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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到时,正以全力催动九寒沙,阴云碧火泰山压顶一般往下压去,梭光似恐被九寒沙胶住,
奋力往东方冲逃过去。
妖僧预存戒心,行事持重,又以自己元神幻化,隐在妖云碧火之中,敌人不能看出,下
面庄园如此广大华美,分明敌人全聚于此,不到万分危急,决不舍弃了老巢和家人徒党逃
走,梭光本是东冲西突,四下飞驰,就去了也必仍要回来,作那困兽之斗,便没去追赶,意
欲观察清了虚实形势然后下手。果然梭光去而复转,这次来势特急,梭光外面几道剑光宝
光,一齐放在前面开路,头又斜掉向下,看去颇似自知伎俩已穷,再如勉强支持下去,梭光
被九寒沙困住便无幸理,危机将迫,意欲遁回巢穴,仗着五色云光暂保一时。暗忖:这倒是
个机会,你只能够下去,光网稍现空隙,我便可以混入。心念才动,惟恐敌人见阴云碧火紧
压五色云光之上,太已厚密,或是不敢行险遁回,或是力弱冲不下去,正打算暗将妖光邪火
略微疏散,放一逃路,使其易于冲过,以便随同穿过光网而下。猛听震天价一声大震,由梭
光内发出一团青光,才一现便爆裂开来,中心妖云邪火当即被它震得纷纷四散,奔涛也似排
荡开去,同时脚底现出一个大空洞,那青光势比迅雷还要猛烈,妖僧如非闪在侧面,几被波
及,心方一惊,四围妖云碧火还未合拢,梭光已冲光而下。
妖僧早有准备,元神飞遁又极迅速,百忙中竟未暇寻思,忙运玄功附在大乙金鳞舟的底
部,随同飞落。本意到后,一面把自带下去的寒毒之气先行发散,见人就伤,一齐冻倒;一
面再用妖法相机擒那梭光中的敌人,然后寻到敌人聚集之处一网打尽。到了下面,一见金光
中出现的只是四个幼童,对面廊下还站着一个少年,好生惊疑,忙施邪法,放出寒沙精英凝
炼的寒毒之气,对面少年骤出不意,似为所中,但只打了一个冷战,身子微晃即住,并未晕
倒,同时身上飞出一幢紫气,将身护住。再回头一看,梭光中幼童俱有紫气霞光护身,已然
相继收了法宝,向少年身前赶去,面上各带欣喜,全无一毫战败忧惊容色,直似若无其事。
猛然心中一动,暗忖:敌人如此势派,决不会只此四五个幼童主持,自己闹了半天,正经敌
人一个未见,此事定非什么好兆。这些幼童均有护身法宝,急切间无奈他何,如以全力施
为,不特胜之不武干事无济,并还打草惊蛇,引使敌人戒备,看四童神情,似只料到寒气被
他逃回时带下,尚不知元神也被混入,就算识破,他决无自己飞遁神速,正好乘他医治少年
的闲空,敌人首要尚未得信以前,先期赶往窥探,到底有些什么人物在此,如能必胜,自然
下手,施展法力,里应外合,攻破光网,放入寒沙,以收全功。万一敌人尽是高明道术之
十,万元胜理,还要吃他大亏,那便不与交手,相机速退回去再作计较,当着俞、秦等对
头,面子虽不好看,终比失宝伤败强些,好在元神隐秘,行动至速,难于踪迹,稍觉不妙,
隐向一旁,不与争斗便可无害。如因正方云光阻隔不能脱出,只消暗中行法把九寒沙送回,
阴云碧火一退,敌人光网自必收去,也不愁不能脱身,何况自己还有最后杀着,怕他何来!
当下便往前庄飞去。哪知全庄均设有奇门遁甲之禁,飞行了许多地方,到处雾影沉沉,寻不
到一点门径。这大一所庄园,除先见四五幼童,更未有一个人影。孙孝和李晃更是有意寻他
开心,一个由后庄绕去,迎头堵截,一个跟踪追随。
妖僧满园乱飞,见无门路,渐渐情急,便似钻窗纸的冻蝇,四下乱闯。那设有禁制之
处,外人一经触动立现形影,隐形之法并无效用。本来孙、李二小侠不易看出妖僧元神,只
照那一溜黑烟追逐,妖僧略施邪法把元神隐起,另幻出一些假的影迹便可混过,一则身入重
地,吉凶难测,好名心胜,又复胆怯,匆促中方寸已乱,始而还防敌人警觉,加以二小侠也
未追上,后来两头堵截撞在一起,正值妖僧发急乱闯,一触禁网形影立现,二小侠便各用法
宝飞剑上前夹攻,妖僧也施妖法回敬。偏生二小侠除了灵符之外,还有别的异宝护身,不能
伤害分毫,妖僧却吃了不少的亏。最后李晃将用剩的一粒乙木神雷,冷不防朝他打去。妖僧
骤出不意,元神受了重创,差一点没被神雷震散,连恨带急,怒火攻心,凶野之性大发,心
想:敌人明是预设陷阱相待,最可恶是主脑一人不出,却令几个乳臭小狗欺人,并且到处都
是埋伏禁制,动辄得咎,又不能定在那里不动,势已至此,除了豁出多年苦练之功,把奉有
师父遗命素来不肯妄用的魔教中最阴毒的旃罗神法施展出来,试把上空光网冲破,放进满空
九寒沙,敌人任是多大威力,想也难于抵挡,至不济,为行此法多耗一点元气,易召魔头,
许为异日之患,当时收了寒沙败逃回去总可办到。就算魔头侵扰,那是日后之事,只要随时
留意,也不是没有防御之法,且先顾住眼前再说。想到这里,把心一横,立将昔年学而未用
的魔法施展出来。
那成罗魔法,原是昔年妖僧的师执好友妖僧乌钵那所传,当初学时,乃师加答吉曾经阻
止,乌钵那也曾劝诫,说双方道路不同,自身如未炼就神魔,习了此法,用时,第一是有胜
无败,败必受他反克;第二是以后魔便附身相随,必须常用常习,稍一疏忽便为所乘,最好
是不学它,或是炼好本身神魔以后再习此法。妖僧知道乌钵那不久茶毗,炼好神魔再传便来
不及,再四力求,说此法神妙,威力至大,炼它只为防备万一,并不轻用,先行学会,日后
再炼本身神魔也是一样。乌钵那却情不过,勉强传了,不久便自火化。妖僧因炼魔颇难,那
九个有根器的生魂先就难于物色,不觉迁延下去。妖师也自数尽茶毗,临去以前,苦口告
诫:本身神魔既未炼成,此法万不可使!妖僧尝答以当初炼法,本为万分危急九死一生之际
仗以活命逃生,便本身神魔炼成,此法过于阴毒,也不会轻使,何况制魔无力,神魔未炼成
以前决不用它就是。过不两年,受了主人网罗,长年做人鹰犬,更无炼魔之暇,却也谨守师
言,不曾用过。此次原是情急无奈,迫而出此下策,本来行使此法,非获全胜多杀敌人不能
无事,如若无的放矢,用的不是地方,魔头出去不遇阻力,立生反应,回攻行法的人。
这时,庄中除原有诸高人外,又来了一位深悉魔法妙用底细、专能克制的仙侠,就不犯
忌,也无幸理。事情更有凑巧,五老和在座诸仙侠本来早想生擒妖僧元神,按照预计行事,
只为命人往三道岭盗取妖僧肉身,尚未回转,故此略微迟延。诸老正在香雪精舍中说笑,新
来那位高人忽由北天山望见大漠庄上空妖云邪火,赶来相助诛邪,一到,和宫中隐身守望的
五老门下二弟子徐元亮略谈了两句,便择了一个边角,将那紧压在五云神蛛网上的妖云邪
火,用法力扫荡开去,现出三数尺空隙。下面大老芙蓉剑客齐良慧眼望见,不等出声招呼,
同时将那辟开妖火之处的神蛛网放开了些,放他下落,再让妖火复原。事机迅速,妖僧正在
到处受气,通没顾到上面,竟未觉察。这位高人一到,宾主相见互一计议,便把前策略微变
易:不等三道岭人回,先把九寒沙放落,以免久停空中,烟光胜涌霄汉,被同类的妖邪在远
方发现,赶来为祟,或是看出主人厉害,当时不敢上前,得知地点,异日约了有力妖党前来
生事,虽然无碍,终是惹人烦厌。故意作为五云灵蛛网受不住妖沙时久重压,竟被攻陷,等
全数漏了下去,下面李清苕将妖沙攻到以前预伏的小天罗如意神网发动,同时上空的五云神
蛛网由分而合重又现出,上下一合拢,将妖沙全数包在神网之中,然后擒捉妖僧元神。议定
以后,便即依言行事。
双方差不多同时发动,五老这面恰赶在前,虽只不过快了一眨眼的工夫,妖僧魔法已是
扑空。因下面魔法刚一施为,上空光网便裂了一口,妖僧初试此法,不知敌人自行开放,存
心放那九寒沙下落,以便收沙擒人,所施魔法并未用上,业已生出反应转害自身,还在满心
高兴,以为他那旃罗神魔威力厉害,无人能敌。嗣见九寒沙降完,五色云光四边隐退重又出
现,改压在妖云邪火之上,仍是一片整的,同时和己追逐对敌的两个幼童,未等猛下毒手,
报复适才一雷之仇,忽然从旁一闪,由此失踪,不再出现,只管妖沙浓密,照理已是布满全
园,无孔不入,偏生始终不见一个正经主人出现,情势转更混沌。这会工夫,到处都是妖沙
所化的阴云碧火,绿茫茫一大片,休说是人,索性连房舍都看不见。方自惊疑,二次待要施
为,忽听敌人空中喝骂,自道来历,迫令束手降服,才知庄中敌人,竟是昔年主人百计笼络
未遂忽然失踪多年的峨眉嫡派剑仙川东五矮,不禁心寒胆怯起来。继一想,敌人光网虽然高
笼妖沙之上,仍无别的破法,又劝自己收沙降服,可见九寒沙厉害,无计破除,故把自己困
住,借以挟制,此宝既不能破,便无被擒之理,怕他作什!胆又一壮,只奇怪适才明见光网
应手破去,如何仍在?莫非又是一件同样之宝?那魔法无形无声,难见端倪,不知有无生
效,意欲再试一回。哪知魔头反制,已不再听指挥,连诵魔咒,手掐灵诀施为,二次想将光
网破去,终无影响,心虽着忙,犹恃九寒沙尚在,莫我如何!正在自行宽解,忽又听空中敌
人第二次发话,跟着地面上现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金霞,也和网一样,与上空光网会合,连自
己带九寒沙一齐包围在内,往一处缩小,敌人之言竟非虚语,由不得又气又急,又惊又悔。
身已入网,无计可施,眼看妖云邪火越缩越小,魔头再在暗中作祟,神思越乱,竟想不出一
个脱身之计。迷惘了好一会,忽然省悟,自己尚有好些法力,如何不用,却在这里束手待
擒!别的不论,单是九寒沙,便还有极大威力不曾发挥,已作网鱼笼乌,除却一拼,更无生
路,这还有何顾忌!一面忿骂“蠢货”,一面运用全力施为,本心是想元神与之会合,与敌
拼命,好便好,不好便与同归于尽,就算主要仇敌难于伤害,这片园林和他家中不会法力的
人也必毁损伤亡,稍出自己一口恶气,死了也值。谁知敌人法力比他高得多,他这里将妖沙
凝紧成了一团,然后再以全力往大处突然暴涨,爆散开来,想将妖火外面包围的云光金霞震
裂,敌人也早有了准备。
妖僧此举最是猛烈,原存着两败俱伤之念,果能照他心意发挥,这一震之威,天崩地陷
也不过如此声势,休说下面庄园人物必有许多毁灭死亡,便是伏波呷那一带的山崖也必受震
崩塌,连那附近百里内外的人畜均难幸免。虽说情急之际出此下策,也不能说他算计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