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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筷子敲碗那人神色一变:“当真?那令狐冲竟然能一人制住三个嵩山高手?”
前一人面色怫然,说道:“这还有假,华山掌门岳不群夫妇本来已经下山,得知此事,当即带着令狐冲,有上山赔罪,这事用不了多久,定然传遍江湖。”
后一人摇头叹道:“真是了不起。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感叹两声,又道:“岳不群有这么好的徒弟,可不会怕了嵩山派。”
众人呵呵笑了几声,后一人看着那不断插话的人,拱手道:“兄台熟知江湖之事,不知道是哪派地高手?”前面那人呵呵一笑,说道:“高手不敢当。兄弟几个都是杭州小风镖局跑趟子的,在下路一非。”后一人道:“久仰久仰,在下山东清河派刘进。”路一非忙道:“原来是清河派的高手,幸会幸会。”
两桌人本来个不相识,因为酷爱八卦。在短时间里,交上了朋友,什么清河派,小风镖局,唐近楼统统没有听说过。他拿出的熟牛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准备喝两口水,就离开。忽听情绪高涨地两位江湖人士聊起来,又聊到了最近的热门话题。任我行。
“路兄,听说任我行最近已经重出江湖了,你见多识广,可知这消息是真是假?”刘进问道。
路一非想了想,答道:“这我可就不知了,只是江湖传言,本来就诸多荒诞。任我行为何消失多年之后才选择重出江湖,我看这实在是说不通。”
旁边一人小心说道:“或许他被人囚禁起来了?”
路一非没说话。刘进已经不屑地说道:“任我行什么人,以他的武功,天下间,谁能禁得住他?”
唐近楼瞟了一眼任我行,从背面看去。只能见到他微微点头,似乎在用手捋着胡子。唐近楼心中好笑:明明被囚禁了这么久。一听到别人说他武功高,没人禁得住他,竟然还这么高兴?
说话那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看未必,任我行武功再高,能高过武当的冲虚道长,少林的方正方丈?”
刘进哼了一声,却没有就此反驳。
路一非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倒是希望这任我行重出江湖地消息是假的,唉,他死了好好的,干嘛要让江湖中人提心吊胆。”
刘进问道:“路兄此言何意。”
路一非摇了摇头,说道:“我常常听镖局中的前辈说起,这任我行是魔教的大魔头,当年他做教主地时候,我们走镖之时,最怕碰到魔教中人,只因他们抢了你,你还理亏似的,稍有反抗,魔教便会大举报复。亲则身死,重的,满门都要被魔教杀灭。”
众人听他述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刘进闻言,说道:“老兄也不必担心,魔教现任教主东方不败,武功之高,号称天下第一,从他的名字就可看出。那任我行就算复出,要当教主,恐怕也不那么容易,他就算武功高,那也打不过东方不败。”
他一说完,众人都深以为然,纷纷说道:“没错,正是如此,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任我行不是对手。”
忽然一声冷哼响起,众人便像是从心底打了个寒噤。任我行转过头来,说道:“任我行武功天下第一,谁说东方不败比他强地?”他一双眼睛从众人身上掠过,看到哪里,哪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微微刺痛。说话的众人都是心中有了惧意,知道这人武功极高,自己这些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任我行扫视一番,最终将目光放在路一非身上,盯着他说道:“你说说,任我行地武功和东方不败比,谁强谁弱?”
路一非张了张嘴,却觉得薄薄的两片嘴唇竟然重逾千钧,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向问天在一旁道:“快说,说得好,就绕你们一命。”
旁人现在就算迟钝的,现在也知道这两人肯定跟任我行有莫大的关联,刘进连忙道:“任我行是魔教的前任教主,天下都知道他的武功天下第一,东方不败不过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卒,不值得一提。”
刘进一开口说话,众人都反应了过来,此刻正当说些阿谀之词,为自己保命。唐近楼脸露厌恶之色,却低下了头去。
只听众人的马屁源源不断地拍了过来,纷纷应和刘进的话来。
“东方不败的武功哪里能够跟任教主相提并论。”
“任教主的武功天下无敌。”
“任教主一出手,东方不败立马变成东方必败。”
众人拍马之时,虽不知眼前这人就是任我行本人,但既然极力推从任我行,众人自然不敢直呼其名,纷纷在言语间又给任我行复辟,将他推上了帝位。
任我行初听这些话,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向他溜须拍马,只是为了让他能够不杀他们,饶他们一命,心中也不以为然,但听了几句,心中想到:他们说的倒也不错,东方不败武功再高,难道又能够和我相提并论了?
这样一想,再来听这些人地“大实话”,登时心中大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数声,看向路一非,说道:“你也说说。”路一非看着他一脸嚣张的表情,分明对他充满了轻蔑。路一非心中一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悲怒抑郁之色,大声道:“任我行那等人,就算武功再高,终究也不免死于非命!”
任我行闻言大怒:“放你娘地屁!”伸手一抓,平地里仿佛起了一阵风,路一非身子不由自主飞向了任我行,一眨眼的功夫,任我行抓住路一非的头皮,只见路一非只不过挣扎了片刻,随即软了下去。任我行横眉倒竖,放开如同一滩烂泥的路一非,大声道:“谁敢胡说八道!”
第二十三章 破气式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茶棚里的桌子凳子已经凌乱不堪,那些刚刚还愉快的聊着八卦的江湖中人此刻已经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叫着:“饶命啊。/ 饶命啊。”哀号之声连成一片,唐近楼坐在一旁,心中郁闷,他既然没有跪下去,那自然而然就已经成了这里最显眼的一个人了。就像一排人站在一起,其他人全部都后退一步,那余下的那一人自然而然就会鹤立鸡群,站到了众人的前面来。
任我行果然注意到了唐近楼,他冷冷的看了唐近楼很长时间,缓缓说道:“小家伙,你是哪一派的?”他声音并不如何暴戾,但就是处处透露出一种蔑视一切的味道,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嚣张。
唐近楼很想说:老东西,你又是哪一派的?但毕竟是不敢主动挑衅——对方可有两个大高手——沉默了一下,说道:“江湖中行走,不便告知姓名,前辈见谅。”任我行哈哈大笑,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半晌笑声渐渐停歇,说道:“老夫纵横天下三十余年,今日甫一出牢笼,倒是又看见一个少年英豪,哈哈哈哈!”只是他笑声之中,倒是轻蔑之意居多,似乎对唐近楼很看不上。
良久笑声渐止,任我行冷冷说道:“名门正派的弟子,老夫见得多了,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侠客义士……一碰到武功比自己高的人,哼!”任我行盯着唐近楼,缓缓道,“小子,我问问你,你说是东方不败的武功高,还是我任我行武功高?”
唐近楼神色不变,心中想到:“果然是任我行!”略略一想。说道:“东方先生和任先生的武功晚辈都没有见识过,不敢妄下断言。”
任我行哼了一声,向问天哂笑着说道:“好油的舌头,好大的口气。”
忽听任我行大喝一声:“哪里跑!”伸手一抓,一人已经跑到了茶棚的们柱子边,任我行喝声一起,那人忽然从门边倒飞回去。落到任我行手中,只是惨叫了一声,整个人便软绵绵的摊了下去,便如同之前已死地路一非一般。唐近楼豁然起身,只听任我行对着正跪在地上的众人大声道:“老夫还没问完话。你们竟然想要逃跑,你看你们全都该死!”
话音一落,他作势便要出掌,忽然间眼见着跪着的众人面前已经多了一名翩翩少年,手执长剑。正面色平淡的看着自己。正是唐近楼。
唐近楼长剑一翻,拱手道:“任先生何必生气,求生避死。不过是人的本能罢了。”
任我行道:“我正要问话,他们竟敢擅自离开,便是该死。”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难怪江湖上不论黑道白道,都认为任先生重现江湖,非武林之福。…wAp我看少林派方正大师,很快就要找上任先生了吧。”
任我行怒极反笑,说道:“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侠客。老夫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命不凡地少年人,我先不杀你,只让你知道,在这江湖上说话,不是你动动嘴皮子就行的。终究还是拳头硬的人说了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唐近楼,森然道:“我要打断你的全身骨骼经脉。把你扔到嵩山少林寺下面去,我倒要让你看看,没有了武功,你还怎么自命不凡,如何行侠仗义!”
唐近楼摇头叹气,说道:“天下间总有武人以为武功高就能解决一切,就如同总有文人以为文采好就能写出好文章,总有腐儒以为通读了四书五经就能治理天下。任先生威震江湖三十多年,没想到竟然还是靠着一双肉掌解决事情,真是让人惋惜。”
他的声音神态,便像是一个得道地高人一般,但偏偏年纪面貌,不过弱冠,任我行听了他这番话,登时脸都黑了。咬牙切齿道:“老夫从不杀无名之人,小子,你是哪派弟子,报上名来吧!”
唐近楼眼珠转了转,心中念头急转,心想:“佛祖才知道他会不会又找到人帮忙,重新执掌了日月神教,我现在留下姓名,那不是找不自在吗?就算是他认出了我的武功路数,或者将来调查出来,那也比我自己说的要好得多。”
念头一转,不过是一霎之间的事情,唐近楼微笑道:“晚辈不过是江湖上无名小卒,说出来只怕是有辱尊听,还是不说为好。”
任我行心中气极,仰天大笑,说道:“你一出手,我就能看出你的师门来历,难道你以为你能藏得住么?”右手一引,已经拍了出来。他肉掌一翻,登时一股恶风袭来,唐近楼不敢怠慢,挺剑直刺他腰侧软肋。
任我行“咦”了一声,赞道:“功夫不弱,难怪如此嚣张。”一双肉掌上下翻飞,登时与唐近楼斗了十余招。
任我行内力浑厚,招式精妙,唐近楼则是剑术高明,独孤九剑地总决已经登堂入室,直刺横削之间,已经有了极高明的威势。两人在茶棚里相斗,闪转腾挪之间,将周围的桌子板凳扫开了一大片,弄出了一片空地出来,那茶铺地掌柜最初时便早已逃走,任我行见他是个普通百姓,也没有追究,否则现在看到这茶铺乱成一团,东西被砸的七七八八,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刘进等人看到这等情形,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小心肝此时好似又被打了回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只听一人喊了声“跑”,一群人连滚带爬,冲出了茶铺,头也不回,连马也不敢去取的逃走了。
任我行满腔怒火,此时都在唐近楼身上,自然不去管这些蝼蚁,向问天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这在相斗的两人。反倒是唐近楼对这些人怨气最大,倒不是怪这些人忘恩负义,自己救了他们。他们却不管自己。而是怪他们反应太慢,要是在他们动手之前就能鼓起勇气跑掉,唐近楼就不用跟任我行打起来了,直接逃跑就是。这荒山野岭的,往林子里一钻,谁追得上!
两人斗了一百余招,任我行渐渐严肃起来。知道眼前这名年轻人竟然有着极为不可思议的剑术修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