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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仔细听了会,然后和梁库继续填土,可没填两锹,忽然又停下来,而且一下子把住梁库的手,示意他仔细的听。
这回梁库听到了,听到他一根根寒毛都竖了起来,那竟然像是一个人在喘气的声音!
梁库呼出的气,几乎冷到了白霜:“朝、朝歌,是、是不是刚才咱俩,把古墓石板下的什么东西,放……放出来了?”
朝歌还在屏息仔细的听着:“你听这声音,是从哪个方位来的?”
梁库紧紧的握住朝歌的手:“好像、好像……”梁库几乎已经失去了判别能力。
朝歌一直盯着左前方:“好像是墓地外传过来的。”
说着,朝歌开始挪步,悄悄的循着时断时续的喘气方向走。
梁库死命的拽住朝歌,朝歌看了看抖成一片的梁库,小声的说:“就算是刚才泄出来的东西,也要看看是什么再说!”
梁库几乎要崩溃了,就像是具抖个不停的殭屍,随便一点外力,都能让他倒地不起。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走出墓地,那声音彷彿也在移动,一直在前面飘飘忽忽的牵引着他们。给朝歌的感觉,那好像是村里的方向。
梁库摸摸索索的想打开手电筒,被朝歌制止住了,不起作用的一点微亮,反而容易让人更觉得四处危机。
忽然,在摸进中,梁库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疼倒没什么感觉,更多的是意外的惊骇。等发现是一棵树时,才又恢复了点魂魄。
可没走几步,又碰到了一棵,接着朝歌也差点撞到一棵。梁库颤声的念叨着:“怎么这么多树呀?咱到哪了?”
梁库的一句话,忽然点醒了朝歌,他原本一直觉得这个方向是走向村里的,但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在牧家村的周围,并没多少成片的树木,而现在,他们竟然是走进了一个树林。
这绝不是牧家村!
此时那个若断若续的喘息声,又响了起来,朝歌一股热血上扬,抬步向那个声音猛冲了过去。那声音却停在那里不动了,好像静静的在那里等着朝歌。
声音越来越近,朝歌也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在接近那个声音不到一米的地方,朝歌猛的打亮了手电筒。
光柱下,是一张因过度惊骇而变形的脸。
随着一声尖叫,倒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朝歌前面的那个人,一个是朝歌身后的梁库。
还是梁库先醒过来的,他迷迷糊糊的第一句话:“我想见我妈。”朝歌使劲拍了拍梁库的脸,这才让他逐渐清醒过来。
面前昏倒至今未醒的中年人,个头不高,两条腿瘦得像麻杆一样,此刻仍死死的抱住怀里的一个黑色破提包,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走村窜镇的小商贩。
朝歌不明白中年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梁库就一直固执认为,这个看起来像小商贩的人,也跟他们一样是被那个鬼气森森的喘气声勾过来的。
直到天濛濛亮,朝歌才想办法把中年人弄醒,生怕黑灯瞎火的再把他吓倒。中年人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先摸摸手里的黑提包还在不在,然后才像是看到鬼一样看着梁库和朝歌。
梁库:“嘿,你昨晚上是不是见鬼了?”
小商贩抖抖缩缩的看着他们,好像在点头说是。
梁库看看朝歌:“你看,我说对了吧!”接着又对小商贩同病相怜的说:“别怕,我们也是被那个鬼给勾来的。”
小商贩满脸狐疑的看了看梁库和朝歌,再看看已经露出半个脸的太阳,才吁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就是坟地里那两个鬼呢?”
梁库刚想点头,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坟地里那两个鬼?不是喘气鬼?”
此时朝歌发现一提到鬼,这小商贩就紧张的大喘气,朝歌就问:“你有哮喘?”
小商贩:“是是,我这老毛病一有反常什么的就犯。”
朝歌差不多明白了,昨晚上的那个鬼森森的喘气声,就是这位老兄的傑作。梁库并没马上反应过来,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朝歌:“你怎么深更半夜的闯这里来了?”
小商贩:“我昨晚被事情耽搁了,回的晚,在经过那块坟地的时候……”小商贩说到这里,事态严重的压低了声音:“就听到有两个小鬼儿在悄悄的说话,还好像在挖坟。鬼挖坟!吓死人啦!后来他们就出来追我……”
到现在梁库全明白了:“靠!原来是你在整夜搞鬼呀!”
小商贩听的一头雾水,梁库有苦说不出,他也不能跟人家说,是我们俩在挖坟啊!
事件真相半白,与小商贩分开,朝歌和梁库又回到了墓地。把最后几锹土填平,然后把工具收拾收拾往村子回。
朝歌往那片小树林望了望,不禁为昨晚的傻事失笑,但忽又想起一件事,昨晚在出坟追喘气声的时候,明明觉得是在往牧家村方向走,最后怎么到了完全相反的小树林了呢?也许是有点紧张吧,念头一闪即过,并未在意。
刚一进村,就遇到了村长,惊讶的问两人:“大侄子呀,这是干什么去了?”
梁库把手一挥:“体验生活!来来,现在物归原主。”说着把锹镐什么的往村长手里一堆。
就在这时,两人奇怪的发现了跟在村长身后的一个人,竟然是树林里的那个像极小商贩的中年人。
梁库怪怪的笑着问:“你怎么也来了?”
小商贩堆出一脸笑:“呵呵,是呀!哦,原来你们是牧家村的呀!”
村长介绍说:“这位可是个文化人,听说是县上下来的。”
梁库上下瞥了瞥:“你是干什么的呀?”
小商贩清咳了下嗓,稍稍长了点身价的笑:“哪里哪里,我只是为县里跑跑事,是县乡镇村文化事物代理收购员。”
梁库把眼一翻:“靠!说了半天,原来是文物贩子呀!”
正文 第一集 墓启风转 第八章 修改视线
吃过早饭,朝歌就一个人去了墓地。梁库闲着无聊,靠在一棵树上看两个村狗咬架。两狗咬的兴致正浓,忽被一个抱着旧陶罐的大嫂喝斥开,接着又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叽喳叽喳的走过。
梁库顺着她们的去向,看到了像是在收破烂的文物贩子。
文物贩子一上午都没停,几乎接待了全牧家村提着罈罈罐罐的老少妇幼们,最终却没相中几件。失望之下不免慨歎:“早年听说这牧家村可是个捞不见底的宝库。现在,哎!被那帮文物贩子们洗劫的,连条裤衩也没给我剩!”
梁库晃了过来:“你别忘了,那可都是你的先辈呀!”
文物贩子提着破黑提包,一颠一颠的走了过来:“是呀!可歌可泣的先辈呀!”
梁库这才发现文物贩子右腿有点瘸,梁库:“混这口饭吃也不容易!”
梁库的这种免费关怀,让文物贩子快速闪过一丝感动,随又神神秘秘的:“兄弟有什么好货要出手吗?”
这一问,让梁库痛心的想到了那个眼看挖开的古墓,失落的说:“没到手,怎么出手啊。”
文物贩子靠前一步,故意压底声:“要是真挖出什么东西,可要想着我呀!”
梁库可有点奇怪了:“什么挖什么东西呀?”
文物贩子鬼笑了一下:“我一看到你们俩扛的锹和镐,我就知道了,昨晚是你们俩在挖墓。”
梁库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上下狠看了两眼有点鬼的文物贩子:“你可别乱说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在挖……了?”
文物贩子:“呵呵,兄弟,什么也不用说了,只要你挖出来的东西都给我,管保没人知道那件事。”
梁库把脸一厉:“你要胁我?”
文物贩子嘻嘻哈哈的:“我这可是为你们好,现在正严打盗卖文物呢,你要是卖给别人,说不好就出漏子了!”说着,又拍了拍梁库的肩:“好了!过几天我再来,等你的好货啊!”
梁库怎么都觉得被人要胁了,再看看文物贩子,一瘸一拐的已经走出了牧家村。
就这样,文物贩子每隔几天就来趟牧家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梁库的什么远房亲戚呢。这让梁库不胜其烦,看到他就像是一只阴魂不散的绿豆苍蝇。
更让梁库郁闷的是,越来越少话的朝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去坟地。梁库在无比孤独寂寞中煎熬着。他也曾不只一次的扛着铁锹,到处去挖一些看起来比较可疑的小土包,但除了一身髒泥臭汗外,便是一无所获了。
终於朝歌有了点变化,他去墓地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少了。不过让梁库更加受不了的是,朝歌比以前更加神神怪怪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五颗红、绿、黑、白、黄石子,每天往院子里一坐,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反覆摆。
五颗石子的距离相同,只是不停的变换位置图形。有时候还逮只蚂蚁放在图形里面,要不是朝歌一脸的凝思,你还真以为这人已经回到了童年。这不免让梁库有点担心,朝歌是不是被墓地里什么术什么局的,给弄得走火入魔了。
梁库担心的事越来越严重了。他忽然发现,朝歌有时候会突然消失,然后又冷不防的在哪里出现,把梁库弄得都有点神经过敏了,而且这种消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终於这一天,从早到晚、从院子到墓地,都没看到朝歌的影子。可让梁库浑身不自在的是,当他问起别人有没看到朝歌时,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有,刚才好像还在你身边。”
直到很晚了,梁库准备回房睡觉,才忽然发现朝歌正坐在炕上看着他。这把梁库吓了一大跳:“朝歌,你究竟在搞什么怪?”
朝歌微笑着也不说话,招手让他看炕上的一样东西,梁库过去一看,还是那五颗不同颜色的石子。
朝歌还是微笑着:“你看仔细了。”说着,从地上捉了一只黑蚂蚁来放到那五颗石子中。
梁库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朝歌那张很难得微笑一次的脸,然后低头看那只倒楣的蚂蚁。
蚂蚁先是在原地转了几转,好像是在判别该怎样走,然后向前面的那颗黑色石子爬去,再经过一颗红色石子,就要爬出五颗石子摆成的阵形了。
梁库不禁有点好笑的偷看了看旁边的朝歌,心里想:“你当我是小孩啊!”
可接下来,梁库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这只蚂蚁就在要爬出五子阵形的时候,却忽然开始有规律的顺着五颗石子绕起圈子来。
大概绕了三圈后,朝歌又笑着:“再看好了,我把黄色和绿色的石子对调一下位置,蚂蚁就会按同个路线反方向绕圈子。”说着,拿起了黄色跟绿色的石子。
奇妙的事情出现了,那蚂蚁竟真的在原地转了几转后,开始掉头反方向绕起圈子来。
梁库看着朝歌的脸几乎要看出花来:“这是什么古怪玩意?怎么有点像墓地里那窝搬家的蚂蚁呀?”
朝歌:“不错,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种可以左右人视线和举动的阵衍术!”
朝歌的表情又开始冷了下来:“这些日子,我反覆研究了遍布在墓地里的这种阵衍术,我发现尽管它千变万化,但总结起来,却也没超出五行生剋的核心。”
朝歌看了看炕上的那五颗石子继续说:“这阵衍术跟风水地理一样,都是利用山川地势、人物风土的组构不同,来对人进行影响。不同的是,阵衍术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很强,对人的影响可以立竿见影!”
梁库越听越有趣:“那你这神神鬼鬼的隐身术,是不是也跟这阵衍术有关?”
朝歌点点头:“风水地理虽然看山看水,论脉讲形,但追其本源仍是易学一门。可以说,世界万物都囊括在了五行所属。”说着,朝歌把那五颗石子一粒粒的拣在手中:“在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