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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的哦了一声,他结没结婚和我关系都不大,不是吗?我抬腕看表,估计是一批的士下班的时间,车子特别难打。
言依依动了动,杜辰渊略显紧张的调整了抱她的姿势,让她更加舒服的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宽广的怀抱里。
杜辰渊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言依依的眉眼,柔和得像要滴出水来。
看来,他果然误会了呢。
“刚刚给你发信息,关于明天上午的见面,我想你有话,现在说也一样。”左右也是要说清楚的。
杜辰渊并没有移开落在依依脸上的温柔注视,缓缓道:”没有了!”
我嗯了一声,他解释道:“刚刚想说的,现在没有了。”
我说:“因为言依依?”从在机场遇见开始,他看言依依的眼神就不太对。
杜辰渊没有回答我,我说:“刚刚你也听见了,言依依是温桁领养的孩子!之所以姓言,是因为温桁的经纪人极力阻挠。”
不管他是不是相信,我说了我要说的,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所以,请你以后不要神经质的打扰我和依依的生活!”
杜辰渊这才扭头来看我,缓缓开口道:“第一,她的名字是你取的,因为你懒,不喜欢太复杂!第二,她的单眼皮和你的如出一辙,虽然她并不叫你妈;第三,温桁一回国,就接了这样的通告,只是为了向J市的人,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孩子和我没有关系!”
他很少说这样长的话,但不得不说,他的条理无人能及。但是!!
我嘴角勾了勾道:“第一,言依依姓言,是因为温桁经纪人的阻挠;第二,你能说这世上所有单眼皮的孩子都是我生的么?第三,温桁召告天下,不想让依依未来受到困扰,有问题么?第四,我和你离婚四年多近五年,依依三周岁不到,这孩子和你能有什么关系?”
杜辰渊被我激怒,却很快平静下来:“狡辩再多都无效,我要的是,你的答案!”
我听说过,有些豪门喜欢要孩子不要妈。其实他当初也可以这么做,那我现在估计也不会看见他还想杀他。
“至少该给我选择不是?”连选择题都没有,我怎么给答案?
“我们复婚!”杜辰渊仿佛蓄谋已久。
“抱歉,我和温桁已有婚约。”四年前就该做的事,现在才来悔误,不嫌晚么?膝下无儿的状态,想想就很悲凉吧?哦,不,只要他高兴,随便生多少个孩子都随他便,何苦一定要依依?又是为了断我的后路,不能冒险么?把孩子自小带离母亲身边,就不会听母亲的话,未来也不会被我当成复仇的工具了对吧?果然还是一名精明的奸商呢。
杜辰渊紧紧的盯着我,我浅浅的笑:“我用了四年的时间,来疗希蒙和秦扇带来的伤,所幸,温桁是一道暖阳。哦,忘了提醒你,依依叫温桁爸比,关于她是被收养的这件事,我也只说最后一遍!”
婚姻是家家酒么?有一次那样失败的经历就够了,在同一条道上摔倒两次,还被同一个人绊倒,我有病?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说的也说完了,那么,再也不见!”我伸手去抱依依,杜辰渊却侧了身,我伸出的手落了个空。
我笑了笑道:“杜辰渊,如果你真的那么害怕,就去做亲子鉴定吧。确认了依依是你的孩子,你想上法庭就上法庭,我随你便!”
杜辰渊双眸微眯,紧紧的盯着我。我不再说话,固执的伸着手。
这就像是一场僵局,不知道该从哪里去打破。
☆、079 “我的孩子,我不放手!”
一束车灯过来,我扭头看去,温桁的车。
小和在驾驶位急急的踩刹车,车还没停稳,温桁就出来了。
温桁的身高和杜辰渊差不多,步子迈得又大又急,很快就抢到了我的面前。
“把孩子给我。”温桁的声音是淡然的,不带一丝的波澜。
杜辰渊定定的看着他:“我的孩子,我不放手!”
温桁笑了笑,轻蔑的、不屑的、讽刺的、挖苦的,全都集中在他的笑里。温桁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他对谁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对福利院里的那些孩子也很友好,对大街上的拾荒者也很友善,对世界上一切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却对着帝一的杜辰渊脸露挖苦。
看杜辰渊护依依的神情,我心里一麻,移了视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很不忍心看下去,仿佛那就是杜辰渊的命,没有孩子,他也没办法活下去一般。
可是,为什么当初狠心拿掉了我的孩子,还能好好的活着?
“心心,你先上车!”温桁说。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打算怎么解决,但看温桁的样子,估计会想要用武力,我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于是缓缓转身,对温桁道:“小心孩子。”
他要打杜辰渊,打死算了,他活该!但是不能吵到依依,也不能惊吓到她。
温桁朝我点头,我会进车里,小和问我,要不要去帮忙?或者干脆报警。
我说不用了,我相信温桁会处理好。
温桁并没有出手。他们只是安静的对峙了片刻后,温桁对他说了句什么,杜辰渊便大惊失色,一手托住依依,一手揪住了温桁的衣领,眼睛里都是赤红,仿佛想要吃人一般。
温桁轻轻的解开他的手,整了整衣领,伸手去接依依。
杜辰渊原本满是力气,青筋暴起的手,竟然像是片刻间失了力气,任由温桁轻轻的一拉,就滑落了他的衣襟,仿佛再也没有力气去抱依依,滑跪在地。
温桁接住依依,朝我们走来,走得几步又停住,回过头朝杜辰渊说了什么。杜辰渊再无反应,只跪在地上,头低着,看不清脸色。
我不知道温桁对他说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温桁上车,单手把依依抱到膝上,一把揽过我,紧紧的搂住。
想着方才对杜辰渊说的那句话,我没有挣扎,回来的前一天,温桁跟我求婚,言依依是见证人。我没有很明确的答复,只说需要考虑。所以言依依次日一早,才会让温桁加油。
在她的字典里,爸比就应该是和心心在一起的。
我是否应该答应温桁?且不说他对我千般好,万般疼,只说离了婚的我,如何让古稀老爸心安,而我的未来,路还很长,像这样,和温桁,和依依在一起,开心快乐的生活,还有什么好遗憾?
回到家已是深夜,我替依依洗了脸,让她睡了,回到了客厅,坐到了电视机前。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处于无声状态,画面不断的变幻着,却没有一段情节进入了我的内心。
温桁一回来就上楼去了,估计今晚的节目录制花了太多的精力,需要好好的洗洗然后好好的休息。
我睡不着,对于我想给温桁的答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楼上的灯光了,温桁换了家居服下来,坐在我的身侧。
客厅里的灯不亮,只有电视发出幽幽的光。
“还不睡?”
“我想和你谈谈。”
温桁笑了笑道:“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说:“你带依依录节目,是有目的的对吧?”
温桁笑道:“知道了就别说出来嘛,多不好意思。”
这几年和温桁的相处,就是这样,不刻意,总是如家人一般自然而温暖,所以,我做的这个决定,一定不会后悔,对吧言寸心?
我咬了咬唇说:“姓温的,要不我们凑和着过吧?”
温桁愣了愣,从五年前我跟他去维也纳开始,我对他的称呼就一直是桁哥,我知道自己在防范些什么,温桁也从来不纠正我,由得我那么称呼他。
我的话语是漫不经心的,我的语气和表情却显得严肃。
温桁想了想道:“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凑合过来了么?”
他把“凑合”两个字咬得重了些,我脸热了热。如果温桁要的是凑合,这么多年来,也的确就是凑合了,我又何必再说下去?
我笑了笑道:“就是说啊。”
我坐正了些,双手互绞着:“其实,我是说,你在悉尼……我是说……”
温桁看着我,脸色并非完全的欣喜:“你确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
温桁叹了一声道:“明天我们回家一趟,等回来之后,你的决定如果没有改变的话,我们开始准备。”
我不知道温桁明明希望我给他答案,为什么在我鼓足勇气说决定的时候,他又这样的表情。
可是他都这么说了,好歹我也是个女人,总不好上赶着说不行,说必须让他听我的答案吧。
温桁点了点我的脸颊,从上车到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绷着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
第二天回果园村,老爸一早就准备了各种新鲜的食材,说是为了庆祝依依头次返乡,得让她尝尝爷爷的手艺。
温姨家和我家隔着的那道院墙很早以前就被拆了,大家也都知道老爸是个热心肠的人,对于两个孤寡老人毗邻而居,倒也没有多少闲话,反倒有人不断绝张罗着,希望两个人晚年能相伴。
我问过老爸的意思,老爸说忘不了老妈,温姨那边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如此,我们做儿女的,也不好逼得太紧。
这次回来,温姨都不曾迎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牵了依依,和温桁一起去了温家。
温姨正在年电视,拿着扇子,很悠闲,看上去气色还好,只是脸绷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依依过去,甜甜的喊了声:“奶奶!”
温姨对依依笑了笑,对我说:“心心啊,你先回去,我和阿桁有话要说。”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我在温姨这里从来不曾受到过,但温桁难得回家一趟,母子两有话说很正常。
我牵了依依说去园子里摘桃子,依依立即就兴奋的跑在了前面。
出了大门,走在院子里,我回头去看,只见温桁脸色也沉了下来,正同温姨争执着什么。
看着前面蹦跳着的依依,心里沉甸甸的。
言依依站在桃树上,所幸今天穿的是T衫加牛仔裤,爬树方便,我挑了一棵不算太高的桃树,把她放上去。
“心心,你看,我像不像偷吃桃子的孙悟通?”她的口语还不算特别伶俐,有些音发不准,孙悟空成了孙悟通。
她知道孙悟空缘自由某次温桁给她买的画报,里面有西游记连载,而最为喜欢的,当数大闹天宫这一集。
她把桃子摘了,放在嘴边比划,样子可爱极了。
我笑道:“像!小猴子言依依!”
言依依笑着把桃子丢给我:“接着!”
她把这片桃园当成了乐园,把她站立的桃枝附近能够得着的桃子,不管青红尽数摘了下来。
我的脚边放着一堆。为了免于她的破坏,我把她拎下来,用袋子装了桃子,带她到池塘边清洗。
言依依见到水就是命,一捧一捧的水掬起来,在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流光,笑得咯咯响,也不知道那样究竟有多少好玩。
“心心,我喜欢这里,可以和你,和爸比一起住在这里吗?”言依依接过我洗净的桃子,咔嚓咬了一口,眨着大眼睛问我。
第一次发现,单眼皮也能有大眼,我看向水里自己的倒影,同样的单眼皮,为什么我的眼睛小了这么多?
“可以吗?言心心!”她不会念寸字,温桁教她背古诗,每次背《游子吟》的时候,都会把最后一句念错:“谁言心草心,报得三春晖。”然后追着我问:“心心,你的名字是这样来的吗?”
她的目光是期盼的,想起刚刚温桁和温姨争执的模样,我踌躇了一下道:“你下半年得上学啦,放假的时候,我带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