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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奥山的住所里没有大岩桐花呢?栋居询问了团子坡的花店。虽然已是去年的事,但店员记忆犹新,证明奥山死前四、五天确实买过大岩桐盆花。
奇怪的是,花店买的大岩桐盆花却不在现场。大岩桐花的开花期很长,四、五天的时间,花朵依然盛开不衰。开着的花是不会糊里糊涂连盆一起扔掉的。
如果是旧花盆,扔掉不足为奇。但新买的大岩桐盆花为什么不在现场呢?可能性比较大的是凶手把它带走了。奥山家平时没有来客,拿着大岩桐花从他家出来的人可能就是凶手。然而,凶手为什么要把大岩桐花带走呢?把花留在现场并没有什么危险呀;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大岩桐花里有推断凶手的特殊证据呢?如果有,这种证据……栋居沉思着,不由地又想起了花店。
栋居再次赶到团子坡的花店。
“我就是打电话询问过奥山先生最后一次买大岩桐花日期的警察,是曲町警署的,关于这件事情,我还想再打听一下。”
“打听什么呢?”店员有些不安。
“当时奥山是直接来买花的吗?”
“是的,他经常一个人来店挑选、购买。”
“请您好好地回想一下,那次确实是一个人来的吗?有没有什么人来预订、请你们花店派人送去的例子呢?”
“您是问预订吗?”
“这种情况还不少吧。”
“每逢过生日或举行晚会,预约送花上门的确实不少。”
“我问的是那一次。您是否还清楚地记得奥山最后一次来买花的情形。”
店员突然改变了口气:
“让您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把大岩桐花送到奥山家去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花是谁预订的?”
“不是奥山本人。”
“你认识这个人吗?”
“毕竞是去年八月份的事啦,不知道预约的传票还在不在。”
“预约也记传票的吗?”
“记买主、预定人住址和姓名,品种等等。”
“有电话预约的吗?”
“有、而且不少。但也有亲自到店里来预订的。”
“预约传票保留多少时间?”
“老主顾预约的始终保留着,不是老主顾一个月后就销毁了。”
“奥山先生大概算老主顾了吧。”
“不,所谓预约的老主顾,指的是每年自己的生日和母亲的生日、以及结婚纪念日等定期登记买花的顾客。”
“给奥山预约送花上门的不是那些日子吗?”
“大概也是的吧。说不定把他也当作老主顾保留着传票,查阅一下吧。”
“这就麻烦您了。”
店员暂时离开柜合,走到里间。幸好现在正是顾客少的空闲时间。花店的橱窗里陈列着温室栽培的郁金香、小苍兰、秋牡丹等鲜花,缤纷撩乱,斗奇争艳。还放着三色紫罗兰、千日莲等盆栽。
看不到大岩桐花,不知因为季节不适时呢,还是因为失去了唯一的买主。
等了十分钟左右,店员手持一张传票从里间出来。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栋居要的那张找到了。
“还在呢。”店员说。
“写着预约人的姓名吗?”
“请您看吧。”
店员递上传票。传票上的买主是奥山谨二郎。预约人一栏里记着下述内容。栋居的目光被这几个字吸引了:
——前田良春、文京区目白台三——二十X——XX。前田良春在这里出现了。传票上的日期是八月五日。奥山死亡的推断日期是该月十日至十三日。把奥山死后的时间估计得长一点,那么送花上门恰好是死亡的五天前。店员的记忆没有错。
能不能这样假设:前田在奥山死亡的前五天向他赠送了大岩桐花。如果前田同奥山的死亡有什么关系的话,他难道不要隐瞒这个事实吗?反过来推论,前田欲遮“花痕”,不就说明了他事实上同奧山之死有联系吗?如果前田杀人是千岅唆使的,那么,对凶手来说行凶前几天送给被害者的大岩桐花无疑是致命的罪证。所以凶手要把大岩桐花带走。
犯人一定认为,把罪证遗留在现场,还不如把属于现场的东西带走。
如果凶手就是前田的话,他向奥山赠送大岩桐花的时候,杀人动机应该还没有产生。因为他不可能把以后可以证明杀人罪行的证据当作礼物来赠送。这么说,杀掉奥山,是在赠大岩桐花以后的五至八天内确定的。
这五至八天里发生了什么事呢?栋居发现奥山尸体,是在调查原釜和米泽回来的数天之后。热海的神谷胜文送给栋居十首奥山诗作,栋居就是从中受到启发查出奥山地址的。
以后,相继发生了奥山死亡及栋居发现奥山尸体。虽然这个顺序是偶然的。但可以认为凶手是在察觉栋居的行动后抢先一步下手的。要真是这样的话,凶手怎么会知道栋居动向的呢?这也说明栋居的侦察行动给凶手造成了威胁,而且是五至八日里的侦察行动。即从前田向奥山赠花的八月五日开始,到奥山死亡的推断日期——八月十至十三日为止。
栋居去原釜是八月二日,在该地住了二天。四日再到山形,五日回东京。以后就一直在东京了。栋居对罪犯造成威胁的侦察活动,很可能就是那次的原釜、山形之行。对啦,千岅如果知道栋居外出调查的目的地,一定会感到具有很大的威胁。栋居到原釜和米泽,就是去查奥山下落的。千板只要监视栋居的活动,跟踪栋居的足迹,就会轻而易举地探出栋居的侦察目的。
当时,千岅和前田是否去过原釜或米泽呢?米泽是千岅的选举区,也是他的家乡。
栋居调查了千岅去年八月份的活动。证实从八月六日开始,千岅以行政视察的名义,到故乡米泽去了五天。千岅是同栋居交叉着去米泽的。
栋居在该处同市社会教育处的远藤以及乡土史学家矢部会过面,千岅可能从他们嘴里听到了栋居访米泽的行动及目的。
栋居马上询问了这两个人。远藤回答说:“对了,去年夏天,千岅先生正好同您交叉着来到米泽,他到市役所①来时,我向他说过米泽中学学生奥山谨二郞同高村智惠子的恋爱,以及栋居先生访米泽的事。”
注:一个市的行政领导机关。——译者注
“当时千岅是否说过他认识奥山谨二郎?”
“没有。但是,当我说出栋居先生是来查奥山谨二郞的时候,千岅先生显出大吃一惊的样子。”
千岅同奥山是姻戚。听到有人提到奥山时感到吃惊,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对此没有说一句话,这是否说明他想隐瞒同奥山的关系呢?
千岅一定认为栋居的行动对自己造成了威胁,他知道栋居最终查出奥山只是时间问题,这才指使前田把奥山干掉。前田是千岅的女婿,千岅如果下台,前田的前途也将随之葬送。他们是自家人,是“命运共同体”。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是彼此信赖的同案犯。
隐藏在黑暗中的奥山死亡真相逐渐清晰起来了。
前田是接受了千岅的命令下手杀害奥山的。为了不留任何罪证,他在逃离现场的时候带走了自己赠给被害者的大岩桐花。
然而,上述这些不过是推测而已。还缺少击败罪犯的关键证据。犯人之间筑起了一堵防护墙,虽然不那么厚,却顽固地挡在栋居面前,
第三节
前田良春杀害奥山谨二郎,这一推断在栋居头脑里已经初步确立。问题在于找不到突破口。他固守着一座坚固的城堡。
栎居再次彻底调查了前田的经历。以前,他在查出井崎良忠的同时发现了前田,当时已对前田作了大致的调查。但这个调查只限于前田一人。
栋居特别感兴趣的是前田当上千岅义典女婿的过程。从公开的资料来看,前田同千岅的次女是大学的同年级学生,由于这个姻缘才使两人成婚。但是他俩的年龄相差六岁,不是同年级,而应该是同学。
然而,虽然是同学,但前田在政治经济学系,千贩次女在法文系。即使有俱乐部活动,也很少有接触、结合的机会。前田的经历和身世几乎还是个谜。
前田同千岅次女结婚的时候,正值千岅作为一个少壮派政洽家初露头角之时。对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来说,子女的婚姻是谋求政治目标的最佳手段。
千岅有三位女儿。长女嫁给财界巨擘的公子;三女嫁给享有特权的大藏省官僚。只有次女的婚姻一反常态。
前田毕业于东京第一流私人大学,进了有名的大商社。但他还不至于有成为政治家工具的背景和门路。这么说,只有次女的婚姻可能是随她自己意愿的。任女儿自己选择的对象却在政坛上露出头角,掌握了实权,成为千岅的接班人。可能前田确有能力和才干,但被千岅招为女婿是不简单的,这里面不知有什么原因。
栋居决心弄清这些疑问,他扩大了调查范围,发现了意外的线索。
前田良春一九二九年(昭和四年)出生于美国的洛杉矶市。其父名为前田让司,是第一代移居美国的日本人。一九五三年(昭和二十八年),根据国籍法第五条第二项(外国籍日本人子女回归祖国)的规定,获得了日本国国籍。
前田良春出身于美国,曾有美国国籍,这是一个新发现。栋居决心查出前田父亲的经历。如果前田做干岅的女婿不是由于爱情本身,那么很可能是因为双方长辈之间有交情。
日本国民按照自己的意愿获得外国国籍时,同时就意味着丧失了日本国籍。这时候,如果不向自己户籍所在地报告已获外国国籍,掌管户籍的市、镇或村长是不会知道的。在这种场合下,这个人就具有双重国籍。此外,由于出生在外国,因而获得该国国籍的日本国民,在出生以后的十四天之内,如果要求保留日本国籍,将会得到批准。
前田良春在美国出世的时候,日本还处于旧宪法时期,又因为发生了日美交战的太平洋战争,正是移居美国的日本人受难的年代。
前田良春回归祖国是昭和二十八年,执行国籍法是从昭和二十五年七月一日开始的。由于符合该法第五条第二项“在日本持有连续居住三年以上住房者”的条件,所以国籍法开始施行的时候,前田就已经来到日本。或者几乎是在同时来日的。
前田在做千岅秘书之前曾担任一家大商社的国务商事。他在昭和二十七年通过了外语关,迸入该商社。昭和二十三年同千岅义典的次女结婚,昭和四十二年出任该商社的海外事业部代理部长,这是最后一个职务。以后就辞退商社的工作,做了千岅的秘书。海外事业部是商社中令人垂涎的部门,而前田三十八岁就当上了这个部门的代理部长,晋升之快,异乎寻常。但他毫不吝惜地辞去这个美差,急急忙忙地投入了千岅的阵营。
向这家商社推荐前田的就是千岅义典。昭和二十七年,千岅还没有进入政治界。这说明,早在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联系。
此外,前田的父亲是美军文职人员,在昭和二十年八月,也就是停战的同时来过日本。“美军文职人员”,引起了栋居的注意。
栋居想起了什么,给二谷智惠子的家挂了电话。
“我就是前几天在您公爹葬礼上同您见过面的栋居。很冒昧,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能不能告诉我,您母亲是在哪里出生的?”
“您问母亲出生的地方吗?是金泽。”
“有一个人,是您母亲的同乡。叫前田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