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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本就不应该生在帝王之家,现在这样,这也是她命中注定的。
看着欋子,他这个冷情的皇上,竟然想要去抚摸她的瘦弱的脸庞,刚伸出手,还没有触及,欋子就开口问“是映画吗?”
她睡觉一直很轻,方才映画为她盖上薄毯子,她都已经醒了,只是懒得睁眼,现在感觉有什么在靠近自己,忍不住问了一句。
施逸君把手又收了回来,欋子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一周,就看见一个白色衣衫,只有轮廓,面容不是很明显,但是总不能对着一个陌生人,离他很近的去看他是谁,知道不是映画,又问“你是谁?”
施逸君并不理会,而是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走到床上,把她放下来,欋子继续追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冷冷的回了一句。
欋子依然听不出这个是施逸君的声音,如今的她不仅记不得他的样子,记不得他的气味,也记不得他的声音。
“哦,你知道映画去哪里了吗?我今天想出去晒晒太阳,不想呆在房子里了”欋子就不再多问,她是不会想到施逸君就是皇上,因为她心里知道,施逸君说过,他们永远都不会再见。
“她忙去了,我带你去吧”施逸君边说话,边抱起欋子,觉得就像报一个棉被那样轻松,她真的是太轻了,几年的时间,居然可以这样改变她的青涩年华。
施逸君抱着欋子走到了殿外,不允许任何人的跟着,他一个人抱着欋子在外面走着,欋子让他放自己下来,可是她哪里能挣扎的过,本身就没有多少的力气,就连自己走路都是困难的。
“我的眼睛看不清,你能给我讲讲现在看见的风景吗?”欋子觉得今天的阳光真的很温暖,只是她的眼中,少了很多的颜色,觉得还是少了很多什么。
“好”他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上阶梯,好一会儿,他们两个走到了一个亭中坐了下来,他轻轻的放下欋子,自己也在跟前坐下来。
“这里是哪里?”欋子虽然看不太清,但是也能根据轮廓分辨出,她的芗殿,看了那么多年,光看大致的轮廓就能分辨,可是这个轮廓是陌生的。
“这里是皇宫的景台,坐在这里,可以看见很多的美景,也可以眺望宫外的远方”施逸君细心的解说。
“皇宫的景台?这里不是只有皇上才能来的地方,后宫妃嫔是不可以上来的,你还是扶我下去吧,欋子刚站起来,却被他制止住。
“没事的,现在皇上恩准,所有的妃嫔都可以站在这里俯瞰皇宫之外的景色了。”他说了一个谎言,但是却是善意的。
“真的吗?这样太好了,那你能给我说说皇宫外面的景色吗?”欋子极力的去辨别那些景色,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
“现在往你的右手看,那里可以看见大海”黎国的皇宫,是靠近海的位置建造的,他建这座亭台,因为大海离的还是很远,就把亭台建的很高很高,就是为了能看见大海。
“真的吗?”欋子有些兴奋,可是她看不见太远的方向,就只能想象“我看不见大海,但是我记得它的样子,它很蓝很蓝,我当初来黎国的时候,就是从大海上飘洋过来的。
它有海浪,有海鸥,还有落日的时候的大海,是最美的,记得我小时候顽皮,偷偷出宫,跑到城外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看海。
那时候,我还捡了很多的贝壳、还有海螺,然后差点被海浪卷走,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皇宫”欋子一脸幸福的回忆初衷,似乎又置身在那个时刻。
施逸君坐在一旁聆听,在欋子说完后,他问道“那你现在还想看海吗?”
“当然想,但是我更想看燕国的红梅绽放,我带来的红梅种子还有燕国的泥土,我每年都种一颗,可是红梅却像会变身一样,只长叶,不开花。我才知道,黎国根本种不出红梅,因为这里不适合它的生长。
如果我能在死之前,再看到一眼雪花红梅就好了,我此生死而无憾”欋子有些落寞的底下了头,未梳妆的她,此刻显得那么的清新脱俗,又是病态可人,令人怜惜。
“你还年轻,怎么可以这么早就说死呢?”他反问欋子。
“生命这东西,不是看年龄而定的,人有旦夕祸福,上天觉的你的生命到头了,就是到头了,难道我们还能和上天讨价还价,这又不是生意买卖,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如今,就是捱日子”欋子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早就死,你不觉得不公平吗?”他始终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病态的欋子,很想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那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再说,公不公平不都这么过了?”欋子依旧浅浅笑容的说着。
施逸君觉得她居然能这么看的开,是啊,她说的很对,公不公平都这么过来了“那如果有来世,你希望自己是什么?”
“来世啊?嗯……”欋子想了一会儿道“如果真的有来世,我想做一只鸟,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我喜欢冬雪红梅,所以我不要做候鸟,因为候鸟每年都要在冬天来临之际迁徙到温暖的地带,永远都看不见冬雪红梅那么好看的景色”
他们之间,就是一问一答,施逸君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与哪一个人,真心的说过那么话,那些妃嫔也只是虚伪的敷衍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来生不要做候鸟
“难道你就不想做人了吗?”
“不想,人的生命太长,而且太辛苦,做一只鸟,不久就又是一个新的轮回,新的开始,也不会厌倦了,如果非要选择做人不可的话,我一定选择做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不再生在帝王之家,这样,起码还有一个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
他把欋子的话都反复的在自己的心里斟酌,她说的很对,可是,那只是她的想法,而自己,是要做一个争霸天下的男人,天下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欋子笑道“怎么看风景的,又扯到生死上来了,都跑题了,快告诉我,左边是什么景色?”
“左边是黎国的整个国家的全景,它很大很大,绵延无际,看不到尽头”
“哦。”欋子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继而又问“那后面呢?”
“后面也是黎国的全景,和左边一样”
“那后面一定是除了皇宫,也是黎国的全景咯?”欋子不再问,而是自己说了出来。
“是”他只是淡淡的一个字。
“哦,那真的很糟糕,站在景台上,还是看见的除了大海是真正的景色,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是烦恼,真的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喜欢这样子”欋子自顾自的说。
“那些房屋都是真实存在的,你为何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和烦恼呢?”施逸君很不解的询问欋子。
“为什么不是虚无飘渺的东西,不是烦恼呢?这些东西象征的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天下,自己的权位。每天为了它弄的身心疲惫,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景色,放松自己,可是还是看见国家,如影随形,就无法放松自己了,人生就该好好的欣赏美景,而不是整天沉浸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里”
“美景不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吗?何况一个国家必须要有一个王者的管理”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与美景是两码性质,可能是每一个人的心里需求不同吧,也是我妇人之见了”
欋子感觉到有些累了,就道“回去吧,映画找不到我会着急的,我从来都没有出来过,也没有出来这么长的时间过”
施逸君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抱起那个轻的风一吹就会被吹跑的欋子,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再把欋子送回去后,他对欋子道“你一定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为了能看见雪花红梅”然后就转身走了。
今天的一席谈话,才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庸俗的女子,她与别的人不同。所以决定实现她的愿望。这不是对她动情,他从来都不会沉迷在儿女私情里,天下才是他唯一能动心的东西,这只是出于想帮她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子,达成心愿。
风逸君命令人把梅花,搬到了冰窟,一个皇室专属储存东西的冰窟里,但是梅花虽奈严寒,但是也需要阳光的普照,就把红梅树放在了最外层,能接受一丝温度,也能接受寒气的滋养。
欋子不知道男子是谁,不过听他说,自己一定可以好起来,一定可以看见红色腊梅的绽放,虽然眼睛已经看不清,但是还记得红梅花绽放美艳的样子,还能闻到红梅花的香气,也会很开心的。
施逸君的行为,很多人都看不懂这是为什么,一个被弃的妃子,怎么可以另他这般用心,别人不懂,可是他自己最明白了。
他每天都会亲自去看惯腊梅的状况,亲自浇水、施肥,修剪对于的枯枝,欋子的到来,为他带来了财富,让他足以整顿国家,和亲又怎样,还是拴不住他的狼子野心。
在他看来,欋子就是一个可悲可怜的女子,不过,在一个人成功的路上,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是无谓的牺牲品的。
这样的事情不再少数,何况自己这里的三宫六院,哪一个敢说自己不是牺牲品,所以他逼迫自己不要有情,人一旦有了七情六欲,就会有良心,就会有着很多的束缚。
谁说他无请他都会不语,就是无情,就是要做一个无情的君王,这样才可以称霸天下,做一个最伟大的君王。
他自从去过芗殿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映画见欋子似乎有些好转,心里也是开心的,还好自己堵了一把。
数月后,一盆开的很是妖艳的红色腊梅被送了过来,映画看都看呆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是欋子闻到了梅花的香气,笑着说“映画,我闻到梅花的香味了,是梅花对吗?”
映画这才确定,这就是梅花了,赶紧道“是的娘娘,这是梅花”
“快,快扶我去看看”欋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梅花的样子,很是欣喜,没想到,时隔几年,她终于又见到梅花了。
映画把她扶到梅花跟前,欋子用瘦骨嶙峋的手,轻微的抚摸着梅花,自语道“这是梅花,这真的是梅花,我见到了,我真的见到”
然后,一滴滴清澈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摔得没有任何的声响,却是那样的使人振奋。
眼睛使劲的靠近梅花,想看的很清楚很清楚,红色是最能映入眼睛的亮色,所以,她能够看的清楚,只是想更清楚的看清花瓣的纹络。
这颗被栽种在大瓷盆里的梅花树上面还放着一封信,映画打开给欋子,映画不认识字,欋子把信纸拿的很近,才看清,上面写的是“今晚来玉露阁,观看雪花红梅景”
欋子把信纸折好,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她奇迹般的让映画为她梳个精装,这应该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看似病怏怏的欋子,就然像充满了活力一样。
她丝毫来不及想,这是何人邀请她去观看雪花红梅的,也没有询问映画,但是映画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即便欋子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只要开心就好,一切都不重要了。
欋子说,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后一次见雪花红梅了,不管怎样,她都要以庄重的心情去对待,她说,这是她见过的最特殊,最好看的雪花红梅景。
看完这一次的红梅景,她的身体渐渐的好转起来,这果然还是心理的病,可是思痨成疾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的扎根在她的身体里,就算是看似好转,也是无法确定她能健健康康的继续活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雪花红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