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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倒真是颇为感概的,老爷子精心算计一辈子,最终却还是栽在了自己的亲孙子手上,龙玉没有圣母白莲花那个心思,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老爷子如今权利被自己一手培养出的孙子架空,也是源于他自己做事太不留余地,半点不值得人同情。
不过眼前龙清影的话倒是让龙玉更为吃惊,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他话中的意思是,让她陪他留在龙家?
“玉儿?”见她只是蹙眉不语,龙清影轻呼出声。
回过神,龙玉清冷的眼神落在面前男人的脸上,一手抚了抚微凸的肚子,开口,“二哥说笑了,我爱我的孩子,更爱孩子的父亲。”
龙清影原本盛满柔光的眸子一滞,狭长的眸中厉色一闪而过,看见她唇角那抹清浅满足的笑意,只感觉分外刺眼。
“你以为,他还有命回来接你一家团聚?”大掌猛地揽过她的腰,他低低咬着她的耳朵出声,唇角勾起冰凉的笑意,笑意背后隐藏的,不知是痛快还是苦涩。
那个男人,那个自打出娘胎起来就跟他从小斗到大的男人,那个与他近三十年争斗不休的男人……终于再也妨碍不到他了,看到怀中女人陡然变化的脸色,连龙清影自己都分不清楚,胸腔中那一刹那急促蹿出的情绪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良久,龙玉才僵硬地呢喃出声,她想将他言之凿凿的话当成是危言耸听,可连续一个月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心……还是慌了。
龙清影侧身一手拾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播音员清晰的播报声传来——
“本月十四日凌晨五点整,由于不知名原因,本该在星源国际机场降落的四驾专机突然提前迫降,当日恰逢不利的阴郁天气,四驾专机中,机号C607、A391、A517尽数机毁人亡,唯一剩下的一驾也伤亡惨重,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迫降原因……”
播音员还在毫无感情的播报着什么,可龙玉耳中已经听不见任何话了……A517……A517……这个她刚刚才在车上默念过无数遍的机号她怎么会不记得?
龙玉浑身僵硬,所有的思绪都在听到“机毁人亡”四个大字的时候尽数崩溃,一手死死按住肚子,那痛得麻木的一处,早已分不清是腹部还是心脏。
“是你……在飞机上动了手脚?”一字一顿,她艰难出声。
没有反驳她的质问,看见她惨白若死灰的表情,龙清影紧紧揽住她僵硬的身子不松手,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阵阵魔吟,反复回荡在她的耳际,“玉儿,遇见你,在我最雄心勃勃的年华里,权利与欲望的交织,真情与假面的纠葛,太多浮华的一切,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我们紧紧束缚,使我再也无力认真地向你道一句……我爱你。”他揽住她的手很大力,像是欲将她生生嵌进骨子里。
明明是最动人的情话,可听在此刻的龙玉耳里,却让她浑身冰冷。
“你们,是亲兄弟……是亲兄弟你知不知道!”发了疯似的推开紧抱着自己的男人,龙玉歇斯底里地大吼出声,被怒火烧红的眼中烈焰铺天盖地,像是恨不得将面前男人瞬间挫骨扬灰。
“……亲兄弟,在他一次次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亲兄弟?有没有想过为我留一条后路?是不是就因为你先爱上的人是他所以就能无条件地为他洗白!”龙清影眼神陡然变得疯狂,大手一挥,桌上所有物品尽数被摔翻在地,房间内乒乒乓乓声响成一团。
看见他陡然变得激动的情绪,龙玉却是蓦地安静下来,若水般的眼神盯着面前男人烧红的眼,凉薄,嘲讽……同情。
“是,他不择手段,他精于算计,他心狠手辣……可他今天之所以输在你手上,是因为他还没你那般丧心病狂!”良久,龙玉终于缓缓出声。
“在得到你走私军火的证据之后,他没有给你留后路?威尼逊孤岛上,在他胜券在握的时候,他没有给你留退路?在每一次生死关头,他哪一次没有给你这个‘亲兄弟’留退路?”她声音轻若梦呓,眸中带着凉薄的笑意,猩红的眼眸含着泪。
龙清影浑身一僵,放在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被碎玻璃割破的掌心沁着血,麻木得颤抖……
“二哥,别逼我鱼死网破。”伸手抹掉眸中不受控制沁出的泪水,龙玉冷冽出声。
“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不能驾驭好它……”转过身,龙玉一步一顿,缓缓离开房间。
“玉儿!”在她纤手接触到门把的一瞬间,龙清影像是突然回神,大步奔上前,自身后死死抱住她已经并不纤细的腰,眸中呈现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似乎,他人生中所有值得用一生来追寻的东西,他都已经没有追寻的资格了……
“留下来,求你留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你喜欢孩子我也可以陪着你等孩子出生……留下来……”他声音慌乱而急促,带着强烈的不安,仿佛知道,只要这一次让她从他眼前离开,那他们,今后便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了。
龙玉缓缓回头,清楚地看见他眸中弥漫着的迫切与惊慌,清冷的眼神未变,长袖中匕首倏地滑出,近距离狠狠刺向面前男人的胸膛!
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纯白的衣襟,染红了,她持着刀柄的手。
“玉儿——”他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眸中是显而易见的痛苦,双手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腕,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唇角却是勾起了笑容,自嘲。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种痛,入骨,透心,让人连求生的本能都丧失。
“这一刀,是替他给的。放心,我手法很准,距离心脏一寸的地方,伤口应该很深,可并不会致命,因为他总是这样,给你留下后路,可最终逼得自己……无路可走。”像是生怕他听不见一般,龙玉凑近他耳边轻语出声,语毕“唰”地一声毫不留情抽出匕首,溅起一身的血,转身大步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应该就是正文完结章了哈,明天因为有事各种忙,如果不能及时更新的话那大结局就是在后天,谢谢大家两个多月来对浅妆的支持,么么……(^o^)/~(^o^)/~
6465:终 章
陆谋在外面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进去看看龙玉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却见一个人影突然从别墅奔出;白色衣襟上的淋漓的鲜血触目惊心,手上锋利精致的匕首正滟滟泣着血。
“妹子;你——”终于确定眼前一身狼狈的女人就是刚刚安静进入龙家的龙玉;陆谋连忙上前一步,担心出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出事的消息?”她猩红的眸中没有一丝感情;紧锁住他怔愣的眼,手中匕首倏地收紧;被握得指尖发白而不自知。
腹部尖锐的疼痛传来;她却像是毫无所觉;脸色惨白,额上冷汗滴滴而下。
“你脸色很不好,我先送你去医院。”陆谋显然也发现了她身体的异样,顾不得多余的解释,上前一步就欲将她拉进车里。九少那边是什么情况他不敢说,但有一点他知道,眼前这位和她肚子里的那位,是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放手——”龙玉皱着眉挣开他伸过来的手,还欲再说什么的时候,只感觉腹部阵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脑海中轰然回荡着的一切陡然变得混沌……
“妹子!”陆谋大惊,出手接住龙玉倒下的身体,刚欲上车,前方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却是突然飙行而来,堪堪刹车堵在他车子的前方。
黑色的车门开启,精致完美的少年一身暗色中世纪唐装,明明是与他年纪截然不搭的色调,却不会让人感觉到有丝毫的色觉落差。
这人陆谋曾经在“重华”见过一面,云齐,一个被各国政要追杀,却至今相安无事的浑身上下都是谜的诡异少年。
“师傅让我来接你回去……”仿佛没有看见面前陆谋这个大活人一般,少年径自向着他手中昏迷不醒的女人低唤出声,纤细的手伸出,手腕上精美的铃铛在晨风中隐隐奏响。
一手挥开少年伸过来的手,陆谋条件反射地想出声阻止,可刚一抬头,眼神对上面前少年琥珀色的眸子,他却陡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是什么,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跑车发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惊飞一地的落叶,片刻时间,龙家大院门前,再次回归沉寂一片……
半年后。
时值黄金九月,M国各处枫红遍野,硕果飘香,檀香袅袅的寺庙里,香客络绎不绝,却独独在后院一番天地,自成宁静一派。
小院紫藤树下,身着大红袈裟的男人手中落下一颗棋子,转而看向对面大腹便便的女人,眼神安静。
“不来了,真没意思——”鼓着腮帮举棋不定半晌,龙玉终于“唰”地一声推开面前的棋子,扶着肚子艰难地从座位上起身,随手扯下一根藤蔓,在手中绞来绞去绞得不成形状。
似是习惯了她的次次无赖搅局,座位上袈裟男人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细心收拾好棋盘,不紧不慢地起身,看见面前挺着大肚子不知在想什么的小女人,开口,“玉儿的棋艺貌似一次比一次差劲了,难道是怀孕太累的缘故?”语毕还貌似思考般的颔首想了想。
“是小叔进步神速,玉儿哪能及得上?”吐出一句话,龙玉一屁股坐在身侧的藤椅上,深深吸了口空气中传来的芬芳气息,双手覆在隆起的肚子上,感受到那里传来的动静,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眯着眸浸润在晨光中。
也许孕妇都嗜睡,短短一会儿时间,龙玉竟是睡了过去,晨曦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金光,曼妙,圣洁……
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龙玉伸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流云已经不在,拿开身上不知何时被覆上的一层薄毯,她意外地看见桌上一幅画像,画的正是她刚刚睡时的神态,正在惊叹那人竟是有如此好的画功的时候,刚刚离开的流云恰好端着两杯茶向她走来,看她手里拿着的画,面色自然地开口,“一时闲来无事,就随手画了一张。”
“很好看,我能带回去挂在房间么?”捧着画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龙玉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缓缓将手中一杯清茶递给她,流云低首饮了一口自己的杯中茶,开口,“恐怕不行,你也知道,你们家那位……”像是想到什么极品的事情,他表情好气又好笑,伸手将龙玉恋恋不舍拽在怀中的画收了回来。
“呃……他只是有点儿……惯性紧张?”自己家的那位被人这样红果果戳脊梁骨,龙玉只感觉整个人汗滴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心里将某人狠狠骂了千百遍。
“嗯,惯性紧张,这个词用得好。”像是为了化解她的尴尬,流云附和出声,又像是怕不够诚心,他还点了点头示意,接着又垂头饮了一口杯中茶。
尽管他语气是如此的理解与真诚,可龙玉发誓,刚刚不经意的一瞬间,她绝对从面前这个向来清冷凉薄的男人眼中看到了隐藏的笑意!
“怎么就认定了他呢?玉儿。”话题一转,流云突然飘渺出声。
当初第一次让云齐用计将她带来佳国寺,他的确是想过利用她离间龙家孙辈三兄弟,使他们厮杀得头破血流,将整个龙家闹得腥风血雨,可当察觉到她并没有被催眠的时候,他便改了念头,就想着,让她闹,看她究竟能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许是因为她身上与那个人如出一辙的倔强,使得他终是不能置身事外,破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