
那一切原来只是梦,只是梦而已,不是真的。
向殃有一丝庆幸,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至今还横在胸口,是那么的真实。
“小妞,你还好吗?”
干裂的嘴皮动了动,向殃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梦里那血红的一片,还在脑海里盘旋,向殃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
“梦是反的,梦是反的!他家小妞好好的,一定是好好的。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心头肉,心头肉,却还是纠结着那个梦,因为梦里的一切,胸口心脏的位置,好疼,好疼!
全是被厚厚纱布包裹的向殃,想要抚摸一下胸口,也只能在脑子里空想而已。
向殃你就是一个废物
“废物,向殃你就是一个废物!”
如果他那次能顺利找到黑帮老大,能救出她的小妞,今夜的噩梦,怎么会出现?
他是一个废物,最没用的男人。
深爱的女朋友被人绑架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闯进黑帮总部又如何,不但没有救出小妞,反而自己被他们打得半死不活。
废物,就是他向殃。
他不配称为小妞的男人,一点都不配。
“小妞……小妞……我是你错爱的男人,我……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自责溢满了向殃的心胸,想起那年:
小溪岸,梨花白,蔡采抓住他的手,满眼爱慕之情,崇拜着对他表白:
“向殃,你是我的英雄,我最崇拜的大英雄。”
梨花纷飞,映照如雪的红颜。
那一刻的画面,一直被向殃珍藏着,这是他一直努力向上的动力来源。
如今怎么看怎么都是讽刺,离那一年过了好几年,他的努力却不能保护她,一点都不能保护她。
“小妞……我的小妞……”
无助地呼唤,在黑暗里仿佛叹息声,惆怅而绵长。
“小妞……我的小妞……”
一声一声的呼唤,仿佛在寻找力量,寻找一种重新振作的力量。
“小妞……我的小妞……”
这一次呼唤里,多了决绝。
不管前方路如何的黑暗,如果阳光勾不着,那他愿意化成地狱的使者,只为靠近被黑暗囚禁的她。
“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好好地活着就好!”
如果梦里的情景成真,他只期望她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就好。
那个噩梦让向殃有了相当大的觉悟,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眼睛是一片黑暗,心里也是一片黑暗,脑子却是一片清明。
清晰地听着夜的呼吸,夜的呼唤、夜的痛吟!
仿佛有人伸出手,邀请着他,呼唤着他,让他走进黑暗里,一直呆在黑暗里。
即使老爷变成魔鬼,也会救出你
因为在黑暗的世界里,要寻找被黑暗绑架的天使,只有化身成黑暗,才能寻找到那唯一的光亮。
“小妞……即使老爷变成魔鬼,也会救出你!”
誓言在心里刻下烙印,那是向殃给自己戴上的枷锁。
一夜没合眼,向殃将蔡采出事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对方很强大,背景很深厚。
他这种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根本没有多少关系与之抗衡。
可是他又不得不与之抗衡,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尽快变得强大起来。
常规的路子那是行不通的,等他成功的那天,说不定都白发苍苍了,他能等,可是小妞不能等。
只有走捷径,人生的捷径是什么?
出卖人所拥有的东西,换取想要得到的那些东西。
能出卖的东西越彻底,也许能最快获得力量,哪怕那种力量是魔鬼的力量,昙花一现般短暂。
只有能救出小妞,他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出卖。
可是如今他全身伤痕累累,行动自如都做不到,即使他想走进黑暗,双腿也不听使唤。
但是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在床上耗费生命。
清晨,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向殃请护士帮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个电话是他大学时,在学生会认识的朋友,计算机系的高手司马觉市的私人手机号码。
“狮子,来987医院住院部120室找我,拜托了,急事。”
向殃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等那边人说话。
半个小时以后,一个不修边幅、穿一身非主流体恤、短裤,穿一双拖鞋的青年,推开了向殃住院的病房。
“向日葵,你现在该当粽子了?”
司马觉市看着全身被纱布包裹得像颗粽子的向殃,不无幽默地打趣。
“我都快挂了,你这没人性的家伙,居然还洗我脑壳。”
这是向殃自蔡采被绑架以后,第一次露出笑容,不过却扯痛了脸上的伤痕。
难道你得罪了黑帮?
司马觉市收起嘻皮笑脸,面容沉重地问:
“你这是怎么了?出车祸了?”
向殃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