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是不想跟着本王回王城么,这会子急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微儿缄声不言,视线瞥去一旁,这会儿祁冥夜的表情她看得很不是滋味。
厅中一时无声,风宇哲感到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不懂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十一姑娘曾用胭脂会图救祁冥夜却是事实。
“来人啊!”
很快厅外有侍婢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扶着这位姑娘回厢房休息。”
微儿感觉得救了,终于不用再被祁冥夜恼火的视线包围了。才搀着那侍婢的手用力起身,经过这些天的将息,她的脚只能稍稍勉强使力,只要有人扶着,虽然吃力将还是能行动的。
微儿搀着侍婢一点一点朝门外走去,可到门槛处就难住了。出门是得出门槛的,此种情况她总不能跳出去吧!方才是祁冥夜抱她进来的倒没发觉,此时微儿稍稍勉强了下,脚踝处传来的痛处立即惊骇四肢。
瞬息后,身旁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身子横向腾空,微儿依旧倔强的偏过头去不看祁冥夜。
看着祁冥夜抱着微儿离去,风宇哲表情复杂的站起身,他想到了妃卿,他们之间的问题又岂会比祁冥夜与圣与微儿简单。停在唇边的浅显笑意渐渐尽失,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祁冥夜交待。
无人引路,祁冥夜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辗转几道花墙便进了一个无名的小院儿。
迈过门槛穿过客堂进到里屋,将她放到床榻上,随即蹲下身子检查她的伤势,也不知她方才的逞强可有让稍稍恢复的伤势伤到。
微儿再如何的冷漠,也做不到祁冥夜对她的细心她当做不知道;再如何的冷了心,也做不到无视祁冥夜的体贴。那怕他现在依旧肃穆着一张轮廓,丝毫不给她好脸色看。
她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更知道他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她不会奢求他的原谅,这不是正好吗?
可是,她心里难受。
检查中的轻扭弄得了微儿,她微微皱了皱眉,祁冥夜似心有感应般倏地抬头,“很疼?”
他不扭就不疼了,摇了摇头。
“不行,迎亲队伍中有御医,叫过来看看。”
说着他就要转身,微儿即时拽住他的衣裳,“不,无妨。”
四目相对,有些什么东西在起着变化。一丝丝,一缕缕看不见的线,就在这两顾的视线里痴缠。
握着微儿拽着他袖子的手,祁冥夜徒然觉得自己方才在厅里发的脾气太莫名其妙,十一关心叶尹也不是才知道的事,他也太沉不住气了。重要的是什么?是十一在他身边。
“用晚膳时我会让人送来,你休息吧。”
祁冥夜似并不留恋的转身而去,包围着微儿手的余温也在那一瞬间消散。因为不该存在的动摇,此刻,她有些落寞。
第189章 没好脸色
翌日的阳光很好,夏日的微风送来阵阵清凉,身着薄烟纱软衫,也不觉得凉了。
迎亲的队伍在官道上延得好长好长,过路的行人纷纷避让,不时还有爱国的东昭人士为此番联姻很是欢喜,高喊出几声‘欢迎赫连公主来东昭’,‘恭喜东昭与赫连联姻’等等话语。
祁冥夜与微儿隐行于队伍之中,坐在最后面的马车里。听见有人这样喊出声,微儿悄然打量祁冥夜,但见他轮廓深遂,颜若隆冬寒霜,唇畔的那道伤痕渐下去了,徒然勾唇冷笑,不仅加深了伤痕,还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微撩开窗帷,光缕有些强烈,微儿只能大概看见风宇哲骑马走在新娘马车旁,前方更是有铜锣开道,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也不知那马车里的新娘是否正偷偷切喜。
微儿收了收放在软被上的腿脚,上了药,又听大夫的话好好将息,伤口似乎已复原,以目前的状态再有不久便能独立行走了。
脚踝处的绷带是祁冥夜亲自缠的,虽然他不曾给自己好脸色,但动作并不粗暴,相反细心有致,体贴入微。手指轻轻朝伤患按下去,还有些吃痛,但比昨日轻了。
祁冥夜瞧着微儿此举,想着她近几日似乎都有这举动,疑惑的言道:“你这是在自虐么?”伤患处鲜有人会直接触碰,哪儿有人天天这样自残的?
他不知自己是在确认伤患的恢复程度,微儿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一路本就少话,这会子也不想开口。他们虽然同在迎亲队伍里,但只有几个亲随知道,所以风宇哲难免会因避嫌而照顾不周。
中午队伍一歇下来,其余人能下车走走,微儿与祁冥夜却只能将行踪藏在马车里。而车室里这样冷的气氛叫微儿很不舒服,她掩了面纱掀开了帘帷,林萧扶着她下了马车,微儿趁机活动活动。
路边开了一丛丛不知名的花儿,蝴蝶虽有人声而吓得不敢驻停,树枝上的小鸟倒是欢实得很,叫囔个不停。微儿不禁羡慕起小鸟来,只是欢唱,享受静好的岁月。
空气里徒然弥浮着些许药色气息,寻着味浓处望去,见有女婢在一旁磊石煎药。对了,好像听说赫连的筱公主身子不大好,只是想不到利害到这种程度。看来风宇哲也不是在开玩笑,的确要做证她能活到进祁冥夜的洞房。
赫连百里用一个病公主换了东昭五座城池为聘,可谓心思之深常人难及。只是可怜这筱公主,无端做了人的棋子,还得冒着客死异乡的危险。
“上来。”
祁冥夜命令的口吻穿过帘帷,低沉的声音不容所听之人拒绝。林萧自是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愿,所以只能不顾微儿的意愿了。
微儿重新进到车室,他不明白祁冥夜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只是这越来越靠近东昭王城的路,亦让她莫名的难安。
又进一座城池歇安,微儿的腿脚已开始灵便,不想再让祁冥夜靠近她身边,可祁冥夜却霸道的无视她展露的反感。
他到底有何用意?没有好脸色也就罢了,还要作出一副对自己关心的模样,不会很辛苦么?
而祁冥夜安顿好微儿,则前去风宇哲的房里。适才他曾给他眼色,那凝重的表情分明有事发生。
推门而入,便见他地面上流淌着他沉重的影子,“出什么事了?”
有些情报本该第一时间由探子汇报给王知道的,可王不能泄露行踪于迎亲队伍中,只能先传到他的耳里。风宇哲认真的看着祁冥夜,仿佛在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尔后接受一个不想发生却又发生了的事实。“赫连百里暗中助宫瑾轩谋反,飞鸽传书得到前日的消息,宫瑾雷被迫退位,宫瑾轩登基为楚都新王了,而灵境派去人还没到达楚都。”
这事儿似迟早会发生,在得知灵境插手后,祁冥夜一度以为事情也许不会棘手。只是没想到赫连百里学着风宇哲的出其不意,扰乱了整个棋盘,这下子事情可就麻烦了。“宫瑾雷呢?没有被宫瑾轩杀了吗?”
“被封了个逍遥王,可不理朝事,赐府阳明城。”
风宇哲语声一落,祁冥夜冷笑道:“阳明城地处楚都北荒之地,这不就是发配不毛之地了么。”
谁说不是呢,想想宫瑾轩也不容易,他很清楚宫瑾雷的性命是留不得的,可为得名正言顺的美名,又不能不留着宫瑾雷的命,只怕那宫瑾雷现在不知得多不甘心呢。
“赫连呢?赫连百里暗中撤兵了吗?”
风宇哲摇了摇头,说:“这个还不曾有消息传来。还有件事,群带山已经收回来了,赫连的军队撤兵三百里。”
这一仗算是与赫连百里打了个平手,可祁冥夜却没在风宇哲脸上看到满意的颜色,“有何为难之处?”
“此番行动我军三万人,断水加偷袭,死了近五千士兵才将群带山夺回来,而赫连统共才一万士兵,他们仅仅死伤两千人。”
才道打个平手,原来这一仗是他输了。
祁冥夜铁拳紧握,他不止被赫连百里算计,连东昭打仗的将士都不如他赫连么?真是不甘心。
“往后凡事咱们都要小心了。”
风宇哲提醒得很对,那怕一件小事定都不会在掉以轻心了。
夜凉如水,晚风来得急了些,摇散了窗外那一树海棠花。
月色很美,溢着柔柔的银辉,瞧着即将无缺的月,微儿知道又一个十五即将到来了。
徒然很想出去吹吹夜风,微儿一瘸子一拐的出了房门。她记得祁冥夜抱她来这间屋子时,曾路过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株大的木芙蓉树,枝杆上系着秋千,秋千一旁有一小石桌石凳。
腿脚不便,微儿费了些劲才来到路过的小花园。虽然月色中天,但避免为人瞧见她还是青纱掩面。
她没坐到秋千上去,坐到了石凳上。一见秋千就想到尹哥,也不知楚都近况如何,赫连百里可有找他麻烦?
静呆了好一会儿,微儿发觉身后有轻微的响声。这个时候除了祁冥夜外,她想不出谁会来到她的身边。
第190章 赫连公主
没有回头瞧看,耳畔却响起一女子的声音,“这东昭的月色与赫连的月色没什么不一样,东昭有的赫连都有,除了这木芙蓉树。”
微儿回眸,瞧着一着红纱衣的女子站在她几步开外。身姿与假山一般高,瘦若无骨,颜色虚弱,一副病中美人如柳绡的姿态。
看着她走到自己右下方坐下,眨着似随时不会再睁开的眼帘打量着她,“你是谁,为何我不曾在迎亲队伍中见过你?”
那一身红纱衣已泄露了眼前女子的身份,她是一副病容不假,她的眼睛却很是清亮,“我知道你是赫连的筱公主。”
一句话清静淡泊,似乎并不惊讶自己的身份。“我看着你一瘸一拐走来这边,你是因身体残疾颜容有损才会以青纱掩面的么?”
微儿自觉这个小细节做得太对了,一旦这筱公主入宫势必会与水湘月撞见,届时只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此时微儿也想到一个问题,回到王城后该当如何?祁冥夜真会将她带入王宫么?他不是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么?一旦出现在后宫岂不是与他的初衷相违背?
“你好像不喜欢说话。”见微儿久不作答,筱公主自言自语起来。
“那你呢?是平常极少有机会说话,这会子才话多的么?”
筱公主神色黯淡下去,“我是嫁进东昭王后宫的人,身份尊贵,地位尊贵,谁敢轻易与我说话。”
这是句可以自满的话,可微儿却只听到了自嘲。“你不愿意嫁给东昭王么?”
“你会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不知是高是矮,是肥是瘦,是美是丑的男人么?何况我自幼身子就弱,常以药为食,这样的我嫁作人妇后夫君又会喜欢吗?”
脑海里浮现出风宇哲那句什么要让筱公主入祁冥夜洞房的话,此时又闻筱公主的凄凉之声,顿时悲惨。
“不过我既能嫁给东昭王获得五座城池为彩聘,也算对得起赫连王室一族了。在赫连的史记中也会添上这一光荣的一笔,而不只是平平淡淡的描写有我这么个人罢了。
她想得到乐观,“你后悔过么?”
筱公主徒然看着微儿,“你怎知我不是自愿嫁到东昭来的?”
还真是个敏感的公主,“那你是自愿的?”
筱公主没死缠烂追微儿话里的问题,只是叹息道:“我没得选择,在得知要远嫁东昭后,我就开始收拾有关东昭王的所有消息。可是众说纷纭,我得到的消息越多,就越是在忐忑不安中充满期待。东昭王是个传奇般的男子,他英俊沉稳,睿智英明,是天下间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只可惜他是一朝之君主,有个三宫六院,不能为一妻之夫。我害怕让他看到我一副病容后失望的表情,又庆幸自己能为成他的女人,那怕是其中一个。”
微儿疑惑了,这筱公主之前还为自己的前景感伤,怎么这会儿又憧憬起来了?“你爱上了一个还没见过的人。”
“他即将是我的丈夫,我不爱他爱谁呢?”
微儿又不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