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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鬼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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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者有份。’唐分晃晃手中的刀子。

杜金咬着牙没吭声。

‘你们三个,过来。’唐分开始想增加谈判的筹码,对我们喊,我们三个还是不动。

‘李运河,过来。’唐分开始喊胆子最小的李运河。李运河站着没动,唐分又喊了一声,李运河身子在微微发抖。

‘是我平白无故让你们发了大财。我才是你们的头,只要跟着我,洞里的财宝我还可以分出来。’杜金不能眼看着我们三个被唐分拉拢,目前的形势,谁的人多谁就拥有话语权。

在世人对金钱最直接的渴望面前,杜金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耍什么花花肠子。

金钱就是最好的手段。

‘我们每人一样多。谁也不亏谁。’唐分着急了,握着刀向我们走过来。

我们都吓得不敢动。洞里虽然宽敞,可到处都是冒着冷风的山漏子,一不小心掉下去,尸体都别想找到;再说了,洞内分支很多,一旦跑岔路,很难再走出山洞,只有活活饿死在里面。

‘你们跟着他迟早会被一块收拾掉。’杜金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唐分这人下得起手,确实很怵人。

我们三人望着越来越近的唐分,他的刀在电筒光里闪着冷光,我们的心也开始颤抖起来。

‘过来。’唐分凶神噩煞地喊,手里的刀子都举起来了。

李运河最先软了下去,他往我和刘向金的的肩膀处靠了靠,眼神恐慌地看着我们。

我们眼神一交流,如果现在不决定跟着唐分,估计我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洞里了。

其实现在想来如果我们几个人联合起来的话,不一定对付不了唐分,只是当时我们已经习惯了被他威慑,并且在心中把他想得太强大了,所以养成了在他面前胆小的性格。

我们三个向唐分走去。

唐分握着刀停了下来,狞笑着站住。

杜金在后面喊我们,气急败坏。

唐分拣起从麻袋里滚落出来的一块金币,放在手里掂了掂,得意之色犹胜刚才在洞里的杜金。

“好吧,见者有分。你也一成。”杜金见形势发生了突变,知道再僵持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主动向唐分抛出橄榄枝。

“已经晚了。”唐分走过去踢踢躺在地上的麻袋,里面的金币互相碰撞,发出冰冷但诱人的声音。

杜金紧张地握着拳头,眼睛里的怒火几乎可以燃烧我们几个。

“现在我才是这儿的头,金币怎么分,由我说了算。”唐分一步步逼近杜金。

“你要干什么?”杜金故做沉着。

“你不是说要灭了我吗?”唐分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

杜金和唐分,私下都说过要灭了对方,只是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到唐分耳朵里去的,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是我们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我没有说过。”杜金狡辩的语气显得那么可怜,慢慢往后退。

山洞里碎石很多,杜金拣了一颗石头握在手里,唐分把刀握得更紧了。

我们三个站在山洞里,心惊胆颤,知道马上要出坏事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不敢吭一声。

“唐大哥,洞里还有很多财宝,我们几个几辈子都享用不完。”杜金的语气表明了他的服软,并且隐约表示洞里的财宝实在太多,似乎想用财宝的诱惑来消抵唐分的恶意。

“我说了,现在我是这儿的头,你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至于洞里的财宝,我自有分配方法,用不着你操心。”唐分没有后退一步。

“唐大哥,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杜金已经完全软下来了,为表示顺从,把手里的石头也扔了。

我们的心都稍稍缓和了下来。

“我说这洞里的财宝没你一份。”没想到唐分突然暴起,提着刀向杜金冲去。

唐分这一突然的举动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看唐分的阵势,似乎是想把杜金杀了。

杜金更是兔子一样跳起来,撒腿就往洞里跑。杜金是个什么人?头脑不傻,看唐分的样子知道已经下了杀机,再也顾不上什么财宝了,只求能保住一命。

杜金平时的小聪明,现在一点也用不上。

他碰上了四肢发达的唐分,犹如秀才碰到兵,还没开讲道理,就被杀了。

唐分很瘦小,体力也不行,在洞里跑了一段,就累得喘不过气来,洞里回响着放大的气息声。

我们三个站在原地,害怕的瑟瑟发抖,洞里有两道电筒光四处乱晃,在一些山漏子透出的光圈里,偶尔能看见唐分和杜金在追逐。

‘怎么办?’刘向金问我,李运河也哭丧着一张脸。

我毫无办法,唐分的表情,让我劝又不敢劝,逃也不敢逃,只好木愣愣地站在原地,耳朵紧张地搜寻着洞内的声音。

突然听见洞内传来凄惨的一声叫,无比恐慌,听声音好象是杜金的。

然后是唐分得意的笑声。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走了五六多分钟,这期间唐分一直在哈哈大笑,我们循着声音和微弱的电筒光找到了唐分。

他蹲在一个山漏子旁边。山漏子透出的光照在他脸上,有股狠戾。

‘杜金呢?’我问。

唐分转过头来看我们,然后下巴往山漏子下点点,我们心一紧,难道杜金掉下去了?

我们走近几步,小心翼翼探头往山漏子里看。看见杜金涨红着一张脸,两个胳膊撑在山漏子边缘,双腿在空中摆动,试图爬上来。谷底腾起的风把他的裤子吹得鼓胀,我刚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昏脑胀,赶紧退了回来。

刘向金处于救人的本能,本来想拉杜金一把,被唐分一瞪眼,吓得退了回去。

‘唐大哥,我错了。’杜金憋出一句话,身子又往下掉了一段,脸涨得更红了,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自己掉下去了。’唐分用刀尖指指杜金,我们几乎都不敢去看杜金的眼睛。

‘唐大哥……’杜金的语气充满了哀求。

唐分没有动,山漏子里出来的风吹着他的头发,像一头地狱里出来的魔兽。

‘仁刚……’杜金头转向我。我别过头去。

第64章

杜金又喊了刘向金和李运河,他们都没动,敢和唐分作对的下场就在眼前,我们都被唐分震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杜金的脑门上汗水直流,从小就被娇生惯养,没有劳动过的他,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已经撑了近10分钟,这几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谷底一阵风吹过,杜金被吹得摇晃了一阵,身子又往下掉了一段,他的两个袖子都已经被石头磨破了,胳膊处擦伤的血浸出来,很大一股腥味。

杜金突然狂笑两声,头一下从山漏子里消失了,我们心里一紧,壮着胆子往下看,看见杜金几乎整个人都荡在空中,像一面旗帜一样摆动,我甚至还能听见他衣服被风吹动的‘啪啦’声。

杜金只剩一只手还抠着地面一条裂缝。

唐分似乎对这一幕很感兴趣,眼里一直笑着。

‘哈哈哈。’杜金在空中放声狂笑,听得我耳膜生疼。

‘唐分,我们再见。’杜金另一只手突然从空中摆上来,砸向唐分的左腿。我看见杜金的手里还藏着一块石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的。

只听‘喀嚓’一声骨头的脆响,唐分痛得怒吼了一声,然后将手里的刀向着杜金抠住地面的手斩过去。

刀碰着石头发出刺耳的一声脆响,杜金的四个手指散落在石头上,然后就听见“呼——”一声响,我们急忙凑过去,看见杜金如一只风筝般,在空中飘了几个来回,越来越小,从谷底远远传来一声,‘我等着你……’那声‘我等着你’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听得我寒毛倒立。

杜金的四个手指似乎在地上快乐的悸动。

唐分的腿被杜金砸断了,从裤管里戳出一截白生生的骨头,痛得他大声叫喊。

唐分的声音在山洞里久久回荡,一波接着一波,在山洞里如地滚雷一样轰隆轰隆碾过,不多久,洞顶就开始掉碎土了,然后是碎石,然后是鸡蛋一样大小的石头砸下来。

‘不好,山洞要垮了。’唐分强忍住剧痛,让我们把他抬出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和李运河一人架着唐分一支胳膊,拖着他往外走;刘向金力气稍微大一点,负责搬运财宝。

他本来想多搬一点的,可是一麻袋财宝的重量都够戗,他只好拖着麻袋走。

一路走一路掉石头,头上被大大小小的碎石击中了四五次,血也流下来了,可我没时间顾那么多了,只是拼了命的拖着唐分往外跑,等我们跑到洞外十几米的地方后,突然听见洞里几声剧响,然后看见大股的烟尘喷涌出来,山洞垮了。

从烟尘中,走出了刘向金,还拖着那一麻袋的财宝。

我们四人把那麻袋的财宝均分了。也许是怕我们三个捏成一团力量大,也许是他已经受了伤,也许是谢谢。。我们救了他的命,反正唐分把财宝平分了。

为了怕突然暴长的财富引起村里人的注意,我们谎称杜金的死警醒了我们,我们要外出打工,自己养活自己。

依靠着分来的巨大财富,我们都发了家。唐分脑子最笨,用钱买了个水利局局长当,我和刘向金做生意,后来的事情,你都应该知道了。”

伍仁刚一口气讲完自己的故事,神态似乎一瞬间衰老下来,很疲惫地靠在枕头上。

“那么,李运河?”泸羽民问伍仁刚。

“不知道。从村里出来后,我们各自分手,但是偶尔也有联系;只有李运河胆子最小,生怕一旦事情败露被牵连,分手后就没有和我们联系,我们也失去了他的消息。”

“如果猜的不错,陈秉坤就是李运河吧。”

伍仁刚惊讶地抬起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泸羽民。

“是不是?你要想保住他吗?”泸羽民问。

伍仁刚低头想了一会儿,“李运河从村里出来后便去做了个整容手术,又通过贿赂手段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加以篡改,隐藏地非常好。”

“可是你们在刘向金死后却经常联系。”

“因为刘向金死后,我们都察觉到了什么。李运河胆子小,心里的事又不敢向别人说,所以忍不住来找我,两个人说说话,会感觉好一些。”

“一直都害怕吗?”

“从杜金死后就一直都害怕。我知道有一天会轮到我的。”

“是杜金?”泸羽民握紧了手。

“是是非非,总有因果报应。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何插一腿?”

“因为我不能在你们遭到报应之前让你们死了。”

“可是唐分和刘向金却死了。”

“所以我才更加倍努力。”

“是杜金吗?”泸羽民再问。

伍仁刚没有表态。

“要不是我们把事情向唐分透露,杜金不会死。”伍仁刚歇歇,“几十年前的债,到今天总该还了。”

事实上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了。

“藏宝洞在什么地方?”泸羽民焦急地问。怨念大的鬼,越是接近源头就越强大;要对付这种鬼,只有追根溯源,破了源头,才能釜底抽薪。

“你真的想去?”

“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没有到西山上去过。既然注定今天要了结,我想再一次做个见证人。”

“非常的危险。”

“命都不要了,我还怕危险?”伍仁刚仔细地穿着身上的每一件衣服,慎重地似乎去赴一个年久的约会。

泸羽民看着他,等着他。

两人出门,陈萧扬从虚掩的门后探出头来,看见伍仁刚和泸羽民两人坐上的士,也随后招了一辆车,尾随而去。

车到洛水村,伍仁刚神情肃穆下了车,慢慢向村里走去。

他不是衣锦还乡,他是在向父老乡亲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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