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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从高空二十楼飞到十九楼也没看到她叫那么凄惨,现下看他治疗手伤却吓得红了眼眶,活像受难的是她,瞥到她眼角滚下一颗豆大的珍珠泪,他胸口像被堵塞住,远比手伤更不舒服。
“好啦、好啦,去跟护士拿药,这三天定时换药。”医师抹去额头冷汗,解脱的道:“还有,刚上好药别碰水。”
“谢谢医师。”她感激的道。
步惊天跟医师点头一礼後转身离去。
“我扶你。”她赶紧跟上。
“不用了,你帮我拿药。”手一好,步惊天边走边拿著手机拨号,随手把皮夹打开取出证件和费用。
“噢。”她就像小媳妇跟著他,帮他拿药。他付钱时她不经意瞄见他的驾照,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步惊天。
“东西拿好就走了。”他收起皮夹,步出诊所门回看她一眼。刚刚一定是内伤才会胸口郁闷。“喂。”电话接通了。
“好,等我一下。”走出诊所,龙雪梨内疚的亦步亦趋,觑了眼他包著纱布的两只手,心中歉意升高。
“王总监,我这几天有事要忙,纽约服装展的事就暂时交给你全权处理……好的,有问题的话再联络。”说完挂了这一通再打另一通,“黑冥夜,你小声一点,我现在不能回饭店,因为出了点事,对了,如果有人问起我跟那女孩你什么都别说,知道吗……你不用找我,我会联络你。”
切断通话後他转过头去,见到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她抽噎的泣诉,“对不起,都是我害的。”终於逃离他们的掌控,那些枕戈待旦、如履薄冰的日子终於过去,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压抑许久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
该死的,她怎么变成他讨厌的那种麻烦女人!
步惊天收起手机,没好气的道:“小姐,我手没断,你别哭得像死了爹娘。”她断线的珍珠泪如万根针扎入他胸口。
岂料她哭得更大声。
意识到路人异样的眼光,他低咒,赶紧拉著她离开。
“计程车!”黄色计程车停在路边。“你有要去哪吗?”
龙雪梨咬著下唇,睁著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声如蚊蚋的低语,“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纽约对她而言是个陌生都市。
“小姐,你们到底要不要坐车?”计程车司机不耐烦的道。
步惊天美眸眯起,瞪了麻烦一眼,叹息,“上车。”
第五章
“醒醒。”步惊天熄了引擎。这辆休旅车是透过黑冥夜的帮忙辗转弄到手的,他们已开了两天车程。
“什么?”龙雪梨揉了揉惺忪睡眸,就像猫儿刚睡醒的慵懒姿态,打了个呵欠,粉红舌尖无意识的舔了舔唇。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红润的菱唇,下腹陡然觉得一阵紧绷,该不会是太久没跟女人做了所以饥不择食?!不过她未免对人也太不设防,就算他外表比女人美,还是个男人。
“到了。”他勉强收回视线,迳自先下车。
“噢,抱歉。”她脸红的起身,居然在他面前大剌剌的睡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熟睡,在他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她知道她可以绝对相信他。
而这一起身才发现身上盖著他的西装外套,淡淡残留麝香味的余温裹著她,熨烫了她的身体,温暖了她的心扉。何时睡著的她完全没有记忆,更别提他什么时候替她盖上衣服了。
望著车窗外一片漆黑,她揪紧衣襟,也跟著走下车,微风吹来一旁的树木枝叶簌动,没有路灯,唯有车灯照明著屋子的黑色铁门,遥远天际星子一闪一灭,四周传来虫鸣蛙叫,空气中飘来淡雅的桂花香,感觉像置身在荒郊野岭。
屋宇四周围绕著桂花盆栽,步惊天藉著未熄火的车灯寻找第四盆花,在花盆下果然找到了一串钥匙。
用钥匙打开黑色铁门之後,星光下隐约可见的别墅耸立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感觉像电影里鬼影幢幢的无人山庄,眼前的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返身回车上,在後座一个工具箱里找到一只手电筒,顺便把在路上买的一大袋的生活必需品也带下车。
将车子熄了火後,四周陷入漆黑,只有星光和弦月的余晖,更感觉到晚风沁凉如水,夜深的谧静。
他遥控上了锁,“走吧。”打开手电筒走在前头。
“这里好暗。”龙雪梨赶紧跟上,胆怯的抓紧他身上的衣服。
步惊天身子微僵了下,回瞟了怯生生偎在他身後、对他露出羞涩微笑的她一眼,他心里某根情弦像被拨了下。
她晶亮的眼眸好美,那笑好诱人,像蝶嗅著蜜般,好想倾向前在她唇上啜一口……
她也定定的觑著他,双眸越来越迷离。他怎么这样盯著自己看,秀美的脸庞看来更加俊帅了。
他在想什么?居然因为她一个无邪纯真的微笑想吻她……脑海闪过这令人震惊的讯息,他心跳变得急促,浑身燥热起,赶紧回过头故作无事。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跳紊乱无法掌控的感觉,他该不会对她……不是只是感到有兴趣而已吗?何时变质成了……喜欢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屋子很大,庭院像走不完。
勉强收拾心情,他清了清喉咙想掩饰这份局促,“我老头在美国的私人住所。”登记在方姨名下,就算黑帮要查也得费一番工夫。
方姨曾经是老头的私人秘书,後来离了职,就在步家担任管家,算是地下夫人,连小孩都制造出一个,现下只差一个名分,偏偏不知道老头在ㄍ一ㄥ什么?
“你走慢一点。”
感觉像鬼屋探险,龙雪梨紧张又好奇的东张西望,没留神他突然停下,整个人撞上他那厚实刚硬如同铜墙铁壁的背,闷哼飘入他耳里,她纤细的身躯因作用力反弹的结果是往後栽……
他快如旋风的转身,大手一捞,“小心……”用力过猛的後果是她撞上他,他措手不及。
两人四目相对,她震惊的圆瞠著眼,他则呆若木鸡,四片唇瓣不巧的正好撞在一起,手电筒和袋子掉落地面发出咚的声响。
这个吻来得诡异!
道谢的声音还打在舌尖,龙雪梨抬起头,接著她脑袋一片空白,因她的唇就刚好刷过他的嘴,冰凉柔软带著男人的气息入侵她,就像冬天吃冰那样的战栗自唇瓣通过她的身体。
是步惊天率先回过神,他移开唇瓣,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眼睛东瞄西瞟的就是没胆看她。“抱歉,这是意外。”
她也乾笑道:“只是一个意外。”连忙深呼吸的缓和急剧的心跳。
“很高兴我们达成协议。”步惊天挑了下眉,瞬也不瞬的凝视她,心中竟有那么一点不快。
“不过是个吻,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她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意识到他莫测高深的黑瞳瞬也不瞬的注视著自己,她选择当乌龟的撇开脸,怕发烫的脸蛋泄漏她的窘迫和心虚,他美丽的容颜像罂粟一样容易让人上瘾,打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常无法自拔的贪看他的美丽。
“外面有点冷。”打破僵局,她故意搓揉双臂,佯装真的冷的模样。
他不发一语的拎起地上的东西和手电筒,转身用钥匙打开主屋大门,她才深深喘了口气。她差点就不可自拔的陷入他两泓不见底的眸潭中。
进入屋内,步惊天在墙壁上摸索了下,打开大灯。
这是一栋楼中楼的别墅,挑高的大厅,天花板上垂著璀璨的水晶吊灯,沙发椅和桌上都覆盖了防尘布,看得出来久未有人来住。
客厅连接著宽敞的餐厅,一张大餐桌可以容纳十二人同时用餐,隔著开放式料理台是一个超大厨房,厨具应有尽有,还有一个超大烤箱,可见这里的女主人应该很爱做菜,才会有这种设计。
在她打量屋内的同时,步惊天已经绕了房子一周,平静的道:“楼上有两间套房,你自己选一间。”
“我随便都可以。”她看他掀开所有防尘布,露出跟蓝色墙壁同色系的真皮沙发组。灰尘飞扬,她忍不住掩住口鼻。
“我买了些食物放在冰箱,你饿了可以自己弄来吃。”他拿出个小袋子扔给她,“还有,这袋是给你的。”
她接个正著,探看,霎时滚烫的血液从颈部冲上脑门。
里面除了休闲服和随身盥洗用具包,他居然连她的内裤都买了,虽然是免洗的,但还是很令人尴尬。
“屋里用的是电热水器,还有,这给你。”把日用品一一放置好,步惊天走到她面前,从口袋掏出几张大钞。
脸上爬满狼狈的潮红,她掩耳盗铃的把袋子藏在身後,瞪著厚厚的一叠钱,“这是干么?”
“我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边照顾你,这些钱你收起来好应急。”强硬的把钱塞入她手里,他快速抽回手,刻意忽略碰触她柔嫩小手时一阵电流通过的麻酥感。
“你要走了?”不知为何听到他要离开,她心脏像被针扎了下很难受。
“当然不是现在,我会帮助你直到那些黑帮不再找你麻烦。”
“我真的可以待在这?”
她那双翦水秋瞳泛著水晶般灿亮的波光,他感觉胸口那根情弦又被拨了下。
“放心,你可以住到当你想起自己是谁那一天。”他深呼吸的压抑住腹下的燥热。她清亮的眼神让他想起一个人。
“谢谢。”她忘情激动的抱住他,又连忙羞怯的放开。
步惊天佯装若无其事的打个呵欠,“我开了一晚的车,有点累了,时候也不早了,你饿的话就自己弄点东西来吃,我先上楼去睡了,晚安。”
目送他的背影上楼,龙雪梨站在空荡荡的大厅内,手里握著皱成一团的钞票,残留著他的体温熨烫著她的掌心,温热了她心扉。
在遭遇到那么多艰难和蹇阸的处境,她很高兴能遇到他,他是第一个愿意对她施援手的人。
纵使他知道他所面对的恶势力不是一般人,他也没有弃她於不顾,这让她很感动,还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夜深人静。
在梳洗完毕後,步惊天到厨房倒了杯睡前美容牛奶,走上楼,看到龙雪梨房门没有关,正要替她关上时,房内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不要,我不能睡,我不能,我要撑下去……”
他连忙推门而入,来到床前,看见她揪著床单,双手抓紧到指关节都泛白了,脸上没有血色,额头冷汗浸湿了她发鬓。
“原来是作恶梦。”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凶杀命案。深吐了口气,他端详著她娟秀的脸庞,这张脸……总觉得好像在哪看过,绝对不是在仓库,好像在更早之前,只是他一直想不起来。
“我不要……”
“醒醒。”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他俯身轻拍了下她苍白的睑蛋。
“啊!”尖叫一声,龙雪梨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直觉抱住他。
“没事了。”突来的投怀送抱令他错愕了下,看她惊吓仓皇的神情,犹豫了片刻,僵硬的手慢慢将她纳入怀中,安抚的拍著她的背。
她身上淡淡的甜香飘入他鼻端,诱惑著他男性的本能,脑海浮现那意外的吻,他感觉下半身前线告急的吹号角,看来他真的太久没有女人了,连个拥抱都会让他想入非非。
强而有力的怀抱提供了安全的港湾,温热的气息安抚了她旁徨无依的心灵,她慢慢的收敛心神,余悸犹存的眸底凝聚焦距,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他怀中,她一惊的忙推开他。
她挣开他的瞬间,他双手落了空,一股诡异的空虚充塞他胸膛,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之间。
龙雪梨试图打破僵窒的气氛,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