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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点了点头,顺手搬过一个小凳,坐在他的床头,靠他很近的位置,可是她依旧不敢去碰他,医生说他全身都是伤,碰不得。
“是不是很疼?”听溪泪眼汪汪的扫了扫他全身。
江年锦眨了眨眼,嗡嗡的说:“一点都不疼。”
听溪瞪他:“你骗谁呢。”
江年锦话锋一转:“我才不像你,就知道骗人。”
“我……”
听溪语塞,忽然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儿,她撇撇嘴,挫败感顿时就扑面而来,她每一次都骗不过江年锦,以后一起生活可怎么办哟,铁定被他吃的死死的。
“怎么不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酒里放药了?”听溪声音弱弱的,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儿。
江年锦“嗤”的一下。他才不知道。他傻啊,他知道还能顺着她的意一杯一杯的喝下那么多酒?
是阿府。聪明的阿府发现了端倪。
江年锦本是派了阿府带着几个人去西郊成安会场门口守着的,他要阿府一旦看到诺曼。文森特就把他给截住,然后立马联系他。
结果阿府正在执行他的命令,却忽然又接到苏听溪的电话,让他两个小时后去“莫醒”接人。
这两个任务一前一后竟然重了,阿府自然起了疑。他打电话向江年锦确认,可是江年锦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阿府立刻赶到了“莫醒”,就发现了在沙发上熟睡的江年锦……
“阿府竟然把你叫醒了?”听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她下的药量也不少。
江年锦又“哼”的一声。
阿府是叫不醒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然后,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往他头上浇冷水……
听溪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那药量不是盖的。”
“你哪里来的药?”江年锦瞪着她。
“啊?”听溪眨眨眼,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江年锦不理她。苏听溪不说他也知道。
不就是左杰么!
那家伙和阿府一样,都是白眼狼。
路逐峰旋17
3
江年锦从急诊室出来,被转去了普通病房。
这一路听溪都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虽然遍体鳞伤,但是江年锦看起来心情特别的不错,他不停的同医生开玩笑,问医生:“就这点小伤,我不能直接出院吗?”
医生是左杰的朋友,人年轻也特别爱开玩笑,被江年锦问了几次之后,他也忍不住了,他对江年锦说:“刚才判定你是轻微脑震荡可能是出错了,我看你现在这个状态还得去补做个检查,判定一下是不是脑袋撞坏了。”
江年锦终于乖乖收了声。听溪在一旁憋笑都快憋岔气了。
那医生看了听溪一眼,也没打算放过她:“苏小姐,我让你去做的检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
“……铄”
只是转入普通病房之后,听溪没和江年锦说一会儿话就被江年锦赶出来了,他还是不放心,非得让阿府押着她去做个全身检查。
检查的结果和听溪料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问题,是江年锦和医院大惊小怪了。
阿府拿到报告,也放了心。路过儿童病房的时候阿府往里指了指,说:“Ailey小姐就在这里。”
听溪往里看了一眼,对阿府晃了晃脑袋:“走吧,去看看。”
儿童病房不比成人病房,喧闹很多,不时就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沈庭欢一人坐在Ailey的床头,牵着Ailey的小手这会儿还有些失魂落魄的。听溪轻轻敲了敲门,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阿府守在门口没动,听溪一人走进去的。
沈庭欢直到听到了脚步声,她才冷不丁的回过神来,看到进来的人是听溪,她连忙站了起来,显出几分局促。
听溪朝她微微一笑,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轻声的说:“你坐吧,我只是来看看Ailey,她怎么样了?”
沈庭欢看了看Ailey,眼神柔和。她给听溪让步,让听溪走到床头,那个位置可以更好的看清楚Ailey。
“医生说挂完这个水低烧能退的话,就没事了。”她的声音哑哑的。
听溪“嗯”了一声,也算放了心。她抬手抚了抚Ailey的发辫,那柔软的发辫,缠住了她的手指。
Ailey的脸色已经比刚送来的时候好了很多,额上的温度也比在车里正常了些。听溪看着她这个小小的人儿,都觉得后怕。谁能想到,这个无波无澜躺在这里的孩子,刚刚经历了生死。
没人说话,病房里特别的静。
沈庭欢拉了听溪一下,她说:“我们出去聊聊吧。”
听溪点头,松开了Ailey,跟着她出去。
阿府还在外面,看到两个女人出来,知道她们一定是有话要说,他又避嫌似的让开了。
沈庭欢看了阿府一眼,笑了。这段时间以来,沈庭欢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也好久没有再对谁笑过了,此时一笑,那眉目里的芳华倒是回来不少。
“年锦他,还好吗?”沈庭欢问。
“嗯,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那我就放心了。”
沈庭欢拉着听溪在过道的座椅上坐下,她一侧脸,听溪借着明亮的灯光看清楚了她嘴角的那一块淤青。
“你的嘴角的淤青怎么回事?”
沈庭欢摸了摸嘴角:“没事。”
“是刚才成安会场里的那个男人?”
听溪脑子里下意识的就闪过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武莽之人,会动手打女人也不觉得奇怪。
沈庭欢点了点头。
那个中年男人带着她去沙发里坐下之后,左等右等听溪都不回来,没一会儿他就不耐烦了。而就在这时,他又看到了诺曼。文森特把听溪带出了会场,自己的猎物无端被抢,他气急败坏之下拉着沈庭欢去成安会场楼上的房间想对她施暴,沈庭欢不愿意拼命反抗,他就把她给打了。
好在,Baron带着人冲进来,她才逃过一劫。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听溪有些内疚。
“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为了救Ailey,你不用道歉,而是应该我向你们道谢。”沈庭欢此言刚落,她站起来转了个身就跪在了听溪的面前。
“唉,你怎么又这样!”听溪想去拉她,这走廊里虽没人,可是她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沈庭欢按住了听溪的手。
“你让我说完。”她目光盈盈恳切的看着听溪。
听溪不动了,由着她。
“听溪,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和年锦舍命相救,Ailey才能平安无恙。感谢的话和道歉的话我已经说了太多次,我也知道,这些话无论我说多少次,都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和亏欠。”
沈庭欢哽咽着顿了一下,听溪抿紧了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一直都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场景,歉意和谢意,她都不知道如何接受才算自然。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我甚至以为我会一辈子这样理所当然的坏下去。可是这段时间看着你,我才觉得曾经的我到底有多么让人讨厌。从今以后我也想要做一个好人,像你这样的好人。”
听溪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你比我说得更好。你和年锦什么都不缺,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们的,我知道你们两个都疼Ailey,我现在在这里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会用余生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把她教育成像你这样的女子。”
沈庭欢的表情很诚恳,让听溪有些动容,一个女人完成到一个母亲的蜕变,也需要经历着世间的种种,也许沈庭欢曾经真的不是个好母亲也不会做母亲,可是听溪相信,经历了这一次之后,她会比谁都努力的做一个好母亲,毕竟,失去的滋味没有人愿意尝第二次。
听溪笑了一下,说:“我相信你!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沈庭欢也笑了,起来的时候她抱抱听溪,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谢谢你。”
走廊里的气氛很好,听溪抬头的时候看到阿府正站在窗口对她微笑。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
听溪从沈庭欢那儿回来,就看到Baron坐在江年锦的病房外面,他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手里夹着一支没有被点燃的烟。
看到听溪回来,他仰头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江年锦刚刚睡着,你不用进去了,过来陪我坐会儿。”
听溪知道他难受需要有个人说说话,她毫不犹豫的就坐了过去。
Baron手里的那截烟都快被他掐断了,可是这似乎依旧打消不了他的郁结。
“你去看过她了?”听溪看了Baron一眼,他脸上的愁容就已经给了她答案。
Baron点了点头,他知道苏听溪说的她是指谁。
“这一撞太猛烈,能保住性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余生,都只能与病榻为伴。”
“植物人?”
“比植物人更糟糕,她醒来的机会微乎其微,现在,只不过是靠着医院的机械设备在维持着生命迹象。”
Baron的嗓音已经变了调儿,听溪听得也很难受,从没有想过,这些爱恨情仇和恩怨报应会这样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她扬手拍了拍Baron的肩膀,Baron已经俯身把脸埋进了掌心。
“Baron……”这一瞬听溪竟然有些怕他哭。
好在,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角是干净的,只是嘴角的苦涩,依旧明显。
“我一直以为自己恨她,可是没想到到了这生死别离的最后一刻,我才知道,原来那些恨也不过只是过眼云烟。听溪,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去死。”
“我知道。”
“我最恨她的时候,也只不过想让她失去一切想让她悔悟。可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是她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这根本不能怪任何人。”
听溪目光炯炯,她从不会苛对谁,只是吴敏珍她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悔悟,她不敢想,如果自己和Ailey还在那辆车上,会怎样。
Baron若有所思的笑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听溪摇头:“当然没有。”
“可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到无可挽回的此时此刻,还是会难受。”
“你只是深刻爱过她。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爱过的人不会让自己失望,可是我们不能操控他们是不是?如果今天吴敏珍到最后一刻停了车,她忏悔了知错了,你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你的难受,只是你有些遗憾,遗憾你爱过的人,到最后都没有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Baron笑了笑:“你说得对,我还是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走廊的灯光打在这个男人晦暗的脸上,听溪有些心疼。
“Baron,有时候人生的遗憾恰恰成就了完美,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那个让你此生完美的女人。”
?
苏佩尔布盛典之前出了这样的大事,各方都很意外。W。N。几乎一瞬间土崩瓦解,吴敏珍花重金挖角来的设计师和模特儿都纷纷跳槽各奔前程,真是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一色感慨说,这就是人心。
江年锦身上的擦伤好的很快,没几天就结痂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左手的骨折好起来得费些劲儿。
听溪每天都是一早带着自己煲的汤去医院。阿府好几回来接她时都说:“听说江先生都养胖了。”
江年锦哪儿会胖,他是典型的吃死不胖类型,那结实的肌肉永远都不会变成肥肉。说他胖只是Baron他们开他玩笑。
这几日Baron一色他们天天上医院来闹腾江年锦,说他脸上挂了彩没有颜值也就算了,每天还吃的这么好,也不怕到时候又丑又胖的。
江年锦总是理直气壮的横他们:“又丑又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