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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惊魂(5)
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为擅长伪装自己,让人无法看透的。
可是此刻在慕子宸的面前,她竟然觉得自己仿佛如同透明人一般置身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
她知道刚才慕子宸的那句话只是即兴而语,并无他意。
她知道慕子宸不可能知道她暗中布置着的那些事情,可是他的这么一句无心之语,却如同重锤一般准确的击中了她的心脏。
虽然明知此刻的慕子宸是不可能于逆光中看清自己的神情的,可是祁容悦却仍是那么迫切的转开了眼眸,不敢同他对视。
然后,又几乎是带着几分仓皇的转身而去,身形仓猝,脚步凌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是本性善良之人,和你自然不同,你又何必如此逼她!”
收回望着祁容悦背影的视线,慕子钦不满的睨向慕子宸。
“本性善良?”
慕子宸嗤笑一声,目光只是落在沙地上已然无力抽搐的乌漠身上,然后才猛然抬眼,对上慕子钦满眼的愠色,笑道,
“在这宫中,有什么人是干净的?又有什么事情会是干净的?若你知道了你口中还是孩子的这个女子暗中做着的那些事情,你还能够用着如此大义凛然的眼神看我吗?”
对视着慕子宸的目光,慕子钦仓猝垂眼,仿佛慕子宸的迫人目光让他不堪重负,所以只能选择转开眼眸。
慕子宸说的不错。
在这深宫之中,若想生存,若想更好的生存,怕是不会有人真正是干净的。
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一直都认为,她,会是特别的,会是不同的。
虽然以往经历的那些事情,让他心中也曾对她产生过一些怀疑,可是最终,他的选择却是对那真相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此刻在慕子宸如此逼问之下,往事历历浮现,慕子钦只能无力闭眼。
慕子钦已然现出败势,可慕子宸却显然是不愿就此不提。
险惊魂(6)
含着一丝笑意,他步步逼近了慕子钦,
“这些日子以来,我于暗中的那些个筹谋也不是说笑玩耍的,收获自然会有一些。关于安乐公主私下里的那些机巧和手段,大哥可想听我细细说上几段?”
“不!”
慕子钦猛然睁眼,手臂疾挥,同时豁然出声,他的神情动作就像是讳疾忌医的病人那般。
慕子宸了然一笑,却是继续凑近过去,嬉皮笑脸的贴附于慕子钦的耳畔轻声语道,“大哥这是怎么了?不敢看不敢听,还是不想看不想听?”
“别说!别再说了!”
慕子钦神情似是极为疲惫那般,对着慕子宸极轻的摇了摇手。
慕子宸了然转眸,神情在瞬间回复冷峻,
“既大哥宁愿做那掩耳盗铃之人,我自然不会妄自小人的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不过此刻却是要再次提醒大哥,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度作出今日这般阻我之事的愚蠢行为来!”
慕子钦立在原地只是不语,任是慕子宸已然不齿之极的拂袖而去,他仍是久久的立于原地。
对于慕子宸做着的这些事情,他明知自己不该管,不能管,也管不得。
可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涉及到她,他却是怎么也不能做到不管不问。
是,要他对她不管不问,他做不到。
即使涉及其中,就意味着他即将同慕子宸公然作对,即使明知慕子宸身后势力庞大超过想象,可是他也仍然不能放开伸向祁容悦的那只手。
不能放,也,不愿放!
——
——
永春宫
祁容悦气喘吁吁的跑进殿中,神情仓皇如被鬼追。
“公主?”
留守殿中的如烟诧异上前,扶着祁容悦小心坐入软椅之中,后便左右顾盼,“秋蝉那丫头呢?今日赛场之上公主不是亲点了她陪侍左右的吗?怎么这会儿竟不见人?”
“嬷嬷!”
祁容悦紧紧的抓住如烟清瘦的手臂,犹如将要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筹谋(1)
“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了?”
看到祁容悦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如烟满眼着急,不禁暗恨自己今日不该听由吩咐留守殿中,结果临到如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得知。
“秋蝉早已经被我打发开去了……”
祁容悦面色苍白,嘴唇轻轻翕合,低声问道,“嬷嬷你说,我们暗中布置的那些事,不会有人知道吧?”
“公主如此慌乱,原来是担心这个啊。”
听了祁容悦的问话,如烟这才微微放心下来,放心的同时,胸中却是隐隐的涌起一股怜惜。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却要担负如此沉重的担子……
如烟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是含笑。
她一面揉着祁容悦柔软的额发,一面轻声劝慰道,“公主放心便是,那些事情都是暗中秘密进行的,绝对不会被一些不该知道的人知道的。”
“不会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祁容悦抬起头脸,对着如烟喃喃自语。
此刻,她满心都是刚才慕子宸那句无心之语。
慕子宸说,倘若有心出手,那便务必找到其软肋所在,唯求一击即中。否则拖泥带水,不但事倍功半,更会连累自己沾上浑身的不堪。
这句话本就是嬷嬷和自己在密谋时做遵循的准则,今日突然被人一语道破,祁容悦难免一时间有些慌乱,宰联想到那日慕子宸曾经夜入宫禁,忍不住便惊心着自己暗中的筹谋会不会已经被人识破,可是自己却仍在洋洋自得而不自知。
“公主若是为了此事而心生不安,那么咱们放手便是。”
不忍心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公主如此仓皇,如烟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不!”
听到如烟试问出声,原本面无血色的祁容悦却是坚决否定。
“公主?”
如烟托起祁容悦的下颌,胸中具是心疼。
“嬷嬷,我没事的。不过只是今天突发奇想罢了,你瞧,这会儿我还不是好端端的,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筹谋(2)
此刻的祁容悦虽还不曾全然恢复,可是看到如烟神情怜悯,她知自己不能如此萎靡,否则嬷嬷定然会因心疼自己而劝服自己放手此战。
“公主真的没事才好。”
如烟明了祁容悦是在安慰自己,因为素知公主的倔强非同一般,既已经到了此刻,她不能多说什么,唯剩满满的心疼和怜惜。
“真的没事了。”
祁容悦展开眉头,现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自小长在如烟身边,情分早已超越主仆,她又怎会不知此刻的如烟虽然口上不说,可是心中却在无比担心自己。
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坚强,并且让如烟嬷嬷也相信自己足够坚强。
心中一定,祁容悦缓缓松开了如烟的手臂,轻声语道,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我们想要放手,却也难了。与其坐等对方出手,令我们深陷险境,倒不如我们先她一步出手,抢得一份先机。”
是啊,公主说的不错。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如今放手,不啻于自投罗网。因为在这你争我夺的深宫之中,你停手,并不意味着对方也会停手。
如烟抿了抿唇,望向祁容悦道,“公主的意思是将事情提前吗?”
望着如烟质询的眼神,祁容悦暗暗沉思。
嬷嬷眼中的犹豫和担心,她能看懂。而且在她的心中,也并不是全无顾虑。
担心和犹豫,她的心中同样也有。
因为她深知,如今就将事情提前进行,也许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毕竟如今所有的证据尚未掌握完全。
可是如果继续将事情后延,那么结果也未必就一定能够如同自己之前所料想的那般顺遂。
想起方才旌旗飘扬的高台之上,祁永飞曾经那般亲昵的照顾祁舒云,祁容悦便越发的吃不准自己这一出手,能否如慕子宸所言,一击即中。
倘若这次的筹谋失败,未能一击即中,不要说想要帮助华妃博得圣宠,恐怕就是连自己的小命都要折了进去的。
筹谋(3)
拖泥带水,不但事倍功半,更会连累自己沾上浑身的不堪。
拖泥带水,不但事倍功半,更会连累自己沾上浑身的不堪!
慕子宸的那句话如同近在耳畔,声声震耳发聩。
“公主?”
等不到祁容悦的回答,如烟不由再次出声问询。
“嬷嬷,容我再好好想想。”
祁容悦回过神来,对上如烟忧心的眼睛,微微一笑,继而便合上双眼。
看到祁容悦神情焦虑,眉心微蹙,如烟垂了眼帘,只是爱怜的转到了祁容悦的身后,轻柔的揉着她僵硬的双肩。
公主心中所担心之事,她又何尝不担心呢?
一直以来,之所以暗中筹谋此事,秘而不宣,为的就是要在证据确凿之时出手,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可是今日不知道赛场之上公主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会一反常态的想要提前进行。
不过无论如何,想必公主自会有她的道理所在。
等等吧,等公主理清了思绪,自会对她言明的。
她如今所要做的,就是好生照顾公主,为公主宽心。
——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华妃款款来到偏殿之上。
“容儿给华母妃请安。”
听闻宫女通传,沐浴之后的祁容悦披着一肩的湿发便迎了上去。
“说了多少遍了,你这孩子偏是不听。”
华妃扶起祁容悦的手臂,嗔怪着她的多礼见外。
看到祁容悦肩后兀自垂滴水珠的发丝,华妃眉心一紧,不悦的左右顾盼,“虽说如今已是春天,可是早晚毕竟料峭,怎么不将头发弄干就跑了出来?”
“奴婢该死!”
见华妃眉目四顾,一旁负责服侍祁容悦沐浴的小宫女立即伏地请罪。
“不关她们的事!是容儿一听到华母妃来了,忍不住便迎过来了。”
祁容悦笑嘻嘻的依在华妃的肩头,口气当中满是撒娇的意味。
“真是个傻孩子。”
华妃收起微愠之色,转而一副无奈笑颜望向祁容悦道。
栽赃(1)
华妃挽着祁容悦的手臂,一路来到内室的铜镜之前,接过如烟递上来的绵巾,轻柔的擦拭着祁容悦的湿发,“你这孩子,今后断不可今日这般任性。这般不知爱惜自己,将来年岁大了,可是要吃苦头的。”
“有华母妃在容儿身边照顾,容儿能有什么苦头可吃?”
斜斜的依靠在软椅之上,祁容悦的双手并不老实,兀自把玩着妆台上的翡翠玉簪。
“这孩子……”
华妃温婉一笑,一面认真的擦拭着祁容悦的湿发,一面极为随意那般说道,“听闻今日赛场上长平公主拔得头筹,深得皇上之心?”
“华母妃也知道了?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华母妃的眼睛。”
祁容悦并不抬眼,只是那只把玩在手中的翡翠玉簪不小心刺入了掌心之中,虽未受伤,却是一阵阵的刺痛。
华妃仍旧专心的擦拭着祁容悦的头发,只是口气当中多了一丝怜惜的意味,
“容儿一早便从赛场回来,然后便一直呆在殿中闭门不出,还命了所有人等不得入内打扰。这般的气恼,还需本宫几多费心才能知道吗?稍稍动动心思,自然也就知道了容儿是在为了何事烦心。”
“容儿没用,让华母妃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