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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疯了?”
“疯了好久了吧,自那姑娘死后。”女人回答。
“好吧。我明白了。”王炎有些遗憾。虽然与这对母女并不相识,但母女两惨淡的命运,给王炎带来了一种微妙的压抑感受。他觉得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随即挪了挪步子,准备离开东建路八十三号的旧房子。
通过了向村里人的打听后,邵兵和奚美,很快便来到了黄枫家以前居住的土房。
呈现在邵兵和奚美眼前的,是一座破旧的房子。随着岁月的冲击,土房的很多地方都已经变得不堪入目,整座屋子的外墙,就像被腐蚀过一样,坑坑洼洼、斑斑点点。土房的门,早已被拆了。邵兵和奚美轻轻走了进去。屋子的地面,现在长出了野草,成堆的垃圾聚在一个角落。右侧有一间极小的房间被分开了,这么小的空间,并不足以放下一张床,邵兵猜想,这可能是这户人家的厨房。相对来讲,这间厨房还算保留得比较完整。
这座房子,并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即使有,过去了十年时间,也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邵兵叹了口气,和奚美一起走出了大门。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正神色怪异地注视着他们。
“这人……宝儿!”邵兵叫出声来。站在他们眼前的,正是第一次来访时,那个试图抢走奚美红布鞋的傻子宝儿。
宝儿看到他们,显得很慌张。但又张口结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邵兵和奚美走上前去,来到了宝儿的身边。这一次,宝儿并没有跑开,而是站在原地,等着他们来到身前。
宝儿突然伸出了手,指着土房说道:
“姐姐……姐姐在里面……样子……样子好可怕。”宝儿战战兢兢地说。
“宝儿,你别害怕,告诉我,为什么姐姐样子好可怕呢?”
“好可怕好可怕……”宝儿没有回答,依然重复着这三个字。
“姐姐穿着红布鞋,是吗?”奚美温柔地问道。
“嗯!”宝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邵兵仔细地瞧着宝儿,观察着他。今天的宝儿,穿着要比上次干净得多,头发也没有那么零乱。宝儿被邵兵这么一瞧,显得有些不大自在,后退了两步。
正在这时,邵兵的全身,仿佛像触电一样。脑海里面,一个讯息瞬间浮现。他拉住了奚美的手,惊呼道:“原来是这样!奚小姐,我……我总算知道宝儿身上到底哪里不对劲了!我真是个笨蛋!”
奚美被邵兵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她的手被邵兵抓着,随即脸微微有些泛红,紧张地问道:
“什……什么?”
邵兵回过头,又看向了宝儿,开口问道:
“宝儿,你今年多大?”
“我……我今年……去年过节妈妈说……我有十九!”宝儿回答。
“去年十九?”邵兵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去年十九,那今年就是二十。错了,一切都错了,奚小姐,宝儿在十年前,刚好十岁,而孟冬梅当年是八岁,试问,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叫一个八岁的孩子为姐姐呢?”
奚美听到邵兵的分析,目瞪口呆。
“不是她!姐姐绝对不会是指孟冬梅,奚小姐,村长可能在撒谎,我们去找他!”
邵兵和奚美,匆匆离去了。只留下傻傻站在原地的宝儿。
正文 第十七章 赤色悲剧
更新时间:2010713 16:43:49 本章字数:4108
在去往村委会的路上,奚美疑惑地看了看邵兵,向他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呢?”
“关于这件事。”邵兵慢慢说道,“第一次当我见到宝儿时,我就跟你们提过,我感到了有些不同寻常,这是因为,宝儿的长相,给我带来了这种奇怪的印象,也许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捕捉到了这个矛盾之处,但是,很遗憾,只怪我太迟钝,当时还是没有发现。”
“但是就在刚才……”邵兵咽了下口水,继续说着:“这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浮现,看到宝儿的相貌,怎么看都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孩子,十年前,他正好十岁,而孟冬梅差了他两岁,显然,姐姐指的不是孟冬梅。”
奚美听完邵兵的叙述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她缓缓说道,“如果能在第一次就发现的话,奚嘉和小玲,或许就……”说着说着,奚美又哽咽起来。
邵兵看出了奚美的心思,叹了口气,皱着眉说道:“不错,我真该死!”
几分钟之后,两人来到了村委会大楼,村长的私人办公室里。村长见两人再次来访,既觉得麻烦,又觉得吃惊。
“你们两位……”
“郭村长!”未等村长说完话,邵兵便率先开口。“我今天来,再问你一遍,那户人家,到底住几个人!”
村长被邵兵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了一跳,立刻呆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快回答!“邵兵带着怒气,愤恨地问道。奚美在邵兵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襟。
“这……这个,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村长脸露尴尬之色,无奈地回答道。
“好吧,我换个问题,郭村长,那户人家,到底有几个孩子?”邵兵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村长再次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精明的村长此刻心里正在为难,看到邵兵如此气势,并且再次来盘问,知道他已经掌握了些什么,但究竟掌握了多少,又是难以预测。
“这个嘛……”
就在这时候,邵兵的手机来电声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
“是邵兵吗?”这是王炎的声音。
“是我。”
“告诉你件事,是这样的,你叫我帮忙找的那对母女,我现在正在他们住的房子那里,他们死了。”
“啊?死……死了?”邵兵惊呼。身在一旁的奚美和村长,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感到一头雾水。
“不错,孩子四年前死的,是死于什么遗传病,那女人是半年前,心脏病发作去世的,现在那房子没有人住,所以,恐怕你是无法联系到他们了。”
邵兵低了下头,一脸的黯然,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眼看即将中断了。
“不过,说来也巧。”话筒那头,伴随着周围的一些室外的细微杂音,王炎继续说着,“在我临走时,因为这一块地方正在拆迁,所以他们的一位亲戚刚好到房子里来整理东西,我撞见了她,随便问了几句这户人家的情况,我想或许对你有用。”
王炎的话,让邵兵瞬间来了精神。
“那位亲戚,现在还在你身边吗?”
“不,她已经走了。”
“那你打听到了些什么?”
“其实也都是些平常的事,我简单跟你说一下吧。孩子的父亲,很早就已经死了,母亲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村里生活,后来发觉在村里吃不饱,穿不暖,一个孩子就被寄养给别处,而另一个孩子,跟着母亲来到了滨海,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两……两个孩子?”邵兵惊讶地问道。村长在一旁,不知为何,脸部表情显得极为难堪。
“是啊不错,她是这样说的,还有其他事吗?”
“不,可以了,谢谢你了王炎。”
“不客气。”
说完之后,两人便中断了通话。邵兵的眼神,再次来到了村长的脸上。
“说吧,另一名孩子是谁?你为什么要隐瞒,快回答我!”
邵兵的声音突然变大,村长心里又震了一下,并不了解发生什么事的村长,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这个……”刚才站起身来的村长,忽然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
“求求你,村长,快告诉我们。”奚美在一帮央求道。
“是……不错,他们有另一名孩子,名叫赤椅尾,村里人叫她小尾,因……因为不大出门,所以并不是很多人认得她。”思虑片刻后,村长认为无法再隐瞒下去,故点了根烟,缓缓说道。
“混蛋!为什么你第一次不说!我告诉你,就因为你隐瞒了真相,现在已经出了人命。算了,你现在也别解释了,快他妈告诉我所有事情。那孩子是谁,穿红布鞋的,是不是那孩子?!”邵兵满腔的怒火,已经难以遏止。
村长听到邵兵说出了人命,心里不禁害怕担心起来,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什么……出了人命?”
“红布鞋,是那孩子的?她为什么很少出门?”邵兵不管村长的提问,继续问道。
“不……不错,是小尾的,小尾的双脚,是先天性残疾,走路不灵便。实际上,她并不是黄枫的亲生女儿。”
“什么?那么,她的亲生母亲呢?”
“也是村里人,但是,在她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便难产死了。她之所以姓赤,是跟了她生母的姓氏。”
不知为何,突然之间,这句话,仿佛给邵兵带来了一种启示。
“好吧,我告诉你,姓郭的,现在,我要求你将关于这叫赤椅尾的女孩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我,我通过其他方面的打听,也已经基本掌握了真相,如果你再打算隐瞒,后果你自己想象!”
村长几乎被逼到了绝路。眼见真相已无法再欺瞒下去,他默默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随即死气沉沉地说道:
“关于赤椅尾这女孩的死,是村里的一个悲剧。你们跟我来,到那土房那边,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
村长,陪同着邵兵和奚美,三个人一同来到了之前的土房处。宝儿依然在那边,但已经不再紧张,而是独自在草丛里自顾自地嬉笑玩耍了。此时的天际比之先前有些阴沉,给人一种快要下雨的感觉。风轻轻地吹着,树枝的枝叶随着风的节奏慢慢摆动着。
“你们知道,那女孩为何穿着红布鞋吗?”在微风中,村长回过头,对着邵兵和奚美问道。
邵兵没有回答。奚美则在原地,摇了摇头。
“实际上,这是一双尸鞋。”村长静静地说。“在我们村里,红色的鞋子,是人死后葬前穿的,所以,赤椅尾的这双鞋子,用我们村里人的叫法,应该称为‘红尸鞋’。”
奚美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手紧紧地和邵兵的手贴在一起。
“赤椅尾的后母,也就是黄枫,对她并不好。经常虐待、辱骂,孩子平时受了很多苦。有一年冬天,没有鞋子,黄枫就把赤椅尾母亲死前穿过的红尸鞋拿出来给小尾穿,那一年,我记得特别清楚,村里下着雪,我正巧在她们家门前经过,当时的小尾,年龄还小,穿着这双红布鞋,黝黑的皮肤,正扶着大门,在里头静静地看着我。”
邵兵和奚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郭村长指了指不远处的宝儿,“可以说是小尾唯一的朋友。宝儿比小尾整整小了两岁,所以叫她姐姐,他们同是村里所有人都不愿理睬的孩子。”
“赤椅尾……是怎么死的?”邵兵问道。这时候,邵兵想起了王炎在刚刚的电话中提到,他们的亲戚曾说另一名孩子托付给了别户人家寄养,现在想想,这实在不大可信,多半是黄枫用来搪塞而编的谎言。
“哎……”村长叹了口气,一脸痛苦的神情。“这是一个悲剧,一个悲剧……”
村长反复强调着这句话。邵兵和奚美,静静地注视着他。远处的宝儿,依然蹦蹦跳跳,独自在草丛里玩耍着,时不时朝这边望望。
天色,显得更加阴沉了。
“我本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再被提及。当时发生后,我也极力要求所有人都这么做了。”村长哀叹着说道。
“有一年,也是现在这个时节……黄枫,因为条件的艰苦,决定去往远方,投奔她的亲戚。但是,她不愿意再带上赤椅尾,那孩子对她来讲,是个长久以来沉重的包袱,可是,当时的她,要如何处置呢?没有人愿意收留那个孩子。”
奚美听到这里,不知为何,感到后背一阵寒意,仿佛一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