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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能认出这个符号吗?”主教问。
兰登认得出,但让他诧异的是,主教竞能感受到如此微妙的细节。用指尖去看,这显然是老人眼盲后学到的宝贵才能。
“炼金术里的符号,”凯瑟琳说着,把椅子稍稍挪近,细看兰登的手指。“是古人指代金子的符号。”
“正是如此。”主教笑了,轻轻拍了拍盒子,“教授,恭喜你。你刚刚实现了历代炼金术师梦寐以求的事情。点石成金。”
兰登皱着眉头,丝毫不为奉承所动。这种客厅小把戏此刻似乎毫无助益。“这想法很有意思,先生,但恐怕这个符号——圆圈中心有一点——有几十种涵义。这叫环点符,是历史上运用最广泛的符号之一。”
“你在说什么?”主教问,听来颇有疑虑。
兰登被惊得目瞪口呆,他竟比一名共济会会员更了解这枚符号的精神要旨。
“先生,环点符的涵义可谓无穷无尽。在古埃及,它代表太阳神Ra,当代天文学仍然用它表示太阳。在东方哲学里,它代表第三只眼的灵视、神圣玫瑰和光明的启迪。犹太教卡拉巴密教派用这个符号象征皇冠——生命最高层的源质和‘隐秘之事中最隐秘之事’。早期的神秘主义者称其为“上帝之眼”也就是国玺中‘全视眼’的起源。毕达哥拉斯派还用环点符指代‘单子’——神圣真理,本始智慧,思智和心灵的合一,以及——”
“够了!”盖洛韦主教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教授,非常感谢。当然了,你说得一点没错。”
兰登幡然醒悟,他被老人捉弄了。他早知道了。
“环点符,”盖洛韦一边顾自笑着,一边接着说:“是古代奥义中最重要的符号。考虑到这一点我才推断:它出现在盒子里绝非偶然。传说有言,地图的机密藏在最小的细节里。”
“很好,”凯瑟琳说,“可就算这个符号是有意刻在这里的,它也不能帮我们找出地图的机密,不是吗?”
“你刚才提到你撕开的蜡封上有彼得戒指的纹饰?”
“是的。”
“你还说,戒指就在你手上?”
“在我这儿。”兰登将手探入口袋找出戒指,把它从塑料袋里取出后再放在主教面前的书桌上。
盖洛韦拿起戒指开始抚摩戒面。“这枚戒指绝世无双,和共济会金字塔是同一时期的造物,按照传统,只有负责护卫金字塔的共济会会员才能佩戴它。今晚,当我摸到石盒底部的小环点符时,方才意识到这枚戒指,事实上,也是表记的一部分。”
“是吗?”
“我很肯定。彼得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他戴这枚戒指很多年了。我非常熟悉它。”他把戒指递还给兰登,“你自己看吧。”
兰登接过戒指细细察看,还用指尖触摸双头凤凰、数字三十三、ORDO ABCHAO 的字样,以及那句话:一切展露于三十三。他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启示。接着,当手指沿着指环外侧移下来时,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把戒指翻转过来,凝视指环的最底端。
“你发现了吗?”盖洛韦问。
“我想是的,发现了!”兰登说。
凯瑟琳又凑近了些,“发现了什么?”
“指环上的角度标识,”兰登说着,指给她看。“太小了,你几乎不可能看到,但只要用手一摸就明白了,它真的是凹进去的一就像个细小的圆形切口。”角度标识在指环底端的中心位置……尺寸大小刚好吻合立方体石盒底部的微凸的小圆点,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是一样大吗?”凯瑟琳凑近了细看,说话都激动起来了。
“只有一个办法确认。”他拿起戒指,凑近石盒,让两个小圆圈互相贴近。
他用力摁下去,浮凸于石盒的小圆圈嵌入了戒指上的小圆槽,然后,只听到轻微而又明确的一声“咔嗒”。
他们都跳了起来。
兰登等待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样了?!”神父问。
“没怎么样,”凯瑟琳答,“戒指锁定位置了……可是,没别的动静。”
“没有显著的变形?”盖洛韦也困惑起来。
我们还没干完呢,兰登猛然想到什么,低头看镌刻在戒面上的文饰——双头凤凰和数字三十三。一切展露于三十三。他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毕达哥拉斯派神圣几何学的角度和线条;他在想,莫非共济会的“三十三等级”在此也意味着数学里的“三十三度”①『Degree 既有等级,也有度数的意思。』?
动作很慢,心却跳得飞快,他俯下身去,攥紧戒指——现已牢牢地锁扣在立方体石盒上了。接着,他将戒指缓缓地拧向右边。一切展露于三十三。
手中的戒指转过十度……二十度……三十度——接下去的场景,兰登从未见过。
第85章
变形。
盖洛韦主教听出来了,甚至不需要亲眼目睹。
与他隔桌相对的兰登和凯瑟琳一声没吭,毫无疑问,他们被惊呆了,怔怔地凝视着立方体石盒,它在他们眼皮底下发出声响——张扬地变形了。
盖洛韦忍不住露出微笑。他早料到这个场面了,哪怕仍不明确这种进展最终将怎样助他们一臂之力,以帮他们解开金字塔的终极机密。给哈佛大学符号学专家指点符号经的机会可是不多,他十分享受。
“教授,”主教说,“很少有人知道,共济会尊崇立方形态——或是我们称之为方琢石——是因为它以三维形态代表了另一种符号……一种更古老的二维符号。”盖洛韦无需问教授是否意识到这个古老的符号此刻正摊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它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符号之一。
罗伯特·兰登凝视着面前书桌上变形后的石盒,不禁思绪万千。真没想到……几秒钟之前,他把手伸向石盒,抓住共济会戒指轻轻拧动。当戒指被拧到三十三度角时,立方石盒在他目不转睛的观察下突然变形了。彼此连接的暗藏的铰链松开来,围成方盒的正方形四壁同时落下。盒子瞬间摊平了,四个围边和顶盖向四周平铺开去,“啪”的一声,响亮地摊落在桌面上。
方盒变成了十字架,兰登心想,符号的炼金术。
凯瑟琳眼看着石盒摊平,更是大惑不解。“共济会金字塔和……基督教有关?”
这念头也在兰登的头脑里闪现过。毕竟,共济会里也有许多基督教信徒,所以基督教十字架也被共济会会员视为值得尊敬的符号,但是,共济会会员中还有犹太教、穆斯林、佛教、印度教的信徒,以及没有为神命名的信徒。这个符号只能指向基督教,其局限性似乎太强了。此时这个符号真正的含义在他脑子里跳了出来。
“这不是十字架,”兰登说着站起身来,“有环点符在中心的十字形,是一个二元符号——两个符号合二为一,形成一种新的符号。”
“你在说什么?”凯瑟琳看着他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十字形,”兰登说,“一直到四世纪才成为基督教的符号。之前更久远的年代里,它为埃及人所用,指代二维相交——人间和天界的相交。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它是对人神合一之处的直观表示。”
“哦。”
“环点符,”兰登说,“我们已经知道它有很多涵义——其中最隐秘的一种是玫瑰,象征‘完美’的炼金术符号。但是,当你把玫瑰置于十字形的中心点,就创造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符号——玫瑰十字。”
盖洛韦靠在座椅里,微笑地说,“啊呀呀,你现在开窍了。”
凯瑟琳也站起来。“我怎么听不懂了?”
“玫瑰十字,”兰登开始解释,“是常见于共济会的一种符号。事实上,在苏格兰派中有一个等级称为‘玫瑰十字骑士’,专门授予为共济会神秘主义哲学研究作出贡献的早期玫瑰十字会会员。彼得大概跟你提起过玫瑰十字会吧。许多伟大的科学家都是该团体的会员——约翰·狄,伊莱亚斯·阿什莫尔,罗伯特·弗拉迪①『约翰·狄是十六世纪的英国数学家、炼金术师、占星学家;伊莱亚斯·阿什莫尔是十七世纪的英国古文物专家、政治家、兵器专家和炼金师;罗伯特·弗拉迪是十六世纪的英国占星学家、医学专家、神秘主义研究者。』——”
“他当然提过,”凯瑟琳说,“我为了做研究,把《玫瑰十字会宣言》通篇读过。”
每个科学家都应该如此,兰登心说。玫瑰十字会——更正式的名称是:古代神秘玫瑰十字团——的历史有如一个谜团,它曾对科学发展产生过巨大影响,其渊源与古代奥义的传说是两根非常接近的平行线……先贤掌握的神秘智慧代代相传,只能由最聪慧的思想家来钻研。无可否认的是,若把历史上玫瑰十字会的著名成员一一列出,就无异于写下了一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名人册:帕拉塞尔苏斯、培根、弗拉迪、笛卡尔、帕斯卡、斯宾诺莎、牛顿、莱布尼茨……根据玫瑰十字会的教条,这个团体“建立于古老过往中的深奥真理”,所谓的真理必须是“凡夫俗子无从知晓的”、且对“精神领域”具有巨大的洞察力。
兄弟会的会徽在历经多年后演变为一朵绽放在华丽十字形上的玫瑰,但追根溯源,这个图案最早的形态却只是毫无装饰的十字形上有一个朴素的环点符——极其简单的十字,配上极其简单的玫瑰。
“彼得和我常常探讨玫瑰十字会的哲学,”盖洛韦对凯瑟琳说。
当主教简要地谈起共济会和玫瑰十字会的关联时,兰登感觉自己的思绪又被拉回到困扰了他一整晚的烦人线索上去了。Jeova Sanctus Unus。这个词肯定和炼金术有所牵连。他还是想不起来彼得跟他说起这个词时的原话,但不知怎的,提及玫瑰十字会,好像又刺激了那根神经。好好想想,罗伯特!
“玫瑰十字会的创始人,”盖洛韦刚刚在说,“据称为一名德国神秘学者,用的名字是玫瑰十字基督徒——这显然是个化名,他甚至可能是弗朗西斯·培根,有些历史学家相信正是培根本人创建了这个团体,尽管没有确凿证据——”
“化名!”兰登突然喊出声来,甚至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那就对了!Jeova Sanctus Unus!这是个化名!”
“你在说什么?”凯瑟琳问。
兰登的心怦怦直跳。
“整个晚上,我一直想记起来彼得谈起Jeova Sanctus Unus以及这个词和炼金术的瓜葛时对我说了什么。我总算想起来了!与其说它和炼金术有关,还不如说是和炼金术士有关!一个非常、非常有名的炼金术士!”
盖洛韦咯咯笑出声来,“差不多该想起来啦,教授。我提到他的名字已有两次,还有化名这个词。”
兰登呆呆地看着老主教,“你早知道了?”
“唉,当你告诉我用丢勒的炼金幻方解码铭文得到Jeova Sanctus Unus 这个词时,我尚有疑虑,但当你发现了玫瑰十字,我就能确定了。你或许知道,我们提到的这位科学家留下了许多秘密手稿,其中就有一份被他注释得密密麻麻的《玫瑰十字会宣言》。”
“是谁?”凯瑟琳问。
“全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兰登答,“他是位炼金术士,伦敦皇家协会会员,也是玫瑰十字会会员,还在其最机密的科学论文上签署化名——Jeova Sanctus Unus!”
“真一神?”凯瑟琳说,“这家伙真够谦虚的。”
“聪明的家伙,当真是聪明,”盖洛韦纠正道,“他那样署名是有原因的,和古代法师一样,他认定自己能通神。而且,把Jeova Sanctus Unus 的十六个字母重新排列组合就能得到他本名的拉丁语,可以称得上绝妙的化名啊。”
凯瑟琳听罢更觉困惑。“把Jeova Sanct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