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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八字中有一凶桃花,幸好这凶桃花临在空亡之位不起作用,但再一对照流年才发现,此居空位的凶劫桃花正与流年地支相冲,现在被冲开填实凶桃显露,恐怕定有虚假男女之凶事来缠。
恰巧这位端庄贵妇问的正是有关男女感情之事,语句含蓄闪烁,显然另有隐情。
朝歌本不想多说,但看此妇的夫星旺而纯清必为好官,便点出来。你现在一定被一件感情事缠绕,想断却不忍心断,乃至于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根据流年地支的特征,一语惊人的说出这男子是否是个搞艺术的?
贵妇顿时慧眼闪亮,一贯的淡雅得体中也不免一脸惊讶。随即说出男子的确是搞艺术摄影的,正是他的作品让贵妇一见动心。
朝歌观到贵妇八字中的桃花正是阴木之性,最喜有水来润,一旦遇水必会盛开怒放,也正是贵妇心花摇曳之时,于是断道:“男子的摄影作品一定以水居多,如溪流江海湖泊。”
这次贵妇的表情更加微妙,笑意慧目中凝视朝歌良久才轻声道:“虽然不是江海湖泊,但还是被大师言中了。雨,他最让我心动的就是江南春雨。”
朝歌心中微荡,感受着越来越浓厚的玄妙之趣,造化之繁。
一边旁观的梁库就更加傻了,心里反覆念叨:神了!神了!这东西我一定要学!
朝歌并未继续深问,因为凶桃氾滥必有暗昧劫数,只是认真点道:“今年桃花当劫,劝您多加提防,不如回去调查一下,也许对您有所帮助。”
贵妇对朝歌的本事已深信不疑,不再多问,礼退告辞,言谈举止稳中有节,想来平时一定是位自持力很深的贤妇,只是流年不利,乱了心绪。
这一去不久,大概就能有个结果出来。
果然过了三天,那贵妇便回来了,看神情暗伤之中又似乎解脱,才道出实情。
经过托人调查,那男子的确受一家大企业所雇,想通过控制夫人再控制有些官位的丈夫。要不是及时发现,恐怕丈夫这一世清官就毁在她的手上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但最终贵妇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分,从精致小包里掏出崭新的一万块钱来,朝歌不收,早表明机缘点拨不为钱财。
贵妇也不强求便离开了。
巧合的是,她没走多久,电视台和报社的人就来了,说是要采访中国传统优秀文化,还有青年大师。
众人不明所以,最糊涂的就属牧大师,在这个行当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最清楚政府的态度,明里不管,暗中却是控制的。毕竟周易还属于神秘科学,再加上被很多人利用行骗,当然小心控制在传媒上的宣传。
现在竟然主动找上门了,这样一来,有媒体帮忙宣传,朝歌的名气可就更无法抵挡了,真是千金难求啊!
最后来采访的女主持人才偷偷泄漏,听说上面接到了省长夫人的电话,说是点名扶持传统文化,你们还真有门路,竟然打动了省长夫人。
晕!先前来的贵妇原来竟是省长夫人!
正文 第五集 四柱推命 第十二章 赌命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名气一大却触犯了一个人。
此人姓齐名天,也算是在省城颇有势力,本来同是以“周易大师”名头混名骗利的他,与朝歌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但因为朝歌的兴起,而且是不求利只求名的迅速兴起,非常事态严重的影响了他的利益。
所以他很不爽,所以他决定要朝歌这个的后生小子知道,让齐天大师不爽的后果是什么。
这一天,朝歌、梁库、牧大师,还有隐着身的常疯子,像往常一样,大概上午九点的时候来到小巷老宅里,准备开门迎客。观音寺墙根底下的先生们也陆续准时就位,一切都没什么不同。
大概就在九点半的时候,门外静静的走进来三个人,走在头里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个子不高,但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像长在了一块,尤其显眼的是脖子,粗壮的让人误以为长错了地方。
后面跟着的两位身子颇单薄,但阴着一张惨白的刀条脸告诉大家,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对你造成人身威胁。
他们虽然长相各异,但行动出奇的一致,都是静悄悄的走进院来,不急不缓的保持着一前两后的品字型,先是站定看了一圈院内,然后就向朝歌所在的厅内走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小型号的犀牛,后面静悄悄的跟着两条凶狼。
牧大师相面的本事没多少,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一搭眼就知道这三位不是什么良民。迎上来一脸的笑:“三位是要算命吗?有预约吗?”
三个人理都不理一眼,继续往里走。牧大师又不好硬挡,就像是一只无处下口的蚊子,无力的与犀牛和狼共舞。
朝歌和梁库顺着厅门也看到了向院内走来的三个人,此时正在为早约好了的两位青年人推命。
梁库发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头,站起来往外走,还没到门口,一牛二狼就鱼贯而入了。
梁库把脸一扬:“大哥,有事吗?”
三人还是不看梁库一眼,径直沿着厅内走,对房内的摆设东看看西瞧瞧,就像是面无表情的挑选家具。
梁库又问道:“这不卖家具,三位出了这条巷子往北走,那有。”
三人继续自顾自的走,绕了厅内一圈,最后停在了朝歌面前。领头的犀牛抬起头一眼不眨的盯着朝歌看。
样子有点像发呆,眼睛又像藏着两窝毒蛇,让人看了就心里发慌。
朝歌却淡定冷漠的看着他,就像真的在看着一只有点发呆的犀牛。
人很静,厅很静,院子很静,静得能听到发稍飘动的声音。
良久,犀牛才又一声不吭的带着两条狼穿厅过院的走出门去。
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三个人整得发懵,梁库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到院门前对着一牛两狼走去的方向大喊:“喂!要是真想买家具,你过两个月再来,这房子还没到期呐!”
牧大师还以为梁库要喊什么呢,一听是这,二话没说拍了拍梁库肩膀:“牛!你比他还牛!”
房内的朝歌继续给那两个年轻人算命,微锁眉头中也在想,这奇怪的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看那三个人的面相,典型的好勇斗狠、混世光棍,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打起架来有万夫不挡之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般人物。
正寻思着,几位先生中的一个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向牧大师耳语了一通,看紧张的神色表情,似乎跟刚才的那几人有关,说完向朝歌瞟了一眼就又走出去了。
梁库在一旁听着,神色倒没先生那样忧国忧民,反是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群小混混。”
牧大师显然没那么乐观,一等送走了那两个年轻人,担心的对朝歌说:“就怕要有麻烦了!”
朝歌:“听到什么了?”
牧大师:“那三个人是省城出了名的混混!尤其是那个走在头里的,叫牛大,平时不出声,一出声就要有事情,是出了名的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朝歌沉静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个无事不来。”
直到第三天,阿红拿着一张本地报纸急急的走来找梁库和朝歌,才多多少少知道了些要发生的事情。
正是那位齐天大师出钱买了张报导,大致意思是说,自己身为周易古术的传人,对市面上只凭看了只言片语就来自称大师的骗子们深恶痛绝,一定要用自己的真材实料来揭穿他们的丑恶嘴脸,让省城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古术。
报导通篇都是声讨骗子的激动言辞,因为头一回看到这种新奇事,已经被城里人炒得沸沸扬扬了。
本来阿红并未留意的,只是看到报纸里隐晦的称要被揭穿的骗子,是一个自称华人首席巨师的姓牧的小子时,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梁库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个齐天到底是什么鸟人?想比比真材实料,老子用隐身术玩死他!”
阿红急道:“不行!他现在已经指名道姓的针对我们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更有借机炒作的理由了,还说什么定好了日期与朝歌单挑。”
朝歌淡淡道:“不知道是怎样的单挑法?”
阿红:“听说两天后就选在观音寺前,请公证人随便在围观者中选出几个男女老少来,然后他和你当众批命,命稿一出就知道谁是真材实料了。”
梁库笑了:“哈哈,这鸟人不是送死嘛!”
朝歌却皱了下眉:“恐怕没那么简单!”
阿红盯了眼还在傻笑的梁库:“没那么简单。你们听说过牛大这个人吗?”
此话一出,梁库就“哦”了一声:“这么巧,你说的是哪个牛大?”
阿红:“还能有哪个牛大呀!”
没等阿红继续说,朝歌已经完全明白了齐天大师的用意,问阿红:“那个牛大是不是已经被那位齐天大师收买了?”
阿红惊奇的道:“你早知道了?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虽那牛大没明着说,但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
梁库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这样一来,被选出来的人就算是中立的,但怕得罪地痞牛大,朝歌算得再准他们也不会承认的。这齐老鸟实在是够阴的了!”
一直旁听的牧大师担心朝歌吃亏,毕竟惹不起地痞,就劝道:“我看还是忍忍算了,要不求求大仙帮忙?”
牧大师指的当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常疯子,这一下提醒了梁库:“哦对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刚想念咒似的把常疯子叫来,却被朝歌止住了,朝歌主要想的是,毕竟还要在省城找人找下去,要是硬来,搞不好控制不了,如果去找省长夫人出面,也很容易解决这事情,但那绝对不是朝歌的性格。
低头想了想,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我们试试用另一种办法。”
通常发现朝歌笑的时候,梁库也一定会跟着笑的,因为那代表着信心。
吃过晚饭后,朝歌和梁库按着白天就已经打听好的路线,人不惊鸟不动的向牛大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梁库把朝歌要打听关于牛大的事都一件件的说给他听,要说牛大这个人也挺苦的,还没脱了开裆裤老爸就死了,他妈就守着寡把他拉扯大。
说到这,梁库停住道:“他奶奶的!这牛大的身世和我还真有点像,他要不是混混,没准我们能成朋友。”
然后又接着讲:牛大天生是个野性子,虽然老妈管的严,但最终还是没管住,牛大从小就背着老妈在外面混,因为身体壮敢下手,很快在省城的混混里有了名号。
但谁也想不到,就这样一个成天游手好闲,打架生事,靠无赖手段混世的光棍却是个少有的大孝子,平时对老妈百依百顺,没任何人敢告诉牛大妈,牛大是全城出名的混混。
牛大妈从大概十年前就得了一种顽固血亏病……
梁库想再继续说下去,被朝歌打断了:“能确切点时间吗?”
梁库回忆了下白天打听消息的对话过程:“应该是十年了吧,我问的那个人也不太肯定。”
朝歌没出声,梁库继续讲述:那病怎么治都治不好,没走两步路就乏力的要摔倒。而且最怕见到鸡,一看到鸡就休克。牛大为这几乎见鸡就杀,害得街坊邻居没人再敢吃鸡,就算吃也是连捂带藏的偷偷吃。
梁库嘿嘿笑道:“要说这牛大孝顺还很挺孝顺,可就是苦了邻居。呵呵!”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牛大家外,这是间掩落在城禺一角的老旧青砖瓦房,省城像这样的老房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只是这里聚居着大批无能力迁居的老年人,所以被一直保留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