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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默契的对上她的眼神:“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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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很热闹,整个公司的人几乎都齐聚一堂。
听溪挨着江年锦坐在主桌上,时不时有人来给江年锦敬酒,他心情好,一并给喝下了。
听溪让他少喝点,他大气一挥手,指着阿府说:“没事儿,醉了还有阿府呢,用不了你背我。”
这人……她是担心这个吗?
还有两个被猛烈灌酒的,是陈尔冬和老久。庆功庆功,庆的是他们两个的功,自然也逃不了他们两个的酒。
沉默寡言的老久被灌得七荤八素之后,话也渐渐多起来。他甚至透露,他和太太柳惠近段时间打算补办一个婚礼。
他说他和太太领了结婚证这么多年,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没有给太太一个盛大的婚礼,如今一切顺风顺水,恩怨纠葛也渐渐淡去,想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大家。
听了老久这番话,听溪是打心底里为柳惠这个温婉的女子高兴。有些幸福得来很容易,而有些幸福守得之后会更珍惜。
恭祝完老久和柳惠夫妇之后,一色他们开始起哄,起哄问江年锦。
“你什么时候也补办一个婚礼啊?”
这事儿曾经是听溪和江年锦心头一道难过的坎儿,现在好了,时过境迁,别人可以如此轻松的说起这件事儿,而他们也可以如此坦然的听过笑过。
江年锦甩甩手,一把将听溪圈进怀里:“这是大事,我得和我太太商量一下再回答。”
他说着,站起来拉上听溪就想往屋外走。
听溪知道他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散一散他满身的酒气,她笑吟吟的对同桌吃饭的人说:“各位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
一色还在起哄:“没事没事,反正今天的账单都已经转给江年锦了,你们失陪多久都没事儿。就算你们出去之后不回来了,我们也没有意见,不过这野外虫草多,注意安全啊。”
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爆笑起来,听溪的脸瞬间又烫起来,好在化了妆,那抹红晕藏在粉底之下,看不出来。
江年锦绕过一色的时候,按住了一色的帽沿,使劲往下一拉,猛地一下遮住了一色满脸的坏笑。一色忽然被挡住了视线,一通乱抓,碰碎了一个空碗……
大家被逗得更停不下来。
听溪和江年锦趁乱走到了外面。
里面酒气浓郁,显得外面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江年锦深呼吸了一下,懒懒散散喊出一个字:“晕。”
听溪把冰凉的手指按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谁让你不听我话?”
“我不喝难道让你喝?”他胡乱的揉散了听溪的发。
晚上的风有些凉,可是他喝了酒满身的都是热气,听溪静静的挨着他走。
两个人走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他出来之前明明是说要和她商量结婚的事情的,可是都走了这么久了,他却迟迟不开口,这让听溪多少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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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逐峰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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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路灯齐亮,好像白昼似的。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之前要举办婚礼后来又被江年锦付之一炬的场地。这里显然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望着那一片空落落的萧条,听溪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她从江年锦怀里挣出来,跑过去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可是无论她怎么仔细地看,这个地方都找不出当时的影子,甚至,连棵杂草都找不到。
那场火,得有多彻底。听溪想起自己当时看到新闻的时候,那震惊与心痛。媒体渲染说“加安年度最让人期待的婚礼一夜之间只剩下炮灰,这也预示着江年锦和苏听溪的感情彻底决裂……铄”
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她和江年锦回不去了。
还好,她没有放弃。还好,她和江年锦的感情,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瑚。
只是,这里的遗憾,也许永远都会留在心底了。
江年锦站在听溪的身后,单从她的背影判断,也可以想象她此刻脸上的失望。他上前一步,自身后轻轻的抱住了她,她纤瘦的身子,包裹进他的大衣,刚刚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江年锦笃定的在她耳边低语。
“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是个疯子。”
听溪“哼”的一声,也不否认,能干出这样的事儿,他可不就是个疯子么。
“我承认那几天我是疯了,别说烧了这儿,让我一把火烧了……”
听溪在江年锦的怀里旋了一个身,抬手按住了他的唇,他的唇软软的,有些烫。
“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还想烧哪?”听溪瞪着他。
江年锦嘿嘿的笑了一下,酒精像是蹿到了他的眸子里,他的瞳仁格外的亮堂。他借着酒精耍无赖,唇角从她的指尖一点一点往下移,像是要吻清楚了她掌心里的纹路才罢休。
听溪想躲,可是他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躲开。他的唇像是小虫一样的轻挠着她的掌心,掌心里的那阵痒一下子蹿到了心里。她忍不住抖了抖,浑身都因为他的吻起了鸡皮。
“别闹。”她一下子就收回了手。
江年锦顺势把她抱进了怀里,他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畔。
“过去毁得彻底,我们才能重新开始。”
听溪笑了一下,躲开了他那几乎要含住了她耳廓的唇。
“苏听溪,我得再说一次……”他顿了一下,松开了听溪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故弄玄虚的摸索一阵之后,跪了下去。
“请你嫁给我。”
江年锦的手心里攥着一个锦盒,锦盒的盒盖一打开,里面的戒指就露了出来。
他忽然如此正式,把听溪吓了一跳,听溪掩住了自己的嘴角,努力让自己克制情绪。
“苏听溪,请你嫁给我,好不好?”
江年锦又说了一遍,更加的郑重其事。他把锦盒托得高高的,这颗硕大的钻石在路灯下,显得更加光华撩人。
听溪认得这戒指,“一生一世”里,他按照自己的生日专门定制的那一个,她一下无法回神,没有去接,只怕太沉重。
“听溪,我欠你一个婚礼。这枚戒指是那场没有如期而至的婚礼中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你留着,就当是留下一个我亏欠你的证据。将来的某一个时候,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你开始期待婚礼,想要婚礼,你就戴上它,我一定立马娶你。”
江年锦语气与神态皆是虔诚的,他此刻多像是一个信徒,而她是他唯一的信仰。
听溪从来没有这样居高临下的看过他,或者说江年锦从来没有这样放低了姿态的对她说过话。
男人愿意为女人放下了一切,也许这才是婚姻最美的开始。
“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吗?”听溪再仔细确认一遍。
“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等你想要,我就给。”
“那可能要苏佩尔布盛典之后……”
“我等。”
“可能要三五年之后……”
“我等。”
“也可能我不会嫁给你……”
“没有这种可能。”他急于否定,语气间的节奏也快了很多。
听溪笑起来,这眸光比起他的钻石,更加的耀眼夺目。
“我愿意,让你等。”她稳稳的说。
江年锦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好像千等万等,就是在等她这句话。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答应嫁给她,可是这一次,不似上一次,只是他们两个随口之间的约定。这一次,他更庄重,也更紧张。
江年锦拉过听溪的手,轻轻的用钻戒将她漂亮的无名指给锁住。
从此,那就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位置,最靠近她心的位置。
“起来吧。”
听溪俯身想把江年锦扶起来,而他趁她低头的时仰头含住了听溪的唇,他按着她的颈子站起来,在她张嘴之间探的更加深入,两个人像是吸铁石似的瞬间胶在了一块儿,只专注着接吻,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嘭!嘭!嘭!”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巨响,脚下的土地也跟着震了好几震。
听溪吓的一下子缩进了江年锦的怀里,江年锦在笑,等到平静下来,她才辨出这是放烟火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天空炸开了一朵一朵又一朵的烟火,五彩斑斓的火光勾勒出天际的轮廓,那场景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树丛里忽然跳出了很多的人,一色、Baron、陈尔冬……原来他们早跟着出来了,只等这一刻江年锦求婚成功。
听溪瞪了一眼江年锦。
“你又设计我。”
“这不是设计,这是惊喜。”他啄了啄她的脸。
大家都在烟火下兴奋的鼓起掌来。
江年锦的秘书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走过来,那玫瑰一支挨着一支,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秘书的脸都被花束给挡住了,她走到听溪的面前转递给苏听溪,随口说了一句:“苏小姐,接好咯,特别沉。”
听溪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一接过来才发现,果然很沉。
真是,这钻石这花,都是重量级的。
江年锦一脸无辜。
“你不是之前都抱怨我没有心意,现在感觉到了吗,我沉甸甸的心意。”
“……”
烟火落尽的时候,四谷庄园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们又在那片空阔的场地上燃起了篝火,这冷风盈盈的空地上,一下子就变得温暖起来了。
一色他们一群人手牵着手围上来,将听溪和江年锦团团围住。
酒足饭饱之后,每个人都显得精气神十足。不知道是谁先拉开嗓子亮了一下喉,然后所有人都七零八落的唱起歌来……
这气氛真好。
“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一色又不消停的嚷嚷起来。
歌声里又响起了齐刷刷的一片叫好声。Beauty的女职员们也面红心跳的跟着起哄。她们,几时见过这样柔情无限的江年锦呀。
刚刚跪下去的那一瞬间,多少姑娘的心都跟着碎裂了。还有,他那样温柔的亲吻苏听溪的模样,那也是她们第一次见的……简直,心都在痒痒。
“江总,亲一个,江总,亲一个!”
耳边的呼声越来越大。
“江年锦,你现在不亲是想等下回去偷着亲吗?”
“你要不亲,今儿还不让走了。”
一色和Baron一唱一和的玩儿。
江年锦笑骂一句:“你们这些个白眼狼。”
听溪低着头,面红耳赤。
江年锦的手轻轻的探过来,在众人嬉笑的目光里,他一手揽过了听溪纤细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对她说:“乖,闭上眼睛。”
她捏着他的衣角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耳边爆发出一阵笑声和叫好声,听溪悄悄睁开眼睛,看到他满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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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嬉笑玩闹直到半夜才收场,江年锦喝了酒,回去的路上是听溪开的车。后车厢里那束玫瑰的花香盈满了整个车厢。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街道上一辆车都没有了,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梦乡。
江年锦打开了车载CD,一路上静静的听着音乐,偶尔提醒她变道、转弯。
在车库里停下车之后,他先下了车,绕过车头来给她开车门。
听溪下了车,还没关上车门,就被江年锦按在了车门上,又给吻住了。
这一沾上,就停不下来了。身上的热潮一股一股的涌上来,他在发烫,她也在发烫。听溪紧紧地揪着江年锦的领带,把他的领带从外套里拖出来,缠在了手腕上,才不至于跌倒。
两个人一前一后,时左时右,一进一退……跌跌撞撞的从车库吻出去,一路穿过庭院,他把她按在石凳上吻了一会儿又把她拉起来,继续吻着,往大门口进攻……
开门费了很大的劲儿,可是江年锦就是不愿意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