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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帛尧看了看这地方,怎么也不像是好种参天大树的,赶紧说道:“别,落地就要生根,找个合适的地方种。要我说都别种在道院,直接找个山道种上,横竖就是有人想挖也挖不走。”
神树君自带光圈,一旦落地生根,一移出来就得枯死。枯死之后又会化作一根树枝,而且会回到张世永手里,人家自带防挖防盗的本事,种在哪儿都一样。
“种山脚?”
“天道那么好得啊,要我说种到西山绝壁上去,左右只能亲自去摘,别人替代不了。那地方多好,想要上去都得经历一番难于上青天的感慨。”程帛尧是担心,那些人觉得东西太好得,结果到头来怀疑到道院做了手脚上。道院可不稀罕做这手脚,只要道院密而不宣,不说永远保密下去,三五十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正该如此,要是太容易得到,未免有人不珍惜。要我说,在里边摆上几个卦阵,虽不伤人,但至少得让他们记住求问天道的艰辛不易。天道若是好得,谁还会对天道怀畏惧之心,谁还会对世间万事万物心存敬畏。”徐道林这话说得还真有几分无涯祖师的风范。
主意是提得好哇!
就是提得太好了,西山绝壁他们几个要爬上去也不容易呐:“程师妹,我早就知道,你绝对是个能折腾死人的!”
几个人商量一下,说走就走,征询一下院长的意见,几个人就往西山绝璧去。对李崇安和张世永来说,其实也不算太难,本身就有功夫在身,加上这几个月来的修行,总有些进益。剩下的几个人就在绝壁底下等着,他们只是来围观一下那小枯枝变成参天大树的过程。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太阳在西边的山头上渐渐杂起薄薄的霞彩,程帛尧和李易站在一块巨石上,就在两人脖子都快抬得酸了时,忽然李易大叫一声:“师姐,快看。”
只见绝壁之上,一棵树迎着薄薄的霞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抽枝生叶,那树还真是自带光圈,一层薄薄金光如流动一般自上而下倾泻着。这境况在高高的绝壁之上,此时想来就是远在云涯道院山脚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唔,这样更好宣传了,就冲这卖相,咱们也能把它当成天道推销出去。”
“卖?师姐咱们卖树叶?”李易虽然觉得不对,不过算算,就算树叶不会再生,九十九万九千片叶子也够挣一大笔钱了。
“不卖钱,攒人品不行啊。我的意思是这动静,明天我们一说,道院肯定就不用在风口浪尖儿上颠着了,把它卖了,换道院上下安宁太平,懂不少年?”程帛尧看着那树,想着树枝和泉水,再伸手蹭向袖子里的小狐狸,忍不住摇头叹气:“我的机缘真是太鸡肋了!”
“师姐说那两个镯子么,不过师姐你怎么搞的啊,明明是你得来的,怎么好处都让师兄给分走了。”李易替师姐掬一把同情泪。
“我有什么办法,你当我想分啊,可他就是运气好,哪由得我说分不分。”照这样下去,李崇安只能看着她一天天变成老太婆,然后她一天天看着李崇安问鼎天道。
不过,李崇安算到是机缘的,这机缘也确实到了,到底为什么她没能体悟到呢?
第一四零章 不公平的是人心
云涯道院里,能经由擎苍树体悟天道的十分之四,道院千余人,共有五百余人悟得天道。因为这个比例,道院上下对此又多了几分平常心,众人之间的分歧也被院长化为无形。
但经由擎苍树叶体悟天道的,一百个里都没有四个,当然一来是来的人多了,什么人都有,这样也是比例降下来的主要原因。但究其根本,院长说得好:“我道院上下,入得门来不管学什么,总要通读几篇道家经典,每月都要讲经布道,想来这才是主要原因。”
何为天道,学道之人心中各有体会,所以他们在得到机会后,大多能体会得到。道院千余人,也包括一部分家属,多半是家属不曾悟道。真正道院门下弟子,能体悟到天道的高达十分之七。
“崇安师兄,我写了信给父王和兄长,也写了信去国公府和武馆,怎么就不见他们来呢?”难道还真有人不动心的?
“这时候人多,他们不会来的,待到这热闹退去几分,他们自会来。”李崇安现在天天要应对来道院求道的人。
道院有五百多人体悟天道,传出去便使得原本就名声大噪的道院更如日中天,先生们可以闭门谢客,弟子们可以深居浅出,院长甚至都能以年迈不适为借口躲清闲,唯独李崇安不可以,谁让他是接掌道院的人,还是未来的云涯宗开山宗师。
虽然李崇安认为这个开山宗师落不到他身上,可张世永都依旧要当他的国师,李崇安八成也跑不掉。看着他面带几分疲惫,程帛尧心里很是不忍:“崇安师兄,要是太忙了,干脆也闭门谢客吧。其实道院也没多些什么,他们总当道院有秘法。能提高体悟天道的成算,这才天天殷殷地跑着来。要不是有李易在,你又是下任院长,只怕这些人早就逼着你交出秘法了。”
当初把这些传布天下时,就想到会有种种困难,但当真正面临时,依然还是会感觉到棘手:“我倒愿意有秘法,少说还能清静一些。”
伸手去揉李崇安的眉心,袖子里睡着的滚滚一个时不察滚了出来,吱悠悠地滚到李崇安腿上。要不是李崇安捞它一把,它准得顺着滚到地上去。滚滚睁开眼睛一看是李崇安,又闭上眼睛继续COS线团子。她伸手戳它一下,它居然动都不动的:“崇安师兄,你看它,比我还能睡。对了,师兄。我这几天也在想,你看要不我们开课吧。对世人讲道家的典集,不是让他们去修道,而是告诉他们道院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成功。”
“也可,只是我们讲求修心,他们的心已经不平静了。如何修得来道。罢了,总要平息一下,我出面去讲几场吧。待到稳定下来再请先生们隔三岔五讲上一场,有人听就讲没人听再停掉。”李崇安说着又从袖里掏出一副地图来,指着云涯道院往东七百余里处一连绵数百里的山脉道:“那一带是秦州、越州、定州、蜀州地界,名字各有不同,在工部的地图上那一带叫秦蜀山脉。因为起于秦州,止于蜀州。因此得名。那一段山脉往外百余里便是异国他族,陛下的意思是,可以把那一带都划作云涯宗的地界,但陛下有要求。”
“有要求是正常的,不过的要求是什么?”程帛尧想了几个,不太能确定。
“陛下要求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修道之人不可以干涉俗世之事,就算是倾朝灭国也不可以。俗世的起灭有俗世的定数,不需要外力的干涉和牵制。修道之人在外行走,依然要遵守世间律法,不可任意伤人性命,到时候道院要派人监管。”单只这两点,李崇安也认定皇帝是得窥了天道,却没有这分缘法。在这件事上,皇帝的态度相当高阔,没有要求保大明万世不衰,甚至倾朝灭国都坚持修道之人不可干涉俗世之事。
“也都是很合理的要求,用两个要求换这么大片山脉,值得。”数百里的山脉,就算将来云涯宗有几十万人也住得下,怎么算都划得来。而且修道之人本身确实也需要约束,如果不约束,力量泛滥反而会引起世道大乱。
“我是让你看看这里合适不合适,以后我们要搬到这么大老远的地方去,那里可真正是清苦之地,可不像现在下山就是闹市,离京不足半天路程。去了那晨,回京一趟看父母都不易,亲人朋友多半都相见难了。”李崇安是担心她适应不了,毕竟自家红狐狸是个爱热闹的脾气。
好吧,一想到自个儿以后连街都逛不了,她确实挺忧伤的。不过,寂寞一时,活得万世,这样的买卖傻子才不干呢:“没事的,修炼到最后肯定有飞天遁地的法器,到时候不就是回个京城,上个街市么,简单的很,眨眼间的事嘛。”
见她愿意,李崇安就敲定下来,接下来就该给那山脉安个名字,总不能还叫秦蜀山脉。跟院长商量,院长让他看着办:“尧尧,你说这一带山脉叫什么名字好。”
又……又是取名字,做为一个取名无能星人,程帛尧怕死了这个好不好:“我取不来,要不我给你搬一个我们那儿的山名,又大气又有仙气的任你挑,什么华山泰山蜀山峨嵋,什么衡山武当昆仑,你觉得哪个好咱们就叫哪个。”
“昆仑?”
“是啊,怎么了,噢……对了,无涯祖师手札上都有,我说的这些山无涯祖师手札上都记载过。昆仑在我们那里是上古神山,有很多很多神怪传闻呢,要不我们把那也叫作昆仑?”反正抄袭什么的她没压力,她没抄袭诗词,没抄袭歌曲,她已经很对不起穿越前辈们了。当然,也只能怪她记不住。
“明天叫大家伙儿一起商量商量吧,有些事正好和大家一起商议一下。”院里的人都是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越是这样,越是有事时去找他们,他们越不给出主意。除非把他们喊到一起来用“不同意就举手”来征求意见,否则那群人永远是抱着随便的态度任你折腾去。
下午有人来道院问道,还是李崇安以前认识的人,李崇安那段在江湖中漂泊的日子让他结识了很多不同阶层的人。这一回来的,就是个书生,当初李崇安遇到的是书生的父亲,捎了他一段路,又吃了人家一餐饭。书生家里也尚算富足,又是大姓之家,书生没想去科举做官。因为他有得是富足安闲的日子,加上自知能力不足,更不愿意出仕。
书生姓黄。黄书生来的时候,程帛尧也在场,他一袖手就施礼:“郡王妃安好,小生黄孝明见过郡王妃。”
“黄小明?”这名字有点耳熟的感觉,小程七段从不看连续剧。她人生唯一的娱乐就是看小说,因为连续剧通常不能让她放空脑子去想象,电视剧是把什么都摆到你眼前,你只要看下去就可以了。但小说可以让你展开想象,跟着文字把作者的故事放到你脑海里再进行演绎,那个过程迷人极了。这是她喜欢看小说的重要原因。
所以,她仅仅是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非也,孝明。仁孝之孝,日月之明。”黄孝明长相斯文,有股子富贵书生气,看着就是个没吃过苦受过累,这样的人心地不错。因为没经历过什么,脾气性格都温温缓缓的。加上大姓出身。身上自有股积淀下来的世家子弟风范。
“孝明兄请坐。”
在场的还有郑进元和李易,张放知这孩子说就算有立马成仙的灵丹妙药,也等他把大船修了再说。郑进元和李易本来是来找程帛尧的,一看来了人反而不急着走了。几人一块儿坐下,黄孝明就开始说他的一些想法:“既是天道,为何不是人人都能体悟,天道不该持之以公吗?”
不等李崇安回话,李易就先笑了:“天道几时对人公平过,他让有的人出身富贵,让有的人贫病交加,有的人一出生仆婢如云,有的人却要做那如云里的一个,上天待人从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说,得到一些就会失去一些,得到富贵会失去自由,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可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不自由,也从不觉得其他人就有多么自由。世上多的是人连选择怎么活着的权利都没有,谁又是真正自由的。”
“我觉得师姐说的对,公平体现在另一种地方,只要你努力跟他叫板,他就会给你得到公平待遇的机会。”郑进元把程帛尧下棋时候说的话捧了出来,程帛尧在一边哑口无言,这都可以……
“我应该还说了他最后也未必会给你。”
“晋郡王殿下您怎么看?”
“天道是公平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