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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断成两截的蛇身里爬出来,扑向自己父亲的怀抱。
地上的骷髅,似乎又有了苏醒的迹象。
、黑色玫瑰
她沉睡了许久,做了个充满玫瑰色的美梦。
长长的走廊上开满了芬芳的玫瑰花,她蹲着深深地嗅着花香,有些迷醉。玫瑰花丛里那个白袍青年一步步朝她走来,她满脸欣喜地抬起脸,“阿冽,你终于回来了!”她想上去拥抱他,脚下却被花枝一拌,结果就倒在了他的怀抱里。阿冽温柔似水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阿瑟,你挽的玫瑰花真好看。”
她甜蜜地笑了起来,然后梦就消失不见了。她慢慢睁开眼,看到梦中的男子就在眼前,眼神依旧温柔,但是她感觉,这个人不是她的阿冽。她想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这是哪里?”她想问这句话,但发出的声音竟然成了婴孩的咿咿呀呀。她诧异地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哦,终于记起她是一个婴孩。他将她抱起来,“阿瑟,你终于回来了。”
而她终于想起了一切,燃烧的青鼎,刻骨的记忆,冰冷的水池,以及换皮的疼痛。她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她好想问他,他把她的阿冽怎么了。她心里席卷起一阵疼痛与哀伤,泪水就从眼角滑落了。他似乎有些紧张,“阿瑟,不要去想,忘记了就是忘记了。”她那么努力地记住的东西,她此时已无法握住了。她真的把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他的手温柔地拍着她,“阿瑟,我的阿瑟。”她却绝望得只想哭泣。
她走在风云变幻的墓地之上,身后一群白衣傀儡少女忠心耿耿地跟着她。前方有着神秘的力量在一直召唤她,她想睁开眼去看看这个久违的世界,感受到风的抚摸与阳光的温暖,她忍不住微笑,前方却有道柔媚的声音在催促着她,快到这里来,快点,再快点!她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狂奔而去,腰间绯红色的佩饰被风吹得高高扬起,耳畔缓缓绽放出一朵黑色的玫瑰。
“淮涟!”鸣看着那群白衣少女的后面,想要叫住最后一个白衣女子。但是对方似乎没有听到,依旧脚步不停地朝着未知的地方奔去。鸣伸手拉住她那件白色披风,“你怎么了?”淮涟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熟悉的眼睛里一片漠然。鸣呼吸一滞,淮涟这是怎么了?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扯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忽然一道冷芒从前方直射而来,鸣抬眼望去,只见领头的白衣白发的少女正充满敌意地看着自己,紧接着仿佛又受到了什么牵引,又转身带领着这群少女踏步离去,一路留下深深的脚印,在墓地上触目惊心。
“姐姐,姐姐!”稚嫩的童音忽然清脆地响起,鸣转身,织风正抱着自己的孩子走过来,臂弯上的孩子伸着肥嘟嘟的手指着最前面的华服女子,一直叫着“姐姐”。杀风楼楼主按住他不安分的身子,“叶叶,你认识这个姐姐?”可是孩子只会说几个简单的词语,甚至还听不懂话,他似乎很喜欢那个姐姐,一直朝着她的那个方向扑去。鸣与织风互换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她们追去。
她想睁开眼看看自己在哪里,但是眼前依旧一片黑暗。直到漫天的红影袭来,好熟悉的身影,她是谁?红影一直在向她摇手,过来,阿瑟,快过来。阿瑟又是谁?她心里涌上海水般的忧伤和迷茫,这个名字为什么带着如此惨烈的苦楚?她忽然好恨,却不知道这份恨意来自哪里。红影渐渐清晰起来,一个美艳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红裙。“阿瑟,睁眼看看。”她如言睁开自己久闭的眼睛,红裙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身后是一方水池,水池中央悬着一面巨大的水镜。“斯媚姐姐。”她喃喃吐出这个久违的名字。
斯媚上前抱住她,“阿瑟,你终于回来了!”她一动不动,任她抱着。良久,斯媚有些失望地看着她那双结冰的眼睛,“阿瑟,你还没有完全苏醒吗?”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一如她身后那群沉默的傀儡。斯媚攥紧手中的白色丝线,“很快,我很快就会让你成为完完整整的阿瑟!”
“小狗,小狗。”清脆的童音从小屋门口再度响起。一只白色的小狗欢喜地朝着门口奔去。斯媚不禁喊出声,“小柔!”但是它似乎遇到了自己更喜欢的主人,扑到抱着孩子的男人脚下,摇着尾巴团团转。织风弯下腰,将手中的叶叶放下来,小狗马上扑到了叶叶怀中。斯媚看到门口三个不速来客,手有些颤抖,尤其是看到鸣就是昨日神坛之下遇见的,想到自己那日有些放荡的行为,脸不禁有些红。而鸣只看着低头不语的淮涟,她那样子倒像是被魇住了。
斯媚低头看那个小孩子,不禁讶异,“咦,这个孩子,”她走近门口,细细打量他的眉眼,“这是谁的孩子?”织风一手护住孩子,淡道:“为何如此发问?”斯媚直起身,这才认真看面前高大的男子,他身上有着强大的气魄,眉间却又带着一点忧郁,斯媚柔柔一笑,“原来是杀风楼主,难怪。”“难怪什么?”“难怪这个孩子身上有着血气。”斯媚见对方脸上一变,继续曼声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寄魂宿体。”她微蹙眉,又很快恍然一笑,“难怪他会如此千方百计要抓这个孩子,最后又放了。你真该感谢他是个男孩子,不然,此刻恐怕早已被火烧死了。”
叶叶趁着两个大人谈话,牵着小狗朝着屋里那个面无表情的华服女子跑去,“姐姐,姐姐。”阿瑟低头看着脚边的小人儿,凝冰的眼睛有些融化,“是你。”叶叶拉着她的垂下的绯色佩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抱,抱。”阿瑟弯下腰,僵硬地抱起他,“大蛇呢?”叶叶高兴地笑了起来,“大蛇,大蛇,没了。”织风看着面前一幕,脸色又是一变,这个从墓地里出现的女人到底是谁?叶叶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而鸣正围着那群一动不动的傀儡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斯媚款款走过去,“公子似乎对我的傀儡很感兴趣。”鸣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红裙女子,“这个世上原来还有如此精湛的傀儡术,不知姑娘师从何人?”斯媚捂唇低笑,“流族少公子真是糊涂了,傀儡术不是你们流族之术么?!”鸣觉得这个感觉真是不好,原来他走到哪,都能被认出身份。他不禁有些挫败,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眼角朝着依旧一动不动的淮涟一瞥,这个人可是与流煊师出同门,傀儡术这个伎俩怎么可能会轻易制服她?!他心中一笑,没想到她演技这么好,连他都差点骗到了。鸣不禁庆幸,还好没有说出来,不然可要坏了淮涟的计划。只是,淮涟混入傀儡群里,到底要做什么呢?这些念头只是一瞬,鸣朝着斯媚微微一笑,“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在流族也没见过如此高超的傀儡术。”斯媚靠近他,呵气如兰,“公子真是过奖了。”鸣出了一身冷汗。
斯媚忽然脸色一正,“不知公子到我这里所为何事?”她视线扫过织风,以及阿瑟手中的叶叶,娇媚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傀儡群里的淮涟手指微动,这样一动不动真是难受,还有一边鸣似笑非笑的打量,她真后悔自己这个冒充傀儡的决定,而自从踏入这间诡异的小屋,她腰间长嘴葫芦里的幽灵就一直在躁动不安,似乎,是因为那个美艳的女人。淮涟忍不住去偷看了斯媚一眼,她正质问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织风走过去抱起一直缠在华服女子怀里的叶叶,“是叶叶不懂事,到处乱跑,没想到跑到了姑娘这里。还望见谅。”叶叶委屈地搂着自己父亲的脖子,“没,没。”可惜口齿不清,说了半天也没成功地为自己辩解。斯媚诡异一笑,“江楼主,你身边那个黑衣姑娘呢?”织风眼神一冷,斯媚语气轻松,“既然我的秘密都被你们看见,那么,你们也得付出一些代价吧。”鸣刚想说什么,斯媚伸手堵住了他微启的嘴唇,鸣再次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女人怎么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你们最大的对手恐怕也是独城的主人吧,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对付他。”
“不知姑娘与独城主人有何仇怨?”织风的声音有些冷,深姬如今在独城主人手里,也不知他是敌是友。
斯媚呵呵低笑,“恐怕,这城里的每一个人都与他有着莫大的仇怨吧。只可惜,他的力量,不是我们所能对抗的。”
“他一个人的力量?”鸣心中有些了然,那日神坛上的青鼎烈焰,他就已经看到了这个独城主人莫测的力量,他的术法恐怕已经远超流族之王。
斯媚握紧手中的白色丝线,“你们意下如何?”
“我们还有得选择吗。”织风忽然展颜一笑,“如果我们不答应,就是姑娘同意,姑娘手中的傀儡也不会同意吧。”领头的那个白衣白发的少女僵硬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血色。
斯媚收回白线,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织风手中的孩子忽然吃吃笑起来,“姐姐,姐姐,笑。”
他们一齐朝着那个华服女子望去,她依旧一动不动,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却缓缓露出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笑容,风华绝代的女子此刻仿佛一朵充满邪恶的黑色玫瑰,在水镜面前华丽地绽放,吐出的两个字里含着刻骨的毒,“阿冽。”
、怨灵骤起
绯红色的纱幔下,一个黑衣女子面色苍白地平躺着。她沉睡了许久,但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手还是紧紧握着自己的长剑。
直到一道小小的力量在推着她,深姬慢慢睁开眼,满眼的绯色,那一瞬间她原本朦胧的眼开始变得清冷,杀气瞬间弥漫在她四周,她以为重新来到了杀风楼的第二道门,虚女喜欢用绯色的纱帘装饰自己守护的密室。一只小小的手攀爬上来,深姬看到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婴正在自己身边爬来爬去。“你终于醒了。”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深姬循声望去,一个白袍青年正面容沉静地看着自己。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冷眼看着对方,他浅笑,抱起床上的婴孩,“放心,我不会害你。阿瑟很喜欢你呢。”女婴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着她。深姬心中却涌出一种无助的迷茫,她是杀风楼的第一高手,每一天都在刀口行走,如今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有谁想杀她,她绝对没有对抗的力气。而面前的女婴,她竟然也感觉到了这个孩子身上也有着如她一样的无力与迷茫。她疲倦得无法再想下去,闭上眼很快又睡着了。
他抱着孩子慢慢走出房间,阿瑟趴在他的肩头,怔怔地看着纱幔下沉睡的女子,她对这个抱着自己的男子有着无言的恐惧,明明他是这么温柔,从来没有生过气,但是她依旧莫名地惧怕他。她希望那个大姐姐能够快点醒来,或许她可以救出自己。他此刻正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如一个父亲在哄自己初生的孩子。她无助地搂着他洁白的脖颈,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讲,但是发出的声音全都成了咿咿呀呀。
阿冽,我有还多话要跟你说。很快,很快我就可以见到你了。到时,你一定要静下心听我说。那个华服女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水池上方的水镜,水镜里正映出白袍青年抱着女婴观赏满园玫瑰的景象。她心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悲伤涌上,玫瑰,原来你还记得我们的玫瑰园。她僵硬的手慢慢蜷缩起来,阿冽,我很快就来了。
这片大地遭受了一场天崩地裂的洗礼之后,独城的人们纷纷来到神坛之下祈福求天。而他们的主人一直没有露面,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把心中的怨愤表示出来。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