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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不懂吗?她是我老婆,这本本上清清楚楚写着的,她是我向殃合法的妻子。你不能带走她,她是我的,是我的!”
一向文质彬彬的向殃,此刻却大无畏挡在了裕风前面,他不能,不能让开,即使一步都不能。
“让开!”
裕风一把将向殃推倒在地,强拉着蔡采朝教堂外面走。
“老爷!”
蔡采想要过去搀扶向殃,却被裕风拖着更加快速地离开。
黑道教父抢亲夺妻 7
那些站岗的保镖,看着裕风离开,都尾随而上,阻隔了蔡采的视线,她看不到向殃。
“老爷……老爷……”
焦急、担忧的呼唤,从一个一个身影缝隙之中穿梭到向殃耳边。
向殃的脑袋碰到了教堂的椅子上,昏昏沉沉地摇摇脑袋,爬起来就要去找蔡采,却被那些保镖拦了下来。
“你死心吧,老大看上的女人,你是抢不过的。”
抱着开心的易书,有些同情地看着向殃,给予他友善地提示。
不……不能放弃!他努力那么久,身体和灵魂都卖给魔鬼了,他就是为了他的小妞,他怎么能放弃了,怎么能?
向殃掏出手机给山口藤一打电话:
“两分钟之内出现在XX教堂,我要黑道教父白马裕风的命,价格随便你开!”
小妞只能是他的,谁抢谁就去死!
向殃打完电话,发现刚才还高朋满座的教堂,此刻走得空空荡荡。
“砰……”
枪声呼啸着,灌进向殃的耳边,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阴森。
山口藤一的效率还不错,向殃拔腿朝外面跑,他要去看看那个家伙死去的样子,黑道教父又怎样?能躲过冷枪暗箭么?
向殃冲到门口,发现广场上尖叫声一片,许多人仓皇地逃跑,他逆着人群,朝出事的地方跑去,可是等他跑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倒在地上却是他的小妞,白色的婚纱被红色的鲜血染成了血衣。
怎么会?怎么会?
向殃蒙了,傻了……
他明明叫山口藤一杀死白马裕风,为什么倒下的会是小妞?山口藤一的枪法他是见识过的,百发百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那可是金姐介绍给他的,最有信誉和办事效率最高的黑道组织,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就在他发愣之时,一个身影扑到了他面前,一声闷哼,他发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居然是他最仇恨的情敌裕风。而后他看见那张脸,从骄傲不逊的寸头下,流出大片大片的鲜血,瀑布一般很快就把那张脸给染红。
向殃瞳孔瞪的好大,不是他如愿看见情敌死去的样子,而是看到了裕风背后,那个持枪冷着一张脸的金姐。
黑道教父抢亲夺妻 8
她居然要杀他,金姐居然要杀他!
眼睁睁看着金姐再一次扣动扳机,子弹从枪管脱离而出,朝他直直地射过来,他也要死了吗?向殃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反正小妞已经不再了,就让他也去陪她吧。
这时候,向殃以为已经死去满脸是血的裕风,抱着向殃朝旁边几个翻滚,躲开了致命的子弹。
裕风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握着枪连续开了好几枪,打掉了隐藏在暗处放冷枪的家伙,对发愣的向殃吼道:
“去她身边,她此刻需要你!”
向殃才挪移着身子,朝躺在血泊里正被易书抢救的蔡采身边跑去。
一片枪声,陆陆续续地响起……
向殃脑子一片混乱,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怎样?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她的小妞,今天该是最美丽、最动人的新娘,为什么此刻却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一点声气都没有,一点颜色都没有?
“小妞……小妞……”
呜咽的呼唤,向殃有些颤抖地去握蔡采的手,发现拉住的是一手粘粘黏黏的血。
向殃看着在处理伤口的易书,仿佛看见神明了,虔诚地乞求。
“求求你,救她,救救她!”
“妈咪……呜呜……妈咪……”
开心蹲在蔡采身边,死死抓住蔡采的裙摆,即使小手都被鲜血染红,她也不放手,掉着眼泪,哭喊着。
易书冷静地处理着伤口,只是淡淡地交代:
“你抱好开心,我们需要从这里撤离。”
“那他怎么办?”
向殃看着一个人跟山口组对抗的白马裕风,良心发现了。
“这是老大的命令,快走。”
易书抱起蔡采,只有他知道怎样抱蔡采,才不会加剧蔡采的伤情。
几个黑衣保镖围成一圈,他们慢慢撤离了现场。
很快来接应的人,把他们接走了。
“不排些人去支援他吗?”
易书在救护车上处理蔡采伤口的空档,回了向殃一句:
“老大很生气,我们不想被波及。”
向殃愣了好久,也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回到裕风的别墅,电视上播放着教堂枪击案的现场,被害人中,出现了金姐、山口藤一的照片。
黑道教父抢亲夺妻 9
“她怎么样?”
满脸是血的裕风,只比他们晚了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别墅。直奔易书的手术室,看着昏迷的蔡采,焦急担忧。
“已经脱离危险,倒是你的伤,我立刻给你处理。”
易书看裕风脸上的血已经凝固,有些担心那颗裕风替向殃挡下的子弹。
听到蔡采脱离危险,裕风才算松了一口气,刚才还精神抖擞的身体,此刻一个摇晃,险些栽倒在地上,还是易书眼疾手快扶住了裕风。
向殃盯着那个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他挡下那个子弹?他好想知道答案,可是此刻他正在被易书抢救。
终于取出了子弹,易书开始缝合好伤口,脱掉手术手套,易书洗手的时候,看见向殃跟在他后面。
“有事?”
“他为什么救我?如果是我中了子弹,死掉的话,不是就没人跟他抢女人了吗?”
向殃始终想不明白,不是都说混黑道的人都冷血无情,麻木不仁嘛?
“你想知道答案?等他醒了自己问他吧?”
易书表情有些肃穆,他一直尊重崇拜的大哥,总是能在最关键得时候,让他出乎意料地感动。有些话,还是本人说比较好,他不会多嘴。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问道这个,易书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哀伤,不过他掩饰地很好。
“过些时候!”
向殃看了一眼并排躺着的蔡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并不表示没有发生过。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易书顺着向殃的目光,看着双眼紧闭的蔡采,保守地说:
“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刚才还说她已经脱离了危险?”
向殃有些激动,上前抓住易书的手,有些竭力似地。
“我除了是医生,还是他的小弟。”
如果他不那么说,以裕风的脾气,根本不会乖乖就医,那他的生命很危险,本来带着一颗子弹,死撑到回来就很危险。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你明明说过!”
向殃放开了易书,整个人大受打击,恍恍惚惚走到蔡采病床边。
“小妞,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抓住蔡采毫无力道的手,摸上脸颊,向殃顿觉世界都要崩塌了。
两小无猜
油菜花金黄,春风吹过,掀起一道道金色的波浪。
扎两个羊角辫,露出两颗门牙的小女孩,手拿着一朵摘下的油菜花,对穿着短裤赤脚的小男孩,挥手炫耀着:
“风哥哥,好甜哟!”
“我尝尝!”
男孩子一手抢过女孩子手里的油菜花,扯了一朵,摘掉花瓣,把花心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是很甜!”
小女孩看着男孩子微眯着眼睛,回味一点点蜜糖甘醇那种满足的滋味,翘着嘴,不高兴地斥责:
“讨厌,你抢人家的油菜花!”
“我还你一大把!”
小男孩说完,就开始摘了好几朵油菜花。
“坏人,张婆婆看见会骂你!”
小女孩欣然结过油菜花,却有些担心被油菜花田的主人看见。
“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站住,把油菜花给我摘了做什么?”
一个年迈的声音,从田埂的另外一头传来。
“小猫儿,快跑,张婆婆来了!”
小男孩抓起小女孩的手,朝田埂的另外一边跑了。
跑了好长一段路,看张婆婆没有追上来,两个小家伙一下子倒在了路边的草地上,开心地大笑。
“小猫儿……”
小男孩突然很感性地呼唤着大笑的小女孩。
“风哥哥……”
小女孩被小男孩脸上的表情给打动了,停止了大笑,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小男孩。
“长大了,做我婆娘好不好?”
小男孩子手里捏着一朵油菜花,举到小女孩面前,表情虔诚无比。
“羞羞,风哥不害臊!”
小女孩细若蚊音的声音,有女人天生的羞怯。
小男孩也不管小女孩答应不答应,直接将油菜花插到小女孩的羊角辫里。
“定情信物你都收了,小猫儿,长大以后当我婆娘,等我娶你。”
小男孩抬起小女孩的脸,又一次强调。
“我……”
小女孩粉红的脸,扑闪闪的眼睛不敢看小男孩。
小男孩开始威胁:
“不答应,我就啃你嘴巴。”
“好,我答应,你别啃我嘴巴!”
小女孩害怕点头了,赶紧捂住了嘴巴,怕小男孩把他嘴巴给吃到肚子里去了,没有嘴巴的人那多丑呀。
两小无猜
“风哥哥……风哥哥……”
小女孩赤着脚,沿着公路,边跑边朝前面远弛而去的警车呼喊,羊角辫一摇一摆,仿佛是想要挣脱被拘的宿命。
“小妞……”
向殃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蔡采从眼角流出来的泪水,呼唤着昏迷的她。
“不要……不要……”
小女孩看见转过山头,看不见影子的警车,哭喊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即使脚下的石子弄痛了脚,破了皮,流了血,小女孩也没有一点感觉,因为她所有的感觉都用在了追赶上,她不能让她的风哥哥被带走。
向殃一把握住蔡采突然高举的手,让那只仿佛要抓住什么的手,不再空荡荡。
“风哥哥……风哥哥……”
惹人心疼的呼唤从蔡采嘴里呼啸而出,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揪心。
当向殃听清楚蔡采呼唤的名字,不是老爷,也不是老公,他愣住了。
她的小妞昏迷中居然喊着的是“风哥哥”,看了一眼临床也昏迷不醒的裕风,向殃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看到蔡采苍白脸上的焦急,向殃紧紧用力回握住蔡采的手,很坚定地说:
“我在,我一直都在!”
不知道是手里抓实的感觉让昏迷的蔡采觉得她追到了她的风哥哥,还是裕风那坚定的回话,让她觉得风哥哥一直在身边,总之蔡采安静了下来。
她躺在白色的病□□,紧闭着双眼,表情安详。
可是这样的宁静也只维持了不到两分钟,昏迷中的蔡采甩开了向殃的手,眼角流着泪,又开始呼唤“风哥哥……风哥哥……”
“小妞……你醒,醒醒!”
向殃再一次握住蔡采的手,在她耳边呼唤着她。
“风哥哥……风哥哥……”
蔡采再一次挣扎着甩开了向殃的手,更撕心裂肺地呼唤着。
向殃这一次没有再固执地去握蔡采的手,而是看着昏迷中的她,盯着蔡采脸上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情绪发起了呆。
在向殃印象里,他的小妞一直都是那么温润似水,好像从来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此刻这个样子的蔡采,让向殃知道,有些被封印的东西,也许正在被她一点一滴地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