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依言为牛扒淋上酱汁,卓蔺垣将餐盘端到她面前。
牛扒伴随着蘑菇汁的香气,热气满溢中,散发浓浓馋/人的香味。
叶璃不禁有些食指大动,刚想动起桌上摆放的餐具,冷不防卓蔺垣突然靠近。
修长的手指伸出,体贴地将桌上的餐巾铺在她腿上。
鼻尖,就这样擦过他的碎发,痒痒的。
叶璃瞧着他体贴温柔的举动,良久,才回神:“谢谢。”
“爹地,我也要!”睿睿也想要尝牛排,高声为自己谋福/利。
卓蔺垣并未将餐巾铺在睿睿的腿上,而是将它围在他胸前:“待会儿吃得自己的衣裳上到处都是的话,自己洗衣服。”
“自己洗就自己洗,睿睿又不是没洗过。”小家伙为了美食,完全不以为意。
他可是一向被他教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洗衣服这种事情没少干。只不过很不幸的是,每一次洗自己的小衣服,他都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根本就洗不干净衣服上的污渍。
最终,还是得靠爹地的帮忙。
当然,最多的时候,他不敢让他知道,偷偷地找家里头的阿姨帮忙。
这样子,他就可以谎称是自己洗好的,又干净又带着清香的衣服,可以在爹地面前炫耀得瑟一番了。
*
难得静谧的时光,大理石自助台边,叶璃用刀切着牛排,细细品味。
果真,如睿睿所说,卓蔺垣的手艺,确实是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要老道。
另一头,睿睿也自己拼命地动着刀子。小手倒是灵巧,居然还真的会切牛排。
只不过小家伙力气终究还是太小了些。才切了几小块,便累得不想动了。只是狼吞虎咽地将已经切好的牛排吃掉。嘴里还咀嚼着牛肉,就冒出来一声喟叹:“爹地做的就是好吃!如果能每天吃到就好了。”
猛然间想起这个可能性根本就是零,小家伙立刻便变得沮丧起来。
果真,他没有那种口福啊。
为什么别的小孩子爹地妈咪那么宠他们,为他们准备好多好吃的。而自己的爹地,明明有着那么好的手艺,却不愿为他多下几次厨呢?
他真的好想多尝尝爹地的手艺啊。
想想那香喷喷淋着酱汁的大餐,他就忍不住流口水。
“你只要听话,机会多的是。”
没想到,一直吝啬于给他做大餐的爹地居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可把睿睿给吓了一跳。
他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吧?
爹地这是,答应了?
随即,他又想到一点。
爹地说的听话,是不是指他努力将妈咪拉来吃饭,这样,他才能尝到爹地的手艺?
果真,想要尝爹地的手艺,是要付出代价的……
*
吃饱喝足,叶璃便抢着洗盘子。
笑话,白吃白喝,总得表现表现。
原以为卓蔺垣会客气客气自己端着盘子去洗,没想到他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同意了。
“爹地下厨妈咪洗碗,睿睿只负责吃,好幸福的赶脚。”摸了摸吃撑的小肚子,睿睿跟进厨房。
流水哗啦啦地淌过,叶璃心头一跳,仿佛想到了什么。
这一幕,又何尝不像一个简单至极的家庭。
男人做菜女人洗碗,分工明确,一家和乐?
而她这才发现,自从卓蔺垣告诉她睿睿和她的关系之后,她竟未再阻止睿睿喊她妈咪。
甚至是,默许了这个称呼的存在。
而他们之间,便是古怪的存在。
睿睿喊卓蔺垣爹地,喊她妈咪。
那么,她和卓蔺垣,又算是什么呢?
睿睿的爹地和妈咪?
那她和他之间,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想到之前在电话里卓蔺垣说要跟她好好谈谈他们之间的事情,叶璃便觉得心头的那抹不安,愈发严重起来。
也许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匆匆洗好餐盘,又擦净了手。
重新走回客厅,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南京带回来的小礼物。
“睿睿,这个喜欢吗?”
其实,不过是一个祈求平安的小香包,还有秦淮河那一带的商店中看到,便买了来。
可可也有一个,不过,她那个,绣了一只小鸭子。
而睿睿的这个,绣了一只小白鸽。
不值钱的玩意儿,买回来,也纯粹只是为了寄托那份希望。
希望他们,无病无灾,一路幸福地长大。
睿睿瞧见那个小香包,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睛瞬间一暗:“睿睿是小男子汉了,这种小女孩的玩意儿睿睿才不……”
不喜欢三字,并未来得及出口,便被卓蔺垣一个挑眉的动作给吓得噤声。
那个动作,实在是太犀利了。
仿佛他再多说半个字,他便有好果子吃了。
爹地,果真是帮衬着妈咪,却不理解他的小男子汉思想的。
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睿睿一扭脖,便高声宣布:“虽然这是小女孩的玩意儿,但是可可妹妹喜欢,睿睿也就喜欢。睿睿喜欢妈咪给睿睿买回来的任何东西。”
义正言辞,犹如发誓。
小小年纪,居然还知道说话时运用强调语气与转折语气。
叶璃原本听着他的话便知道这孩子是不喜欢这类小东西的,没想到小家伙倒是贴心,为了不辜负她一番心意,居然笑眯眯地收下了,还不忘拍拍马屁。
“乖,妈咪只是逛了下小商店,实在是看花眼了,就挑了这个。”
其实,还有好多诸如香水、状元帽、发夹、发钗、耳环等东西,大部分都是适合女孩子。所以,为了让两个孩子统一,她这才买了个小香包。
哄完睿睿的话还在耳畔回荡,叶璃整个人却浑身一怔。
她刚刚,居然自称“妈咪”了。下意识中,她竟然就那般熟练地自称妈咪了。
究竟是耳濡目染的结果,还是内心深处的冲动?
叶璃慌乱地想要即刻收拾东西夺门而逃时,卓蔺垣的大手却一把将她拉住:“叶璃,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即使早知道今天来,她将面临什么,叶璃还是被心底深处那份渴/望知晓真相的冲动所蛊/惑了。
叶璃最终还是跟随着卓蔺垣到了二楼的书房。
睿睿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两眼。小脸上写满了好奇,却又带着一抹笑意。
他相信,爹地能搞定妈咪的。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着爹地和妈咪谈话,他再去偷偷吃点哈密瓜!
*
书房内,卓蔺垣将一本相册直接放到叶璃手上:“这是睿睿从刚出生到现在的照片。三年多的时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记录他的点滴。”
伴随着卓蔺垣不轻不重的声响,叶璃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翻开那本相册。
上头,无一例外,大部分都是睿睿的照片。
那么小那么萌,刚出生时在医院的照片,爬路的照片,摔倒的照片,被打扮得萌萌的照片,学做小绅士穿着小西装的照片。
还有和他一起的卓蔺垣。
睿睿似乎遗传了卓蔺垣的性子,照片里的卓蔺垣虽然嘴角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却似有解不开的心事,让人看着不由心疼。而睿睿,何尝不是?
“叶璃,你当真不觉得他和你很像吗?这份是睿睿的头发,我不希望孩子一辈子都没有母亲。也希望你,不要那么残忍。”
叶璃原以为卓蔺垣会和她说他和她的事情,虽然她印象中,她确实和他没什么交集。
没想到,他谈的,依旧是这件事。
结果特殊包装的头发,叶璃嗓子突然有些发紧:“我和你……”
卓蔺垣的嗓音低沉富有弹性:“还真是令人伤心呐,你玷/污了我,居然就这样不认账了。”
耳畔听着这沙哑中别有深意的话,叶璃差点就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和他……
蹙眉,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和他有交集!
“我昨天去了一趟你家,将睿睿介绍给了你家人。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早与晚,我更偏向于早,好让孩子少一天的孤单。”
*
易家。
易瑾止自回来后,脸色便阴沉得有些可怕。
原本是打算回自己的别墅去的,只不过家里头易老夫人来电,老太太难得又恢复了清明,十万火急地催着他回去交代一下安排的婚礼进展情况,他自然得马不停蹄地回去。
上一次生日,历经了一次老夫人突然之间再次失去意识的情况,易家人其实也知道,老夫人这个毛病,也只能凭借着她自己了。
平常服用的药物,终究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婚纱照拍得怎样了?怎么也没见你向我这个老太婆汇报一下进度?还有一个礼拜就要成婚了,所有事情你都得顾着,方方面面安排妥当。可别到时候再出个岔子。”易老夫人手边是温着的茶水。
易老爷子在世时,最喜欢泡茶。
几道工序下来,那泡出来的茶水,清香扑鼻,让老夫人回味无穷。
只不过易老夫人终归还是不及老爷子那般对品茶有天赋,只知道闻着清香,喝起来好喝,却不会煮茶。
这些年来,每每清醒些,就会尝试一下自己煮茶。
工具一直保持着原样,可曾经那个对煮茶精通的老爷子,再也回不来了。老夫人也只能睹物思人,那份煮茶的心思,更多的,添上了一抹回忆的感伤。
易瑾止瞧着易老夫人眼中落寞的神色,知晓她是又想起了往事,心里一痛:“奶奶放心,我和叶璃这次去了好几个地方,拍了不少照片,现在已经让婚纱店那边去准备洗出来了。”
顿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徐徐开口:“奶奶,逝者已矣,爷爷若在,也不希望你总是沉浸在伤痛中。”
易老夫人却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瞧着桌上茶杯中那荡起了细微涟漪的茶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那张沧桑的脸上收敛起那沉痛的神色,她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爷爷在世时,最希望的便是你娶叶家那丫头。如果他是看不到了,所以,这一次,你就让奶奶看到。让奶奶替你爷爷完成他的心愿,好吗?”
易瑾止瞧着那般苍老的奶奶。
他犹记得那一次他提出让可可认祖归宗,甚至让叶璃也跟着进门时,易老夫人那斩钉截铁的不赞同。
为了叶璃好,她根本就不愿意她受委屈进易家大门。
可终归,她还是妥协了,心里的那份渴/望,还是让她让了步。
“奶奶,这一次,只要她不逃婚,我决计不会逃。”这是属于他的承诺。
不管是对易老夫人,还是已逝的易老爷子。
自从知道可可的存在,他承认自己确实是任性妄为了些,一心只想着女儿回到易家。
他恨叶璃的欺瞒,当初居然瞒着他偷偷生下了孩子。
他也恨自己母亲随意而为,居然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孙女的存在却一直不告诉他。
他承认,在知晓叶璃一个人抚养了可可那么多年的那一刹那,他对她确实是动容的。
可那,也只是因为,她是他孩子的母亲,而已。
事实,也确实该是这样的。
毕竟,她也不稀罕他还对她存着其它的心思,不是吗?
*
离开书房,易瑾止直接回了自己在易家的房间。
他平常并不时常回来,不过,家里头的佣人却还是每天按时打扫他的房间。
里头一应物品齐全,甚至连被子,都是两三天一晒。
洗完澡,易瑾止只是穿上一件睡袍,水滴从头发淌落,一路滑/落锁/骨,带动点点诱/惑。
他一出来,便拿起手机拨给叶璃。
她今天虽然也辛苦了,该早点睡,不过,他也很想从她口中知晓可可的情况。
刚刚离开前,小家伙那么舍不得,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给接回易家来住。
可奶奶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有些事,得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