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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叔不敢往下想,跟在七爷身边最重要的就是少听少说多做。
黎语上了车后,规规矩矩的坐着,也不敢看身边沉默的男人。
“从泥堆里打滚出来?”
七爷突然出声,更让黎语有些拘谨,到不是因为上辈子没坐过几次这么高级的车,而是刚被严成周那一串儿的闹腾到现在有些精疲力尽,这会儿对身上的味道也有点不好意思,大约除了泥味还有汗味吧。
轻叹了一声,七爷目光略带深意,往常这年纪的孩子恐怕还在父母身边撒娇任性,黎语虽出生不差却小心翼翼的过分。
“说你像落水狗一点没错!顺叔,先去趟桃园。”
“好的。”
七爷的声音有些凌厉,似乎对黎语这战战兢兢的模样不满,这种态度是惯常对严成周的,严厉中隐隐的透着点恨铁不成钢;就像看到一个不学无术的晚辈,带着长辈的语气。
黎语上辈子没人管,这辈子也还没来得及有个长辈愿意教育他。
对七爷这严厉的语气居然反常的一点不反感。
“洗个澡,再把你这身衣服换了。”七爷语气稍稍缓和,多解释了一句。也发觉这不是自己儿子,不需要他来教育,更没必要用他的要求去衡量对方。
“谢谢七爷。”黎语看着自己身上梅干菜一样的衣服,就是不照镜子黎语都能猜到目前的形象很邋遢很糟糕。
虱子多了不怕咬,已经欠七爷那么多,也不差这一笔。
与自己儿子截然不同的反应,七爷沉默许久,才淡淡应声,“嗯。”
随即,不再开口,车内再次寂静。
严家,与黎语以为的有些不一样,在经过一个郁郁葱葱的林子后才是主屋,总觉得这些滑稽的桃树与七爷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屋子自然是气派的,但这看着年代似乎很久远了,屋檐和房顶残留着黑色水迹,几处墙体还有龟裂迹象,像七爷这样的身家还住着老旧没有翻新的屋子,出乎意料。
进了屋后,黎语被佣人带去了客房洗浴。
“七爷,那庆功宴……?”顺叔将泡好好的茶倒入杯中,递给七爷。
“让成周去一趟。”七爷摘下眼镜,些许疲惫从眼角溢出,“他也该学着接触严家事务了。”
“我这就是去联系大少。”七爷对大少就像每个望子成龙的父亲。
顺叔弯身致意,便转身安排接下去的行程,每次黎语小朋友出现,七爷的决定总是有些不同的。
而且,这是桃园,十几年来,第一次迎来外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七爷起身,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开辟出来的换衣间。
这里有从幼儿到成年的衣服,整齐的挂在一个个壁橱中,这是每过一年就会为严成语买的衣服,就好像那个喊着“爸爸”的孩子还活着似得。
平静的走过去,选了一套叠放在手上。
当七爷来到隔壁客房里,却发现那个洗完澡出来的小朋友居然就穿着大了好几个码子的睡袍倒在床上,歪歪斜斜的躺着,安静的呼吸着,看上去格外乖巧。
也许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脸上还带着被水蒸气熏过的潮红,看上去就像只苹果,不像清醒时那么故作严肃,反倒透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七爷没照顾过这个年纪的孩子。
他到是有个儿子,但却没机会亲近。
这会儿,竟隐隐有丝亲情的信任,忍不住捏了下黎语的脸蛋,眼底好似氤氲着些许柔和。
黎语今天恍惚的模样来看,这么睡着了七爷到不奇怪。
有些失笑的准备为黎语换衣服,在解开带子时,黎语赤果的胸膛暴、露在视线中,胸前的敏感处是鲜嫩的玫色,在他沐浴后的瓷白肌肤上俏生生挺立,随着浅薄的呼吸微微震动。
本来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眼神,渐渐浮现不同光芒,有些焦躁的拉住敞开的浴袍边角,指尖划过柔韧的腰侧。
指关节微曲,强悍的意志力将浴袍再次合上。
没有被下药,但下面居然有抬头的迹象,七爷眼底翻搅着什么暗沉的情绪,理智与欲、念激烈挣扎着。
严渊,你真是禽兽不如!
居然想对一个比成周还小的孩子出手?
☆、第94章 Part89:岔路
面前的少年太小了,他们整整相差了一个辈分,在几天以前他没想过会对个孩子有其他超过的想法,甚至这样过格的想法就是七爷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仅是年龄,还有道德。
七爷不是个特别有欲求的人,能让他想要的东西太少。若一个正常人的思想分为理性和感性两部分,那么他便是理性占据大半的。
他欣赏黎语,这孩子上进努力,进退得当,很合他眼缘,但也只希望仅仅如此,何必为了一己私欲将一个人生观、价值观还没成型的孩子带歪到别的地方去。
而这私欲,只是个苗头,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愿弄明白的刹那情绪,七爷有把握能将这不恰当的情绪在最初的状态时掐灭。
将替换的衣服放在床头,拉过被子给黎语盖上,七爷悄声无声的离开客房。是他入了魔障,太过想念那个喊着“爸爸”的孩子,人不在了那回忆却折磨了他十几年,见到个相像忍不住关心的多了,想的多了,便走了岔路。
还来得及,收回那些不该多出来的想法。
而这时候,顺叔快步走进来,神色居然有些慌乱,当发现七爷面色不郁,凝滞了下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少……被抓进了局子里了!”
刚出去联系大少的时候,接线的居然是刑警,都懵了。
似乎被卷入了什么飙车事故,虽然没闹出人命,但据说好几个都进了急救室到这会儿还没出来,这下可好,据说那块地儿是西区和几个大头把控着,出了这事儿肯定是要严查。
偏偏和大少拖不了关系,大少,不是顺叔不帮你,这种事就是想瞒着七爷也没用,当情报网是摆着当装饰品吗?
见七爷铁青着脸出门,顺叔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
就是不用想也知道,七爷这回是气狠了。
好不容易秋假回来,上周还特地把麻烦的单子处理好,七爷这会儿可不就是等着大少回家,父子两能多点相处机会。
大少倒好,一回来就生怕七爷太闲了,又闹腾上了。
严成周这会儿也在气头上,对面的位置上坐着审问他的警察,但无论对方说什么,他一句不发。
什么蓄意谋杀?他什么时候要杀那个小杂种,就算想做掉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这简直是侮辱他智商,还有什么聚众赌博、破坏国家公物……他感觉到来自宇宙的大恶意。
到底哪个王八蛋这么陷害他!
而他对面的审讯员态度越发严厉,这个小混混太不合作了,“如果你再不合作,那么就先进禁闭室吧!”
严成周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角。
“小子,你还不知道吧,进了这屋子的,非暴力不合作的刺头吃的警棍不少,也想尝尝是吧?”对付这样的嫌疑犯,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吐出来。
只要表面上看不出伤害,谁会注意到过程?
“我就是不合作又怎样?”严成周也被问出了火气,猛然站了起来,趁着对面人不防备,一把抓住领口将人拎到自己面前,“我他妈的弦把你打得爹娘不认识!”
咔啦、
门被打开,审讯员暴怒的表情在看到进来的人,变成了疑惑,“局、局长,您怎么来了?”
只见一个中年人略带讨好的对极为俊美的青年道:“七爷,这边请,只是正常的程序,很快大少就能离——嗌?”
后面的话在看到里面剑拔弩张的场面时,一时接不下去。
七爷进门就看到自己不着调的儿子,拎着人领口似乎准备下一刻就干架,冲突的气息好似要引爆整个房间,目光更冷。
当严成周看到七爷,一瞬间什么羞耻、难堪、不安都涌到了一块去,暴躁道:“他妈的————”
重重推开那审讯员,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要问什么快点问!”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
半小时后,在许多还枯坐在那儿的共犯眼睁睁看着严成周大摇大摆出了警局。
七爷径自走在前面,一句没说,但黑沉的脸色很容易看出他的低气压。
“我没想蓄意杀那个小杂……小朋友。”严成周摸了摸鼻子,不情不愿的解释了一句。对七爷的阴影是从小到大的,平时坏事没少干,还专挑刺激七爷的干。
可真惹火了父亲,他还是会有些害怕。
也许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七爷的怒火,“你的出息就是跟着一群下三滥鬼混?找着无辜的人发泄?”
“我本来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这么没教养没出息还不是因为我没娘!无辜?他妈的都闹上门了还不许我回敬,我这个儿子还没外人重要?”
七爷面色铁青,一提到丁嘉,竟是无法再训斥儿子一句。
人死为大,对逝去的妻子,七爷亏欠了那么多年,而这些亏欠在儿子一次次的提醒下,成了他拿严成周没办法的源头。
在看到儿子那透着叛逆和倔强的目光时,化成了无奈和心痛。
也许是觉得自己少又的胜利了,严成周也不随着七爷离开,反而转身。
“去哪里。”
“回家——”严成周转头,满含嘲讽,“当然不是那个桃园。”
桃园,那是你和严成语的地方,我嫌脏!
过了好一会,见大少完全没回来的迹象,顺叔看着七爷在夜幕中依旧纹风不动的背影,有些酸涩。
“七爷,要让人带大少回去吗?”
“随他。”传来七爷低沉的声音,“派严三远着保护他。”
“是。”
……
夜露更重,一片乌云遮住了那轮毛茸茸的婉约,天空如同黑色幕布般,一眼望去是万物俱籁的死寂。
七爷站在窗口,不知在想什么,只能透过微弱的光线勾勒出苍劲的背影。
黎语半夜醒来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隐隐的觉得似乎萦绕着淡淡的伤感。
黎语摇了摇头,七爷怎么可能会伤心,这样的词用在这个男人身上简直是侮辱。
“醒了?”黑暗中,七爷的声音突然想起。
黎语差点踏空,本来对自己不小心睡着就很不好意思,那声音来的突然,好半会才稳住身体。
“我……不小心睡着了。”他想着怎么开口告辞,这个点是凌晨,好像说再见很没礼貌,但继续待在这儿也很没礼貌啊!
七爷只是让他来换身衣服,不是来这里住!本来是打算半夜偷偷溜出去,然后再回去打电话给七爷道谢加道歉的。
哪里会想到,七爷居然就站在大厅里。
这么晚不睡吃得消吗,难怪七爷眼底下的黑青总是那么严重,所以是失眠?
“七……七爷,您要不要喝牛奶!”
啊!
他到底在说什么!
问七爷要不要牛奶?
黎语简直欲哭无泪,他只记得牛奶有助睡眠,但这种话是随便能对七爷说的吗?
若顺叔在一定会阻止,七爷从不喝牛奶,就在七爷当年还是七少的时候,就有人从夫人给七少准备的牛奶中下药,伪装成意外事故。
那以后,七爷在吃食上很谨慎,在那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他不敢相信任何人,有时候宁愿饿一天也不敢碰那些加料的三餐,牛奶更是再也没碰过。
七爷看着站在楼梯间的少年,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