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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知道自己已经困难拮据的生活在多一个孩子只会雪上加霜,可是她又不忍心将小家伙送去孤儿院,她犹豫再三,决定自己收养。
孩子很乖,这么小也懂事的不闹腾,苏氏给孩子取名听溪,希望孩子只记得溪水潺潺的美好而忘却那些离开她的残忍脚步声……
这些年苏氏一边抚养听溪长大,一边默默的帮助听溪寻找她的亲生父母,只不过凭她这样一个妇人之力和一个锦囊留下的信息,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苏氏对莫向远说,她希望听溪一辈子都过的安静平和,这孩子的命已经够苦了,只希望她余生得到的爱能够补足她之前所受的伤害。
莫向远握着锦囊,克制着眼里的泪不让它流下。从那天起,他的身上背负了两个沉重的秘密,这样的秘密让他时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听溪。后来他离开,虽然没有留下任何交代,但是他命人转汇回来一大笔钱,希望苏氏能用这笔钱维持更久的生命。
可是没有想到,苏氏还是因为车祸不幸提早离世,而那笔钱,听说一直都被冻结在账户里没有人去领取。
也是,这样两个纯良的女人,怎么会去动一笔来历不明的钱呢。
“原来你也早就知道。”听溪冷笑了一下,这个世界怎么了,她还有谁可以全心全意相信呢?
“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亲生父母。”
“谁让你帮我找了?我让了吗?”听溪的声线一下子提高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的妈妈已经去世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怕你被江年锦蒙在鼓里。”
莫向远刚刚说罢,苏听溪忽然“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攥着自己的包飞快的朝着门口奔出去。
“苏听溪,你去哪儿??”莫向远跟着追出去。
只是莫向远跑到门口的时候,听溪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她上车的时候回头大斥一声“你别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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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直奔盛江大厦。
听溪下车的时候望了一眼这高耸入云的大厦,在黑夜里依旧灯火通明的,可是即使这样,却也照不亮她的心。
她一路进去,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也许是因为她和江年锦之间的关系太过高调,早就已经人尽皆知,又或许,是因为江年锦早已知道她这会儿会来。
一楼空阔的楼道里,只有江年锦的办公室里亮了一盏灯,只是一盏。而这一盏灯的光线,根本无从将这郎阔的办公室点亮。
他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门口,落地窗里洒进的月光将他的背影照的更加的寂寥。
听溪本就整个人阴郁的紧,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啪”的一下,她随手按下了整排的开关,屋子里的所有灯都亮了起来。
江年锦勾了勾脚,椅子一转,他转过身来了。
他在等她,也知道,她必会来的气势汹汹。
“吃过饭了?”江年锦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虽然这一整层楼都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可是他还是关了门。
“我不是来找你说吃饭的事儿的。”听溪跟在他的身后,几乎步步紧逼。“江年锦,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江年锦倚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听溪“你说,又知道什么了?”
“你别和我装傻!”听溪看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心里的火就更大,“我不是我妈亲生的,你知道!我和罗冉冉是姐妹,你知道!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
“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江年锦挑着眉。虽然他猜到了,可是他就是要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重要的是谁告诉我的吗?重要的是你瞒着我!”
江年锦的拇指使劲的抹了一把下巴,他的脸色也不好,似是心疼,可也不少气恼“苏听溪,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你别扯开话题!”
江年锦伸手一把将听溪拉到自己的面前“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随便听别人说点什么就跑来质疑我!”
他捏着她胳膊的手很用力。
听溪被他捏疼了,想甩又甩不掉。她胡乱的挣着,目光扫到了江年锦办公桌上的那个文件袋。
她忽然不动了。
“质疑?这不是事实吗?”她冷冷的望着那个方向。
江年锦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他松了手,想去伸手拿这个文件袋的时候,听溪一把抢在了他的前面。
“听溪。你放开。”江年锦想从她的手里夺回来,她不会希望看到这份结果的,哪怕她已经知道了,可他还是不希望让她看到这白纸黑字记录的残酷。
听溪躲开了,她将文件袋里的那几张白纸抽了出来。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听溪抖了抖那几张纸“你现在还敢说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吗?”江年锦皱着眉头。
听溪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她难受,难受的哭也哭不出来,“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江年锦走上前去,一手按住了听溪的肩膀,一手捧住了听溪的左脸颊,他终于放低了声调,眼里的所有情绪都化作了心疼。
“我就是怕看见你这样的眼神。”他说。
听溪一把甩了他的手。
“你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全世界都在骗我!”她的眼泪随着这声吼叫汹涌的掉下来,她甩手将这些白纸一扬,簌簌的纸片盈着灯光,模糊了江年锦的视线,他回过神来,苏听溪已经跑出去了。
他没有追出去,因为早就交代了阿府守在门外。他会护她平安的。
这样的变故来的预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现在这段时间,是听溪对他信任感最薄弱的时候,她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现在无论他做什么,都有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嫌疑。
江年锦想了想,随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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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远坐在巴蜀的包厢里,就是苏听溪刚刚坐过的那个包厢,他又折回来了,因为突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
服务员还来不及收桌,他折回来之后,她们更不好动手。
他望着满桌子的菜,都是听溪喜欢的菜。这些年,她的喜好都没有改过。也不知道该说她执着还是说她傻。
今天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他只是被那个消息冲昏了头脑,当得知江年锦有一个未婚妻和听溪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有了立马要撕碎江年锦的冲动。
他只是害怕听溪回受到伤害,可是,看着听溪那样绝望的离开,他才反而明白,现在,听溪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他干了什么……
包间的门忽然被狠狠的撞开了。
“嘭”的一下,走廊里有服务员被吓到尖叫的声音。
莫向远回头看了一眼,江年锦又大力的将门给合上了,阻隔了走廊里的声音和视线。
“怎么是你?”莫向远懒懒的抬了一下眸,他没有站起来。
江年锦冲到莫向远的身边,一把揪住了莫向远的领子,将他提起来按到了餐桌上,餐桌上的盘子噼里啪啦的落地,江年锦也没有管。
“你疯了!”莫向远去拍他的手。
“到底谁疯了?”江年锦手上的力道用的更大“你和苏听溪说了什么!”
“怎么?怕了?”莫向远笑了一下“我只不过是和她说了事实。”
“你有没有脑子?你说话之前到底经不过经过脑子,这是可以随随便便告诉她的消息吗?”江年锦的眼里蹿着火,使劲的一推才松了手。
“我特么说什么做什么不用你来教我!”莫向远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站起来反手揪住了江年锦“你别以为你是谁?”
“如果你不这么蠢,如果你别去纠缠苏听溪,我才懒得来教你。”江年锦将他一把推开“你告诉她身世,你有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接受?你以为就你聪明知道全部是不是!”
“她有权利知道!我不会什么事情都瞒着她。”
江年锦冷笑了一下。
“这样程度的忠诚,真是让人感动。”
“江年锦,你别这样冷嘲热讽的,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不会把她当做别的女人的替身。”
“嘭”江年锦抬手往莫向远的脸上落了一拳。
“别用这两个字来侮辱她。”
“嘭”莫向远还手打回来。
“你这个恶魔,要毁灭多少人你才罢休!”莫向远眼里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里面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走廊上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有人在用力的敲门。
江年锦抹了一把唇角,没有血丝儿冒出来,他抖了抖自己的外套,往门口走,边走边道“莫向远,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再敢靠近苏听溪,我保证你和Modern,会一起消失在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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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回到家,开门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她飞快的冲进屋里,跪在抽屉前,将抽屉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甩出来,直到翻出安培培留给她的那个锦囊。
兜兜转转,她的东西最后还是到了她的手上。
她坐在地上,靠着抽屉门,将锦囊里的那张白色纸条抽出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上面的数字。这是谁的笔迹呢?她生母的?还是生父的?他们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
浑身的血液在乱窜,她抖得不可控制。
终于,听溪将手里的纸条连带着那个锦囊一起摔出去。不,不是的。她妈妈已经死了,她的亲生妈妈已经死了。那些人,根本与她无关。
听溪捧着自己的脑袋,将头埋进双膝里放声大哭起来。
败血症。
莫向远说母亲有败血症,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母亲经常不舒服,不舒服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让她进去,她总是和听溪说“妈妈没事,老、毛病了,躺一下就没事了。”
每次,母亲说什么她就信了,从没有想过原来她正在接受着这样的煎熬。
她出车祸的那一天,她也是一早上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没出来,为了转移听溪的注意力,她还故意安排听溪去给她看着摊子,不让她回家来……
难怪,她在救护车上的时候还一个劲的拉着听溪的手对她说“傻孩子,别哭,妈不疼,不疼。”
原来,是疼够了,早就疼麻木了。
原来,死亡对她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解脱。
这个活着时候处处为她着想,临死还放不下她的人,才是她的母亲,其他,算什么?都算什么!
江年锦站在楼道里,倚着门板,屋里是悲天恸地的哭声,他从来没有听过她哭得这样的放肆。
听溪总是不愿轻易流泪,他会担心。
此时听到她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更加的担心。
这样的时候,如果他可以进去抱抱她,该多好。
可是这是属于她的世界,她不会让他轻易再进入了,她宁愿自己独自一人悲伤,她也不会让他再进入了。
江年锦倚着门板坐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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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从躺下开始,脑袋里就一直在循环一个片段,母亲在人行道上走,来来回回的走,她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她,企图喊她回来,也企图跑过去拉她,可是她像是被钉在原地了一样也出不了声。直到那辆汽车横冲直撞的朝着母亲冲过去……
“妈妈!”她终于惊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眼前无尽的黑暗在蔓延。
她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苏听溪!苏听溪!”门外传来江年锦的叫声和拍门声“苏听溪,你怎么了?苏听溪!”
他的声音很急迫,一声一声的传进听溪的耳朵。
江年锦一直都在外面,意识到这点,听溪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奔到客厅。她的手按住门把的时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