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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郑泽坐在后排,开车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年轻人。刚才他没有和我们坐在一起,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有些腼腆,我们刚一上车的时候谁都不说话,后来坐的久了他才说:“你的狗真漂亮,它叫什么名字。”
“豆豆,”我对他微笑着点点头,豆豆则直接把头探了过去,显然它还是喜欢副驾驶的位子。
“豆豆,”他摸了摸豆豆的头,像是很喜欢豆豆,“真可爱”。
车开起来以后郑泽才给我们相互介绍,原来开车的年轻人叫沈浩,是浩天公司的经理。
“别看他才三十出头,他的浩天企业在你们广告界是很有名气的。”
我猜测着也许这是郑泽的刻意安排,“浩天企业”以前在大老刘那上班的第一天就听说过这个浩天,传说它是后辈中的前辈。以前不明白,后来经历过一次和浩天的竞争,总算是见识过他们的实力。
而这个沈浩也被传的很是神奇,有人说他英俊潇洒,有人说的儒雅深沉,更有人说他是广告奇才。
今天得见其人到也还好,流言被瓦解,他也不过是个平常人。如果说帅气,他实在没办法和沈天磊比,不过他的内敛平和到没有传说中那么那难以接近。
我从来不知道和陌生人说什么,加上刚才喝了很多酒。在车子的摇晃中我迷迷糊糊的犯困,豆豆自作主张重又回到副驾驶的位子,我只能缩紧衣服依在车框上打盹。
闭着眼睛听郑泽和沈浩聊股市和业界行情,这是很催眠的话题。沉沉入梦,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我躺在后座的排椅上,郑泽和沈浩不在车上,连豆豆都不在车上。
从车窗望出去前后都是长长的车队,四周已是皑皑的白雪显然我们并没有到达预定的地点。已是暮色时分,昏暗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我跳下车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郑泽气急败坏的朝我这边走过来。
“怎么了?”我问。
“前面的车因为路滑撞在了一起,整条路都堵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
“哦,那怎么办?我们会在这里过夜吗?”
郑泽抬头看了看天气说到:“希望不要,估计一会还要下雪。”
“也许,”我也仰起头看了看,浓重的乌云黑压压的飘过来,风大,不知道能不能吹散。
事实是我们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晚上九点我们还堵在刚才的地方没移动半分。好在我们是有备而来,车上有现成的干粮和他们中午买的土白酒。我和Marry上了一辆车,因为整个车队里就我们两个女生,其他人则分配着等待看半夜以后车能不能动起来。
我和Marry卷缩在车上聊天,虽然开了暖气但风还是从细小的缝隙里吹进来,还是有些冷,我裹紧衣服依在座椅上问“后悔出来不?”
“还好。”
我看见Marry摇了摇头于是取笑道:“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其实在我的概念里Marry实在应该是个拿着红酒,在开着暖气的房子里享受生活的小女人,而此刻她却和我们风餐露宿在异乡寒冷的路上。
“别取笑我了,天磊跟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她语气里有些涩涩的味道,我心里有些难过。
“是嘛,也许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呐,”我很鸵鸟的不愿去想象。
爱情会在两个人之间产生什么样的作用,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努力却永远不知道结果。我们连自己的心意都无从把握又怎么去了解别人的心,这些话也只是徒劳而已。
Marry没理我一个人拿着镜子抱怨,“哎,皮肤干死了,皱纹都多出好几条。”
“安啦,你要是跟豆腐似的嫩,却没人欣赏不是更惨。”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安慰,反正我是很少为镜子里的自己操心。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自然少了这些杞人忧天的烦恼。
“就怕,我变成一个风干的苹果他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Marry拼命在小包里翻着护肤品,接着说:“女人为了自己这张脸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
“是哦,好在我这张脸本来就贫瘠,所以再怎么打理也是有限,索性……”
“索性就不打理了是吧!” Marry抢先说完了我要说的话,然后瞪了我一眼,“你不说你自己赖。”
“嘿嘿……”我干笑着无视她的讥讽,我猜女人做到我这样也算极致。
过了午夜车外又开始下雪,纸片大的雪花很快就遮住了四周的车窗。
Marry已经缩在车后睡着了,豆豆和沈天磊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下午已经睡过,也许是因为夜太过安静,我反而异常清醒。我知道自己还在公路上,可是四周却静寂的只有风声。很想跳下车去把车窗上的雪扫掉,可是又怕开了门车里会更冷。
不知道张俊彭在做什么?应该已经睡了吧,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三点。白色的背景光在亮了十秒后熄灭,然后再按,它又亮了起来,接着是下一个十秒。
时间竟然可以被这样细致的分割,十秒,下一个十秒,再一个十秒。
有人说鱼的记忆是七秒,七秒以后所有熟悉的事物又会变成陌生。所以不管鱼缸有多小,对鱼来说每一处都可以永远新奇。七秒,十秒,我的世界凭空多出三秒。好在我不是鱼,可惜,我为什么不是鱼?
这样无聊的问题让我打发着时间,我的生命在明明灭灭的无数个十秒中消失,我知道自己想给他打电话,我也知道自己不会打。这样的矛盾是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
我觉得自己很白痴,无谓的做着一些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事。
迷迷糊糊被汽车发动的声音惊醒,我赶紧爬到驾驶位去开雨刷。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雨刷僵硬的颤了颤才开始正常工作。
“怎么了?”Marry睡眼惺忪的问。
“应该是可以动了吧,我也不知道……”我话说到一半就听见有人在敲车窗,然后郑泽的脸出现在车窗外。
我摇下窗户问:“是不是可以动了?”
“嗯,是啊,应该能动了,要不要我来开?”
“没事我开,你去休息吧,不过我不认识路,你们要换辆车领头,”我看见郑泽脸上有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一脸疲惫,想来昨晚应该也没怎么睡。
“好吧,那你跟在天磊的车后面。”
郑泽交代完转身走掉了,我赶紧关上窗户然后侧身问Marry要不要换辆车,看见她摇摇头像是还没醒的样子。
“好吧,”我在驾驶位坐好等着沈天磊的车开过去,车队重新上路。
车外的雪已经停了,汽车尾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冒着白烟。天空竟然放晴了,蔚蓝蔚蓝的天空让人心情一下子晴朗起来,远处无人的地方积雪有半人高。
我跟在沈天磊的黑色90后面驶向我们的目的地,所谓苦旅竟变成了一次对心灵的洗礼。
在白雪皑皑的公路上前进,去向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地方。之前种种的准备和预想都是有限,在突然变故中的应对和坚持才是真理。
有的时候选择和接受其实并没有想的那么痛苦,就算一路上并不顺利,但至少这是我们心甘情愿去面对的生活。
2010年元月3日
晴
去太仆寺的路上一路风雪,并没觉得怎么样。有时候走过第一步的恐惧,接下就算不是一路风景,但也并不会万分艰难。
雪下了一夜,拿着手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一直到被汽车发动的声音吵醒,已经是天大亮。
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点乌云的痕迹,远处的雪积了半人多高。小的时候很喜欢三毛,以为那样浪迹天涯的旅行是一种潇洒。可是,自己却从来都不敢尝试,在来北京之前,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西塘。
每一次想像远行,总是会牵出很多的麻烦和意外。于是,人未成行就被自己打败。
有时候有些事我告诉自己坚持,也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但走着、走着在某一处停下来时,才发现其实坚持的东西早已被放弃。
原来,所谓的坚持不是勇气和毅力就可以,更多时候我们必须提醒自己,有一件事是我们所要坚持的。这么说的时候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世界有太多东西会在视线里出现,然后消失,很想记住一样东西、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以为那很重要。
可是,最后发现一路上走着,总有更重要的东西、人或事取代之前的那个,再然后,那些自以为很重要的东西在记忆里开始重叠,模糊,只剩下一个轮廓或者方向,而自己最初的坚持已经完全走样……
最开始我以为自己不喜欢你,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喜欢你,可是这喜欢很单薄,我喜欢,仅仅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我比别人用心,这喜欢带着太多后缀和条件,再后来,我分不清喜欢的是你还是你带给我那种幸福。知道嘛,曾经我真的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跟你逾越了朋友的界限。因为我贪心,因为我想一直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关心我、照顾我、认可我的存在。有些事做起来并不难,只是却从来没有人愿意这样做。所以你的转身离开才会让我那么难过,让我觉得突然被莫名的遗弃。
一直到我认识了郑泽,认识了沈天磊,认识了Marry,他们对我的好让我一点一点找回理智,让我明白了其实人与人的相处没有好或不好,只是看自己如何面对。
那一夜拿着手机,心里满满的全是你。我想你,想念那个最初相识的你。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只是,习惯了这样依赖,习惯了这样对你说话,习惯了让那个软弱时候的自己面对记忆里的你。
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可以改正和遗忘。给我一点时间面对现实中的你和自己,张俊鹏,再放任一次我的任性,好吗?
我已经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我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并不属于自己世界里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我觉得一切并没有最初想的那么坏。
一年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在特定的时间里想起,只想起你。
至少,那一刻心不是空荡荡的。
所以你的离开才让我失控,才让我觉得自己被你莫名的遗弃。其实,我猜你一定觉得委屈,是啊,你真的好无辜。
个性上的缺失是自己无法一下就弥补的,所以,我只能依旧把你放在心里,淡淡怨恨着你的遗弃。
张俊鹏,总有一天我会忘记你。
我们都已走出太远
在预定地点集结已经是下午两点,虽然路上吃了早饭和午饭却还是有点饥寒交迫的感觉。
在茫茫雪域中停下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心情一下子晴朗了起来。郑泽说这里是御马场,夏天的时候北京很多人来这里避暑,可惜我们来的并不是时候,现在天寒地冻的并不是最好的时节,不过却还是有机会看到草原的雪景。
我站在一尺多高的雪里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已经是零下几十度的温度,手脚冻的生疼可依然觉得兴奋。
天空、丘陵还有清新的空气,豆豆是我们这群里最开心的一个,在半人多高的雪堆里撒欢的疯跑,也许这才是它最应该回归的地方,原始而自然。
“马在哪啊?”我四下里张望了很久,怎么都没找到一匹马的影子,“因为冬天吗?”
“是啊,都在室内,”郑泽跺着脚让我赶紧跟他去屋里,可是我真的有点舍不得。
“走啦,”郑泽看我不动,又折回来拉我,道:“还有很多机会看,还有机会骑。”
“真的?”我像个孩子一样不敢相信,在快到宾馆大门的时候才想起豆豆还在老远的地方,我回过身拉长了嗓子喊:“豆豆……”可是那个越变越小的黑点完全没有尽兴的意思。
这就是我梦里的草原,虽然它此刻白雪皑皑当依然让我无比兴奋。
我被郑泽拉着往宾馆里走,一边大喊着让豆豆回来,这个家伙完全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