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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飞就这么怀着这些小小的心思,一直一直注视着敖远,可是啊,那个人从不知晓。
她有一次刷着刷着牙就走神想了一堆关于这件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回过神来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表情时有微微的怔愣。
那个神情太熟悉太熟悉,那时方应曾经注视着自己时的神情。
原来无论是谁,在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神情。
有句话说得真好,暗恋这件事就是你自己不说,并且以为隐藏的很好,但是除了那个人以外,所有人都听到了你那句小小的我喜欢你啊。
“我说夏琰飞,”敖远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着自己的事的夏琰飞少见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敖远说的是什么,她面上一片轻松地回答道:“被闻珊给阴了。”
敖远看着她的神情,皱着眉,语气里也没有平日里的笑意:“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谁说的,我最怕死了。”夏琰飞看着那堆火平静的说,“过去的事就是过去的事,而且与其让粽子生吞活剥了,我不如选择自己一刀了结,干干净净的多好。”
敖远听了她这么说,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把话给半喊了出来:“你知道你他妈刚才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能不能。。。。。。”
夏琰飞语气平静如水的打断了敖远:“敖远,我在。”
我还在这里,还在和你说话,还能和你互相抬杠斗嘴,还在呼吸还在看着这个世界还能对着你笑对着你哭对着你发火。
这样就够了。
敖远似乎没有想到夏琰飞这么说,他愣了半天,挫败的叹了一口气把目光也投在了那堆还在跳动的火焰上:“你知道。。。。。。”
他想了想,终于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我不是只想陪在你身边这三年,我想陪你走完以后所有的路,想看你以后能走到哪里,我想要保护你,但你知道。。。。。。并不是像方应那样想让你彻底安稳的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可我担心你并不想要这一切。”
夏琰飞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
然后突然就觉得有点生气。
就类似于我准备了这么久你丫居然比我先说我很不爽这感觉。
敖远说完后察觉到只有一片沉默,他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夏琰飞是不会想要这些的。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夏琰飞依旧是那么平静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好啊。”
世界一瞬间静谧无声又极其喧嚣。
敖远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我说你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夏琰飞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答道:“知道啊,不就是告白吗,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敖远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
可夏琰飞明显没注意到这点,她又打了个呵欠才继续说下去:“真不爽,我本来以为是我先说的。”
虽然这姑娘表面上依旧是狂霸酷炫叼炸天,可心里却雀跃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里并不推荐大家向夏琰飞学习,因为俗话说的好,莫装B,装B遭雷劈,没有夏琰飞这么逆天的人品的话还是乖乖表现出来好了。
刚刚回过神来的敖远又被夏琰飞这一句话给打懵了,他觉得自从遇到夏琰飞这个姑娘以后自己的三观一直在被无限制刷新。
“你。。。。。。。”敖远少见的说不出话来,他稍稍平静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你说真的?”
“废话,”夏琰飞瞥了一眼他,“你要敢告诉我你是拿我消遣来玩的,我立刻拔了刀砍到你人道不能。”
充满了夏琰飞特色的威胁却让敖远放下心来,止不住的笑意让那一双桃花眼里笼上了一层温润的流光:“我怎么敢。”
夏琰飞点了点头:“你确实不敢,尤其是在这种我还算得上是你的衣食父母的情况下。”
敖远表示在这种时候就跟她计较她大概永远改不了的破坏气氛的毒舌技能了。
在这种气氛下,一个吻的发生简直就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结束了短暂的唇舌交缠后夏琰飞舔了舔先前打斗时自己不小心咬破了的嘴唇:“我的血味道还不错。”
敖远哭笑不得的揽过她的腰:“你消停点吧你,一身都是血非得把剩下两个人给吓个半死。”
“我觉得蓝若雪会问我怎么没死过去,然后张轩正常点会问我出了点什么事。”夏琰飞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了敖远,“你知道,蓝若雪就是个终极傲娇。”
。。。。。。其实你也没差到哪里去好吗姑娘。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夏琰飞又打了呵欠,敖远开口:“再睡一会儿。”
夏琰飞想了想后表示赞同,这个疲倦到不行的状态下她难以思考一切事情,包括敖远把张轩和蓝若雪扔到哪里去了,不过她知道那两个人肯定不会出事:“恩。”
她歪在敖远肩膀上靠了一会儿后觉得这个姿势略微不太舒服,就毫不客气的把敖远的腿当做枕头再次进入了黑甜的睡眠之中。
敖远玩着她的一缕黑若鸦羽似的长发,心里一片温软。
所谓得偿所愿,不过如此。
他看着火光再次陷入深思之中,可即便是在考虑着闻珊和沈沉舟的事情,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再温柔不过的笑意。
因为他最珍视的那个人,此刻就沉沉的枕着他的腿熟睡。
第八十三章 相信
这一觉睡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足够让夏琰飞从失血和极度疲惫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吧。”敖远低头看着她,抚开了她脸上一缕长发,“歇过来了?”
夏琰飞并没有打算立刻起来,她就这枕着敖远的腿的姿势转成了平躺的姿势:“还好。。。。。。不那么像整个被人拆开又重组了一遍一样,哦,还是粗暴到不行的那种。”
敖远低声笑了笑,那种似乎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低沉笑声是夏琰飞最没办法抵抗的:“我刚才试了试你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
但是声音再好听长得再好看,现在那也是我家的了。
夏琰飞心里的得意之感一直染到了眼角眉梢,连带着她的声音里也满满的是轻快:“伤口多是多,但都是浅伤口,最深的一道就是我腰上那一道。”
敖远试探着伸手碰了碰她的腰侧:“不流血了,估计已经结痂了,等下下水回船上的时候小心点就行了。”
“我知道。”夏琰飞撑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后懒散的问,“虽然知道没事,但我觉得我有必要问一句。。。。。。你把张轩和蓝若雪扔哪去了?”
“在那个暗门那里,我没把他们两个带进来。”敖远说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那条路才是去埋骨之地的路,我原以为沈沉舟就算是动手也会选在那条路上做埋伏,因为那里机关阵法太多,只要触动一个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没想到他能找到这里。”
“我倒觉得这不干沈沉舟的事情。”夏琰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托腮看着敖远说道,“应该是沈沉舟给过闻珊这个斗的地图,她自作聪明的把我弄到这里来,不得不说这其实算得上是个好计策,她差点就成功了。”
她的嘴角带上了笑意:“可惜啊,闻珊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你就不问?”敖远突兀的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知道夏琰飞能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琰飞毫不客气的发出一声嗤笑:“问什么,问你原来干过什么有段感情纠葛再翻翻你的户口本,你当我闲的没事?再说那个时候我在哪里都另说不是吗。”
她只是不关心罢了,在夏琰飞眼里什么未来什么过去都不值得她去关心,她所能看到的永远都只有现在。
她想了想,再次开口:“我说敖远,你是因为我干过什么而喜欢我的?”
“当然不是。”敖远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你怎么想到这的?”
夏琰飞耸了耸肩:“这不就结了,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什么青龙神君,更不可能是因为你在我未知的时候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喜欢你不过就是因为你是敖远这么个人罢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的智商呢?”夏琰飞斜眼看他,那一眼被火光映照着,眼波流转之间竟然有着不可言说的媚意。
“。。。。。。我没被你这张嘴搞出心脏病来还真是个奇迹。”敖远扶额长叹,“我才是闲着没事乱想的那个人,我发现这一点了。”
“这说明你还有的治,只要你不放弃治疗就行少年。”夏琰飞搭着敖远的肩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腿脚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敖远,“走不走?再不回去蓝若雪的脑补能力才真正能让你得心脏病。”
敖远也站起身来:“你的腿能走?”
夏琰飞:“能走能跳能扛能打,我状态挺好的。”
敖远:“也不知道疼的走在最后的那个是谁。”
夏琰飞:“咦,不是闻珊吗?”
敖远:“。。。。。。你赢了。”
熄了火之后敖远拿着强光手电走在夏琰飞身边,和她一起慢慢走着,夏琰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说起来,那暗门你怎么处理的了?”
“我要说我是炸开的你信不信?”
“得了吧,”夏琰飞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话,“要是炸开的,那么大的声音我能没听到?”
敖远颇为纠结地看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符合的惊讶一下?”
“矮油敖远你好厉害,”夏琰飞说道,“满足了?”
敖远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觉得胃疼。那鸳鸯扣我也不是没见过,仔细找找就找到了。”
他说的是轻描淡写,可是夏琰飞不知道当看到暗门关上了之后他遍寻机关不到差点真的直接徒手拆了那墙。
这么丢脸的事情敖远打定主意不能让夏琰飞知道,太损形象了。
虽然他的形象在夏琰飞心里本来就没有多少。
“鸳鸯锁,鸳鸯扣。”夏琰飞突然轻笑了起来,“名字是好,可是不知多少人死在这个上面,无论是建墓的还是倒斗的。”
为了防止自己陵墓究竟在哪里或者是怕外人知道了自己陵墓的具体构造和机关分布,越是权高位重的人修完陵墓越是要把于此相关的人全部杀掉,而鸳鸯锁和鸳鸯扣因为工艺复杂,学成的人很少,可就是这些算得上稀世之才的人,多半也是死在了自己这门手艺之上。
敖远看了看她:“何止是这两项。”
“说的也是,”夏琰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所以说,我觉得修陵墓想求安稳和庇荫其实挺不靠谱的,光那些被杀了的工匠的怨气都够喝一壶的了。”
“说到这个我就想问你,”敖远突然想起一直以来都在奇怪的问题,“你跟我说过你家老爷子信佛,上次去老宅也的确看到了他是供着的有,但关键是。。。。。。你家老爷子原来也是干这行的,既然不怕损阴德,现在又来信佛干吗?”
夏琰飞半垂着眼帘慢慢说道:“哪里是因为不怕损阴德,信佛就是因为原来干的下斗这行当太损阴德,为了自己也为了后人,自然要好好供一供,早晚三炷香,晨昏一叩首都是免不了的。不是说的好吗,佛争一炷香,就指望着这香能把自己干过的事情抵消一点。”
“那你信什么?”
“我信我自己。”夏琰飞转头认真的望进了敖远的那双桃花眼里,“天上天下这么大的一个世界,我只信我自己。”
听了夏琰飞这句话,敖远笑了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声音轻若耳语又充满诱惑:“来相信我吧,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保你永生永世的平安。”
“我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