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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当然不是此意,只是皇上可曾问过卫青的想法。”
刘彻哼了一声,道:“朕的姐姐下嫁于他,这般光宗耀祖之事,他还能反对不成?”
废话,他当然会拒绝。东方朔心里吐槽,面上还是淡定:“皇上想必了解卫青为人,方放心平阳公主下嫁。只是皇上也该了解,卫青身份低微,实在委屈公主,若是升官,卫青又无功劳,恐难以服众。更何况曹大人刚故去不久,臣窃以为平阳公主如今心力交瘁,皇上又在练兵准备北上攻打匈奴,此事还是不急的好。”
刘彻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年轻时候靠的陈阿娇母女登上皇位,心里一直不平衡,所以能理解这种身为男人却要靠女人的憋屈,不过他实在挺中意卫青,也想自己姐姐幸福,就摆手道:“那便以后再议。来年秋月,朕要卫青领兵,只许胜,不许败。”
东方朔满意了,笑着恭维:“皇上圣明。”
刘彻白他一眼,继续低头批阅奏章。
后来刘彻还是找卫青问了话,卫青自然将心里所想全盘托出,说了一番建功立业的热血理想,直把刘彻也说得动心,原本因为东方朔的关系,他对卫青不算太好,如今听了这席话,只觉得之前看走了眼,于是君臣两人关系到因此而好了起来。
东方朔听卫青说时,突然觉得怎么这么不对味,瞅了瞅卫青,没发现什么不妥,依旧包公一样的面色,刘彻应该没多大兴趣吃他吧……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东方朔还是找了个缘由,把刘彻吃了好几遍。
卫子夫算盘落空,打听出是东方朔搞的鬼,不由更是看他不顺眼,只是她十分隐忍,面上依然温婉如昔,白兰花一般。偶尔趁着东方朔在的时候带着女儿们来找刘彻,说一下想念之情,又说刘彻禁欲不好,找几个美人过来陪伴云云,直把东方朔逼得暴躁不已。
他跟刘彻的感情已深,想放下确实困难,他很少有不理智的时候,可每每都因刘彻而冲动。他其实也反思过自己,卫子夫与刘彻相遇在先,而他与刘彻相恋在后,本就是自己不占理。可情之一事,本来就无对错,刘彻当初让卫子夫进宫,也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因为不满陈阿娇的压制。若他真心喜欢卫子夫,也不会在她被陈阿娇打压时不闻不问,不到一年便忘记了她的模样。所以对于刘彻来说,若有人真正让他动了真心,这人一定是东方朔。多年陪伴,亦师亦友,知音知己,这种感情最为坚固,又岂是他人能比得上的。
所以东方朔并不担心刘彻对他的感情,他只是上了年纪,心眼开始变小,不想与人分享爱人,而是想一人独占。
只是现在还不能动她,因为,她还没生儿子。
这件事每每想起,便令东方朔心揪,偏偏他一世聪明,却想不出办法来解决,只能这么拖着,伺机而动。
平阳公主的事告一段落,韩安国又出毛病了,夏末秋初,天气骤然变冷,他不幸染上风寒,早些年间受的伤此刻全都爆发出来,短短几天便病的不成人形,于是自己辞去宰相职务,并举荐东方朔。
东方朔去探望他,也觉得唏嘘不已,他对韩安国印象不坏,虽然思想有些守旧,但不失为一个人才,就这么去了,实在可惜。
刘彻也去探望了,回来召集公卿大夫商讨之后,擢一老臣薛泽继任宰相。十月的时候,任命张欧为御史大夫。
反击匈奴的事情一直遇到阻碍,刘彻索性不急了,准备好好过年。
东方朔自家中拿出备份的历史资料来看,只觉得头又大了,因为第二年,陈皇后便会因巫蛊之祸,从此被幽禁在长门宫。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采取另一种说法,《长门赋》不是司马相如所做,此文里不会出现。
废皇后陈氏,东方上战场
东方朔拿不准主意,是参与还是旁观,他跟陈阿娇统共也没见过几次面,甚至连她长得如何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她之前那盛气凌人的架势。只是窦漪死后,她一直都很低调,窦太主成日与姓董的小白脸厮混,而她却长住在长门宫,大有你不必废我,我自己自觉呆着之意。
与历史记载的不同,陈阿娇经历大起大落之后,十分豁达淡定,刘彻不主动找她,她也不来烦刘彻。
东方朔觉得奇怪,并因此产生是不是陈阿娇也被人穿了的想法。
不过不管怎样,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巫蛊之祸,很可能不发生,不过谁都无法预料之后的事情,东方朔能做的,也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过去,夏天的时候,陈阿娇果然被查出寝宫里藏有巫蛊,刘彻坐在殿中,见呈上来的木偶娃娃,竟然当场呕血!
说来也奇怪,报密的竟是卫子夫。
据卫子夫称,她是前去探望陈皇后时偶然发现的,当时她不动声色,回来便告诉了王太后。王太后虽然已经不管政事,但对于刘彻的安危还是十分看重,听闻此事,立刻命人去长门宫查看,果然搜出一应巫蛊之物。陈阿娇并未辩驳什么,倒是窦太主呼天抢地,直呼冤枉。只是这是冤不冤枉得有廷尉查证后才能定性,刘彻病中着张汤查此事,一定得彻查。
东方朔照顾刘彻,言谈间听出要废了陈阿娇的意思,他突然有了个猜测,会不会是刘彻故意为之?
他不愿意相信,毕竟刘彻十分迷信,他万不会拿这个开自己玩笑,但是事情实在是蹊跷,东方朔有意查探真相,便私下里找了张汤。
他与张汤关系尚可,毕竟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张汤为人十分冷酷,恪守律法一丝不苟,但也十分听刘彻的差遣。他喜欢办大案子,也喜欢判人死刑。
他这次依旧做的大手大脚,只是东方朔细心,发现他没查卫子夫。
卫子夫作为一名人证,原本也该被审查,但是张汤却破例忽略了她,反而搜出不少证物,证明陈阿娇确实诅咒过刘彻。
东方朔坐在院中,独自倒了杯酒慢慢啜饮,他曾陪着张汤审陈阿娇,看着昔日高贵的女人沦为阶下囚,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浓浓的悲怆。
陈阿娇在他临走前说了一句:“你莫要以为皇上真心宠爱你便能一生逍遥,总有一天,你也会是我这般下场,甚至,比我还不如。”
当时他说了什么,他说不会,他有信心令刘彻对他永不厌倦。当时周围许多人都听见了,对他的话并无多大反应。张汤依旧冷着一张脸,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他从来都知道,刘彻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是身处其中,才觉出那股令人胆寒的狠绝。捕为巫蛊者,皆枭首。只是一件巫蛊案,竟有三百多人受牵连,刘彻废了陈阿娇,将她永远囚禁在了长门宫。
之后朝中人员又来了一次洗牌,换上了自己的亲卫。
如今黄老之学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刘彻越来越喜欢将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上,这时候,他想起了董仲舒。之前董仲舒便提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只是当时条件没达到,刘彻不愿意用,又尊重他的才能,便打发他去江都王封底做相国。后来刘非果然变得勤奋好学,那年来长安时还顺道把韩嫣领了回去。
董仲舒人在前年回了长安,在城南一户农家定居,每日著书立著,过得逍遥自在。
刘彻颁布诏令,广求天下文学儒士,来了好几个大儒,比如公孙弘之列,董仲舒并没来应召,因为他没有推荐的人。刘彻并未召他入朝为官,毕竟他那个个性如同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刘彻不喜欢自己找气受,就只封了闲官,用他时便找人去与他谈话,将他书写的东西搬回来一些。
在这种慢慢的改革中,刘彻虽未明言废除其他诸子百家,但儒家为首的地位却慢慢的形成了。
这些都不关东方朔的事,他也没权利干涉,事实上,他与刘彻还在冷战之中。因为东方朔曾为陈阿娇求情,却被刘彻呵斥。东方朔心里发寒,这才意识到,刘彻作为一个千古帝王的魄力与冷血。他不愿再委曲求全,一切唯刘彻是瞻,在这种情况下,他抒情与竹签之上,竟然超常发挥,着实写了几篇好词赋出来。而刘彻因为忙得很,病未好便开始忙活,更是没空搭理他。
元光六年冬天,军臣单于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入侵中原战争。匈奴兵一路烧杀抢掠,长驱直入。匈奴骑兵的先头部队都攻到了上谷地区。刘彻迅速作出回应,这是他期待已久也准备了许久的战役,当下便调兵遣将,准备回击。他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只是出现了些小意外。
卫青言说兵中缺少一名监军,举荐东方朔出任。
当时刘彻脸就黑了,看向东方朔的目光恶狠狠的。下了朝之后,更是把他叫过去狠批一顿,东方朔觉得冤枉,他并非为了赌气或是故意惹刘彻不痛快,他是真的渴望见证这场战争,真的渴望征战一回。他已经三十多岁,按照他所知晓的历史,他已经活了一多半,若是一直屈居在长安,听着文武百官的禀告,而不是自己去看,那他来这一趟,还有何意义?
刘彻道:“朕御驾亲征之时,自然让你总参军机,但现在你给朕老实呆在长安,别妄想去疆场。”
东方朔开始耍嘴皮子,将自己说的十分重要,就跟没他就不能打胜仗似的。
刘彻听到最后,突然说了句:“东方朔,你在担心什么?”
东方朔愣住,有些不理解这句话,刘彻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是帝王独有的深邃,他沉声道:“东方朔,朕并不需要你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你只需站在朕的身旁,与朕并肩而立,见证大汉朝如何在朕的手中威震四方便可。”
东方朔也直直盯着刘彻,认真道:“皇上,人各有志,东方朔纵然爱慕你,也绝不能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理想。”
俩人互瞪许久,刘彻道:“呵,果真是东方朔,就是与常人不同。罢了,朕等着你凯旋。”说罢垂下眼睫,挡住不舍。作为一个帝王,他无疑是成功的,作为一个情人,他亦是合格的。
东方朔伸手抱住刘彻,道:“一直以来,彻儿想做什么,我都未反对过。如今,你能理解我,我十分感激。”
刘彻身子僵硬了一会儿,终还是回抱住东方朔,低声在他耳边道:“平安归来。”
“嗯。”
长安城北,渭水之滨。
卫青公孙贺等人率众多兵马,云集河的南岸。河边高台之上,为刘彻命人新建的点将台,也是壮行之台。此刻,汉武帝已端坐台上,两侧数十面战旗,武士成群。身后,有一面巨大的战鼓,卫青公孙敖等众将立于台下,东方朔也身着铠甲,抬头直视着刘彻。
三通战鼓,军号齐鸣。
鼓点一落,万籁俱寂。
刘彻高叫道:“众将军!”
“在!”
刘彻朗声说道:“自我大汉立国以来,匈奴单于屡屡犯我边境,扰我边民。朕前曾发兵三十万,讨伐匈奴,不料朕用人不当,为其所乘。今日朕再发大军,重整旗鼓,定要打败匈奴,为我高祖复仇,为我大汉扬威!”
众将士齐声吼道:“打败匈奴,为高祖复仇,为大汉扬威!”
东方朔也放开嗓子嘶吼,忽然觉得身体迸发出一股力量,站在人群里,四周都是年轻而勇猛的将士,他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岁,恨不能立刻奔赴战场,厮杀一番。
刘彻命杨得意呈上一柄宝剑,叫公孙贺出列:“兵不在多而在勇;将不在多而在谋。朕有宝剑一把在此,特赐予你,命你统领各路。若有违令者,先斩后奏,决不姑息!”
“臣等听令!”
武帝接着道:“此役至关重要,只准取胜,不许言败。若再不能打败匈奴,全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