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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果然又受刺激了,他对平阳公主道:“那又如何。这天下,是朕的!朕要如何,无人可阻拦!”
平阳公主做出好言相劝却不得效果的无奈神情来,又看了一眼乖乖在旁边当背景的林晓北与司马相如,开口道:“二位都是明事理的人,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出去。”
林晓北与司马相如连忙行礼,道:“臣不敢。”
林晓北转头看见司马相如神情,终于明了平阳公主所布的局。若他不是穿越过来的,经此一闹,肯定会对陈阿娇心生不满。因为东方朔自己便是个大男子主义者,根本不容许女人爬到他头上来。再加上此时他恩宠正浓,嘴皮子又厉害,在皇帝召见他时随便掰上几句,皇帝就会对陈阿娇越发疏远。而司马相如则是近日长安城最炙手可热的大才子,若是能得他再一宣扬,民众的悠悠之口也会让陈阿娇无法立足。
想通了之后不免对平阳公主的感觉很是复杂,说不上讨厌,只是觉得她掩藏在温婉端庄的表面之下的竟是如此算计,让人忍不住心惊罢了。
刘彻道:“朕今日便带子夫回宫。”说着,抓起卫子夫的手,便要往回走。
“皇上不可。”平阳公主连忙拦住刘彻,目光极快的扫视了一下林晓北,见他并无说话的意思,又自己道:“如今皇后正是盛怒的时候,若是她再告诉太皇太后,子夫可就活不成了。”
太皇太后果然厉害,刘彻虽然生气可还是没法反驳,只是愤愤的松开时,对卫子夫道:“子夫,朕必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卫子夫含泪点头道:“奴婢相信皇上。”
于是有情人深情对望。
林晓北悄悄打了个呵欠,心道,八点档啊肥皂剧,还不如回去睡觉好呢!好不容易忘记了电脑,就别再让我回想起电视剧的摧残吧。
那天的宴席终究算是不欢而散,林晓北回去补了个觉便忘得差不多了,毕竟虽然卫子夫注定要当皇后的,即使他不乐意也没办法。就像是他明明救了赵绾与王臧,可是行刑那天还是有人替死,司马谈的史书上还是宣布了二人死的事实。林晓北算是看开了,他能保护着自己人就好了,皇家那点破事儿,真不是自己能干涉的。
只是自己想避免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门来。
听说陈阿娇没回宫,回了娘家,找刘嫖哭诉,刘嫖自然不甘心自己闺女受委屈,于是母女俩又去皇宫找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听,那还了得,立马叫刘彻去批斗了一顿,倒是没说要处死卫子夫。
尽管如此,刘彻那几天上朝还是板着脸,把一干大臣吓得不轻。
林晓北有空难言,你刘彻生气别找我撒火啊,每天朝他挥剑的时候真的跟自己欠他几百万的样子。这不,林晓北刚握着酸痛的胳膊拿着一本竹简练习写小篆的时候,就听杨得意来叫他进宫。
林晓北一脸便秘表情,心里骂道,你倒是知道天冷了,得下午玩,可怜我的午睡已经没了,连看书练字的时间也没了。只是没办法,他是老大。于是愤愤跟着杨得意进了宫。
到了练武场,便看见刘彻正跟一个人比赛射箭,箭靶子上横七竖八插了几只箭,两边中箭的只数差不多。林晓北顿时惊奇,没想到还有跟刘彻射箭水平不相上下的。
只是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林晓北只能上前行礼:“臣东方朔参见皇上。”
“嗯,平身。”声音里不见怒气,反倒有些兴奋。
林晓北尚未起身,便听见一把清如朗泉的声音道:“皇上,这位便是东方大人?”
“呵呵,是啊,小嫣子你还没见过吧,这位可就是朕之臂膀的东方朔啊。”刘彻笑道。
林晓北抬起头正对上那人清隽的面容,顿时有些拔不开眼,一颗心也少见的怦怦直跳,直到刘彻皱眉道:“东方爱卿,回神了。”林晓北才如梦初醒。
又看了一眼那名男子,林晓北袖子里的手暗暗握了一下,行礼道:“臣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哈哈,小嫣子从小就被人瞧惯了,爱卿一时入迷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东方爱卿不是一向只欣赏美人么,怎地也对须眉男儿动心啦。”刘彻难得没有摆皇帝架子,完全一个阳光少年,调侃的对林晓北说话的时候,那张脸上明媚的笑也晃了林晓北一下。毕竟两张美少年的脸凑到一起,这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禁欲许久的林大教师脸红了,默念几遍我不是怪蜀黍才道:“回皇上,臣向来认为美不分性别,即便是男儿,也可称之为美人的。”
“哈哈,小嫣子,连朕的东方爱卿都说你是美人了,以后可不要因为这而胡乱伤人啦。”
叫小嫣子的男人眼一横,当真是波光流转,只听他道:“有皇上在此,韩嫣怎敢称作美人。”
林晓北心道,果然他就是韩嫣。只是历史上对他的评价不高,多半都说他善于谄媚,骄纵无礼,而司马迁更是把他归类到佞幸列传里。可是此时看着花一样的俊美男子,林晓北一时倒是没办法把他跟历史上的形象联系起来。
刘彻听后略皱了下眉头,却没说什么,转而道:“听说你在北方边境学了匈奴刀的招数,正巧东方爱卿善使剑,不若你们比试一番?”
林晓北还没想出词儿来拒绝,就听韩嫣道:“好啊。”
七年还未到,便觉野花香
林晓北无奈了,只得接过杨得意递过来的剑,对韩嫣抱拳道:“韩公子,请多指教。”
韩嫣笑嘻嘻道:“我在边关时便听说皇上身边多了个文武全才机智过人的东方大人,故而一直想切磋几番。”恭维的话说完之后,话锋一转道:“我这人最是较真,东方大人可不要放水才好!”说罢自旁边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匈奴弯刀,摆了个姿势,将刀横在胸前。
林晓北来西汉这许久,明白其实古代并无飞檐走壁或者什么降龙十八掌之类的武功,内功多半是养气,作用是延年益寿,配合着外家功夫,倒也能事半功倍。只是当韩嫣拿起刀之后,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林晓北明显感觉出了一股压力,不由的心神一凛,屏息防备。
韩嫣率先攻了过来,招式并不复杂,却大开大合,招招直逼各处穴脉。林晓北先前与刘彻对打了一阵子,回家也有勤学苦练,所以水平不赖,只要凝神看清韩嫣的进攻方向便能拦截。林晓北仗着跳跃不错,四处蹦跶,惹得韩嫣追不上,那刀法就发挥不了威力了。
最后韩嫣追累了,将刀一甩,气呼呼对林晓北道:“我方知道东方先生的威名竟是如此而来!”
林晓北也停下,深呼吸几下平缓了呼吸才道:“韩公子武艺非凡,朔要不是用巧劲儿,只怕早已败下阵来。”
韩嫣轻嗤一声,转头对刘彻道:“皇上,你这臣子太刁钻了,韩嫣哪里是对手?!”
刘彻哈哈笑道:“小嫣子明明是你技不如人,两军对弈,重灵巧不重蛮力,只一味进攻可是远远不够。看来这匈奴擅长的不过是近身搏斗,那朕就训练一批飞行军,专门治他这匈奴刀,哈哈哈哈!”
“皇上!”韩嫣不满的叫道,赌气的样子十分漂亮,林晓北连忙将视线敛向别处,又恰好看到刘彻的脸,于是只能低下头,老实巴交的看自己的鞋子。
“小嫣子辛苦了,方才你与朕所言的破胡人阵法十分合朕心意,唔,朕就封你为上大夫,如何?”
韩嫣的眼睛霎时亮了,连忙跪地叩首道:“臣韩嫣谢过吾皇万岁。”
“哈哈,快快平身。”刘彻连忙扶韩嫣起来,见他面有疲色,又关切道:“你刚自边境回来,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
韩嫣行礼道:“是。”退下之前瞪了林晓北一眼,只是林晓北低着头,啥都没看见。
“东方朔。”刘彻淡淡的说道。
林晓北连忙抬起头,道:“臣在!”
“先前你与朕言,还需再等五年?”刘彻盯着林晓北的眼睛,缓缓说道。
林晓北面色也凝重了起来,知道刘彻又开始不满窦漪的压制,想着去打匈奴了。可此时卫青还没出来,霍去病只是个奶娃娃,就是去打条件也不够,于是只能劝道:“是,请皇上切勿急躁,韬光养晦,从而厚积薄发。”
“可是朕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刘彻负手而立,英挺的脸上却早已刻满了雄心壮志,而那颗帝王之心也在不甘平庸的跳动着。
虽然这样说着,可林晓北知道他能忍着,只是发牢骚罢了,于是便道:“昔日高祖以百人之兵起家,一路南征北战。除却有雄心壮志外,还需贤良辅佐。今陛下根基尚浅,新政未施行,朝中大臣多半崇信黄老之学,奉行休养生息政策。故而皇上即便是想发兵,也是无法立即施行的。”
“朕懂。朕读你那两车典章时便知晓此时绝非恰当时机。”刘彻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林晓北连忙跟在后面,看着刘彻还没自己宽阔的后背,心里颇有感触。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在为性向的事情苦恼,而他刘彻已经开始谋划征战天下了。
“是,用兵一时,养兵却需千日。”林晓北答道。
“呵呵,好一个用兵一时养兵千日,不错,这事急不得。”刘彻赞赏的看了林晓北一眼,转而又道:“东方朔,你鬼心思多,看人也另有一套。你倒是讲讲,朕日前为子夫斥责皇后的事可是做的过了?”
林晓北心里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本身对女人不感冒,对卫子夫这类型的更是敬谢不敏。可是刘彻喜欢,他自小就被蛮横又比他年长的陈阿娇束缚着,又颇心高气傲,两人难免有摩擦。所以见到小鸟依人小家碧玉的卫子夫,感情便一泻千里,对其倾心不已了。
只是他不能这么说,只能打太极:“皇上的言行,臣不敢妄加评断。”
“朕让你说!”
“回皇上,确实如此。”林晓北无奈,看刘彻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便斟酌着词句道:“仍是那句话,皇上尚未亲政,凡事还是多顺着皇后些才好,毕竟馆陶公主与皇后对皇上尽心尽力,此时为了子夫姑娘而驳了皇后脸面,实在不妥。”
“是啊,朕现在无异于关在笼子里的虎,纵然称王,却不得自由啊。”刘彻叹口气,又道:“幸而小嫣子回来了,朕总算又多了个体己的人,子夫的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皇上圣明。”
林晓北回了家,看着容嫣儿忙碌的身影,看着小道儿傻乎乎的笑脸,总算觉得一件事了了,他暂时可以安心睡觉了。
此后果然再没见刘彻板着脸,偶尔一同出去打猎比武,都是笑的开怀,不知是因为韩嫣在身边的缘故还是其他。而平阳公主那边如何情况,他就不得知了,不过肯定不会太好。
入冬后下了第一场雪。洁白一片,带着丝丝凉气,向人诉说着冬的入住。
林晓北清晨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冷,待桑青端水进来服侍他梳洗的时候才听说昨夜落了雪。林晓北顿时有些激动,因为他算是南方人,一整个冬天能有点雪粒儿就不错了。他心里欢喜的想下朝后组织人打一场雪仗对几个雪人才是。
早朝时殿内生了炭火盆子,可还是冷飕飕的。林晓北将手藏在袖子里,带着自己发明的棉手套,仍是直打哆嗦。耳听着有大臣禀报哪处有雪灾,请求赈济之事。又有说匈奴蠢蠢欲动,又抢了几个村子云云。刘彻都一一处理的极好,命所忠写了圣旨交由各官员去办理。
林晓北下了朝,太阳刚好出来,林晓北司马相如相携而出,路遇公孙敖,于是便一道走。林晓北见司马相如脸上没什么笑容,于是便笑道:“司马大人缘何面露不喜?”
司马相如没跟他贫,低声道:“没甚么事,只是近日天冷,颇感劳困。”
公孙敖却笑着说:“我倒是听说司马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