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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不屑的看着我,说道:“杨光,你太乐观,太天真了。”
“我不是天真,更不是乐观,是没办法这样去做。那是同胞,是同伴,就算他带来的人对我们造成了伤害,那也不是他的意愿。我知道,你们两个一直把苗寨进来的小兄弟的死看在他们身上。可这个跟他本人没有关系,难道他会想死人?那开始死的那个植物学家怎么算?叶一,真正杀了那植物学家的人,可是你的小妈。是她抽干了对方的血。第二个苗寨的人,也是你小妈下的手,难道都要归咎在云教授的身上?”我有些激动的想要辩解正生生死死、恩恩怨怨的问题。甚至没有注意到当我说出叶一小妈是杀人凶手的时候,叶一眼底闪出的一丝愤怒。
“给他一个机会。行吗?”我问道。
我知道,我真的有些烂好人,云教授已经是陷入昏迷中的人,如果让他和别人共乘一匹马,会大大降低一匹马的奔跑速度,在那个狭长的一线天中通道中,速度低了也许就意味着会被砸死。
叶一要放弃一些辎重,自然是包括已经不能动的云天教授。
叶一不是冷血,我心里清楚,他永远是在算计最大的可能性,在争取最大的利益。如果,死掉云天教授而换取剩下四个人的幸存,我知道,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这,就是叶一!所以,他现在就在这样去做。
【什么是冲、煞、成、如】冲;指属相对冲之意,如子午冲,丑未冲,是十二地支相冲,和正冲同类。煞:也称杀,有凶之意,多指方位,地支,属相克之意。成:是十二建星中的一个,如建初满平定执破危成收开闭,其中的成字。胎神:是指十二生长中的一个神,如;长生,沐浴,临官,官代,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
31节、我喜欢你
但是,我反驳了!我不想让我心中那个叶一,变得如此冷血。上一次,在万骨河边他已经抛弃了所有人一次,只把生的机会留给我。这一次,为了我们生存下去的机会,放弃云天教授。没有人是该被抛弃的,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哪怕是赌一把的权利。
“赌一把,让云天教授自己骑马出去。”我用商量的口吻提出这样的要求。
“赌?”叶一歪着头看着我,“怎么赌?”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说:“只要把他绑在马匹上,在马屁股上来一刀,我们跟在后面。如果半路上马不走了,或者出什么意外了算他倒霉,活该死在这里。”
“呵呵~”叶一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那神的用意是杀死我们全部,还是只杀死我们自己?”
我说道:“这样不是更好?如果是想杀死我们全部,它就不敢在我们出去之前让那条甬道坍塌,这样我们就更有机会翻出去。如果只是要我们其中一个人的命,对,我们分开走!半小时一个人,哪怕出问题了,我们也有办法啊。只要速度够快,看谁最倒霉。”我惊喜的说道。
叶一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敢保证,它最想要的是你的命。”
我的心沉下去,这是我最不愿意去触碰和猜测的答案。但是,这又是不可避免的。这里,只有我真正的去面对过那个神。也只有我大言不惭的讽刺了它很多很多,恶毒的语言落在了神的身上。如果神最想杀的人,那我绝对是排在他心中的第一位。
我苦笑一下,说道:“那我就最后出去。”
这一下,叶一和胖子同时盯住我,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行!”
我……
“怎么我不行?我最后出去,你们才有安全保证。”我反驳道。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别忘了,还有东西在后面。”
我说道:“就算有东西,也威胁不到人了。我在最后应该是最合适的。”叶一想要说话,我摇手打断他,接着说道:“之前都是你们在保护我。这次该是我了。嗯……哥几个,给我一次机会做英雄。”
叶一还想说什么,赵磊一把拍住叶一的肩膀抢先说道:“好,杨光。别死了。”
我笑道:“别以为真的是我,万一是你们呢?这话我也要对你们说,千万别死了。胖哥,你还欠我一顿烧刀子,叶一,我还欠你不少钱呢。”
这件事情就算这么定下来了,叶一对我点点头,抬起屁股,双手压在屁股下的铅皮盒子上。
我对二人说:“我去告诉隋响一声。”
叶一两人开始解开马匹,挑选精神头最好的,然后把手里所有的吃的东西都喂给那三匹马吃。养足了精神,到时候这就是生命的保障。
我则跑到后面隋响照顾云天教授的那里,把刚才商量的结果告诉给他。
隋响这几天变得异常配合,因为他十分清楚这鬼林子里到底是怎样暗藏着凶险,他知道我们没有放弃他,甚至让他和云天教授先出去,对我一劲儿的感激。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最危险的猜测告诉他。算了,我这也算是欺骗,但起码在我想来,这是善意的就足够了。
帮着隋响把云天教授固定在马背上,上下捆了好几道绳子,生怕马儿跑起来会把他颠下来。捆好之后,隋响看了看我,问道:“这些仪器都是国家的,这样丢了实在可惜了。”
我说:“人死光了,这仪器一样要丢这里。要不,你留着照看着?等我们再回来救你?”
隋响嘿嘿一笑,说:“算了,我就一混饭吃的,又不是什么科研人员,这东西再贵,也比不上命值钱。”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隋响兄弟,等出去了,胖哥请咱们喝酒,最烈的烧刀子,一起来喝吧。”
隋响点点头,说:“谢谢。”
我笑了笑,说道:“保重。”
“嗯,保重。”
再次回到叶一的身边,他又紧紧抓住那条玛瑙项链。
再次催马,急速的在林子里穿行。
这一次,真的是轻装上阵,破釜沉舟的一次奔袭。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再输了,我们可是连杀马用的开山刀都丢掉了。这是尽可能的让马匹的负担减到最低最低。
夜色正在逐渐接近,我们算得上是在这密林之中奔行了整整一天,比之来时候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更是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
我策马在中间,叶一和胖子在前,身后是隋响骑着马,拴着绑住云天教授的那一匹跟在我们的身后不远处。
忽闻赵磊在前面惊呼一声,随后是胖子的大嗓门喊叫:“可他妈的看到出口了!”
Yu~~~
我们五个人都整齐的停在出口的不远处,叶一看着我说道:“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我想好了。我最后出去。”
“好吧,改一下顺序,我先出去。云天和隋响次之,胖子你第三,最后是杨光。”叶一说道。
我没有意见,所以我点头同意。其实,这样更好。
胖子自然没有异议,云天教授没办法有意义,至于隋响,他知道了一部分猜测,对于第一个出去,他也不太确定,自然也没有反对。
叶一说道:“全力奔跑,最多半小时就能够跑出山谷。半小时一个,自己掐算好时间。”话音说完,叶一也不在管我们是否想清楚,双脚使劲的磕打马腹。
“驾~~~~~”当先一马迎头,冲了出去。
在心里读数一千八百下,山谷依旧是那么安静,没有一点嘈杂的身影,甚至连胯下的马匹似乎都按耐住了不安的性子。
”隋响,该你了!”我掉头大声的喊道。
隋响对我喊道:“杨光!我们外头见。”
“好!外面见。”
隋响很江湖气的对我们抱拳一礼,挥动马鞭狠狠的抽打在云天教授胯下的那匹马身上,随着一声嘶鸣,箭一样的冲了出去直奔山谷的出口。
复又一千八百个数在心中度过。天色已经逐渐深黑了下来。透过一线天上的星光,我的心里提前生出一种劫后重生的余味。
摇摇头,把这种提前到来的安全感甩出脑海,我策马在胖子赵磊的身边,说道:“胖哥,跟你商量个事情。”
胖子看了我一眼,说:“要不,你先出去?”
我笑道:“胖哥,你太小瞧我的革命意志了。”
胖子道:“那你想说什么?别是想跟我说什么,你要是出不去就让我帮你赡养老人吧?我跟你说啊,这事儿我不做,想要孝顺你老妈,自己出去。还有,我在外面等你喝酒。敢不出来,胖爷我占了你的房子,抢你媳妇。”
我在马上伸腿做踹他的动作,笑骂道:“老不正经,你还是想办法搞定镜子姐吧。”随后,我说,“行,在外面等我。一定喝到你那顿烧刀子。”
胖子嗷的叫了一嗓子,在这个空寂的夜晚,显得那么充满活力。他叫到:“胖爷我活着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我家镜子打电话,告诉她,我爱她。我要娶她做老婆。”
啪!
“驾~~~”
哒哒哒哒哒……
胖子一溜烟的冲入山谷的出口,我抬头望向一线天外的夜色,隐约可见一两颗顽强从空乏出挤进来的星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谷依旧寂静无声,身后的寂静好像一只冰冷的枪口,死死地顶在我的背上。我确实很害怕,但是胸口的护身符告诉我,没有任何的危险接近。可是,我身后就是曾经吞噬了十几条人命,还有无数枯骨沉淀在内的迷雾森林。在这里经过的这些日子,足以让我铭记一生。
但我绝对不会再去回味它,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想去忘掉,不管是曾经风尘了多少岁月的神,还是那颗留下眼泪的眼珠,亦或者是一座座空空的坟墓,还有……满是枯骨的湖水与河流。
心中的混乱,并没有影响我算计时间。我故意多等了一会儿,我怕胖哥的体重会影响到马匹的奔跑速度。大约是四十分钟左右,我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神!如果你恨我,就试试看可以不可以杀死我!驾!!!!!!!!”
我策马狂奔而出,疯狂的味道,让自己都觉得心惊胆颤。
那又如何?拼了,奔了,冲了。
我第一次有了胯下骏马融为一体的错觉,做到那种好似人马合一的至高境界,我清楚的感受到马匹的每一次冲击力,每一步的表现,甚至耳边压过的风声,都带着欢愉的味道。近了,近了,近了!只要在坚持几分钟,我就可以冲出山谷,那才是真正的新生。
忽然!
我胯下的马匹停住了脚步,双体人立而起,嘶鸣起来。
唏嵂葎~~~~~
周身的山谷开始不停的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是……山崩!!!
它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我挥动着马鞭使劲抽打在马匹的身上,双足脚跟狠狠地敲在马的肋骨上。激励出它的疼痛。
“跑!跑!跑啊!”我疯了似的大声喊叫,胯下骏马在我近乎疯狂的拍打中,四蹄蹬开,用比之前还要快一线的速度再次飙射出去。
身后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连周围都开始掉下大小不一的石头,噼里啪啦的砸在我的身边。
管不得许多了!我发了疯似的抽打着胯下的马匹,催发它使出所有的力量跑,跑,跑!
别停下,我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出口了!
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出去!
就算你是神也不行!
唏嵂葎~~~~~
就在我接近谷口的一瞬间,胯下的马匹忽然失了前踢,巨大的惯性如同重锤一下,就听到‘嘎嘣’一声,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脑海中唯一闪现的就是“不好!马腿断了!”
随着这个想法还没有飘出脑海,我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咕噜噜……滚出老远。一下子把我摔懵了。
身边的落石越来越多,有一块砸在我的面前,啪地摔成无数碎片,碎裂的石头碎片好像高速飞行的刀子,刷地一下割开了我的肩膀。
疼!
疼!
浑身都疼!
这是我摔倒后的第一反应。
周围的落石越来越快,个头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