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长卿愣住了。他知道这是最糟糕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做好最糟糕的准备。他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君侯……不过……”
“听我把话说完。”姜扬皱着眉头。“我一直待你很好,长卿。”
“我知道,我很感谢但是……”
“我以前以为那是兄弟之情。”
高长卿心想,你是有多蠢。
“但是我后来发现兄弟之间是不可能那么亲密的。我无时不刻不想跟你在一起,出则同车,入则同席,想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留给你,对你我从来不吝啬,是不是?这样的心情,我只对你一个人才有,你是特别的。后来我才意识到,我对待你,就好像在对待我的妻子。”姜扬按住他的双肩,“我虽然娶了你姐姐可是……你才是我的妻子!”
高长卿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说。
“经过昨夜……我们都清楚我们早就如胶似漆了,是不是?我们在床上那么合拍,我从来没有那么舒爽过。”他握着他的双手,“没有比我们更相衬的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勾引我这件事。你还下了魅香。”高长卿拂袖,“让我发曱情发得像一只母狗!”
姜扬瞪大了眼睛:“那、那倒没有,我还没有那么卑鄙,如果是这样引诱你那……那我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高长卿被自己的话打了耳光,还打得体无完肤,几乎就要站立不稳了。他气鼓鼓地站在原地,一脸都是你的错。
“长卿,”姜扬把他转过来,“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永远在一起?只要你点头,我什么都会捧到你跟前,我会永远那么宠你,比以前更尊重你。你会成为容国事实上的王曱后,如果你不肯在名分上有所委屈,我也会想办法承认你。你愿不愿意?”
“我姐姐才是你的王曱后!”高长卿瞪圆了眼睛,“你是我姐夫!”
“那不重要。”姜扬提起高妍来未免有点烦躁,“我在讲我们两个人的事。我只想做你的丈夫。”
高长卿咬了咬牙,还是推开了他的手:“扬哥,我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我们非得变成那种关系?”他几乎是在哀求。
“你当然觉得好。”姜扬伤心地看着他,“我觉得一点都不好。因为我想要占有你的全部。我想你眼里只看着我,就像我做的一样。但是为什么你那么害怕改变?我们本来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一对了。我对你这样宠爱,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对此只是一笑了之,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一直给我希望让我以为有一天我们会……现在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反倒连顺水推舟都不愿意了。你是在玩弄我么?”
“我没有那种意思。”高长卿手足无措,“……因为你从来不曾说过,我不敢随便自作多情,毕竟你是君侯。”
姜扬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轻笑了一声。有一瞬间高长卿以为他要吻自己了,但是他推了回去,转身离开:“我明白了。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我的感情让你烦恼,我以后会尽量克制。”
高长卿看着他寥落的背影,压抑住冲上前的冲动,亦是转身离开。两人走向不同的方向。
高长卿确信自己没有做错。感情是多余的。他该从这虚假飘渺的温柔中解脱出来。他要慢慢习惯没有姜扬的日子。他也惋惜,毕竟姜扬是多好的情人。
但是他永远不能让别人一提起高长卿,就想到姜扬的情人。
高公就是高公。他也许跟国君有一腿,不过那也只是一段锦上添花的风流史。他总不能像龙阳君一样因为这个才出现在史书上。那样可真是太羞耻了。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没有这个身份,他在朝堂上有了诸多不便。
首先是姜扬开始躲他。从前他进宫一路通行无阻,谁都知道他什么时候都可以面圣,他也将此视为理所应当。但是他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这是姜扬的恩宠。姜扬什么时候收回都可以。他每次求见,不是忙碌就是躲出去。姜扬是个正派人,他不会因为求爱不成就在背后落井下石,高长卿知道他的,但是,不想见,他实在也有冠曱冕曱堂曱皇的理由,谁都不能因此指责他。他用行动表示他不是要惩罚高长卿,也并非因此而嫉恨,他只是切断了他们的单独联系,以示要一刀两断。高长卿很清楚这长此以往会让自己处于多不利的状态。
不久朝廷上那帮老狐狸就意识到他们之间出了问题。虽然他们之间谁都不是大嘴巴,但朝中就是有不少大眼睛。他们发现姜扬再也不深情款款地看着高公了,即使偶尔对上眼神也立即滑开。虽然他们送美人进宫依旧被呵斥,但是美人可是留了下来。这个信号让高长卿的对手们兴奋以及。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还是日更啦
84、第84章
他的同盟中也因此多了不少埋怨的声音。高长卿的威仪很多来源于他的姓氏;这没有错,但是世家从他背后看到的实际的权力,这才是关键。他背后有君侯撑着,谁都愿意争相归附。但是现在姜扬似乎动摇了,这让这位高公大打折扣。明面上还没有人敢挑衅他;不过高长卿确实感到做事滞碍不少。
高长卿却不以为然。他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他马上就会凭实力让他们低头。
不过在御子柴回来之前;又有不速之客拜访了雍都;高长卿觉得异常恼火。齐国使臣又不辞辛劳长途跋涉来聘问姜扬,姜扬把城外的太后接回宫;设宴款待;座上高长卿的脸色很不好看。不等筵席结束;他便转身出了大殿,走到了沧池边;不一会儿,高妍也匆匆赶来。
“你们最近是怎么一回事?”高妍肃然,“难道流言是真的,他对你失去兴趣了?”
他让高妍搀住他的手臂。“他跟我挑明了,我别无他法,只能把他拒绝。现在我在宫里很尴尬,你要多小心。”
“他是不想给我小心的机会了。”高妍望着不远处的渐台,把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齐国内乱,齐王巴不得想把公主嫁给姜扬。那个老妪又是齐国人,他把齐太后接进宫就是有心促成这桩婚姻。齐姬来归,我的位置恐怕保不住。”
“他真是个蠢货。齐王都快要被他弟弟弄死了,君侯还上赶子娶齐姬,日后我们与齐国必定是冤家路窄。”高长卿握住她的双手,“为国为家,你都要赶紧生个儿子。”
“我们都清楚他是为了什么立我为后的。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前他宠爱你的时候,尚且不碰我,现在他有意与你撇清界限,又怎么会再允许我生下嫡长子。”
高长卿皱起眉头:“他不是这种人。”
“你以为你这样冒犯他,他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高妍嗤笑,“他在报复你,长卿。你把眼睛擦亮一点,男人靠不住的,不论他伪装成什么样子。”
“我们也不是非得靠他。”他寡淡地说。
高妍紧紧盯着他,“你想要做什么?”
“齐使不住在宫外的驿馆,他住在哪里?”
“在行鹭宫凉枫院。”她看着弟弟的神色,心下一沉,“你要杀人灭口?”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有用么?”高长卿天经地义,“齐国的王位就快要换人了,我们给新王一份见面礼,要比拯救他那没用的哥哥有用的多。而且我听说他可没有什么女儿妹妹之类的。”他吩咐高妍,“你去后宫的其他院落里帮我准备一间房,一个喝醉的婢子。找一个身形与我相近的人,与她一同进房,然后告诉我位置。离你宫里越远越好。”
高妍点头:“你万事小心。”高长卿转头就走,换下了礼服,从宫库里拿了一把虎卫常用的方口直刀,在宫中无人的小径中穿行。他对宫苑很熟悉。他在凉枫院等了一刻钟,醉醺醺的齐使就在宫人的陪同下归来。宫人将一切准备好,便退了出去。高长卿上前敲门。齐使问是何人,高长卿道是我,齐使听着耳熟,打开了门,一见是他,登时战战兢兢。“原来是高公。”
高长卿笑:“今夜月明风清,使臣远道而来,难得一见,不知肯不肯与我一道在苑中观月。”齐使知他位高权重,如此说话肯定是私下里有要事相商,便把刚脱下的袍子穿上,跟在他后面。高长卿与他走到堂中,“齐国素来出美人。使臣所说的齐姬,可否貌美?”
齐使喜出望外:“那是自然!还请高公在容王面前多多美言。”
“这是自然。”高长卿微笑,往他身后踱了几步,突然捂住他的嘴捉刀,利落地从身后割开了他的喉管。他把抽搐的人推到地上,丢下了刀,“你就安心地去吧。齐国的美人,我会好好替你料理。”
说完,他下意识地抬头,突然发现院门前居然呆立着燕白鹿。“哦,是你?”他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跟前,抽出了他的刀,放进自己的刀鞘中,在他身上揩了不少血,然后沉下声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喊完就走,留燕白鹿在原地傻愣愣地被人捉住。当晚宫里就闹得沸沸扬扬。他在高妍准备的房里歇了半夜,被人找到之后,装出睡眼惺忪的模样搂着婢女坐起来,穿上朝服去御书房。卫阖,庞嘉,燕平,都已经到了。燕白鹿被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看到他就大吼:“扬哥!是他!是他杀的!”
庞嘉啧啧两声:“看这小子醉得不清,谁都敢赖,是不是啊,高公。”
高长卿并不作声,看上去还没有醒全。卫阖一巴掌打在他头上,“齐使死了。”
高长卿瞪圆了眼睛。
姜扬头一次正眼看他,深沉的眼里看不清情绪,“小鹿说看到是你干的。你今天晚上在哪里。”
“在宴席上。”他也冷冰冰地答。
“你一早就走了。”
“头疼,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下。”
“一个人?”
高长卿垂下头。
姜扬默不作声,良久才道,“另外一个人在哪里?”
卫阖差人去叫:“顺便把那宫里的人还有巡逻的虎卫叫过来。”他们的口供都道,高长卿早在齐使被害身亡之前就带女人进了屋,后来再也没有出来过。姜扬盘问得详细,但是大家都不敢得罪高长卿,而且也确实只见他进,不见他出,口供都一边倒。鉴于他们都不是皇后宫里的人,姜扬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们的话。相信归相信,他指着那个烂醉如泥、钗发散乱、一看就是从高长卿床上爬下来的宫女道,“品行不端,□后宫,还酗酒,来人,给我拖出去打!”
高长卿隐隐有些高兴,庞嘉荒唐地大笑,卫阖道替宫女求情,被姜扬劈头盖脸一顿好骂:“逐出宫去,把她!”他狠狠道,“一辈子不准进宫!”
随即他看着燕白鹿道:“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到处惹是生非,还酗酒。有没有这回事。”
“我没有喝醉!”燕白鹿咬牙切齿,“我没有杀人!扬哥!你信我!我只是巡逻路过!”
高长卿拢着袖子站在一旁,假装不甚疲累,低着头打盹。有庞嘉在,他不用煽风点火,就能让此事完美了结。
“启禀君侯,却是就是这样。”庞嘉道。他身为三军统帅,虎卫在名义上也是他的治下。“他这个人,最近总是酗酒闹事,打架斗殴,我那里还有好几份关于他的卷宗还没有惩治,按照律法本应去掉他的军籍。我念及他是燕将军的从弟,一直没有发落,但想不到今天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伤害别国使臣,实在有负君侯。”
“你血口喷人!”燕白鹿的眼神简直能够杀人。高长卿只不语。他并非想要陷害燕白鹿,只是他恰巧撞上门来而已。何况,他确实有私心陷他于死地。
卫阖倒敲了敲烟杆。“你什么时候勤于军务了?”卫阖对庞嘉说,“从前一回国中就懒懒散散不像个样子