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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扎针的时候,听溪才靠过来替他挽起袖子。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即使是李医生,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不太乐意让他碰。
江年锦的手还握着拳,她轻轻的替他掰开,那输液针扎进他的血管,她转开了头。
“他什么时候能醒?”听溪问着医生。
她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医生,连同几个护士的。主治医生挺年轻的,带着金丝边眼镜,摘了口罩,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冷酷无情。
“难说。保不准一会儿就醒了,保不准也得好几天。”
“这话怎么和电视剧台词一样啊。诶,我说,他醒来不会失忆吧?”一色口没遮拦的,惹得陈尔冬抬肘去撞他。
只是他的担心,正也是大家的担心。
“失忆?”医生竟然扬了一下嘴角,但是他很快敛起笑意,吓唬人似的正色道“这也难说。”
一色急了“那什么是好说的?”
“好说的是,现在病人需要静养。”医生的钢笔往口袋上一扣,朝着大家挥了挥手“该散的都散了吧。”
听溪说什么都要留下来,大家商量了一下,阿府也留下来,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陈尔冬站起来的时候,普云辉也站起来了,这一晚上这两人说过的话统共不超过三句,而他们彼此,一句话的交集都没有。
普云辉说顺路送他们,他问一色走不走的时候,一色乖巧的说还要再留一会儿,让他们先走。
陈尔冬走在前头,一直低着头。
其实今晚,她也不会好受,江年锦对她的重要程度,不亚于听溪。
普云辉,一定也知道。
他们两个人出了门,一色才“啧啧”两声。
他说,“剪不断理还乱。普少爷是个多情种,可是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
听溪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也悄然叹了一口气。
无情……陈尔冬么?
不是的。
只是爱情,都有一个临界点,没有超过那个点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会知道,那是爱。
就比如,这一次的江年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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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锦好几天都没醒,医生说他不醒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脑袋里的淤血不散,也是,那样结结实实的一下,他没有生命危险,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听溪很耐心的等着,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新秀大赛在出了这样的意外之后,只修整了两天,就继续进行了。
一色希望听溪重新回去比赛,这几乎已经走到最后一步却要放弃,在他看来有些可惜。
听溪却执意不愿意离开江年锦。即使知道,他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她守不守着他一点都不重要。
这样看着他,总觉得心里踏实些。
一色拗不过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江年锦虽然没醒,可是他的脸色很明显的一天天在好转。这样的等待是有意义的。
听溪趁着这几天,学会了简单的护理,她能做的事情,几乎全都亲力亲为。
陈尔冬也每天都来,她虽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到底是记挂的。
江年锦醒的那天,也是大赛结果出来的那天。
护士进来给他换药,一色的电、话正打来,May毫无悬念的成了冠军,唯一的冷门,是文欣最后拿到了季军。她成了这次大赛的黑马选手,也为Beauty最后挽回了一些荣光。
和一色通话结束的时候,听溪给文欣传了条简讯祝贺她。她没有做到的,文欣做到了,听溪也是由衷的高兴。
走回门口的时候,听溪听到屋内有说话的声音,护士们都在低低的笑,看到她站在门口,谁轻声的说了一句“唉,来了。”
病床上的男人转了一下头。那黑亮的瞳仁,宝石似的,泛着光。明明是天天守在身边的人,可是这时隔几天的对视,竟然有了几分生疏。也不知道这生疏,是来自他,还是来自她。
听溪眨了眨眼,脚上的步子飞了起来一样冲到他的床边。
“你醒了?”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背上被针扎出一片淤青,她很小心的握着。
“你是谁?”江年锦看着听溪,面上露出犹疑。
整个屋子忽然静悄悄的。普云辉正从门外进来,听到江年锦这样问,他也是明显的一顿。
听溪傻了眼“你不记得我了么?”
江年锦摇头,正儿八经的。
听溪握住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护士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江先生一醒来就说要找照顾他的田螺姑娘,我们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原来真是失忆了……”
听溪的眼泪再一次滚出来,甚至比头天晚上更凶。这几天她都忍着没哭,也不是打算藏着等到他醒来一次哭给他看。
一色他们这几日天天开玩笑江年锦失忆会是什么样子的,她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也是害怕的。
哪知,这好的不灵坏的灵,他真的不记得她了,这眼泪,怎么忍的住?
呼叫器响了很久,也没见医生进来。
听溪的好耐心全在前几天耗没了,她坐不住了,站起来的就往门外跑,膝盖撞在床腿上,她也没一声吭响。
床上的江年锦终于按耐不住了。
“喂苏听溪!我跟你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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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回过头来,江年锦嘴角扬着坏笑,他的眼睛更亮了,就像是……冲破黑暗的黎明。
她惊讶的相望渐渐演变为没好气的瞪,她不说话,就只是瞪着他,终于瞪的他心虚收笑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诶,普云辉,给我拦着啊!”江年锦的手擒住了床沿的护栏,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普云辉耸了耸肩,不理会他,兀自走到窗口的沙发上坐下。
“你挺尸了几天,醒来演技变好了。”普云辉由衷的夸赞。
“你去把苏听溪给我带回来!”江年锦没好气的指着门口。
“该你的!人家守了你几天几夜,你就这样吓唬人家,换我我也走。”普云辉二郎腿一翘,眼神鄙夷。
护士们掩着笑从门口出去,医生进来了,也没见苏听溪。
“那女人呢?”江年锦问。
“什么女人?”年轻的医生摸了摸下巴,想起什么似的“噢,你是说苏小姐吧?我看到她上了出租车……”
“真走了!”江年锦皱起眉头,这女人,明知道他这会儿不能追她。她什么时候这么会耍脾气了。
“总算有人治得了你了。”普云辉一脸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
这些人,他好歹刚从鬼门关上回来,没有热泪盈眶也不至于这样的不走心。
医生走到床边,听诊器在江年锦的胸口停了一下。问他“觉得哪儿不舒服吗?”
江年锦真想说哪儿哪儿不舒服,可是他怕这样说又生事端,只得老老实实的说没有。
医生又给他全身系统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他才出去。
屋里就剩普云辉和江年锦两个人了。
阳光铺天盖地的从窗口落进来,这连日的阴霾,总算是彻底过去了。
“我没见你这样在意过谁。”普云辉忽然收起了嬉皮笑脸,“哪怕是对冉冉,我都没有看你露出过这样的目光。”
江年锦又扬了一下嘴角。
他从睁开眼睛,就一直在笑。他今天笑的,有些多了。
“苏听溪,你爱上她了?”普云辉小心翼翼的。
这几年,他在江年锦面前说起罗冉冉,说起爱情,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江年锦竟然可以笑着面对了。
这是,那个女人的功劳吧。
她不知不觉,已经将那个冷面冷血的江年锦变成了可以为爱奋不顾身的江年锦。
“看她有危险的时候,我完全不能正常的思考,我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下意识以保护她为先。云辉,我变成了自己口中可以为别人去死的蠢货,你说,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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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听溪再次神清气爽的出现在病房门口,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你去哪儿了?”江年锦皱着眉头,他差点就让阿府直接去办出院手续了。
“回家洗头洗澡换衣服。”听溪理所当然,她照顾他这么多天,每天的洗漱都很随意,她哪儿能让他一醒来,就见到自己这样邋遢的模样。
“你玩我。”他以为她真的生气了。
“是你先玩我的。”
“知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他铁了心的要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到底了。
听溪看着他,顿了一会儿。
“知不知道我等你更久?”她坐在他的床沿边,不争气的又红了眼。
江年锦没错过她忽而柔软的表情,他的心底也变得柔软起来,他的手伸过来,指腹轻揉着她微蹙的眉心。
“苏听溪,现在,你欠我一条命。”他的语调微微上扬着。
“你想让我怎么还?”听溪抱着他的胳膊,抬眸看着他。
江年锦看着她水盈盈的眸子,他挑了挑眉,眼神往边上一挪“别做梦我会说让你以身相许这样的话。”
那语气那神情,要多傲娇有多傲娇。
听溪气鼓鼓的看着他带笑的眸子,半晌,泄了气似的将头轻轻的枕在他的胳膊上“新秀大赛,我没坚持到最后。”
江年锦没料到她话锋一转,话题转换的如此之快,但是看着她多少有些失落的表情,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场比赛,对她很重要。倔强的苏听溪,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她不说,因为她总希望自己能做到的,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
“因为我?”江年锦握住了她的手。
“不,是因为我自己。”听溪低头。
一色说,一个专业的模特儿,是任何突发状况都不可以离开T台的,因为专业的模特儿深知自己的使命,没有衣架是有情绪的。
是她不够专业,是她在乎的人和事还太多……也是,他太重要了。
“我吓着你了是不是?”
她微微泛红的眼圈,即使这会儿,还不敢正视他的伤,她一定是被他吓坏了。
就是因为这也,他一直不喜欢在他在乎的人面前展现脆弱,所以他离开家人离开北城来到加安……所有人以为他来加安是为了创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来加安,只是为了疗伤……在那个女人向往的城市疗伤,呵,其实也算是变相的自我折磨,可是,他以为需要这些疼痛来警醒自己……直到,他遇到了苏听溪。
“是,你吓着我了。”听溪无法再回想起他倒在地上的那一晚。那一晚,也许会和母亲离开的那一晚一样,成为她终生的梦魇,躲都躲不掉。“江年锦,以后,任何时候,都不要以这样的方式救我,我宁愿,是我自己……”
宁愿是她自己么?
江年锦的眼神深深,半晌,他的情绪终于散开。
“苏听溪,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有这样的危险和担心。”
这,是他的承诺。他会保护她的承诺。
终于,在他们都清醒着的时候,用这样郑重其事的语气,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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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每天都会有很多记者围追堵截。
新秀大赛结束之后,媒体聚焦的点马上转移到了在大赛中受伤的江年锦身上。关于他“英雄救美”的细节被各家媒体大肆渲染报道,人们对江年锦和苏听溪绯闻的关注程度,马上胜过了新秀大赛夺魁者们。
八卦永远比主流来的有谈资。
听溪每天在医院和江年锦的别墅之间来回的跑,他已经不让她回自己那儿了,至少在这段的风口浪尖上,他是不会让她回去了。那儿太容易被记者追到,而一旦追到,打破的可就不止她一个人的平静了。
江年锦说“你想让朱大爷他们打不成麻将下不了棋吗?”
听溪笑他“你是怕这事儿一闹以后再没人愿意跟你这样的大财主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