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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十一?”
“什么话?”水湘月得逞的笑道:“我就是十一。”
第093章 不是我的
微儿分不出这话的真假,但见东昭王见她的神情,想必他也认定了罢。
“那你就好好做你的十一罢。”微儿摇身上了岸,待到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爷爷告诉我说母亲病了。”
“是啊,娘亲念了你一辈子,我已替你尽了大半生的孝,你是不是也该露露面,让娘亲知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生的呢。”
镜花府,微儿陌生的名字,那里住着她的娘亲。
轻叹一口气,微儿玉足点地,轻踏树尖枝头,几经清风冷雾,落到灵峰院子里。
美鱼应已睡下,微儿行动轻声,难得引人注意。可才一迈入院中,便见到一健影立在大蓉树下,望着那蓉树发呆,他的眼中,应是那条在夜风中飞舞飘扬的黄丝带。
祁冥夜缓缓回身,沉重冷静的轮廓在月色中愈中鲜明深刻。
迎上他遂深的狭目,微儿亦不动声色。“你是来还我圣灵石的?”
祁冥夜眨了眨眼,“我是来质问你当年对十一做了什么不义之事?”
他果真认定月儿是十一,那般楚楚惹人怜爱的模样,莫说一个正常的男子,就是她见了也要动容。“你怎么不去问月儿,她不是更有发言权么?”
“我曾经对不起十一,她怨我,一直避着我。”
“所以你就到这里来质问我?期望我能给你什么答案或者你出手伤害我,然后再去向你的十一献媚讨功?”
他没料到微儿接话的速度会如此迅速,一时间他顿神,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这么想的。没有立即作答,而是转过身瞧着那条微微乱扬的黄丝带,“这条黄丝带……。”
微儿从侧面能清晰的看到祁冥夜此时忧郁伤感的眼神,只是他说了半句的话让人费解。这条黄丝带是她从踏雪脖子解下来的,因为有了小铃铛,她嫌那黄丝带多事。“若你有兴趣拿去便是。”
如果他没记错,小铃铛当年脖子上就系着一条黄丝带,还是春华殿的宫婢朱砂为它系上去的。复又回身,走到微儿面前两步开外的地方,“你到底是不是十一?”
他的语气很沉,有瞬间微儿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你不是问我当年对十一做了什么不义之事么?我告诉你,我将她推入河中,本以为能淹死她,岂料她命不该绝竟活了下来。”依月儿真心要害她的心思,她能活下来是挺命大的。
这到与他当年见到十一的情景相符,十一说她是顺着河飘过来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经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还有什么问题?”微儿的心有些微颤,今日她才发觉,面对祁冥夜,她总是无法好好的冷静下来。“夜深了,你该走了。”
祁冥夜伸手拉住微儿离去的手腕,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了圣灵石,谁都可以是圣女?”
微儿想甩开祁冥夜,却因这句话而忘了挣扎。这句话好像提醒了她什么,难道月儿是因为圣灵石才接近东昭王的么?不,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圣灵石在东昭王身上。“至少有了圣灵石,圣女就有所依仗。”
“那你现在……?”
没有圣灵石,诸事易行都变难了。例如圣池为各朝巫师恢复灵力,若有圣灵石,配合上她的灵力则事半功倍。现如今,她只能借助圣灵芝的药性帮助各朝巫师恢复灵力。如此,药师爷爷种植五十年的圣灵芝就花费在此事上,再有圣灵芝就得再等五十年。
“你想好将圣灵石还我了么?”
她只关心圣灵石,见他如此寂寞的表情还无动于衷,她果真不是‘十一’。
“不,我要将圣灵石带在身上。”他感觉到自己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添了,可她却不知疼痛般毫无表情。
欲甩开东昭王的手,眼见着圣灵石装着他系在腰间的芙蓉袋内而不可得。微儿有些不悦,才一挣脱便欲去抢。
东昭王似早有防备似的,在微儿出手时点住她的肩井穴让她无法动惮。
“只要我叫出声,东昭就会落得一个无法洗清的罪名。”微儿皱眉,东昭王愈来愈近的俊颜让她有了不安。
祁冥夜并未停止靠近的距离,彼此相隔寸许,他道:“我相信你不会的。”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如此说,微儿能感觉到呼吸被东昭王给挡回来。
“凭什么?”说完,祁冥夜温柔的笑了。接着吻住了微儿,双手紧紧揽住她、抱住她。
他要记着这甜美的味道,或许很久很久,他都尝不到了。
微儿无法动惮,只能任由祁冥夜肆意摆布。可是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颜颊发烫,一股无力感瞬间袭遍全身。
良久,祁冥夜松开她。当他瞧到微儿绯红的颜颊,湿润的丽眸时,顿觉就若东昭落下个无法洗清的罪名也是值得的。
伸手细描她的颜廓,祁冥夜轻轻地说:“微儿,微儿,你不是我的十一。”
合指一点,他解开了微儿穴道。
而微儿沉浸在祁冥夜寂寞消沉的语色里,想恼怒东昭王的羞辱,可见祁冥夜离去的身影,此时此刻她更想哭。
泪水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涌出眼眶,她站到祁冥夜方才站过的地方。下颌微抬,视线正好落到轻轻飘扬的黄丝带上。有那么瞬间,她仿佛看到一整树的黄丝带,在一个熟悉到陌生的院墙里随风飘扬……。
‘喵……’
踏雪来到扭着细腰走过来,蹭着微儿的脚畔。
微儿低头看着它,接着抱起它,幽幽的问了一句,“你叫底叫什么名字?
‘喵……’
在圣池之事完毕后,微儿站在山腰处的翠幽台上见到东昭巫师风宇哲神色匆匆的离去。
离鸢与他在一凸石处陷些相撞。离鸢明显不高兴,风宇哲说了些什么后作揖而去。
"东昭巫师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胆敢在灵境冒冒失失。"一站到微儿身边离鸢便开始抱怨,"差点就撞上我了。"
风送来芬芳的花香气息,些许嫣红拂过弱肩,"他本就是个不正常的人,你何必与他计较?"不能怪微儿这样断言,回想圣池首日便因他心绪不静而停止正事。
第094章 多年旧事
那便不提他了,离鸢疑惑的嘲讽道:"我方才见到月儿了,也不知她用了何种手段,竟得东昭王青睐,成了他口中的爱姬。"
月儿是有目的接近东昭王,只是她也吃不透月儿的用意。而且诸王不时便会离开灵境,她得思计将圣灵石夺回来。毕竟再有十年,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怎样的变迁,圣灵石在灵境,才是最好的归属。且虽不知东昭王如何得到的圣灵石,是她遗失则乃事实。找回圣灵石,是她的责任。
偏她脑海里浮现的不是水湘月,而是那夜祁冥夜落寞孤寂的背影。她是怎么了,每忆及此幕,她的心总似揪扯一般?低眉浅声,"他们都要走了是么?"
"你说谁?"离鸢有瞬怔神,反应过来后笑道,"是啊,都结束了不走干嘛。再见又得下一个十年。"
"下一个十年,好久呀!"微儿低声似呢喃。
"那不一定呢。"离鸢已惯了微儿冷冷的反应,并未觉查到她淡淡的哀愁,依旧自说自话,"十年前咱们还是孩子,现在咱们都长大了。而且三君十年一聚,也是惠利百姓。比如今年三君就各自边境问题做了新协定,东昭不得再牵制楚都用水问题,赫连亦不能因联姻关系多管闲事等等。听说在圆桌会议上东昭和赫连剑拔弩张,对各自利益互不相让,最后还是长老们出面协调才平定下来。"
离鸢说的是东昭与赫连边界一交界处的一片连延山脉,那里地处险要,尖石奇峰嶙峋,虽常有猛兽出没,却是处兵家必争之地。楚都因为历来靠着东昭河源灌饮性命,不敢掺和进来,故此每逢三君问鼎灵境都缄口不言,抑或两不相帮。
“还是没有结果罢。”微儿轻轻念叨一句。
离鸢浅笑,“能有什么结果?无非还是表面上听从灵境安排,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这次我瞧着赫连新君登基,东昭王该警惕起来了,那赫连百里一瞧就是个难缠的主儿。从前总议论东昭最有可能占据那片连延山脉,目下看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远处云涛汹涌,不时能见着涛下青浪,层层叠叠,叠叠层层。
“微儿,有个事儿我还不知你记不记得?”
离鸢话峰微转,微儿眸色轻瞟,听着离鸢说:“你还记得数年前的某日,咱们到玄门外附近找采枫叶扎草环玩儿的事情么?”
自小与离鸢常去玄门外采枫叶扎草环,她自是记得。螓首略点,“咱们常去,怎么了?”
“我在一山坳里见到一少年浑身是伤的晕倒,便叫你去瞧看。”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她吓了一跳。
“你可还记得那少年的样貌?”
微儿低头想了想,只依稀记得那少年甚是狼狈,且还糊涂。因为他虚弱的睡过来后,只拉着她手里的枫叶叫灵草。她问他是想要灵草么?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他要灵草。
灵草是药师爷爷园子里一种长在石壁上的长叶草,根与叶都呈灵芝色,故称灵草。虽不能起死回生,但亦有保命不死之效。
她让离鸢看着他,自己到药师爷爷那里盗了一株灵草给那少年。为此,爷爷罚她不准再出玄门,直到稍微年长,尹哥带她下山去安楼住进尹微园。
“多年旧事,你提起来做什么?”微儿淡淡的问了句。
离鸢却道出一让她惊震之语,“你不觉得那个少年很像东昭王祁冥夜么?”
微儿摇摇头,“不可能,若是东昭王,他怎会不知异时擅闯灵境会落得何种下场?”
“若不是东昭王,他又岂会知道灵草在灵境?”
离鸢问得微儿无语,然微儿还是有些生疑,“兴许是别人呢。”
离鸢耸耸肩,也并不以为意。她之所以提及此事,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也许罢。对了,师傅不是让你回去看你的母亲么?你是怎么打算的?若是你要去镜花府,我也陪着你一起去。”她担心微儿会被欺负,毕竟那里是水湘月的地盘。
“你不用带孩子么?”
一说到孩子,离鸢就忍不住心酸。有好几次她抱着孩子去见微儿,看着微儿将孩子抱在怀里的模样。她口中说着厌恶孩子,可她瞧见的却是微儿眼中溢露的慈怜。母女天性,分隔不开。“师傅新替小意找了奶娘,我见过了,是个很不错的妇人,她总会比我这个无经验的强上百倍。”实则是师傅担心看不住她总是抱着孩子往灵峰跑,担心总会出事,这才将小意抱给别人带。
“你不在,小意该哭了。”微儿徒然心疼的掀起唇叶,怀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小意的体温。
该哭的是你微儿。离鸢这样想,却不敢这样说,“放心罢,小意会平平安安长大的。”
微儿能听出离鸢语气里的期待和憧憬,虽说两人相处的日子不长,但能得离鸢如此喜爱,灵境未来的圣女一定会乖巧懂事的。
三君离开的日子定在后日晌午,这样的别离以往再正常不过,然灵峰上空却凭添了一缕忧丝。
踏雪趴在小榻上睡得很安稳,微儿依着小榻瞧向窗外,思绪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处。
美鱼进出一趟又一趟,丝毫未曾影响微儿轻叹拧眉。
“圣姑,圣姑。”
听到美鱼唤自己,微儿偏过头瞧到美鱼手端一碗飘香的蛋羹,又听她道:“奴婢做了碗蛋羹,圣姑午饭用得少,这会子该饿了。”圣姑向来吃得清淡,她想煮些好东西也无用武之地。
本不觉着饿,美鱼一说还真有些饿了,端在手里吃起来,“美鱼,水姑娘住在灵峰时可有提及过家人如何?”
一听此名,美鱼有些怯怕和厌恶。但圣姑问话,她不能不答,“有是有,但也不是什么正经事。”
咽下一口鸡蛋羹,微儿抬眼看向她,“都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