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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眼神与前段时间有些不同。
情绪上更加古怪了一点。
这三天他们都没有什么来往,一来因为那天走时她所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想傻缺一样。
二来,也想看看自己突然从她生活中消失掉,会怎么样。
到了今天已经按耐不住,生的气也消了,他只是很想她。
“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是我去杂志社时,却听说你今天请假了。同样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有事先通知你就来了。”
他看到唐妤沉默得有些奇怪,伸手在她眼前摇晃了一下。
“你没事吧,还是突然看到我,激动之情难以言喻?”
很显然他的打趣没有任何效果。
“好吧,唐妤,你认为作为一个主人,这个时候应该给我倒一杯水吗?”
郑嘉寅十分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她来招呼。
唐妤缓缓移动了步伐,在离他不远处。
没有倒水的打算,也没有继续让他留在这里的打算。
“不好意思,我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
“那也不要紧。”他继续说,“用你的杯子也一样,我不会介意的。”
“你知道的,那不可能。”
恩,听到这句话,知道她还算正常。
他抬起眼,“不用这副样子,我又不会嘲笑你住在哪里。事实上……我对这里很感兴趣。唐妤,三天不见,你能给一点好脸色吗?”
我警告过你了
唐妤没有多少积极的情绪,淡淡看着他,“你来得不凑巧,我今天没什么心情。”
每次独自呆在家里,人都有一种难以自控的压抑。
有时候她需要这种压抑来释放自己,通常却不喜欢让人看到这一面。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三天你过得非常好。没有看到我,觉得十分清静?”
唐妤没有回答,从表情上看,基本上是个表示认同的答案。
他耸肩,笑道:“没关系,我一向喜欢破坏别人的清净。”
唐妤迟疑了一刻,“你什么时候走?”
“走?”他抬了抬手,表示不知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你想去哪里逛一逛,或许我可以立刻给你这个答案了。”
“别吵我,行不行?”她声音低得有几分哑然。
很疲惫的感觉,也许最近太少专注去做什么,导致这三天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你到底怎么回事?”他眼里流露出关切,“是不是不舒服?”
“我说真的。”
郑嘉寅愈发要盯着她,“你莫名其妙地请假在家里,有点不正常。”
突然站起来走向她,站在她前面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没发烧。还是其他有地方不舒服?”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我说,能不能不要烦我。”
郑嘉寅的手怔了怔,停在半空中。
原本想立刻抽身而去,管她的死活干什么。
但是看着她的面容较之从前的憔悴,又怎么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突然抓住她的手就往外拉,“去看医生。”
“郑嘉寅!”她猛地喊出来,手腕用力一扭,将这个毫无防备的人制住了。
他咬紧了牙关,忍着疼站起来。
不反抗,不还手,以让自己受伤的方式费力去扭动着。
唐妤蓦地松了手,仍旧没有什么力气,低声,“别让我出手。”
刚才那会,他的手腕几乎要被扭断。
现在几乎什么也不能做,动一下疼得钻心。
“唐妤,我不走!”
她看向他的手,“你活该,我警告过你了。”
奇怪的习惯
他将伤到的手抬起来,轻轻抚向她的脸。
忍着疼,还在控制不住的微颤着。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来,不想让我走进你的生活。因为你之前也说得很清楚了,我知道后果。”
“但是没有关系。你不让我进来,我就闯进来。哪怕你动手也好,只要你下手,我也绝不会还手。”
“唐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知道你怎么去打发想接近你的人,碰到你也算别人倒霉。但是我告诉你,我郑嘉寅就是这样一个人,碰上我,也算你倒霉!”
一番话缓缓说出来,完全不像他从前调笑的语气。
认真得有一种孩子气的固执和决心。
唐妤退后一步,他的手再度停在空中。转身就进了房间。
他站在原地,一声苦笑。
心里一种凉凉的感觉,像一把冰刃,刺进来。
不觉得那么疼,被冰得麻木了。
但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冰凉,每个细胞都被冻住了。
没过一刻,她又重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箱,放到茶几上。
一边打开找药,一边无所谓的语气,“你要是非要站在那里,就自己想办法上药吧。”
郑嘉寅一脸沉闷,走到她旁边坐下。
“你家里常备这些吗?如果受伤了就自己上药?”
她找出药喷,“备用。”
“你需要备用这种东西吗?”
“习惯。”
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偶尔人会有一些奇怪的习惯,哪怕自己生活环境发生了改变,不需要这种习惯,却还是没有去改掉。
唐妤从前家里常备跌打损伤的药,因为自己的关系。
小学毕业之后就没有爸爸,好像家里强硬的力量就留在了这个小女孩身上。
她不爱说话,沉默,但又是个异常难惹的女孩。
她一身功夫习来不易,在开始经常让自己浑身是伤也很正常。
而到后来,便是高中的时候,打架这样的事情开始多了起来,不论是应付偶尔的挑衅,还是那些妄图擅闯她和母亲的生活中的人。
就算去了加拿大,她都保持着这个习惯。
地老天荒的错觉
遇到这样的事情,打斗过的伤痕,第一反应不是请医生,而是自己默默擦药。
可惜在国外的时候,药喷换了一瓶又一瓶,却都从未用过。
刚回来的时候,打开从前的药箱,看到那些过期的药喷,她都没有扔,只是仍然放在原来的位置,又补充了新的。
“你总是有一些奇怪的习惯……疼!”咬着牙,冷汗直冒。
他长吸了一口气,又看着唐妤。
她的眼睛只专注在手上,等到上过药了,再将东西都收拾好,放回去。
“事先申明,我不会这个样子回去的。”
唐妤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还赖坐在沙发上。
“随便你。”
他扭过头,这算一种默认的答应?
“中午没有吃的。”
他立刻说,“我可以让小高买点东西上来。外卖?”
“不行!”唐妤断然拒绝。
“为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进来。”
郑嘉寅望着她,顿了一刻,“那你做给我吃。”
唐妤沉默了片刻,“只要你肯吃。”
“吃,我当然肯吃!”
答应得无比干脆。
唐妤看向他的眼里,有几分探究和好奇。
“只要你不故意做得特别难吃。”郑嘉寅下意识补充了一句。
唐妤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说过了,我只会煮面条。”
“也行,我很久没吃过中国式的面条了。”
唐妤进厨房的时候,郑嘉寅的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她那个方向。
这个房子真是小得出奇,他坐在这里,什么都能看得清楚。
看到她的背影熟练地在厨房里忙活着,没有多余的废话,偶尔传来一点水声,或者碗和台面的碰撞声。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他从未觉得自己生命里有这样娴静平凡的时刻。
好像时间都已经停了下来,没有繁忙,没有嘈杂,没有奢华,没有空虚。
在这里这么看着就有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他像一个普通人,她也像一个普通的妻子,在厨房里弄一点可能不太美味的东西。
他或许会有一点小抱怨,但是那种感觉,让人异常的温暖。就如今天的天气。
我完全接受你的钱
“你还要坐多久。”她将煮好的面条放在饭桌上,是个木制的方桌,他从未见过的简陋。
郑嘉寅满足地站起身坐到她对面。
真的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比他想的还要清淡。
然而那种热气慢慢冒上来的时候,他有一种想要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想放开的感觉。
“郑嘉寅。”唐妤看着这个在她面前发呆的人。
“如果你不想吃,就不要坐在这里。大可以让你的助理去买你觉得能吃的东西。”
郑嘉寅这才抬起头,笑容不是往常的轻佻和刻意的调笑。
反倒是一种与他这个人应该毫不相关的温和笑容。
“笑什么?”
“想天天都是今天。”
唐妤低下头,拿起筷子,“如果你不是左撇子,我确信你现在已经可以动筷子了。”
吃得很安静。
他将唐妤手艺一般的清汤挂面吃得干干净净。
“唐妤,我发现你还不错。”
他看着唐妤的眼神很是奇怪,陌生的赞许。
唐妤瞟里他一眼,将碗筷都收进池子里。
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她并不需要自己做这些事情。
“真的,我不是说着玩儿,大概你自己都不知道。”
她洗了洗手,转过身的时候还面无表情,“相信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得很。”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重新坐在沙发上,望着她。
“有时候觉得我在渐渐了解你,有时候觉得越来越不了解你……”
“你唯一需要了解我的,就是我什么时候想花钱,明白么?”她轻声淡淡,“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需要你了解的。”
他没有什么反应,“你什么时候能接受我?”
唐妤坐到他对面,“你要我怎么样接受你?我保证,我完全接受你的钱。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郑嘉寅笑着摇头,靠近她,“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不见得。”她声音还是有一点冷冰冰,“我问过你喜欢我什么,可你答不上来。”
“你为什么每次非要……说出这种大煞风景的话!”
将那些该死的钱全都花掉
唐妤淡淡说,“没什么,看到你沉溺于一时新鲜的东西,忍不住打破一下你的幻想。”
他收敛笑容,“你一定要说我是因为一时新鲜,可是唐妤,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是因为一时新鲜才喜欢你。”
“看,你又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神色奇特的认真,“刚刚所指的一时新鲜,不过是这种平民普通的生活。”
他没说话。
“你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因为你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是被金钱堆砌起来。也许你看到这里,再经过刚才,有一种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馨的新鲜感。”
她眼神淡漠,“你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缺少金钱,所以才会对这些东西有一丝幻想。说是幻想,因为你根本从不知道这种生活琐碎,和那些琐碎对人的改变。”
郑嘉寅开口,“我这样的人?”
“很多人都很贪心,习惯拥有某些东西的时候就会慢慢忽视那些,再去向往另一些东西。自以为那些东西好,却忘记自己不能够没有的习惯。”
“什么是……我的习惯?”他语气有几分变化。
“你的家世,你的财产,你的为所欲为。你真想天天如此吗?郑嘉寅,你做不到的。”
他脸色渐冷,“所以你认为我就是一个在家族庇佑下,才能活下去的废物?生活永远处在醉生梦死之中,麻木自己,忘掉一个人应该有的感情?一旦没有了那些,我就一无所有?”
唐妤一时沉默着,她想去纠正一下他,不是一无所有,是一无是处。
然而在她没有开口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
神情冷峻,带了几分冷嘲,“走。”
“去哪儿?”
他冷笑,“继续那样的生活。反正你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