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吹雪朝着开始搓手准备行动的荒木尖叫:
“不可以!一步都不准踏入!那个地方任何人都不可进入!”
“我很清楚协会所有人对这个山洞都戒惯恐惧,但由我们来调查的话应该就没事的。寺庙里在清洁拂尘移动佛像时,侩侣们也都会先请走神魂;所以我们也可以按此要领,事先念咒诵经即可。”
“无论是不是会员都不可进入,这事关我们的信仰根本,绝无妥协的余地——督察,叫几个人过来!”
江神制止了脸色大变、打算赶人的吹雪。
“等一下!既然你说了绝无妥协的余地,我们就不会强行进入,没人愿意永世被诅咒——对不对?”
说到最后的反问句时,江神转过头来看看椿先生与荒木,因为也与我的眼神接触,所以我就点点头。眼前仿佛身陷敌营之中,切勿轻举妄动,一切以人身安全为要。
由良说了一句:“我相信你。”并且保持食指伸出的姿势回到房间中央,江神也举起双手问道:
“进入圣洞是绝对的禁忌,那有例外吗?”
“没有。诚如局长所言,此乃事关我们信仰根本的禁忌。因此,请别乱说话吓人。”
椿先生一脸遗憾地望着黝黑圣洞,而吹雪则在一旁监视他,仿佛只要有一丝令人不安的举动,她随时都会扑过去阻止。稻越仍直挺挺地望着前方,江神向他问道:
“两位女干部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实际上的情况呢?我想听听稻越先生怎么说。如果是信仰不够坚定的会员,他们有可能稍微走进去一下吗?”
“并不是因为局长与督察在场才这么说,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事。请问,你会经想吃下自己的耳垂吗?应该是想都不会去想吧?所以你问的问题也一样,只要是这里的人,这个问题连想都不会去想。”
这比喻还真怪。
“上次炸弹引起骚动时,这里警方也进不来。”吹雪说道,“因为臼井局长用身体挡在前面,他还说就算爆炸了也不会危及整栋建筑物,结果所有搜查员都说,要爆炸就爆炸随便你,然后就全员撤离。所以,你们也不可以进入。”
江神的假设看来是无法获得证实了。但这情形也太令人不耐烦了,因此我也趁机说道:
“在这个本部里的所有会员,没有方法可以证明每一个人的信仰都是坚无可撼的,表面上看似虔诚的信徒,但还是没办法看清他骨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吗?”
“你这种说法全是故意在找碴。”由良反击道,“那种人只存在你的想像中。我们自己很清楚,这里绝对没有你说的那种人!”
事实上,真的很难看清一个人骨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见由良继续说下去:
“就物理上而言是可能进出圣洞,但心理上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真有人把录影带携入圣洞,那个人也必定不是我们会员,而是各位访客中的某个人。”
变得比较安静的椿先生,这时候开始搔起头来。
“当初以为是什么名推理,没想到却是自寻烦恼,江神先生。本来我们强调的是,因为我们没机会藏匿录影带,所以是清白的;没想到世事难料天难测呀!假设圣洞是录影带的唯一藏匿处,那么嫌犯就是藏身在我们之中,真是自掘坟墓啊!”
此时,连荒木也开始发牢骚了。
“一开始我还想,真不愧是推理小说研究会的部长,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最后反而对自己不利。接下来的发言,可要好好思考利弊得失呀!”
部长的情绪还是很平静。
“如果考虑利弊得失的话,可能就要绕远路了;而且我在发言时,也没考虑是否对自己不利。诚如有栖川所言,很可能会务人员之中有人以信仰的外衣伪装自己,但这种说法又遭到人类协会的各位断然否定。天南地北的两造说法,再怎么谈也都水火不容!”
为了力挺江神,我也出拳反击。
“表面假装对信仰很虔诚的会员或许真的存在,人类协会的警卫不仅是由特别挑选的人来担任,同时还设置了监视器,另外应该还针对面对外敌时该如何因应举办过讲习吧?防御对象很可能是已经断绝关系的前会员,或者是来自外太空的邪恶外星人攻击;这么一来,就可以防止敌人的入侵。对方除了可能施放病毒之外,是否会想过,他们也可能对某个会员洗脑,到最后成了内部的间谍?”
吹雪依然不为所动。
“就算潜伏了异端派系的间谍,一样不会进入圣洞,因为我们和他们的信仰根本是相连的。就算进去了,他也会因为被锁定而无法动弹。或许在外人眼中,这种现象只是一种不合理又愚蠢的强迫观念。”
“也许间谍本身就没有任何信仰,所以不受拘束:换言之,就是破坏工作人员。”
“如果有这种人请你说出来,除了表示证据之外,也请说出名字是谁,如何?”
“目前我不能说。”
看来只能离开了。
压抑无力感的同时,我踩在白线上,试着凝视山洞里,发现在室内灯光所能及之处,其实是一无他物。就算录影带藏匿在这个风穴中,应该无法只是站在白线这儿往里面抛而已。
“可以了吗?最好趁着失去理性的人发狂之前离开这里,我们出去吧!”
这是局长的命令,让我想起我们目前是被关进牢笼的阶下囚,因此我立刻退出白线。一回头,身旁就是笔直站立在看守台旁的稻越,但我们的眼神并无交会。这个年轻老板还是一样,似笑非笑的嘴角上扬,两眼直盯着圣洞。这个表情让我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
“首先,请各位返回自己的房间,虽然有些晚了,但晚餐应该也已备妥。我知道各位还有问题想问,所以在臼井局长的调查有了结果后,由良督察将会为各位做说明。”
无论同不同意,这样的安排由不得你反对。
走过长长的走廊,面对前院的窗子是白色的,黑暗被驱离了。是雾,一大片的雾笼罩而来。
椿先生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视线不良,真的就像文字所形容的,五里雾中。”
连说话都幽默不起来了。
7
仿佛满心期待的远足那天的早晨,打从心底痛恨凑巧下起的雨,为何总在这时候下雨!
“送回原来捡到的地方!”在父亲的命令下,把捡来的小狗送回公园返家之后,也恨死了突然飘下的白雪,为何总在这样的夜里下起雪来!
“这时候起雾呀?果然是神仓的特产,但心情好不起来。”
望月在窗边喃喃自语。
是呀!为何此时起了雾…
“连塔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大门牢牢关上的(女王国之城)。
而这座〈城堡〉则被深深钻进了浓雾之中。
第九章 星舰
1
返回贵宾室——贵宾室虚有其名,其实是牢房——青田好之与弘冈繁弥也在里面,和望月、织田、麻里亚他们一起喝咖啡聊天,完全没有险恶的气氛。每个人年纪都差不多,看起来就像学校社团的聚会。我和江神的晚餐还在餐车上,餐巾也挂在一旁。
“怎么了?”望月先开口。
江神只回答:“先吃饭。”
伴随着仿佛完成了好几件工作所带来的疲惫感,这才想起肚子也饿了。
“各位平常接受的教育是‘食不言、寝不语”,但今天例外,中途有话想问就找空隙问,说明如果有不够完整、听不太懂的地方,就由有栖川从旁补充。”
江神筷子、汤匙齐用地说道。幸运的是,我们的餐点比子母泽的豪华些,但还是很像学生餐厅里的套餐菜色。
对于协会打算以自己的力量揪出凶手而不通报警方的作法,众人都同感惊愕;对于被锁在〈城堡〉一事也愤怒异常;有关录影带的无端消失,都认为很不可思议;至于我们登上塔楼,其他人都很感兴趣:对于无法进入圣洞进行调查,更是大感遗憾。
“喔?情况演变至此啊?那可严重了!”
最先发表感想的是弘冈,悠哉悠哉的语气,让人有些反感,麻里亚似乎也这么感觉。
“那可严重了?不要说的好像是别人家的事。对于协会这种非常理的判断,弘冈先生你有何看法?这些都是上面的人的决定?”
“是的,的确是‘上面的人的决定‘没错,身为组织的一员,阻止警方的介入是正确的,就我个人的意见而言,未通报警方当然会惹来一些麻烦;但我相信,如此的决定必然是在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做出来的。其中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就现实而言,我也只能相信上面了。对不对?”
一旁的青田一边偷瞄麻里亚的反应一边点头。
“是吗?但是对弘冈先生与青田先生来说,你们所谓上面的人,对我们而言那可不同!这样拘留我们,我不敢苟同,还说把我们当作是客人呢!”
两人听了默不作声,好避一避这大小姐脾气。但我想,最好是让他们开口说说话。
“听说在搜查结束后会向我们做说明,但既然弘冈先生与青田先生都在这里了,不妨就把二位已知的事情告诉我们。案子发生时,你们在哪里?”
弘冈先开口,半点犹豫都没有。
“如果在B栋的研究室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在五点之前,我快步往东翼走去,因为臼井局长找我,所以在局长的房间喝咖啡,谈到将近五点半左右,内容是关于外部一些不方便说出来的会计帐务问题。如果真想了解内情,麻烦各位直接去问臼井局长。就是这样,我和臼井局长可以彼此为不在场证明作证。”
我们这些人可不是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大好人。
“谈话途中有其他人进去吗?”
“嗯,你是怀疑我和局长说好了对外的说法口径一致吗?若溪要这么想,我也实在没办法。因为密室里只有两个人……如果你们是这样说,那各位就太不光明正大了。要知道,对方可是臼井局长!”
虽然说得不干不脆,但看来也无法说谎,所以接着就以同样的问题问青田。
“四点多的时候,我在打扫这个楼层,五点前下到主栋去,因为我要把书还给当时要退馆的人。什么书?连这个都问,倒是很像读书会成员。是菲力普狄克'注'的《心机扫描》,没错,我很喜欢科幻小说,尤其是菲力普狄克的作品。有马小姐也喜欢吗?那太好了!那种卷入阴谋的世界观真是太吸引人了!”
'注:菲力普狄克,Philip Kindred Dick,一九二八年出生,一九八二年过世的美国科幻小说作家。《心机扫描》一书原名为:A Scanner Darkly。'
与既有的形象稍有不同。
“青田先生,你是半途落跑的科幻小说迷吗?”
“我读科幻小说纯粹只是娱乐,与信仰无关。刑警休闲时不也会阅读一些推理小说吗?……这样有何不同?更何况我还称不上是科幻小说迷,而且除了菲力普狄克的作品之外,其他的我也不太看。”
“其实他呀,”弘冈用拇指指着青田,“有个坎坷的入会过程,所谓的坎坷是我自己加上去的,不好意思。”
“不,不必道歉,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你是个天文迷,怀抱着对宇宙、幽浮的浪漫梦想而入会。”
加入人类协会成为会员的动机有许多,似乎根据动机的不同可以区分出会员的类型:除了因为流行风气而加入的支持者之外,第一种类型便属于青田所描绘的(怀抱着对宇宙、幽浮的浪漫梦想而入会)的会员,其中也包括了因流行文化而产生的超自然学狂热份子。第二种是无法满足于既有宗教的一群人,他们将此视为登上新宗教的阶梯而对神只之说中毒极深。第三种则为受到野坂御影感召的人,也就是最早期的会员,而这群人对会祖的预言则是完全相信、毫不犹豫的类型。
话说回来,有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