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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才更想要的偏执在那样的年纪格外明显。
江年盛想,也许江年锦爱的并不是罗冉冉,他爱的不过只是自己回不去的年少和年少时候最莫名的悸动。
如果当年的江年锦追上了当年的罗冉冉,也许,他们会像一些幸运的情侣一样从学生时代走进婚姻的殿堂。也也许,他们会在长大成熟之后放手对方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谓拉扯和痛苦的后来。
当然,这样的历史无可追溯,只不过是江年盛的猜测而已。人生,也没有那么多的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命运。
是命运决定,江年锦追不到罗冉冉,一直都追不到。
本来,人都会在年少的时候爱过一些得不到的人,也许是因为得不到才更爱。这只能算是成长的烦恼之一,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江年锦,他总是显得另类。
他喜欢坚持,哪怕那样的坚持显得格外偏执。
而罗冉冉,也不是一般的姑娘。
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可是相似的人容易相远,真正相配的伴侣,应该是互补的。
成绩优异的罗冉冉大一的那一年,忽然宣布辍学飞往加安寻找她的模特儿梦……
江年盛顿了一顿。
听溪还一时无法从那个故事里自拔,她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后来?”江年盛想了想,后来的事情,他更加模糊。
后来,江年锦毕业同他们兄弟一起管理家族企业,家里开始给他物色对象,他却对罗冉冉念念不忘。
后来,罗家陷入财政危机,罗氏总裁知道江家觊觎罗氏的股份也知道江家三少一直喜欢着自己的女儿所以提出联姻。本以为特立独行一身傲骨的罗冉冉不会同意,没想到这次罗冉冉竟然反其道而行接受了这个决定,她异常乖巧的回到北城做待嫁的新娘。
再后来,就是他至今不愿回忆起来的后来了。
新婚之日,罗冉冉从高楼跃下,让江年锦和江家成为了全北城的笑话,家中长辈大怒,江年锦背负骂名与压力毅然离开了北城去了加安……至今没有回来。
“她为什么要自杀?”听溪捏紧了手里的杯子,浑身都在颤抖。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江年盛倚在椅背上,扶了一下太阳穴,那儿,在突突的跳,“苏小姐,其实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这世间容貌与你一样的人让你遇到已经是匪夷所思,偏偏,这个人还和年锦有着一段过去,你会多想也是应该的。可是,苏小姐千万不要让这些匪夷所思和震惊多疑抹杀了年锦对你的爱。”
听溪深呼吸了一下,还是无法平静自己的心绪,可她,又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心里有些痛,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而痛。
“我不知道,他把我当做谁,他爱的又是谁。”听溪轻轻的说。
也许,他爱的是罗冉冉,也许,就像江年盛说的,他爱的只是自己回不去的曾经。
“我不知道这之前,年锦是不是真的那么深爱着罗冉冉,但是我知道,这之后如果年锦把苏小姐当做是罗冉冉的替身,那么,年锦不会爱你,他只会恨你。”
恨……听溪一口气滞在胸口。
“还记得上次我去加安的时候正是年锦因为苏小姐负伤住院的时候,苏小姐应该知道,没有男人会为自己不爱的女人奋不顾身,对不对?”
“可我……”听溪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很容易被说服,也许已经被说服她自还不知道。可是,心里总是隐约难受的,但是这样的难受,已经不完全似最初对江年锦的恨,也夹杂着些许心疼。
“谢谢你。”听溪说。
江年盛摇头,目光忽然定在门口。
听溪回头顺着他的视线,一个身着浅色套装看起来温柔雅致的女人正往他们的方向走。她清秀的眉目里写满了倔强和隐隐的委屈。
听溪大概猜到了来人。
江年盛冲着听溪笑了一下,豁然开朗的模样,他说“听溪,也许在爱里,我们都不该保持太高的自尊心,有时候我们得试着相信对方是爱我们的,才能更好的被爱。”
听溪还没将江年盛的话回味过来,那个女人已经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江年盛你……”
“嘘!”江年盛站起来按住了那个女人的唇,“老婆,我错了,有账咱们回家慢慢算,可别让未来弟妹看了笑话。”
江年盛对着听溪挥了挥手,当着餐厅众人的面,揽紧了被他称为老婆的这个女人的肩膀,大步的往外走。
听溪看着他们相携相偎的亲昵背影,心里腾起微微的暖意。
餐厅里其他人对她投过来的同情目光,在他们眼里,她一定就是江年盛用来刺激老婆的一颗棋子。可是这一刻,听溪毫不在意。
她忽然明白,只有自己把自己当做了棋子,才会觉得世界都充满恶意。
她无法心平气和的对待江年锦,只是无法战胜自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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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听溪母亲的骨灰被安顿在北城临安的公墓里,听溪这次回来的最大原因,其实是母亲的忌日到了。
寂静无声的公墓里,她手捧着一束白玫瑰,久久的站在母亲的墓碑前面相顾无言。
其实,她本来是想带着江年锦一起回来的,她想让母亲看看,终于可以有人照顾她了。她本想让母亲好好放心的,可是,她这样苦大仇深的回来,只怕是让母亲更担心。
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对听溪笑的沉静,可是她看着看着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妈,我回来了。”听溪伸手去触碰那张笑颜。
如果她在,一定老远就会应和她。她会将自己的手往围裙上蹭两下,然后才伸手过来拉住听溪。
“妈,你一直在等我回来是不是?”听溪哽了一下“我听你的,找到向远了,可是他不要我了。”
远远的似传来了脚步声,这里时常会有人走动,听溪也没有在意。
“妈,我找到了我爱的人,你是不是在天上也看到了?”听溪小心翼翼,凑到碑前“他叫江年锦。”
他叫江年锦。江年锦。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爱我?”
听溪的眼泪更大颗的往下掉。
“听溪。”
听溪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这才回神,那脚步声原来停在了她的身后。
她飞速的回身。
不是江年锦,是莫向远。
莫向远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婆娑的泪眼,又唤了一声“听溪。”
听溪这才站起来,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你怎么来了?”
“知道今天是阿姨的忌日,我回来看看她。”莫向远说着,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他俯身放下了手里的花,又弯腰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阿姨,我回来了。”
听溪刚刚抹净的眼泪滚的更凶。她背过身去,不想看到这一幕。
这是她爱过的人,这是她母亲认定会和她终老的人,后来她们命运让他们分离,而今,他们又重新并排站到母亲的面前,该是会让她老人家多么心酸。
她不想让母亲看到这样的无奈。
莫向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面对这个妇人,他其实满心愧疚。他其实再没有脸回来见她。
他曾信誓旦旦的对她说过“听溪,我会让她这样无忧无虑的笑一辈子,我不会让她哭的。”
可是,哪怕就在这一秒,让苏听溪泪流满面的这一秒,他都食言了。
“谢谢你回来看她,走吧。”听溪的声音从他身后飘过来。
她已经套上了墨镜,那双哭红的眼睛挡在了镜片之后。
莫向远点了点头,他们一起原路返回。
这一路都是静悄悄的,他们也不说话,走出墓园的时候莫向远拉住了她。
“听溪,你能和我一起走走吗?”
听溪“嗯?”的一声,还未来得及挣开莫向远的手,就看到松树林后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蹿出去了,就像是一只敏捷的豹。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
一定是她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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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挣开了莫向远的手。
莫向远的神色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我只是……你知道我好久没有回来了,我可能有些陌生,你可以……陪我走走吗?”莫向远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他这样,让她觉得莫名的难受。她知道,这样的难受其实不参杂任何复杂的情感,只是她有些心疼,像是心疼一个朋友。
听溪将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耸了耸肩问他“你想去哪里?”
莫向远看着她不再防备的神色,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
不可否认,他笑起来的样子依旧很好看,似有朗朗清风穿过他的眉梢,让人也不自觉的跟着放松下来。
他可能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听溪也是。
莫向远要去的地方,是他们的学校,听溪也猜到了。
如果非要莫向远在北城找出一些遗憾,一定就是苏听溪和这所学校。
这个点正是刚下课的时候,校园的林荫道上不断有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那“叮叮咚咚”的铃声伴着风声,遥遥听来,就像是他们远去的青春。
“我记得我刚刚来学校的时候买过一辆山地车。”莫向远的目光落在刚刚从他身边经过的那辆山地车上。“也是这样银色的车身。”
听溪摇头“我不记得,我只记得你有一辆黑色的单车。”
“你当然不记得,认识你之后我就把那辆山地车给换了,换成了那辆黑色的单车。”
“嗯?”听溪下意识的想问为什么,可是又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能问。
“因为山地车没有后座,我载不了你。”莫向远没有等听溪问为什么就回答了为什么,他看着听溪,接着说“那时候我觉得,如果我的车载不了你,那它就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莫向远。”听溪打断了他,她有些害怕从他嘴里听到这些她不知道的过去,过去既然不会再回来,她只想忘记“我们要不要去图书馆坐坐。”
莫向远摇头。
“在图书馆只能看着你,却什么都不能说。而我,现在有很多的话想对你说。”他的目光赤忱。
“你别这样……”听溪试图阻止他。
“不,你让我说完。”莫向远攥住了听溪的手,然后又松开她。“我时常觉得我自己和那辆山地车一样,如果我保护不了你,那我的存在对于你而言就完全没有意义。我离开北城的时候,我根本连我自己都无法顾及,我想我既然无法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未来,那我放手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莫向远,都已经过去了。”听溪皱着眉。
“不,没有过去,我宁愿你现在依旧恨我,我也不希望我们之前的一切只存在你所谓的过去里。”
“我不想再让重温一遍痛苦。”
“我也不想。所以苏听溪,我们从现在开始,好不好?”莫向远按住了听溪的肩膀,他让听溪看着他的眼睛,他希望她能看见他眼里的真诚。
“你疯了。”听溪冷冷的。
“我没有疯。”
“我和江……”
“江年锦不是一个好人,我早就告诉过你。”莫向远打断了听溪,“我看到了他和沈庭欢的绯闻,听溪,他这样的男人,爱的不会只有你。”
“他和沈庭欢的绯闻是假的。”
“好,就算他和沈庭欢的绯闻是假的,可是他现在伤了你的心,这是真的。”莫向远笃定。
不然,苏听溪不会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一个人回到北城来。
“莫向远你还不懂吗?当初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
“我有苦衷的,你也知道了这些苦衷不是吗?”
“是,我知道了,可是那能怎么样呢?隔阂在我们之间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