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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心所欲的日子里,我把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都融汇进了我正在写的这部小说中,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小说中的两个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我都没用她们的真实姓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曾经我迷恋过的玛莲娜,另一个是现在陪伴在我身边的小姑娘,这部带有回忆性质的小说,名字就叫作《谁在导演死亡》。
整个故事中唯独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交代,困惑该用哪一种手法把它写出来,让读者看明白。究竟是用猜测的手法还是略过去干脆不在文章中提及了,这是《谁在导演死亡》这本书的最大难点,起码我自己这样认为,好在书还没有写到那个部分,但愿我写着写着就能产生突发的灵感,从而把那个地方处理得当。
就在《谁在导演死亡》这本书即将触及那个令我困惑多时的桥段时,一天夜里,廖汉龙来咖啡吧见我,从他的话中,我终于得到了困扰我很久的答案,那就是,玛莲娜的死亡真相。
廖汉龙认识的朋友多,现在他混迹于电视台,耳目和消息无限大的扩展了,不知是从什么渠道,他打听出了一个公安局内部的消息,内部消息是:据说前不久有个男人去公安局自首,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白伟强生前的那名曾消失过一段时间的男助理。
他告诉警方,《商海沉浮》那部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是他杀的,警方根据嫌疑人的口供进行调查,结果发现,在玛莲娜家里遗留下来的可疑男人的指纹和脚印等信息确实与男助理相同。因为玛莲娜与白伟强关系暧昧,警方怀疑,女人的死是否是白伟强主使男助理所为?
男助理否定了警方的猜测,因为白伟强现在已经死了,男助理没必要把事情全部扛下来,而且据男助理说,他之所以来公安局自首,完全出于自己的内疚心理。
他杀了一个女人,本以为可以替白伟强减轻一些情感负担,却没想到自己的过激行为没有帮助白伟强脱困,白伟强还是死掉了,所以他没办法继续隐藏那件事情,想来想去还是来公安局自首了,毕竟自首才是正道。
经过简单的审问,嫌疑人说出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整个事件是这样的:男助理是个孤儿,从小受到白伟强的照顾,他喜欢白伟强的戏,也崇敬白伟强的人品,他甚至把白伟强当成了自己的父亲那样崇拜和敬仰。男助理很年轻,以前只是剧组里的一个小杂工,因其做事谨慎认真,终于被白伟强招致身边成了贴身助理。他非常珍惜这个机会,而且设身处地地为白伟强着想,为白伟强处理琐碎的事务,从而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拍戏上面。
男助理工作了没多久,白伟强的演艺事业就开始下滑,然后白伟强接手拍摄《商海沉浮》这部转型之作,男助理协调剧组和演员两方面的工作很尽职,工作也没有出现过纰漏,白伟强也十分满意。
但不久之后,玛莲娜与白伟强发生了暧昧关系,很多内部的事情白伟强都交由玛莲娜完成,而男助理的工作却越来越少,所以他开始担心,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会被玛莲娜抢了去。男助理的担心并不多余,因为玛莲娜毕竟是女人,而且还是个聪明并且漂亮的女人,她把白伟强伺候得服服帖帖,使得男助理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男助理也是个聪明人,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为了自己今后的事业做些什么,于是当玛莲娜不在白伟强身边的时候,他就会故意挑拨二人的关系。不知那种挑拨是奏效了,或是别的原因,白伟强与玛莲娜之间产生了不愉快,当然这里不只是男助理一个人起到的作用。
白伟强逐渐对玛莲娜厌烦了,但玛莲娜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好不容易傍到了白伟强这样的一个大人物,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
不管怎么说,白伟强也不是一个冷血的男人,他不忍心与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一刀两断,于是就暗中对男助理说,是否可以让男助理把自己的位置让给玛莲娜,虽然他对玛莲娜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了,但玛莲娜对他的好他还是记着的。
男助理一听这话,心就凉了一半,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让白伟强把玛莲娜踢出局,到头来却加速了自己失业的进程,他后悔不迭,但事已至此。
那段时间玛莲娜的戏已经拍完了,她也没有去剧组伺候白伟强,失去女人关爱的白伟强又开始怀念玛莲娜了,于是让男助理去玛莲娜的家里看一看。
等当天的戏拍完之后,男助理送白伟强回了家,就一个人驱车去找玛莲娜。到了门口,他敲门,正在家里借酒消愁的玛莲娜醉醺醺的打开房门,一看到是白伟强的男助理,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复杂。
男助理当然没有把白伟强想让玛莲娜做自己贴身助理的事情告诉她,男助理的口气却是很强硬,说了很多刻薄并且伤女人心的话,为的是让玛莲娜知难而退。
但是,玛莲娜不可能知难而退,她为了借机威胁白伟强,自己跑进卧室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枚刀片,扬言说,要是白伟强不娶她,不给她一个交代,她就自杀,死给白伟强看,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内疚里。
男助理心里一动,他是多么希望玛莲娜就这么自杀算了,那样的话,自己的饭碗不但可以保住,而且依旧可以留在白伟强身边工作。要知道,在一个大明星的身边工作,飞黄腾达的机会要比窝在家里多得多,是个人就能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男助理最终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是为了生存,为了可以活得更好一点儿。
一个人为了让自己生活得好一点儿而去伤害别人,想一想真是可悲,实则也更无奈。
玛莲娜不可能真的割腕自杀,她拿出刀片是为了吓唬男助理,她本以为男助理年轻,还是个孩子,她表演性质的自杀会被男助理添油加醋地传到白伟强的耳朵里,从而使白伟强改变之前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可惜女人有时候想的就是过于简单,尤其是对待情感问题。
男助理故意装出很同情玛莲娜的样子,一面说着挑拨离间的话,一面猛劝玛莲娜喝酒,不大工夫,玛莲娜就招架不住醉得昏天黑地了。男助理试探地摇晃着玛莲娜的肩膀,见她不省人事,男助理的心跳突然加速,因为他在这时候已经起了杀心。
杀掉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很容易,但如何杀,杀了人又如何逃避警方的追踪才是最关键的,务必要把事情干得干净利索。
男助理如同被恶魔附了体,里里外外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他在洗手间发现了一个陶瓷大浴缸,于是走近浴缸拧开水龙头。他退出洗手间推开卧室的门,单腿跪在床上观察着玛莲娜,玛莲娜睡得很沉,不像是装出来的,甚至于右手的手指还捏着那枚刀片她都忘记放下了。
男助理俯下身去摇晃女人,玛莲娜睡得很熟,他把玛莲娜从床上抱下来,一直抱到洗手间,先把玛莲娜的睡衣脱掉,伪装成洗澡的样子,然后抱起赤条条的玛莲娜投入浴缸里。浴缸里的水立刻溢出来洒了一地,男助理赶快关闭了水龙头。
落入水里的玛莲娜依旧没有醒过来,看来她喝的酒太多了,男助理寻找那枚刀片,刀片不在手里了,不知拖拽的时候掉到了哪里去。
男助理四处寻找,最后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发现了那枚遗落的刀片,他小心地捏着刀片,从水里捞出了玛莲娜的一条手臂。手臂很白嫩,要是没有到了丢掉饭碗的地步谁也不会去杀害这样美丽动人的一个女人。
刀片从白嫩的腕部划过,立刻绽开了一串艳丽的血花,为了不让血液到处滴溅,男助理把那条手臂放进了有水的浴缸里,很快,缸里的水逐渐变成了粉红色。
事不宜迟,男助理用立在墙角的拖把将洗手间地板上的脚印和水迹擦除干净,自己一点点退回到了客厅,他再一次回到卧室,为的是整理一下拖拽女人的痕迹。就在他低头想去整理床单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于是他直起身朝墙壁上挂着的画框看过去,手下意识抬起来去抓,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枚针孔摄像头,由于力气过大,他把摄像头与电线相连的地方都扯了下来。
怎么会有摄像头?男助理心里一惊,他担心自己对玛莲娜的所作所为都被第三个人通过摄像头偷拍了去,但男助理没时间细想,他只能把摄像头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之后,这个狠毒的杀人犯便悄然离开了玛莲娜的家。
偶然发现的摄像头令男助理耿耿于怀,他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深夜前往白伟强的住处。白伟强看见男助理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就意识到玛莲娜发生了大事,男助理不可能告诉白伟强是他杀了玛莲娜,而是说玛莲娜在他善意的规劝之中自杀了。
白伟强听到这里吓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一句话也不说,脑中浮现出的都是玛莲娜对他的好,他把双手都按在脸上,因为他哭了,由于内疚。男人落泪的时候是不想让另一个男人看到的,尤其是自己的下属。
男助理愣在那里很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也没想到白伟强会那么伤心欲绝。天快亮的时候,男助理要求离开,白伟强拦住他,然后给了他一些钱,让他这段时间先去外地躲一躲,因为白伟强知道,玛莲娜的房间可能留下了男助理的痕迹,万一警方认为玛莲娜的死与白伟强的贴身助理有关系,可就麻烦了,这种绯闻还是没有最好。
可惜男助理杀了人却还是丢掉了自己的饭碗,他孤独地住在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每天都被愧疚和噩梦折磨着,尤其是在玛莲娜家里发现的那个摄像头,他认为玛莲娜这个女人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很可能在她背后还藏着一股没有发作的力量,玛莲娜对白伟强的示好大概就是被那些力量主使的。
男助理越想越害怕,甚至都不敢出门了。不久,当他知道白伟强也发生意外死亡之后,就更加害怕了。不仅是害怕玛莲娜的鬼魂找他去索命,更害怕那股隐藏的力量,那股力量会不会正在四处找寻他,然后给予最强烈的报复。
最终,男助理承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和恐惧,自己走出藏匿的地点,只身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了。回想一下,假如男助理没勇气投案自首,那么玛莲娜的死很可能永远都是一个谜。
一晃一年过去了,我很内疚,我也想去公安局自首,不是因为我没胆量,而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对警察们说些什么,怎样告诉警方我有罪。
不可思议的是,自从白伟强死后,我越来越喜欢收藏和观看白伟强的影视作品。我认为,白伟强不愧是个天才的表演艺术家,我甚至认为,《商海沉浮》这部戏作为他表演艺术的最高峰及时收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成就,这就好像是一个运动员在自己巅峰的时刻退出比赛,留给喜欢他的观众不尽惋惜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个神话。何必非要等到被淘汰的那一天才被迫被新人取代呢?
清明节的时候,我带着两捧鲜花去了墓园,我是来看我的两位老朋友,一个是玛莲娜,另一个白伟强,两座墓地相距很远的距离,透露出他们生前地位的尊卑不同。
白伟强的坟墓过于阔绰了,到处摆满影迷留下的鲜花。我把一捧花放下,鲜花立刻淹没在群花丛中,我低着头默默地站着,什么话也不想说,或许是过于聚精会神,我心中的另一个自我便慢慢复苏了。
另一个自我始终都存在于我人性阴暗面的最里层,平时我不招惹他,他也不搭理我,但是到了某种特别的时刻,另一个阴暗的我便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