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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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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妍扶着车壁:“长卿啊,我们……我们现在这个情况……”

长卿回身按住她的肩膀:“阿姊,这个你就别管了。这三天你呆在车里不要出来,即使出来,也千万记得打扮,嗯?吃的我给你送去。”

高妍不明所以,点头应下。高妍走后,御子柴骑着驴优哉游哉下山来,看到那匹跪在路中央的伤马,意味深长地看了高长卿一眼。

“哟。”他说。“鸟!”

高长卿指着路中央那些颤颤巍巍的家奴:“你把他们带过去。这群没用的东西。”

御子柴问做什么。

高长卿一脸讶然:“官兵剿匪,我们既有私兵,为何不同仇敌忾?” 

御子柴一瘪嘴,让人抄上短刀。走了两步他退回来:“你也不知道你要堵谁吧?缘何就是他了?”

他暧昧地看看篷车。篷车的车帘撩了起来,黑伯进进出出,正在为他处理伤口。

“猜的。”高长卿冷冰冰道。“现在也不知道对错。”

“鸟!”御子柴撞了一下他的手肘,“说嘛!”

高长卿回想了一下:“他刚才掉了马刀,随手从地上的尸体背后拔了一柄,那个时候他下意识是反手去握的。那不是握刀的姿势,我猜他惯用的是矛戈、枪这一类可远投的长兵器。短兵之所以出现就是因为适用于马战,长兵器是原先车战里头才用得到的,有资格参加车战的必不是普通国人,一定是贵族子弟。但是西府军是国君为明示变法之决心而设立的,其中最不待见的就是世家之后。”

“所以呢?”御子柴瞠目结舌。

“所以呢,你最好把匪首的头给我摘来。”高长卿疲惫地甩甩手,“漏了口风可就全完了。”



3、第 3 章
御子柴领着家奴在铜川底下剿灭响马,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先前响马占着人数上的优势,略领上风,一旦长战,双方的实力差距就凸现出来。御子柴识得那总瓢把子,此时乘着混乱将人拎到一边,那人也知道轻重,带上响马自退。那半个百人队也不追赶,原地列阵后,一位年轻军官勒马而出,清点人数。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朝御子柴一拱手:“多谢义士出手相救。我等有要务在身,先行一步。”说罢,就将麾下将士编队列阵,由斥候打头,往四面八方前去搜寻。

御子柴背着抢来的阔剑,抹了把雨水嘿然一笑,倒像个响马:“军爷可是丢了人?”

那年轻军官吃了一惊,戒备地按上腰间长刀:“正是。”

御子柴毫不惊慌:“我家公子的车队在前方峡口休整,方才救下一位受伤的军爷,这才让我等前来接应。和你们穿得一样嘞!”

“他长什么模样?”年轻军官问。

御子柴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年轻军官斟酌半刻,朝御子柴拱手一礼:“还请先生领路!”

御子柴骑着他的破驴,领着骑手们回到宿营地。高栾听到外头的喊杀声,早早起了夜,正兴致勃勃地站在篷车底下,此时难掩兴奋,将年轻军官引上车:“我哥哥正在替军爷疗伤哩!”说着替他撩起车帘。年轻军官脱下头盔捧在手里,一眼就望见车厢里坐着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长剑,灯光下的脸色阴白又冷漠,而在车座上躺着的,正是他的扬哥!

年轻军官快步登车,拔剑出鞘:“住手!你要做什么?!”

高长卿似乎这才意识到车里多了个人,起身一礼:“这位军爷胫上中箭,箭尖直没,深达三寸,在下不敢随意拔箭。”

年轻军官唉了一声,收剑入鞘:“我等……没有随军巫医啊。”

“如不嫌弃,就让我来断箭吧。现下正是春发时候,别的不怕,就怕伤口感染。我家家老识得一些草方,也许能救这位军爷的性命——栾儿,将黑伯请来。”

年轻军官犹豫:“这箭杆上刷过桐油,光滑得很,断箭……不要紧么?”

他的犹豫是有道理的。箭杆太过光滑,一刀下去就容易震动箭簇,反而会将伤口扩大。

高长卿并不言语,眼神却笃定。

年轻军官看他穿着富贵,气度非凡,咬了咬牙:“那就请公子快快断箭吧!”说着,上前按住床上那人的双腿。其实他本来就在昏迷之中,绿色的军裤上已经晕出了一圈深深的血印子。

高长卿拔出剑来,车里传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年轻军官只看到那薄如蝉翼的剑身上雪亮的剑光,再一眨眼,光滑的箭杆已经不声不响地折断了,干脆地落在地板上,只剩下短短的一截木杆。年轻军官又眨了眨眼:“好快的剑!”

这时候,黑伯背着个小药箱匆匆赶来,取出一把不盈手掌的小匕首,手脚麻利地割开那人的军裤。高长卿为他掌炷,黑伯眯着眼睛,在断箭两边各自割开一道口子,将箭簇小心翼翼地抠出来,随即将一种绿色草药糊在流血的伤口上。年轻军官看的满头都是冷汗。高长卿不禁笑道:“对军爷来说,这只是个小伤吧。”

年轻军官抹了把汗:“公子有所不知。扬哥是我等的上司,此次军务相当要紧,全系于他一身,若是他出了什么差池,我等恐怕不能交代。何况扬哥与我亲如兄弟……”

高长卿点点头,突然俯下身去,按住姜扬的腿,吮吸他伤口的污血。年轻军官吃了一惊。高长卿吐掉之后淡淡道:“事逼从权,荒山野岭没有洁净的草药。”那年轻军官竟然咣当一声跪在地上,朝他二人一拜,“公子高义!救扬哥一命!”

高长卿急忙将他扶起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况那响马在这一带为害多年,军爷剿灭了山中响马,于我们也是大恩人。只是希望你不要告诉他。”黑伯也笑,“年轻人,你兄弟并未伤筋动骨,休养几天,也就好了。”

年轻军官经历大起大落,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后知后觉还没有问对方名姓,赶忙朝他一躬身:“在下西府军百夫长彭蠡,烦请公子名居。”

高长卿收剑入鞘:“贱名不足挂齿——军爷往何处去?”

这一问倒把彭蠡难住了。此次任务非常机要,他们一路都隐瞒身份,但是,他看高长卿不像是朝野之人,就老实与他说了,“我等去往国中。”

“真是巧了,”高长卿道,“我也正往国中去。军爷不如同行?” 

“这个……”彭蠡为难,“实不相瞒,我等自两天前启程,就不曾有歇过。军务机要,不敢怠慢。唯恐劳累了公子。”

高长卿暗暗心想,这不就是了么,面上也透出一股喜色来,反剪着手一阵大笑:“军爷说的胡话。赶了两天两夜的路,马不乏,人都乏了!何况纵是军爷不乏,这位……”他转身看着床榻上晕厥的姜扬。

“……校尉。”彭蠡接口。

高长卿喜不自禁:“……他也赶不动了。这样的天气,军爷还让他骑马颠簸不成?淋了雨,这条腿可就废了。”

“……也是。”彭蠡点头,“不过在下位卑,不能拿主意,待扬哥醒来之后,还要看他的意思。现下暂且叨扰公子一阵,让弟兄们休息休息也好……啊,公子还请白日赶路,不必顾及我等。我等缓辔即可。”

“请。”

高长卿随他下车,下令生灶做饭,吃完便上路。他知道他们心里急——突然拿到国本诏书,突然从一介骑兵校尉,做到堂堂诸侯,这还不是赶着去登基么?

那边厢,彭蠡与手下精锐骑手吩咐一番,骑手们纷纷下马,倚在篷车下避雨,顺道啃几口风干的牛肉充作口粮。累了两天两夜,还杀了一场,这些性情坚刚的战士都显出疲态,也收敛了不怒自威的杀意,不多时便与高家家臣以乡党相称。西府军中本来就都是贫家子弟,并没有寻常军队骄矜的派头。

高长卿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在一棵老树根底下看到躺着的御子柴,喊了他两声。御子柴也不起,睁开一只眼斜着瞄他:“鸟!累死老子了!”说完抱着匕首转身又睡。高长卿看看左右无人,索性将他踢了起来。御子柴满脸胡渣,睡眼惺忪:“鸟!又什么事?”

高长卿回头看那营地。天色蒙蒙亮,营地里却热火朝天,炊烟袅袅,姜扬的人连同自己人围在灶边用膳,足足有七八十口。这么多人,吃饭是个大问题。西府军自备干粮,自家的家奴也没有什么要紧,但是姜扬是未来的国君,又要养伤,他有意亲近,总不至于每天让姜扬用点稀饭。但他还真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一旦断炊,可就好看了。他世家豪门出身,不愿在外人面前丢脸,既然留西府军同行,拿不出好酒好肉招待,也是说不出去的。

他想了一夜,现在已有了对策。他对御子柴吩咐:“昨夜大道上一场好战,响马死了不少。郡府通缉这伙响马已经有许多年了,你砍下死人的首级,回一趟城,去问郡守要赏金。然后在市集上赶些猪羊回来。你不是我家家奴,高国仲不识得你。”

御子柴叫苦连天。他这一叫,倒把众人的眼光引了过来,高长卿也不避讳,索性拎着他走到彭蠡前头:“军爷可否借在下一匹马?”

彭蠡警觉:“不知足下……要马做什么?”

高长卿又试探他一回:“那响马为郡府所通缉,昨日凭诸位之功,将其剿灭,在下想遣一快马,去郡中报信。”

彭蠡连连摆手。高长卿故作不解。彭蠡放下陶碗,走到一边,示意高长卿跟上。两人看着山口草地上,百余匹好马正摇着尾巴吃草。

“我等一行共五十人,马却有一百匹。一人带着两匹马,足下可知为何?”

高长卿洗耳恭听。

“军务机要,长官叮嘱必须秘密进行,沿途的驿站,我等一个都不曾歇息,更不要说进城了。现下公子借我等的快马前去报信,可是故意泄露了行踪!公子不要怪我等不近情意,这马,实在是借不得!”

“连郡府都不能知道么?”高长卿故作惊诧,心里却一块石头落地,愈发确信车里躺着的人的确是太子姜扬,否则在国中执行军务,何必遮遮掩掩。一定是担心路途遥远,为人所害。他摆摆手:“是在下逾矩了。”这才让御子柴骑上他的破驴去往郡中。彭蠡也过意不去,但看高长卿宽宏体谅,对他越发敬重。

天色刚亮,众人埋锅上路,高长卿替下黑伯,让他去伺候高妍。高长卿千叮咛万嘱咐,车队里有外人,女眷不得随意露面,高妍笑道:“你阿姊是不讲礼的村妇么?”而高栾跟着他坐在车外,非要帮忙赶车:“哥哥,这车里睡的人是谁?”

高长卿只道,一员伤兵。

高栾一脸坏笑:“我才不信嘞!”

高长卿语焉不详:“有什么不可信的呢?”

“你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诶等等!”少年突然站起来,无意识地拗着马鞭,警觉得像一只小狼。已经出了天线峡,周围是起伏低矮的茫茫山岗。他皱着眉头,“附近有叔叔的人!他们追上来了!”

高长卿拉他坐下,神态自若:“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西府军的骑兵拱卫在他们的车队两旁,缓辔慢行,军容严整。

高栾会意,晃荡着腿脚,用胳膊肘撞他一下:“我就说,不会是个伤员那么简单啦!”

高长卿严厉地瞪他一眼:“没规没距!”

高栾当头被浇一盆冷水。他得意忘形,竟然忘了他哥哥为人讲究,规矩多,平日里最讨厌这般轻浮的举止。他不禁吐着舌头,跳下车逃到姐姐那里去了。而高长卿看着弟弟一蹦一跳的背影,下定决心:如果有命到国都,一定要给这个顽劣的弟弟抽抽筋骨,不能姑息了他。不过这几天有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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