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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请。”
唐妤有几分满意,笑言,“这不就好了,我就是不喜欢那些不懂礼貌的人。”
她跟着几个人往刚刚的一个角落那边走,周围拥挤住的人好奇而玩味地看着她,那种幸灾乐祸又可惜的神情,好像下一秒,她就死无全尸地从这里再抬出去。
那一圈人里,最里面的人一直低着头,事不关己的样子。
便是刚刚那个在中间的,沉默的男人。
冰冷的面孔,右边地眉毛处有一道两三厘米的疤,更增添几分冷厉。
刚才被打的男人站在一边,指着她说,“天哥,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就是专门来闹事的。”
谢皓天是坐在那个沉默男人旁边的,饶有意味打量了一下唐妤,“生面孔……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闹事?”
这个女人太狂妄了
唐妤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冷厉沉默的邵之珩,他却始终没有抬一下头。
“这女人对邵哥有意思啊……”有人嬉皮笑脸调笑了一声,引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谢皓天扫了他们一眼,笑的人立刻噤了声。
“不打算解释一下刚才的所作所为?”谢皓天声音平静,“在夜魅公开闹事,不给出一个解释,就算是女人,只怕也很难这么算了。”
唐妤淡淡开口,不急不缓说,“因为他冒犯我。”
沉默的邵之珩听到这个清淡的女声,仿佛浑身震了震,蓦地抬起头。
“他冒犯我,难道我不应该还手吗?没有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已经很客气了,没有将他给我在酒里下药的手废掉,也够给面子。”唐妤淡淡笑。
邵之珩的眼睛盯住她,半晌没有任何神情。
但眼神里,是不敢相信的震惊,却这么看起来让旁人觉得有几分可怕。
刚才的男人急忙说,“天哥,这个女人太狂妄了。”
谢皓天轻轻叹息,“女人都是惹祸的根源……”
“拖出去。”邵之珩突然说。
他的声音带一点点沙哑,却在这个地方听起来有种野性的低沉。
谢皓天微愣了一下,转过头,“之珩?”
邵之珩仍然只是看着唐妤,嘴里继续说,“我说,拖出去!眼珠子挖了,双手剁了。”
几乎所有人一怔,有些不清楚他到底在说谁。
“愣着干什么?”他终于移开目光,看向刚才那个男人的方向,目光像一把滴着血的刀,“谁再敢冒犯她,下场更惨。”
男人一下跪了下来,“邵……邵哥,我……”
谢皓天几分不解,“之珩,不合规矩吧?”
“动我的人就合规矩了?”他神情不变,声音增添几分厉色。
马上有人上前去将刚才的男人双手一制。
唐妤瞟了他一眼,淡淡说,“算了吧,我不想生事。刚才姑且算见了血,不必再多些事端了。”
敢动你的人,必让他见血
唐妤瞟了他一眼,淡淡说,“算了吧,我不想生事。刚才姑且算见了血,不必再多些事端了。”
很久之前,邵之珩说,敢动你的人,必让他见血。
“这么就算了吗?”
周围一群人沉默地盯着他们。
“算了。”
邵之珩摆了一下手,只让人将他带出去了。
谢皓天笑了一下,“之珩,介绍一下。”
邵之珩说,“下次。你们先散了,我跟她说点事。”
谢皓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人走过唐妤身边的时候,轻笑了一声。
转眼之间,人几乎都走了个干净。
唐妤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你还是老样子,不过之珩,我不是你的人,这话不要再说第二次了。”
他看着唐妤,伸出手,碰到她的头发,“阿妤,我有点不敢相信,我觉得是在做梦。”
唐妤抓住他的手,“我不是鬼,有温度的。”
邵之珩有几分压抑不住的颤抖,“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曾找了你几年,怎么也找不到……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有时候不要不信守株待兔,到处乱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你一直关注朝荣区的话,大概会更早一点见到我。”唐妤松开了他的手。
或者关注一下娱乐杂志与报纸,可惜他不是会看这些东西的人。
邵之珩皱起眉头,“你住在朝荣区?”
“之珩,那里是我家。”
他摇头,轻轻搂住唐妤,“阿妤,你这又何必,已经没有人在那里了。”
唐妤没有反抗,却只轻声说,“我知道。但不论有没有人,那里都是我家。我只是想回家了。”
他轻颤了一下,不习惯的小心抱住她,闭上眼睛,“你变了……但你还是阿妤,还是我的阿妤……”
“变得心慈手软?我只是讨厌麻烦而已。之珩,需要我再说一次吗?我从来不都是你的。”她声音仍然淡得没有多少感情,“放开我。”
邵之珩放了手,苦笑了一声,“你总那么倔强。”
我真想要他死,他也活不到现在
邵之珩放了手,苦笑了一声,“你总那么倔强。”
唐妤的头歪了一下,伸出手在他眉头的伤疤上触碰,“监狱里?”
他点了一下头,“不过那家伙不比我好多少,只可惜这个疤再也掉不了,算作一个记号。”
她轻轻皱眉,“原本你不应该关进去。”
“都过去了。”他看着唐妤,“这些年你在哪里?”
“这种问题,你没有问过杨萧吗?”唐妤笑容几分嘲讽。
邵之珩脸色蓦地一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减刑释放,出来之后我去找过杨萧,找过杜晓若,他们那个时候就已经从朝荣区搬了出去。他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知道你永远不会回来了。”
唐妤低笑,“看来他没有什么先见之明。”
“后来我才知道,杨萧和杜晓若竟然……这样对你。”邵之珩绷紧了脸色,“我恨我自己,没绝情到杀了他们。阿妤,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杀曾经的好兄弟这样的事情不太光彩。”唐妤神色淡然,“我要真想要他死,他也活不到现在。可我为什么要他死,之珩,还没到那个地步呢。我现在天天看着他,怎么扮演一个成功人士。”
“阿妤,你是说……”
她笑道,“我在他的杂志社上班,他是我上司。”
邵之珩怔怔看着唐妤,“你想……”
“我不想干什么,真的。就是有点好奇。”她敛了笑容,轻叹着,“我七年都没有回来过,当然会好奇了。这七年的人生就像空白,或者一杯白开水,没有味道。真的,太无趣了。”
“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想了一刻,她只说,“加拿大。”
“你怎么会突然去加拿大?”邵之珩愣了片刻,“我听说是有人将你带走了,就再无音讯。”
唐妤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不要提这些。”
酒吧的另一边,林少言晃了一圈回来,神秘兮兮对着郑嘉寅说,“发现一件事。”
她完全是酒后乱性的典范
郑嘉寅搂着一个他自己也不认得的女人,喝了一口酒,“有事快说。”
他的心情不太好,想给自己证明,世上这么多女人,我也不是只想要你唐妤一个人。
但是他连其他女人的面都不想看到,虽然现在逢场作戏的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他却怎么都不记得她的脸。
她一旦走开,郑嘉寅可以肯定,他会完全不记得刚刚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看到唐妤了。”林少言说。
他蓦地抬起头,松开手,对旁边的女人温柔地笑了一下,“你先自己去玩,我等会儿再找你。”
女人笑得甜腻,在他脸颊吻了一下才走。
林少言坐到他身旁,“可能看错了,她在邵之珩那个位置,刚才还看到邵之珩抱着她。我记得你不会招惹名花有主的女人,尤其是邵之珩……”
郑嘉寅横了他一眼,“我会怕邵之珩?”
林少言想了一刻,“听说邵之珩不近女色的,不过嘉寅你别妄动,也许我确实看错了。邵之珩这个人吧,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结梁子,对大家都不好。”
他话没说话,郑嘉寅已经起了身,“那个女人要是喝了酒会吃亏的……”
她完全是酒后乱性的典范。
林少言拦住他,“你可以……”
郑嘉寅人已经走了,他才慢慢说出后半句,“可以先打个电话问一问的……”
上次一个陈谦,这次一个邵之珩。
这个死女人,到这种地方就不能运气好一点吗。
不管邵之珩近不近女色,黑道的人她也要去惹,真嫌事少么。
管你背后是什么人,你再狂妄,也不该把这里当做加拿大。
圣约市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一般都互不招惹的。一旦真的有冲突,谁都会有损失,各让一步而就算了。
可她总不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他,应该给她打电话了吧!
死女人!真会惹事。
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的
死女人!真会惹事。
“对了,陈谦是什么人?”
邵之珩几乎是这里黑道的第一把交椅,但她突然想起郑嘉寅说的陈谦,也不是身份干净的人。
“他?”他眉头一皱,“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他冒犯你?”
“没有,不过差一点。我就是问一下,他是开赌场的吧?”
邵之珩想了一刻,“没错,也算道上的人,半黑半白。赌场是他出资,但某些打点的,是我的人。你想怎么样?”
“我真的只是问一下。”她淡淡说,“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的,等他什么时候真的不知死活,我也自会收拾。现在就不多这个事了,人总会变一点点,我不想惹事。”
邵之珩声音放轻了一些,“你不是变了一点点。”
“你也是啊,刚才听说你们对女人也动手了,之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邵之珩冷声说,“女人惹祸生事起来,也不亚于男人。杜晓若不就是个例子吗,对女人不该心慈手软!”
“邵兄,今天难得看到你在这里。”郑嘉寅站在面前,带着一贯的笑容,“怎么一个人?谢皓天呢?”
邵之珩站起身,“什么风把郑公子吹来了,听说近段时间很少来玩。”
郑嘉寅看了一眼坐着岿然不动的唐妤,又转向邵之珩,“最近改邪归正,可惜有人不领情。”
邵之珩奇怪地看了看唐妤,又瞟向郑嘉寅,“郑公子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郑嘉寅往里走了一步,看着唐妤,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等着你今天继续刷掉一千万,怎么不继续了?”
唐妤淡淡说,“改天吧。”
他看着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让人有种想自扇耳光的冲动,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
这个女人除了花钱惹事,她还会做些什么!
招惹自己一个还不够。
大概在她的思想里,就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
你是不是故意想挑事
大概她的思想里,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
郑嘉寅看向邵之珩,“不知道唐妤有没有得罪邵兄的地方,哎,不过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的确让人觉得可恨。如果真有得罪邵兄的地方,多多包涵。”
邵之珩冷冷看着他,郑嘉寅虽平时张狂,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也并不是……绝大部分人所以为的,看起来那样,只知道女人。
“邵兄,有什么疑问吗?”
唐妤蓦地站起身,对邵之珩说,“我先走了。”
邵之珩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唐妤看向郑嘉寅,“走吧。”
郑嘉寅看了她一刻,径自转过身,快步离去。
她不知道郑嘉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至少,不能让他跟邵之珩起冲突。
人力财力比起来,邵之珩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喂,你怎么在这里。”唐妤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