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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简慕华突然登门,乔菀总觉得气氛有些不自在。
大厅的沙发上,他正坐,亘古不变的那副冰川脸极有特点,这倒让乔菀想起了金三角的斬叔。
他们都是看上会让人忌惮的角色,不需要言语,只坐在那,都是一副极致严肃的摸样。
乔菀攥着衣角,表情僵硬着,她清楚的记得最后一次和简慕华见面的场景就是把他痛批了一顿。再次见面虽隔了些时日,却也不免有些尴尬。
几分钟后,简慕华拿起桌上管家沏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要多少?
突然一问,乔菀听得一头雾水,反问道,什么要多少?
犀利的眸光宛如剜心的刀子,多少钱才肯和我儿子离婚?
她一愣,咬了咬牙,有钱人棒打鸳鸯的手段还真是屡试不倦,开口闭口都拿钱来解决问题,他们难道就没有感情,心里,眼里,只有那堆无数个零的数字?
一千万够了吗?
和儿子关系虽然不好,但不代表他不清楚简言的事,坐在面前的女人当初收下三十万和简言登记领证,婚后又像陌生人的事他并非不知道。
一个在起点就因为钱而妥协的女人,简慕华觉得用钱一样能再次解决问题。
乔菀耷拉在沙发边缘的手紧握成拳,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那道苍白严肃的嗓音的再次滑过,两千万。
乔菀轻笑了出来,却不作答。只是想看看,他不惜拿出多少,来操控儿子的婚姻。
似乎在面前的老人眼里,两千万已经是她最高的价值,面前这个人已经没有要加价的意思。
她刚想开口,简慕华却从公文包里丢出一打文件扔了过去,自己看看!
☆、第125章于柏徽的恻隐之心
手,渐渐开始发抖。等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缓缓抬头盯着简慕华,会怎样?
简慕华搓了搓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在淡淡的光斜下散着暗红的光,神情严肃,他会落得和街上乞丐一样的田地,你!忍!心!吗?就算你愿意跟着一个落魄的丈夫,那他呢!能站在高处重重摔下来面对现实一辈子不后悔吗?不要因为你的自私毁了他!
她倏然站起,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蕴含冰雪味道的面孔,一字一字撕出喉咙,你好狠!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语落的一瞬,他又从公文包里扯出另外两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了过去,没有任何感情的嗓音扬起,尽快!你只有十五天时间,十五天之后,简言必须要恢复单身身份。
没有更多的言语,简慕华的目光在乔菀脸上停留了最后一瞬,起身敲着拐杖离开。
一声声,一声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
她站起走到窗口,抬头看了眼大雪后初升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摩挲着。
好冷,真的好冷,这场雪已经停了,为什么在她看来,再也不会停下,会下到世界都毁灭。
十五天,和简言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了十五天。命运真的好不公平,当幸福降临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时候,路没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也看不见前方的路。
一个女人,到底要长一颗多大的心脏才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分离和无可奈何。
不幸接二连三的光临,好运就不肯给她一丝半毫的眷顾吗?良久后的苦笑,生生撕碎了她幻想中的美好
时间,真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再浪费,中午的时候,乔菀带了点心坐车去了简言的公司。
推门而入的那瞬,她一眼便凝上了简言的错愕,他放下手中的笔,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起身走到乔菀跟前,沉稳一笑,你怎么来了。
乔菀轻轻一笑,突然想你了,我就问自己既然想你了为什么不过来找你?
简言有一瞬间愣愣地凝着她,良久后才开口,傻瓜!我们的日子还长着,现在就天天粘在一起,以后你看厌了怎么办?大手不动声色的在她脑袋上抚了几下,温热的手掌透着发丝传递在头皮上。
心口突然有点堵,微不可闻的呢喃了句,还长吗?
乔菀的声音太轻,简言挑起眉梢,茫然得哼出一声,嗯?
她抬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给你带了点心,快尝尝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心脏不由一暖,好!低柔的嗓音染进每一寸空气。
简言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从盒子里拿出一块三文鱼的寿司塞进嘴里。
好吃吗?
咽下食物,他的眼光更柔和了些,嗯。小菀,你不用这么辛苦专程给我带点心,身体要紧。
兴许是因为心虚,她听到简言这么说,一下子从沙发上立起来,身体,我身体很好啊。
他打量了一会,将餐盒放在一旁,站起身轻轻抚着她素白的脸,略带心疼的说了句,你脸色很苍白,没有不舒服吗?
她适时避开了直面而来的注视,也许是因为我例假来了的关系吧。
高大的身子一下子跌进了沙发,他支住自己的额头,完了完了,看来我这周要独守空房了
飞机滑过天幕,男人缓缓从出舱口走出来,黄金比例的身材被既能挡寒又不失风度的灰色羊绒大衣包裹,他的脸上滑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踏进这个国家,就能和二十多天时间日夜出现在思绪里的女人近一点,这比他以前设计耍狠要激动太多。
走出机场,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突然抱住了他的腿,手里拿着饭碗,饭碗里有几个零碎的硬币,有一毛的,五毛的,最大面值也只有一元钱。
哥哥,我妈妈重病发烧,求求哥哥给点买药钱救救我妈吧,求求你了。虚弱无力的嗓音在雪季便得更加凉薄。
女孩一张脸被冻得发紫,周围的路人指指点点,还有一个和于柏徽擦肩而过的扫地阿姨提醒了句,这个小女孩经常在这里转悠,她嘴里每天都有新的说辞,可别上当了。
于柏徽的双眉一蹙,略带考量的盯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有好几处都露了大口子,凉风呼呼的灌。
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别人撞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可这次,他竟然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乔菀在金三角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她问他,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吃不饱,又有多少人因为没钱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你,什么都有
哥哥,我求求你,给几个买药的钱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哥哥。小女孩的声音再次穿透了他的耳朵,蓦地拉回思绪的线。
于柏徽深深叹出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扯出一叠红果果的现金,轻轻放进了小女孩的碗里,去吧,回家穿衣服,天太冷了。
他不想去计较眼前之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条件允许,她绝不会在冰天雪地的日子里穿这么点衣裳出卖自己的自尊。
女孩没多说什么,小小的膝盖在积雪的路面砸出两个深深的雪坑,她对着于柏徽磕了好几个头,然后才起身离开。
从未有过的恻隐只来源于一个女人出口的一句话。
于柏徽的一生,拥有过太多女人。他的脑海中,有很多睡过的女人现在连长相都记不起来,能影响他的只有乔菀一人。
如果这是老天对他玩弄感情的报应,那么这个报应太剜心了。一个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的人,注定只能带给他难以释怀的回忆。
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按动了几声喇叭,司机探出脑袋问了句,先生,去哪?
于柏徽勾了勾唇,江城!
☆、第126章259200秒
离别的恐惧不是最深刻的,最难熬的是等待离别的时间。
简言太过真实的存在于她的世界,她能触及到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感受他浑厚的男性气息,轻而易举依偎在他宽阔的肩头。
和之前几次不同,她知道,这次如果离开,他们可能此生不会再见。站在尘世仰望,只剩两处茫茫。
从医院走出来,她眼角的泪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了霜,覆在精致的脸上被体温融化,反反复复重演着。
女人一辈子,要爱上一个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男人不容易,在一次次勇闯难关中始终坚定更不容易。
简慕华用简言以后的人生作为要挟,用恶俗的商业陷阱做为筹码,她无路可选,亦应接不暇。
心如刀绞的十二天,她每天都在享受简言的尊重,关心,体谅。有时是几句平淡却温暖的话,有时是他一个宠溺的眼神,又或是一重滚烫的手温。可心里想的却是离别后这些幸福一幕幕散场的画面。她再也不能贪恋他的气息,他的手温,他的眼神,他的一切一切
都说分开是需要练习的,伤口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的,从敷衍到深情,雪落,心亦碎了一地。
平淡无奇的十二天,虽然过着日复一日平淡的日子,可此种生活不正是人们最向往的吗?
不是没想过自私的留下,不管前方会是荆棘铺路还是刀山火海,只要和简言在一起,她相信他们都能闯过去。
可偏偏踏进医院的时候,最后一丝抓住不放的希望也随风消逝。
检查结果,只见暗区,依旧不见胚芽,漫长的修养时间是个坎,连以后能否顺利的怀孕都是未知数。
两面夹击的状况下,她没有选择,为了一个能否传承都不知道的女人放弃一切浮华,简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做不到!即便她真的留下,也再也不可能自私地快乐下去。
开始就是一场戏,可他们,都赔了心。
幸福总是太短暂,离简慕华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三天。不到72小时,4320分钟,259200秒。
今天她支开了所有佣人,亲自准备了晚餐。其实这么久以来,她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好妻子,简言不喜欢吃姜,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她爱吃姜丝炒蛋,每次管家做了,她都会夹上几筷子到他碗里,他什么也没说,淡淡一笑不但要吃下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还要笑着说谢谢。还有那次他喝醉,竟给他准备了姜丝牛奶!!
到底要无知到什么地步,才能穿透那个男人的底线,在偶尔的时候,他能说上一句我不要。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包容过了头,这些感动要记多久?
饭厅里的音响重复播放着一首吟唱版的天空之城,泪应景而落,简言答应过她会给他一个完满的婚礼,她恐怕是等不到了。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梦见自己穿着简言为她挑选的婚纱,幸福地奔向他,突然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和她穿着同样款式的婚纱,而简言却和她擦肩而过走向了另一个女人
她几乎是梦中惊醒的,醒来的时候,泪水决堤般的落下。削薄的身子趴在木桌上一颤一颤啜泣着,眼泪滴进了放了醋的罗宋汤,滴答,滴答,其中的味道自己享。
六点,门铃声准时响起。乔菀倏得正身,擦去了脸上的泪,将蜡烛点上,特意关掉了灯。因为她不想让他太过轻易的看出红得像兔子的双眼。
打开门的一瞬,她一把扯住简言的手臂,急切地说了句,不要开灯。
简言的目光落在她身后那片火红的烛光中,深邃如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双眼泄露了点滴的茫然,嗯?怎么?
乔菀伸手一拉,稍稍使劲将他拉进了屋,艰难地笑着说了句,一会就知道了。
简言,如果你知道这是离别前的晚餐,会不会也一样的难以割舍?
心里的声音越是沉重,她的表情就要越淡定从容,在商人面前撒谎是一项技术活,既然决定了,就不能落下一丝半毫的破绽。
因为她害怕简言一旦看出端倪开口留她,她会连迈开脚步都勇气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