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我听来像是某种‘怪诞的邪教’的委婉说法。”
“你说怪诞?”
“正是!”那孩子说着站了起来。“我听说过他们在那些秘密建筑物里的所作所为!仪式上点着怪模怪样的蜡烛,有棺材和绳套,还要喝下骷髅头骨里的酒。那就是怪诞!”
兰登扫视全体听众。“这一切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怪诞的吗?”
“是啊!”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
兰登装作悲哀地叹了口气。“太糟糕了。如果对你们来说这种行为太过怪诞,那我知道了,你们永远也不会想要加入我的秘术研究了。”
大厅里悄无声息。来自妇女中心的那位学生看上去非常不安。“你是秘密教派的信徒吗?”
兰登点点头,压低嗓音,用阴谋家的口吻悄声说,“别告诉任何人,当太阳神的异教徒崇拜日到来时,我会跪在一架古老的刑具下,大肆吞噬作为象征仪式的血和肉。”
学生们看上去都被吓住了。
兰登耸了耸肩。“如果你们有人敢和我一起去,可以在星期天去学校的小教堂,跪在十字架下领受圣餐。”
会场里仍然是一片沉寂。
兰登眨眨眼睛。“打开你们的心怀,我的朋友们。我们都害怕那些我们不懂的事物。”
钟声回响在国会大厦的走廊上。
七点钟。
罗伯特·兰登已经跑了起来。算得上是戏剧性的登场吧。跑过厅堂间的连接过道,他看见了国家雕塑厅的入口,径直朝里面冲去。
快到门前时,他让脚步从容下来,深吸了几口气,扣上外套的扣子,稍稍抬起下颏,当最后一声钟声响起时,一切都已准备妥帖。
出场时间到。
当罗伯特教授步入国家雕塑厅时,他目视前方,露出热情的笑容。但眨眼间,他的微笑消失了,脚步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情况非常非常不对劲。
第7章
凯瑟琳·所罗门顶着凛冽的冬雨急急地穿过停车场,真希望自己身上有比牛仔裤和开司米羊绒毛衣更厚实的衣服。走近建筑物主入口,大型空气净化器的轰鸣声越发明显。可她几乎没听见,耳中依然回响着刚才那个电话的铃声。
你哥哥相信确有其物的那样东西藏在华盛顿特区……它是可以找到的。
凯瑟琳觉得这种说法简直难以置信。她和打来电话的人有许多事情要讨论,并约定今晚就见面。
来到主入口处,她再次感受到每次进入这座庞大的建筑物时的兴奋之情。没人知道这地方是在这儿。
门上的标牌赫然在目:
史密森博物馆支持中心
(SMSC)
史密森学会的藏品极为丰富,尽管国家广场有十几个大型博物馆以供日常展示,却也只能同时展出其所有藏品的百分之二。其余百分之九十八的藏品只得储藏在别处……就在这儿。
不必意外,这幢建筑物贮藏着大批形色各异的人造物品——巨型佛像、经书手卷、来自新几内亚的毒镖、宝石镶嵌的匕首、鲸须制成的皮划艇。这座建筑物内所藏的天然珍品,同样令人难以置信——蛇颈龙骨架、一块堪称无价之宝的陨石、一条巨型鱿鱼,甚至还有泰迪·罗斯福①『即美国第二十六任总统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1858-1919),泰迪(Teddy)是其昵称。』非洲狩猎带回的大象骷髅。
但是,执掌史密森学会的彼得·所罗门三年前介绍自己的妹妹来SMSC,并不是冲着这些宝物与收藏。他把妹妹带到这地方来并非为了让她观赏,而是希望有所创造。这正是凯瑟琳所从事的工作。
在这幢建筑物深处一个最隐蔽的暗处,设有一个小型科学实验室——和世界上所有的实验室都不同。凯瑟琳在意念科学领域的突破几乎涉及所有领域——从物理学到历史、哲学、宗教。不久,一切都会改变,她想。
凯瑟琳走进大厅时,前台的警卫迅速关掉收音机,拔掉耳塞。“所罗门女士!”
他咧嘴一笑。
“红皮队?”
他的脸红了,不安地说,“还只是赛前介绍。”
她笑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走到金属探测门前,掏空口袋。从腕上摘下那块卡地亚金表时,她和以往一样顿感伤怀,这表是母亲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母亲的惨死距今已将近十年……她就死在凯瑟琳怀里。
“那么,所罗门女士?”警卫用开玩笑的口吻悄声问,“你是不是也不想告诉别人你在这里忙乎什么?”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会有那一天的,凯勒,但不是今晚。”
“请进,”他说,“一个秘密实验室……在秘密博物馆里?你忙活的事儿肯定特别酷!”
何止是酷,凯瑟琳一边收拾起东西一边想。事实上,凯瑟琳所做的科学研究已经太超前了,甚至都不像是科学。
第8章
罗伯特·兰登僵立在国家雕塑厅门口,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大厅如他记忆中一样,是个匀称的、古希腊圆形剧场风格的半圆形厅堂。由砂岩和意大利石膏筑成的优雅的拱形墙,突出了色泽斑驳的角砾岩圆柱。三十八尊真人大小的美国伟人雕像呈弧形排列,矗立在大片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砖铺设的开阔场地上。
这里,确是兰登记忆中聆听讲演之处。
只有一件事不对劲。
今天晚上,这里空空如也。
没有坐椅,没有听众,没有彼得·所罗门。只有少数几个游客在随意闲逛,根本没人关注兰登的隆重登场。彼得说的是圆形大厅吗?他抬眼望望南边的走廊,朝另一端的圆形大厅跑去,那边也只有几个游客在走来走去。
钟声的回音消逝了。兰登现在真的迟到了。
他急忙回到走廊上,看见一名讲解员。“对不起,史密森学会的活动是今天晚上吗?在哪儿举行呢?”
那位讲解员迟疑了一下。“我不清楚这事情,先生,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这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今晚史密森学会有活动——至少,不是在这儿。”
兰登一头雾水,匆匆回到雕塑厅,走到中央,扫视整个大厅。是所罗门开的玩笑?兰登无法想象。他掏出手机,从那上面翻出今早彼得那边的传真号码,拨打过去。
在这巨大的建筑物里,手机稍过片刻才有信号,铃声开始响起。
接听的是熟悉的南方口音。“彼得·所罗门办公室,我是安东尼,请问有什么需要为你提供方便?”
“安东尼!”兰登顿觉释然。“很高兴你还在。我是罗伯特·兰登。这个讲演似乎有些让人搞不懂。我现在就在雕塑厅,可是这儿什么人都没有。讲演改到别的地方了吗?”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先生,让我查一下。”片刻之后,助理那儿回话说,“你直接跟所罗门先生确认过吗?”
兰登有点糊涂了。“没有,我和你确认过的,安东尼。今天早上!”
“是的,我记得这事儿。”电话里有一阵沉默。“你不觉得自己有些疏忽吗,教授?”
兰登这才警觉起来。“对不起,你说什么?”
“请想一想……”对方说,“你接到一个传真,要求你拨打这个号码,你照办了。你和一个自称彼得·所罗门的助理的人说话,那人你根本不认识。接着,你自行登上一架私人飞机到了华盛顿,上了等候在那儿的汽车,对不对?”
兰登全身泛起一阵寒意。“你到底是什么人?彼得在哪里?”
“恐怕,彼得根本不知道你今天要来华盛顿。”这人的南方口音消失了,变为低沉悦耳的悄声细语。“你到了这里,兰登先生,因为我要你来。”
第9章
罗伯特·兰登站在雕塑厅里,攥住耳边的手机踱了一小圈。“你到底是谁?”
那人用平静柔和的声音低语道:“别紧张,教授。你被召到这儿来是有原因的。”
“被召来?”兰登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被关进笼子的动物。
“不如说是绑架吧?”
“说不上。”那人的声音里有一种古怪的宁静。“如果我想伤害你,你一上加长礼宾车就会没命了。”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我的目的完全是高尚的,这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是向你发出一个邀请。”
谢了。近几年里在欧洲经历的事情给他带来了难以推却的名声,令他像块磁铁一样,吸引来了一帮疯子。这家伙已经严重越界了。“喂,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挂——”
“不明智,”那男人说,“如果你想拯救彼得·所罗门的灵魂,机会很小。”
兰登猛抽了一口气。“你说什么?”
“我肯定你已经听清楚了。”
此人连名带姓地称呼彼得让兰登顿时怔住了。“你知道彼得什么事儿?”
“眼下,我知道他隐藏得最深的秘密。所罗门先生是我的客人,我可能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主人。”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你不可能掌控彼得。”
“我接听了他的私人手机。这么说,你能消停一会儿吧。”
“我要报警。”
“没必要,”那人说,“当局很快就会跟你搅到一起了。”
这疯子在说些什么呀?兰登的声音严厉起来。“如果彼得在你手里,马上叫他听电话。”
“这不可能。所罗门先生陷入了很不幸的境地。”对方停了一下。“他已经在阿拉弗①『(Araf),穆斯林的炼狱。』了。”
“哪儿?”兰登意识到他把手机攥得太紧,手指都麻木了。
“阿拉弗?海密斯坦根②『(Hamistagan),公元九世纪索罗亚斯德教的教徒所描绘的人死后的审判地。』?但丁紧接《地狱篇》里的传奇在那部圣歌中说到的地方?”
那人对宗教和文学的引用令兰登更坚定地认为他是个疯子。《神曲》第二部。兰登对此非常熟悉,菲利普·埃克塞特中学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曾读过但丁。“你是说,你认为彼得现在是……身处炼狱?”
“这是你们基督徒使用的一个残酷的名词,但是,没错,所罗门先生确实是在天堂与地狱之间了。”
兰登集中注意力思索这人的话。“你是说,彼得……死了?”
“并不完全如此,不。”
“并不完全如此?!”兰登吼了一声。他的声音在大厅里激烈地回响。一个家庭旅行团朝他看过来。他转过身去,压低了嗓音。“生与死通常是非此即彼的概念!”
“你让我大跌眼镜,教授。我还指望着你对生与死的神秘性有更好的理解呢。这是一个介于两者之间的世界——此刻,所罗门正徘徊在那儿。他或者返回到你的世界,或者直奔下一程……这取决于你此刻的行动。”
兰登竭力想弄明白。“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一直与某些相当古老的事物打交道。今天晚上,你得与我分享这些。”
“我一点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是假装不明白托付给你的那些古老秘密吧?”
兰登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开始猜测可能相关的事儿。古老的秘密。数年前在巴黎的那番经历,他没向任何人透露过一个字,但是圣杯的狂热信徒们密切关注着媒体的报道,有些人把星星点点的线索联系起来,确信兰登已经得到有关圣杯的秘密信息——甚至知道圣杯的藏匿之处了。
“听着,”兰登说,“如果你指的是有关圣杯的事儿,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所知道的不会比——”
“别来侮辱我的智力,兰登先生,”那人打断他的话。“我对圣杯那种疯狂之念毫无兴趣,也不在意有关人类历史的流言蜚语孰对孰错。关于信仰的语义学争辩无休无止,我也并不关心。这些问题只有经历死亡才能回答。”
这断然的口气让兰登迷惑不解。“那你到底要什么?”
那人停顿了几秒钟。“你大概知道,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古老的入口。”
一个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